34 望烟成龙

　　在县委政府主持下，卷烟一厂、二厂一共分去了四个乡的烤烟种植基地，还剩下60%归烟草公司，以应付境外烟厂及出口烟叶。所以，烟草公司还应计划收购30万担烟叶才能满足市场需求。
　　经过一年的努力终于完成了各项计划指标。这些成绩有目共睹，烟农增收了，带动了市场的购卖力，县财政资金也充足了。县里十分重视烟叶的发展，有人建议把叶卿提到县里去专管多种经济，当然是准备荣升了。
　　由于胜利了，到了年终，身为一任经理，想到全公司职工辛苦了一年，总想为职工谋点好处；让职工过个好年。除发放奖金外，还安排了不少过年物资：鱼、肉、梨、苹果……多达二十个品种。总之，叶卿是花了心血的，用的钱不少，办的事很多，职工们大家是心满意足，高兴不已。
　　烟草公司给职工发了许多过年物资，消息传得满城皆知。各单位，各企业也很羨慕和嫉妒。后来叶卿不仅沒有荣升，差点连书记局长这个头衔都被摘掉。最后让他作出检讨，把经过说明白，免得以后再犯类似错误。
　　再后来听说是内部个别心怀叵测的人写了检举信，县里才下决心进行处理。是谁写的检举信至今还是个迷。许久后，只有牛金发心怀不满地对人说道：“烟草公司领导烂用职权，乱花资金，这么大的经济问题，县里却不处分人，真是官官相护。”
　　叶卿痛定思痛，原以为只要对公司有利，年尾之季，适当花点钱调动职工的积极性以利来年继续奋斗，这并非谋取个人私利。没曾想这事会闹的满城风雨。这教训成了前车之鉴，他经过认真检讨后，得到组织认可保住了经理。
　　此时，县里认为，叶卿是人才，年青有为；买点消费品让职工过好年，职工辛苦一年，享受点福利待遇也何尝不可。某种意义上叫羊毛出在羊身上，效益好是职工努力的结果。职工幸福了对提高公司的经济效益只会有利。
　　县里经过分析，烟草公司现在业务大，又有内销又是外贸，现在是家大业大，有必要给公司增加领导班子力量，于是，让复烤厂允厂长专管复烤烟叶。可减轻叶卿肩上的担子。
　　决定将文锋乡的陆易全乡长调到烟草公司任第一副经理，主管烟叶生产和销售。另外将凉河烟站的站长龚荣光提为副经理，主管烟叶生产技术工作。对公司加强了领导力量。某种意义上说:加强领导班子可以得到相互监督与相互制约，以免将来少走弯路，再不犯同样的错误。
　　时光易过，复烤厂已建成三周年了，五月五日是厂庆的日子。在这三年里每年迈上一个新台阶，厂里发展算是一帆风顺。于是，叶卿与允厂长及副手们商量，请示县烟叶领导小组研究决定，在建厂三周年之季，邀请全县烟草行业举行大庆。意在通过庆祝活动，将烤烟生产推向一个新的高度。
　　采取什么形式庆祝？这是个直得研究的课题，前提是：有意义、造价低、既闹热、又新颕。有的说举办蓝球比赛，有的说开办演唱会；有的说举行演讲比赛，爱好象棋的说举行象棋比赛，爱好书法的提出举办书法比赛。
　　县烟叶领导小组听取汇报后，采纳了大家的意见，允许百花齐放，各项好的建议全都采纳。通知到卷烟一厂、二厂、各乡镇烟草站全都准备参加此次友谊竞赛，为厂庆增辉。但是，复烤厂厂庆的宗旨是与发展烤烟相关。
　　关于技术层面，厂的周围环境必须布置绿色的成型烟株，让人们进入厂区就感觉到浓郁的烤烟生产气息。还要让烟企像巨龙一样腾飞。就必须塑造一条巨龙奔腾于厂房上空作为吉祥物，他将代表我们县所有烟草行业发展的未来。
　　围绕这个思路，前面几项都好办。唯有两件事难办：第一，这条巨龙如何展现在厂房的上空呢？这可难住了工作人员；第二，烤烟目前还是烟苗，短时间里如何能找到成熟烟株呢？大家值得动脑子。于是，有人想出了好主意，巨龙一条可用氢气球悬吊于主厂房上空。巨龙不就飞起来了吗？至于成熟烟株，可用竹、纸扎烟株，一句话——做假烟株……
