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作品名称:户长的选择 作者:冯耀廷 发布时间:2018-10-01 09:52:06 字数:3655
经一个多月治疗调养,凤云病情基本稳定。马新华从省城二姨廖凤彩家回到石园,马不停蹄地忙着婆婆的事。今天终于见到婆婆有点笑模样,病情好转。
马新华次日清晨来到知青点:“东旭,今天你早些去我婆婆那里,我去一趟县城,和之夏、程思源把家里事说清楚。”
“华姐,您放心地去吧,我马上就去云姐家。”
“对了东旭,之夏和程思源她俩来时候你还需要暂时迴避一下,程思源不会有事,就怕金之夏这个倔丫头,犯上浑不比金山差。唉,我也不愿和这哥俩说金家事,一想起婆婆的二十年青春,靠一支毛笔、两块玻璃板支撑着走过来,我这心里酸酸的。”
“谢谢你华姐,您辛苦了,和之夏说话要多加提防,她不光是倔,有时不近情理。绕开些去说也许她能接受你的劝解,有时候翻脸不认人。她不会前思后想,这哥俩属性差不多,我是领教过了的。”
马新华嫣然一笑:“东旭,你不必担心,既然达不到目的地,也该让她清醒过来。我真没见过世界上还有这般自私的儿女。”
“是啊,我也是书里书外第一次碰上这样的孪生兄妹,太不尽人意了,到底毛病出在哪呢?”
马新华稍思索:“为了不该有的那么一点脸面,让年轻母亲孤守空巢。轻点说是私心重,重点说是不知人间情理,不懂做人的基本道德。”
冉东旭点点头:“嗯,分析的有道理。”
“就这样吧,你快点,婆婆就一个人在家呢。我告诉过金之春她们,没事别去打扰老婶,好了,我走了。”马新华抬腿离开知青点。
冉东旭急忙锁好门:“马新华,等等我,我这就去后街。”马华与冉东旭并肩行走也在议论金山之夏。一提起廖凤云一双儿女,马新华气不打一处来。
“华姐,不必和之夏动怒,她吃软不吃硬。”
马新华有些气愤:“东旭,你分析错了,之夏软硬不吃,横不讲理。凡是这类群体,换个位置,不要让她守二十年,让她守两年她都不干,能顶两个月也许能耗尽她一生的毅力。”
“华姐的这段辨证求因够精彩的,也精妙绝伦。这哥俩真是这样,金山好像比金之夏差一点,近几天见到我还有一丝苦笑。说心里话,还不如不笑,我一见他那样,我有一种感觉,应该是毛骨悚然。”
“东旭,你不用怕,他不会把你怎样的。别忘了他身边的华姐一定让他改变态度,一时半晌还有些难度。”
“华姐,千万别操之过急呀。记住:欲速则不达的真理。”
马新华抬头望了望天空:“东旭,实在有困难,我马新华采取瞒天过海的极端手段。东旭,你要有心里准备,一切听我安排。”
遇到对面来人,俩人终断一小会儿谈话。拐过一条小胡同,前面不远便是金家大院。冉东旭深情地看着马新华:“华姐,只要能让凤云得到她应该有的幸福,任凭你选择任何手段与方法,我冉东旭尽全力去做。放心吧华姐,我会很好配合的。努力吧华姐,您孝道会名垂千古的。“
“东旭呀,我不图那些。不该我说你,这事放到我身上,我早就摆平了。带上证件走人,躲开熟人视线。你们都应该说没什牵挂,有的只是那么一点点,还是不被我看好的情理。”
“华姐,我们俩人都怕世人耻笑。”
“东旭,没人耻笑你们,当你们这一步跨越过去,对面才是属于自己的幸福与天堂。你们二位像从远古的唐代走过来的人,亏你们都喝了那些墨水。唉,都是小脚女人类。”
“华姐,我是不想让凤云受到任何委屈与伤害,她的故事给我讲了一个月,她的心里很苦。看着她表面很坚强,都是装给别人看的。剩她自已时,她只能拿毛笔在玻璃上发泄。”
到了婆婆家门口马新华说:“好了东旭,我说给你的别忘了,成败我都要马上安排。否则,我婆婆的精神要崩溃掉的,她太可怜了。”马新华走去自己小家。穿戴整齐,直奔小镇乘汽车,去县城程县长大公子程思源家。
石园三队廖凤云家里,剩她一人,在屋里到处走着、看着,书架让东旭收拾的干净利落,书按学科分类码放整齐。随手所用家具摆放井井有条。
冉东旭推门进屋时凤云上前一步:“小弟,今天来得这么早,沒吃饭吧?饭菜都热着呢。在锅里,你坐吧,我去给你端上来。”
冉东旭笑着:“姐,我吃过了,别忘了约定,我是不能在你这吃饭和睡觉的。这是我自己定的规矩,我不会违反。姐也别怂恿我,我会得寸进尺的。”
冉东旭第一次和云姐开玩笑,说完,自己觉得良好,有一种满足感。哈哈大笑起来:“姐,你在笑话我疯吧?”
廖凤云也笑着:“原来的规定从今天有的需改一改,吃饭可以,还不能睡觉。称呼得改,从今天开始,该叫名字,取消姐弟称呼可以吗?”
