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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作品名称:春回大地      作者:张会      发布时间:2018-10-01 10:29:09      字数:6190

  就在韩玲往大维兜里塞手帕恰巧被杨占山发现:“哈,张大维兜里一定有麦子,不然韩玲不可能掏他兜,等到地头让你百口莫辩,难逃劫难,学习班是他必去的地方。驾!”心里窃喜,快马加鞭到地头,把溜绳系在大蒿杆子上,用力拽拽确信马薅不下来,小跑来告状。
  “你不干活上我俩这干啥?”王会计暗气,“这个老杨秃子真不长脸,刚一个来回就颠颠哒哒过来了,真短收拾。”杨占山贼眉一眼地里的社员们,说话不能贸然,尽管他把韩玲那幕剪切掉,可韩队长脸色还是骤变:“这还了得?”待社员全部到地头,王会计放声喊:“大家都过来,队长有事儿,都停下来开个临时会议。”
  人群漫涌过来把领导围裹其中:议论杨占山惹恼了领导,开会批评他不正心干活。
  “先耽误大家一会儿。”韩队长怒视着张大维说,“有谁看见社员偷麦种啦?”
  社员们都想到了杨占山,领导抓他现行,看领导怎么偏袒他,如何处理?
  王志刚和杨六子人群外围踮足问:“能是谁儿呀?”
  “是谁谁知道。”王会计郑重地说,“如果自动交出来我和队长还可以网开一面;如果不主动,翻出来的话,哼哼……”目光在人群中扫视,犀利地落到张大维脸上。打心底佩服张大维老辣,超强抗压心理,继续碾压,“别故作镇定,还不赶快掏出来?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见大维还无动于衷,他厉声道,“张大维你真有抻头力,大罗卜脸不红不白的?你三番四次偷队里东西,我们念你年纪小,也就算了。刚刚给你机会你不把握,这次你可别怨我们啦?”上前拽住大维衣领扯到韩队长面前,“还装、还装是不是?我说你呢?”
  众人变颜:“大维不是那种人,不要错怪好人了……”喧嚣的人群里窜出几个人。
  “王会计你说大维偷麦子有啥凭证?你站在地头怎么知道的?”周兴富问。
  大娟子也不知哪来的蛮力破开王会计如钩子的手,把哥哥拉到自己身后。韩玲、刘晓霞、大亮、沈英她们护在大维身前。
  “哈哈,我没证据敢光凭一张嘴乱说吗?有人亲眼目睹的,一直盯他到现在。”王会计抖抖发疼的手指,他要让所有维护大维的人在证据面前低头。
  “你把证人叫出来我们看看他长什么模样?”周老疙瘩大声问。
  “我看见的,是我亲眼所见。”杨占山终能冤仇得雪,为领导着想他挺生而出,张狂地掐起腰。
  韩队长火气殆尽,玩起韬晦之计:“我说大家先静一静,听我说,这可不是空穴来风,乃是杨组长亲眼所见。”
  “咱们问问大维便知。”周兴富内心懔懔。虽然大维这孩子他十分了解,再老实的孩子也难抗美食诱惑,犹未可知让弟弟妹妹尝尝鲜;所以偷揣了点儿,但不怕没好事、就怕没好人。他问道:“大维你兜里有没有麦种?说实话。”
  “没有,真没有,你看?”大维拍打衣服上外露的兜。
  周兴富立刻提起精神,他为澄清,让大维把身上所有的补丁都捏挤给众人看。在场所有人都松快缩紧地心房。他怒斥道:“杨秃子你太坏啦……”
  周老疙瘩情绪失控,径自冲向杨占山,吼道:“你这个败类的杨秃子,让你埋汰我外甥,今天我非把你削扁成瘸腿驴不可,叫你栽赃陷害好人?”
  杨占山满腹狐疑,难道张大维会变戏法?见来人气势汹汹,仓皇藏躲韩队长背后,哀求道:“队长你可给我做主啊!”
  “你们俩想干啥?”韩队长也愣住了,张大维身上有一个麦粒算他偷也行,把所有社员召集一起岂不是瞎耽误工夫,做领导的颜面何存?就知道道听途说。暗怨杨占山,又不能在大家面前表露出来,如果他说杨占山一个不字,全体社员敢生吞他。只有向情不向理,“你俩也太放肆了,打一个我看看?”