　　工作组前后准备了半个月，一切就绪。叶卿经理提前检察筹备小组工作的进度。进入复烤厂大门，只见主道两旁整齐地生长着一排排烤烟，真若走进一片烤烟的王国。广场的上空，一条长三十米的人工巨龙被五个巨大的氢气球悬浮在空间，气势恢宏壮观。巨龙俨然高过厂房，代表着复烤厂以及整个烟草行业将要从这里腾飞——飞出亚洲、飞向世界。看上去甚是气派。主厂房彩旗飘飘；再加上彩色标语与一排排橫幅更显得有浓郁的节日气氛，不难看出筹备小组对厂庆作了精心策划。
　　此时，县烟叶领导小组组长程副县长到来协调庆祝活动。二烟厂杨青松带着自己的团队也前来参加预备会。早见陈立红带领着团队提前过来了。叶卿便接着大家打过招呼。几大烟草头目坐在一起喝着清茶闲聊起来。
　　杨青松道：“复烤厂这条巨龙越奔越宏大了，越来越飞得高远了，在此想沾点光，借允厂长的手把我们二厂也拉上一把。”他故意避开叶卿说道。
　　允厂长道：“目前是天不灭曹，地不灭吴，人不灭蜀；你们两家卷烟厂还不到求人之时，自有上天疪佑。这上天就是县委、县政府，专管烟叶的程副县长，还有广大烟民。目前三个粑粑已被你们两家啃了两个，剩下一个未必还想要？你们都能自给有余，从此再也不会求人了。”
　　陈立红道：“允厂长的高谈阔论是否预言三国之后就会政归司马氏呢！但愿我们几家企业从此和平共处，相互支持，共谋发展，干出个皆大欢喜来。”
　　叶卿道：“这里除开允厂长，我和青松、立红的缘分不浅，在于从小一起长大、一起读书、最后虽然自成一家，但依然行业一般。只不过各负其责而已，梱在一条线上都是为了国家。谁能够把三家统在一起？除了省公司州公司谁也不会来统治谁，除非上级有意为之。”说完看着程副县长。
　　程副县长见叶卿朝自己这边看着，是想让政府别再挖公司的墙基了。便说道:“你不要看我是代表县领导，却管不了你们的家事。你们的家事须省公司、州公司才有资格协调。俗语说:‘清官难断家务事’。我今天来是专看你们演讲比赛的，究竟谁的烟草知识丰富，谁才是县里发展烟叶的高手。”
　　程副县长马上把球踢还给叶卿，反而强调谁有能力谁就可垄断烟草。
　　大家虽然像是说笑，但舌尖里面却隱藏着深意。大家正说着话，只听见天空中一声爆响！外面的人群叫嚷声中有人喊道：“氢气球爆炸了。”
　　五个气球中爆了一个，接下来只剩下四个氢气球了。不知是不是承受的压力过大？接着又一声巨响！后面剩下的三个氢气球不堪重负，渐渐地被巨龙拉下地来了。大家的表情显得有些惶然。允厂长为了避免明天在正式庆祝时出现类似情况，便让大家不要用氢气球了，用支架将巨龙架起来比较安全妥当。
　　这时牛金发同阳迪，以及王才和田沿等都在广场上瞧着热闹。阳迪一贯喜欢给别人算命，他的浑名叫“阳八卦”，见了巨龙从天而降，便一个人自言自语地说道：“复烤厂这条巨龙恐怕飞不久了，巨龙无故降落就是前兆。你看这老天也不愿帮忙，好好的氢气球怎么就会爆炸？”
　　牛金发道：“巨龙飞不飞对我们不重要，巨龙腾飞得再高，当农民技术员的身份仍然不会改变；对当领导的当然有用，当官可以青云直上，权利越大还可以捞好处。”
　　王才道：“你这话中带着牢骚，不是所有的干部都刨私为己，好领导还是有的。”
　　田沿道：“大河有水小河则盈，复烤厂兴旺职工的日子就好过；假若真的有一天复烤厂倒闭关门了，几百个工人就不可避免地失业。我还是希望巨龙继续飞起来的好。当然有些事不会以人的意志为转移。假设领导真走了，但职工还得要干下去，继续生存下来。复烤厂存在，职工才有希望。要是哪天厂子真垮了，吃亏的不是领导，大批的职工怎么办？到时吃亏的还是职工。若还不信，到时有的人没了职业哭都来不及。”