“姐,一切顺其自然吧,我叫姐叫的顺嘴,叫你凤云我暂时还说不出口,吃饭暂时还要避嫌。睡觉更不到时候,反正是迟早的事,急也沒用。”东旭一边说着话,一边把药兑好,开始给云姐做静脈点滴。
一个多月的流程,让东旭弄的滚瓜乱熟。俗话说,久病半个医嘛。
马新华在小镇搭乘去县城公交车,来到县府家属住宅区程思源住宅。之夏和思源刚刚吃过早饭,见嫂子进院,两人急忙出迎。
互相寒暄几句,来到客厅落座。马新华被金之夏让到沙发上坐好,程思源端来茶点。金之夏非常客气面带笑容:“嫂子今天如此得闲?来看之夏,心有不安。”
马新华坐定后,先告诉之夏:“妺子妹夫,今天嫂子来一是告诉二位,妈妈病了有一个月余,经治疗基本好转;二是受妈妈之托,告诉二位,妈妈的隐密,爸爸和妈妈已经离婚二十年,她想组建家庭,让你们看看她。”
金之夏这位倔姑娘,从沙发上腾地一下子,站到嫂子马新华面前大声吼叫起来:“嫂子,我金之夏一贯尊敬你,今天你信口巴舌可就沒劲了。是不是起早起大了?忘记带上记性了?还是吃错药了?刚坐下就胡说八道,再胡说八道马上滚出去!
程思源见之夏有些过分,又上来胡搅蛮缠脾气,思源生气地说:“之夏,怎么和嫂子这样说话呢?妈妈病了咱应该看看去,爸妈离婚的事实你早就都知道。什么叫信口巴舌?之夏,你胡搅蛮缠可就是你的不对了。”
金之夏转过头对程思源发疯似地喊:“姓程的,你也给我住嘴!沒你的事,一边呆着去!这篇没你的事儿你知道吗?姓程的,我再说一遍,你该干啥干啥去,我家的事用不着你来参合。”
马新华见状,缩回去不是,继续说也不一定有什么效果。她推门走了出去。程思远追了出去,把马新华又推进屋里。
马新华又一想,来干什么来了?就这样灰溜溜地回去不光是对不住婆婆,更不够朋友;就坡下驴,随程思远相劝,又回到客厅。
马新华壮壮精神:“之夏,嫂子本不愿操这份心,但妈妈与爸爸分开的事实总该承认吧?这是事实,你能否认吗?一个女人单挑这个家的重任二十年,儿女为什么不领情?之夏,别执迷不悟的伤害妈妈好吗?她老人家太苦了!”
金之夏丧心病狂的样子:“马新华!我也明确的告诉你,这是我们的家事,用不着你姓马的多管闲事。你算排行老几呀?大老远的起个大早,跑出来几十里路来教训起我来?”
马新华愤怒了,她说:“金之夏,你给我老实的听着!话要这么说,这个闲事我管定了,而且我也要一管到底。她是我婆婆,我们都一样,我姓马她姓廖,但都是金家媳妇儿,差只差辈分,这么说你还想阻止吗?”
金之夏发疯似的:“姓马的!她是我妈,我有资格阻档你们做出对不起我爹的事来!马新华!你到底想干什么?”
马华长叹一声,又冷笑:“呵呵,唉!之夏呀!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呢?爸爸已经组建家庭二十年,咱弟弟今年都十九了,为什么只准爸爸组建家庭,而且不负责任的把养儿育女重任都推给妈妈一人?之夏,你也是个女人,你该体谅自己的母亲,你百般阻挠还有点良心吗?”
金之夏抓住马新华袄领往外推:“你给我滚出去!姓马的,以后少来我家撒野!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
金之夏内心知道嫂子是对的,但一想起妈妈要睡在别的男人床的上面,心里如烈火在熊熊燃烧,怎么也平静不下来。金之夏在沒出阁时,除妈妈之外,嫂子是她的依靠和最信赖的人。所以她没有破口大骂,但又觉得委屈,防线好像崩溃似的大哭了起来。
马新华被推出屋外又回来进屋接着说:“之夏,在我沒完成妈妈给予我的使命,你撵也白撵。说明白了不赶也走。放心之夏,我不会赖在你这不走的。嫂子知道,你和你哥不愿接受这个现实,嫂子理解。以前妈妈的爱只给你和你哥,别人夺走你们的爱,你们不舒服,足以证明你和你哥金山俩人太自私了。”
金之夏歇斯底里地喊着:“程思源,你把她给我拖出去,我一刻也不想看到她!我不想听她在这胡说八道!”
程思源强作微笑对马华:“嫂子,多担待,之夏就那个脾气,您千万别生气,她会想明白的。等她消消气,我会和她讲明白的。”
金之夏手指程思源:“姓程的,你知道个屁!跟着瞎起什么讧?你也住嘴好不好?通通都给我滚远点。”
程思源、金之夏、马新华三人在尴尬中。程思源真有些看不下去了,他对马新华以前没好感,在三年前,大哥马良给程思源和马新华牵过红线。
可是,从外表看,马新华皮肤黑亮,之夏皮肤白皙诱人,宁可等十年;可马新华偏偏也没看好他程思源,认为程思远没有男人阳刚气质,说话娘娘腔,和金山比起来,他在男人气质上还差一大截。今天的程思源的表现,在马新华印象中,程思远真不怎么样。
程县长的大公子程思源,被金之夏管的服服帖帖。他窝窝囊囊地说:“之夏呀!嫂子大老远地来的,你怎该这样呢?”
金之夏没好气地说:“程思源!你说我该怎么样?谁随便给你找了个后爹你说你该怎么样?”
程思源看看马新华对着金之夏小声:“真是一派胡言乱语,胡说八道,不可礼遇。”他转身走去厨房,他要给远方来客准备午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