  韩队长今天种种表现王会计认定是怀表起到了作用,在一旁也不能干瞅着,该救场时也要发言,做作喊道:“你俩真是没治了,都不给我和韩队长放在眼里,今后还想在屯子里住吗?忒太霸气了,伸嘴就骂抬手就打,有事不会商量着解决?”弦外之音偏袒杨占山。
  周兴富把周老疙瘩拉到身后,他问:“王会计你也看见了,大维若真偷麦种我们二话不说,任凭队里处置。我真纳闷了,杨占山屡次三番的刁难我姐家人。今天这事我想听听领导该如何处理。”
  有领导撑腰,对与错都要坚持下去,不能打自己的脸,杨占山从队长背后跳起多高,探出头来大叫:“我亲眼目睹的,如果有错的话我一人承担。”把头缩了回去,恐有人偷袭。
  “好好好。”周兴富说,“守着领导还有大家的面,大维你过来让他们翻翻兜。”
  大娟子手快,扯下哥哥衣兜,正好把手绢裹在兜布中,大声说:“大家看看,仔细看看,我哥的兜都被我撕下来了,有一粒麦种吗?大家八百双眼睛盯着呢,没扔又没撇的,他说我哥偷麦种,那麦种呢?”
  韩队长和王会计满面窘态,一语难发。韩队长呵了一口冷气。也巧,不知是蠓虫还是什么东西被吸到口里,干“咔”了一声“呸”,吐出来,声音不大说道:“是什么东西?”
  前面发生的情境杨占山一概不知,听见队长吐了一口还说什么东西,定是骂张大维和他舅舅,心中窃喜:“骂得好!让你们乍呼。”遂从队长背后又跳起来,伸出小脑袋,也没瞅,下落速度极快,他也看不清前方人就吐射出去:“呸,你算什妈东西?”头又缩了回去。他并没留意王会计在韩队长侧前方,吐的正是这个方向,这口痰正中王会计半面脸,粘乎乎地直往下淌。王会计两手分张,手足无措,谩骂道:“你太不是东西,谁好谁赖分不清?”
  既然王会计协助,杨占山很得意,自己也别闲着显示一下自己的刺蕊,又探出头来狠狠地又吐向同一个方向:“呸。”,尖声尖气的骂道,“你他妈的真不是东西,谁好谁赖都分不清。”又快速缩回头。
  王会计转过的头还没扭过来,又一大口腥臭黏痰糊住左眼,短暂停留直攻嘴角,提防趁虚而入,他只在嗓子发出一声:“你这杨秃子净敢吐我?这味可真冲!”
  杨占山听王会计夸自己真冲。冲,就是厉害,他懂的。看起来他软箭箭不虚发,于是又探出头来“呸,我吐死你这个死不要脸的东西,叫你得瑟?”吐完又缩回脖颈。这口痰他把口腔内打扫个遍,蓄积成堆,正命中王会计鼻梁上。王会计弯下身,手拄膝盖任凭粘稠物在面前横行。
  大家忍俊不禁,但见韩队长笑得蹲下身,众人才敢爆笑出声,更有甚者笑躺坐地上。
  王会计是乌龟钻灶坑——憋气带窝火。他不敢擅动表情,更不敢擅自张口,渐退的痰兵摇摇欲坠,连接着地面就是不断落。厚重地味道直入心肺,王会计无从下手去除面上浊物,低垂的头犹如千古罪人接受严惩。
  溘然间韩队长在自己眼前“消失”,杨占山视野开阔,首先看见左前方的王会计哈腰不起,看见大家笑得姿态各异,顿时呆愣;脸上表情变得复杂,似哭非哭似笑非笑。须弥间明白其中的原故:定是王会计佩服他,给他鞠躬,腰哈得太大,这才是大家笑的缘由。
  他揣摩不透,大领导不应该给自己行如此大礼?进而上前,激动地直视王会计却被韩队长绊个前抢,摔得“哼”一声,以最快速度爬起来,搀扶说:“王会计,大领导哪能给我施这么大礼?你看,都让大家见笑了。今后守着大家的面可不能这样啦,折煞我了,快溜起来。”
  笑声爆棚,惊得偷吃麦谷的家雀儿拍翅腾空飞远,掉落几枚的翎羽随微风仓皇逃窜,留下匆促“喳喳”地叫声。搅扰到微合二目养神马儿的情趣,蹄林骚动,蒿秸上的缰绳剧烈扭动,马儿竖直耳朵,高昂起头,鼻孔发出“突突”警报声。
  王会计熏得即将昏厥,肚腹中剧烈起伏,口内传出沉闷地干哕声。正是这声音,使得杨占山又产生错误判断,他臂膀加力,试图快些扶正王会计,口中连说:“别管答应啊,快起来呀,你看大家都瞅着呢?”
  王会计怒火无处发泄,他的脸像被几道长丝固定住,略感血液逆流,空洞的大脑晕眩。
  杨六子总算找机会惩治张大维,他拉着王志刚,不让他进入人墙内,笑声阻断与内部畅连的频段。嘀咕:“真要有好戏上演啦!”等候好戏,杨六子不知等待了多少个日日夜夜,他从笑歪的身体间隙显现大维身边给他慰籍的韩玲和刘晓霞,这一幕也是王志刚不愿看到的。精力高度集中淡漠了说话声,当见韩玲和刘晓霞突然笑起来,他俩也不知不觉地跟着笑起来。当视线被合拢随即又裂开一道缝隙时,王志刚恰恰看见杨占山往父亲的脸上吐痰,先是一怔;又见父亲又给杨占山鞠躬,气得他撞开人墙,一脚把杨占山踢翻在地,手扶王会计双臂问道:“爹你怎么啦?没事吧?”