　　
　　五月五日早上。晴空万里。复烤厂一片喧嚣，已是八点正，庆祝大会开始，广场里人头攒动、允厂长主持大会，有县委领导程副县长讲话；叶经理为庆祝大会至辞；来宾讲话；工人代表讲话。然后宣布进行各项庆祝活动开始。
　　若大的仓库里成了篮球场。烟草行业的各支球队现在开始比赛，决心在几天来的比赛中展开决赛。
　　广场里有各系统选来的文艺队，他们的节目也正在悠扬的乐曲声中演出。准备给他们的节目评出前三名优胜奖。
　　演讲比赛已进入决赛，最后两支队伍是烟叶复烤厂青工；另一组是卷烟二厂青工。这两組选手冲破层层阻力站到了最后，正在集中精力准备夺取演讲冠军。
　　演讲比赛由县电视台秋燕主持。评委由县烟叶领导小组五人组成。辩题是《烟叶对人类“有害”还是“无害”》。
　　接下来进入正式辩论阶段。首先由主持人经摇硬币决定:乙方辨手拣到正方，辩题为“吸烟有害”；甲方辨手为反方，辩题为“吸烟无害。”
　　台下坐着众多关心比赛的观众，他们心情紧张地关注着各自的演讲团队，今天究竟谁在会辩论中夺魁。
　　场上静下来，主持人宣布道：“今天的辩题内容是烤烟对人类有害还是无害。正方观点是‘吸烟有害’；反方观点是‘吸烟无害’。下面请正方一辩发表陈诉。”
　　正方一辩：“国际上有关研究表明，烟气中含有大量的有害物质：（尼古丁、烟碱、稠环芳烃、亚硝胺、氧化氮、一氧化碳、丙烯醛、酚类、氰化氢），烟草中所含有害物质足以对人体造成伤害。吸烟后会引起头晕，恶心，严重时会猝死或引发心脏病等;同时也会引起呼吸道疾病，促发肺癌及其他许多类型癌症的发生。如（口腔癌、食道癌、胃癌、结肠癌，胰腺癌、肾癌、子宫颈癌……）。所以我方认为烤烟对人体确实有害，不是空隙来风，而是有着充分的依据证实烟叶对人体有害。”
　　话音刚落，正方拉拉队立即响起热烈掌声。氛围顿时更加激烈，反方拉拉队凝神静气默不作声等待着支持队友。
　　主持人：“下面请反方一辩发言陈诉烤烟无害的理由。”
　　反方一辩：“正方辩友只知道烟叶里含有害物质、其实其他农作物里同样存在着有害物质。最关键的是，烤烟里含有大量对人体有利的物质你却避而不谈。比如（醇类、醛类、酮类、低微脂肪酸及其脂类、类胡萝卜素、棕色化反应产物……）。有多达百种以上有利成份对人体无害的化合物。
　　“相反，我们认为烤烟对人体不仅无害反而对人的精神作用大有益处，有人说：‘饭后一支烟，赛过活神仙’。抽烟可以使人精神焕发，思路大开；使人觉得心境松弛，吸烟也是人们的一种享受，假若打磕睡、打呵欠、心情郁闷、情绪低落时只要吸支烟，人的精神可以为之一振。使人马上可以精力充沛，可提高工作效率。因此我方认为，烟草对人类实属无害。”
　　反方拉拉队也发出一阵掌声……
　　主持人：“请正方二辩驳斥反方观点。”
　　正方二辨：“烟叶中所含的有害物足以威胁到人的生命。反方说其他农作物也含有害物质，但他不会对人体构成危害，而且千百年来还要靠他维持生命。烟叶就不一样，人们沒有他完全可以生存。相反，吸烟会使人体增加疾病。前面我方以众多事实证眀，大量事实面前反方置若罔闻，却强词夺理说什么可使人精神焕发、提神醒脑。其实这些人都是受害者，乘一时之快却带来终身伤害。岂不知反方谬论贻害无穷，会让千百万人贻误了身体健康。所以，我方认为反方所谓烤烟对人体精神作用有益的观点不能成立，实属害人。”
　　“哗哗哗……”台下又是掌声。
　　主持人：“请反方二辩驳斥正方观点。”
　　反方二辩：“从公元650年左右、世界上就有人开始发现烟草，（1363—1640年始出于闽广之间。）据明末清初的著作《景岳全书》载‘有一征滇之役师旅深入瘴地，无不染病，独一营安然无恙。问其所以，然众皆服烟’。
　　“可见烟叶足以治病防病，而且到如今我国种烟已有400多年历史，烟民不仅吸烟，而且还是使烟民致富的行当。同时国家财政每年就烟草一项占轻工产品收入高达40%左右，若是丟掉烟草这个行业对财政收入影响之大，可想而知。假若砍掉每年的千万亩烟叶生产，就会使上千万人失业。会给社会带来负面影响，给国家带来就业负担。所以我方认为生产烟叶不仅满足了人们的嗜好，而且与国民经济相关联。所以，大量依据证明正方烤烟有害的观点不能成立。”
　　反方热烈掌声……
　　主持人：“请正方三辩进一歩驳斥反方烤烟无害的观点。”
　　正方三辩：“据世界卫生组织92年的调查，在工业发达国家中有四分之一的肺癌者，吸烟占90%以上；死于支气管炎的，吸烟者占70%以上；死于心肌梗塞，吸烟的占20%以上；其中吸烟者肺癌死亡率比不吸烟者高10—12倍左右。说明吸烟人群死于以上三种疾病率高过不吸烟人群。另外孕妇每天吸烟一包以上，婴儿死亡危险率为30%以上。
　　“这些数据足以证明烟叶对人体危害极大。因此，我方认为对方的烤烟无害的观点纯属错误。至于对方认为会影响到国家财政收入与就业等问题，难道让吸烟的烟民用身体和生命为代价来承受这些经济利益吗？因为吸烟，造成这么多的致病者，难道不是国家的负担吗？种烟收入—-身体建康—-国家负担;经过三者循环往复仍然成为国家负担。种植烤烟对人体有害最终造成对国家有害。所以，我方认为烟叶实属有害无益。”
　　
　　主持人：“请反方三辩进一步反驳正方论点。”
　　反方三辩：“对方辩友所说的吸烟影响人们身体建康不能成立，革命战争年代的老一辈吸烟者众多，可他们年纪活过80岁以上的人比比皆是……他们并非都是肺结核，心血管病致死，为什么吸烟人群依然能活到八、九十岁？原因是他们与长期缎炼有关，生命在于运动，怎么能把疾病强加给烟草呢！医学研究表明很多死于肺结核病人、心血管病人、肺癌等病人并不吸烟。难道这也是烟草所带来的结果吗？所以，我方认为烤烟实属无害，烟草倒是为国家财政带来好处，可使千万人脱贫致富。”
　　……台下气氛更加热烈。
　　接下来是自由辩论时间，经过激烈的辩论以后再由正、反两方的四辨进行总结综述……
　　辩论终于告一段落，最为紧张的时刻到来，正反双方不管是辩手还是听众都为自己的团队默默祈祷着……
　　评委们也认真地进行了点评：正反双方论证充分，思想明确，紧扣辩题。可是，值得一提的是，反方在综述中说:“从生产、科研、加工等各环节入手生产安全性烟叶与卷烟，使吸烟有害变成无害。就凭这一观点的提出十分重要……
　　最后，评委以正方二票比反方三票评出结果。主持人最后宣布:反方以一票之差获胜取得冠军。由此一来，卷烟二厂屈居亚军。
　　结果一出来，不管谁输谁赢，一块石头终于落地，正方与反方现场所有人员终于放下了先前的紧张心情，接下来是要关心其他项目比赛结果。
　　且看参与书法比赛的情况：参加比赛作品三十件；十五人、由评委五人组成，以得票多少取胜；最终由主持人宣布：邓文的李清照词《声声慢》的草书作品获季军；仝超的岳飞词《满江红》的行书作品获亚军；余雷的狂草“巨龙腾飞”仅四字的作品荣获冠军。最终篮球与文艺节目都评出了冠、亚、季军。而且每个项目的前三名都分别获得了不同的奖项。
　　且说杨青松带队的演讲比赛只获得亚军，他心情不好地带着遗憾，这回又让叶卿抢了风头。思想上增加了加快吃掉烟草公司及复烤厂的意念。从复烤厂参加完庆祝会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思量着以后自己的卷烟如何发展才能超过复烤厂呢？总结起来复烤厂这几年赚錢主要是依赖出口烟叶项目。我们何不与复烤厂争杯羹，也来生产出口烟叶？别人能干的事情我们也能干！做生意求生存要有手段，俗语说“无毒不丈夫”。
　　杨青松思考成熟并得出了结论，他便要付诸行动。于是，派遣烟叶科科长赤小青向牛金发进行调查了解，关于“出口烟叶”的来龙去脉。他下定决心，定要夺取出口烟经营权。
　　杨青松的信条依旧“有钱能使鬼推磨”。于是，亲自出马来到省公司，省公司对杨青松的企业家形象是了解的，杨青松的要求他们给予了支持。同意卷烟二厂、与复烤厂各生产50%的出口烟叶。
　　这样一来，叶经理与允厂长自然都不服气。允厂长连忙前去省烟叶进出口公司问明原因：“为什么要砍掉我们的出口烟指标？难道是我们生产的复烤烟质量不过关？”
　　他们的解释理由充足，饭不能一个人吃，身为省里的上级公司应该兼顾到下属各地、市、县的烟草公司和卷烟厂等企业，让大家都能吃上饭。
　　允厂长空手而去，只好空手而回。不过生意路子是比较宽广的，东方不亮西方亮，除了南方还有北方。经研究要拓宽销售渠道。于是，派出三路人马，一路到省内各家烟厂订立“把烟”销售合同。第二组到西北方各家烟厂联系。第三组去东南方各家烟厂联系。经过一系列努力，终于将原计划50%的出口烟转为内销。
　　杨青松的出口指标是到了手，可是要新建立一个复烤生产线谈何容易。想来想去，还是走捷径求叶卿才是出路。毕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伙伴，脸皮厚才不会挨饿，这是个浅显道理。何不让烟草公司代烤出口烟叶。
　　叶卿只好答应了杨青松的要求，说道：“烟照烤，复烤得按价交费。合同照订不误。”
　　“交费是应该的，订合同是应该的，咱们亲兄弟明算账。”扬青松计谋得逞，爽快地答应叶卿的要求。
　　叶经理接了订单，允厂长不好再说二话，只好接下这笔订单。他也能了解叶经理如果不答应复烤二厂的烟叶，省公司仍然会强制复烤厂代烤这批烟叶。反正烟草行业是上管下，下级服从上级；实行报账制，只要不造成亏损，是沒有多大责任的。无非心理上不平衡、让自己的企业发展受到经济影响而已。允厂长也就不去计较。
　　杨青松暗自高信，自己只要把出口烟这一块分段吃掉，复烤厂就会慢慢消失。他初战告捷，感觉很自慰。正在高信之余，近来又召收了一批新职工前来向杨厂长报到。青松眼前一亮，觉得其中一位女工十分漂亮，比自己的妻子也年青得多。忽然有些心动，勾起了爱美的旧癖。便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哪里人？”
　　那女子发出娇滴滴、甜咝咝带有磁性的声调，顿使青松魂不守舍了。
　　原来这女子的家就是本县城中人。姓郎名玉祝，男人是二烟厂卷接车间主任。为了给玉祝谋份工作，乘厂里新召一批工人之机，给厂里打了几次报告，这次终于批准郎玉祝前来工作。杨青松见了郎玉祝的美貌，不觉心动的有些神魂颠倒了，便写了张字条给政工科。欲知杨青松有何用意下篇再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