  王会计手指脸和地连接的粘丝呻吟着。
  王志刚回望杨占山,切齿说:“你等着,我一会有你好瞧。”夺过他的帽子为王会计擦脸。“爹你多余理他,还给他买这买那呢?到如今咋样?他、他反过来恩将仇报,在大家面前把你吐成这样?你倒好,还给他鞠躬这是为啥?”他见父亲不做声,疯狂地照杨占山身上补了几脚,狠狠地说,“踹死你个王八蛋。”
  杨占山缩成一团,足球一般滚动,头上伤口被土掩没,稍肿的脑袋此时真如胖猪头。杨六子跟踵进来,见父亲遭受凌辱,他气贯天庭,紧握起拳头,想替父报仇,打掉王志刚满口牙;脑际闪现诸多想法促使他的拳头变得松软,耳屏里响起聒噪地求助声:“六子快来帮爹,爹要被打死了,别光顾着瞅啊,拉架呀?”杨六子顺过神儿来,蹲下来探出手。当他看到自己脚尖时,刚刚的想法瞬间抹除;气急了王志刚,他会当众把他脚上的鞋撕碎,还会羞辱他们爷俩,亦会索要看病钱,与其爷俩受辱倒不如牺牲一人。想罢直起身,目光在杨占山脸上游弋,想要发作,看他爹可怜兮兮哪能有发出脾气。
  “你真是爹的好儿子。”杨占山不解儿子地举动,或许不敢轻举搀扶,怕伤及自己,有气无力地说,“我浑身疼,儿子你在找我哪受伤吗?”手指向腹部和腰部,“这儿,还有这儿疼。”突见一团白物从儿子口中弹射蹦出,极速下落。他捏甩脸上的唾液,骂道:“你这王八羔子,我是你爹?怎么在大厅广众之下吐你爹,你还是不是我儿子?不怕大家嘲笑你,笑你是牲口啊?”
  “你再说是我爹,我还吐你。”杨六子每吐出一个字他面部肌肉都在抽搐,最后几个字吐得愈加吃力,“真恩将仇报?”
  “你个小畜牲,分不清谁是你爹啦?认人作父的狼心东西,看你今后还咋在屯子里呆?你是不是要疯啊?”
  “哼哼!人家王会计对你多好?帮咱们,你、你反过来联合张大维那帮人合起伙来夹攻他。我问你,你还有没有心?”杨六子蹀足问,“你看把王会计吓得直给你鞠躬施礼?”溅起的尘土杨占山猝不及防,呛得直咳嗽:“哪是那么回事啊?我又没吐王会计,谁知道痰咋落到他脸上的。你不说我,我真没反应过来,我真没有啊!”
  “我不听你辩解。”杨六子反身给王会计施礼,问,“王大爷您没事吧?我爹这人实在不讲究,您老原谅他这回,行不行?我替我爹给你赔个不是?”
  “你给我上一边去。”王志刚推开杨六子,说,“你们爷们没有好东西。别假惺惺地来说这些,我不是呆子。”
  “我爹是我爹,我是我。我、我也没、没咋地你们呀?我没着你,也没惹王大爷,你刚才也看见了,我爹也让我给吐了,你还想让我咋地?再说他把你爹当成张大维了。难道还让我替我爹磕头赔罪?”
  王志刚懒得搭理杨六子,王会计靠在他胸前,他问:“爹,我看你脸色煞白,好像不得劲儿的样子?”
  “我头疼。”王会计嗓音说。
  “那迷糊肯定是连空儿带熏的,要不然你先回去吧?”韩队长拍拍王会计肩头,然后对王志刚说:“志刚你就扶你爹回去休息一下,我看他要恶心似的,体力不支头重还脚轻。”
  “哎,那我和我爹回去了。”王志刚把帽子摔到地上,用力踩几脚才离去。
  杨占山忘了身体疼痛,爬过来拾起帽子,简单扑打尘土戴在头上。
  “杨秃子你信口雌黄?今天的事你说咋办?”
  杨占山沿着眼睛下方的鞋向上望去,周兴富狰狞的面孔吓得他向相反方向滚去。
  “对,咱们不能饶他。”
  “让他给个说法……”
  杨占山似笼中困鸟,乱冲乱撞,层层腿柱圈拢他,无处脱逃。唯独做的就是双手抱头趴附地上,护住最薄弱部位。
  韩队长面露愧色:“今天都是我们当干部的耳根软,不该轻信他的话,让张大维蒙受不白,我保证以后不再发生类似的事。这次大家就原谅我和王会计,真的对不住张大维。”
  大娟子不依不饶,责问杨占山:“你刚说的是你亲眼看到的,后果你自己承担?后果你也知道了,我哥兜里什么也没有,你承担你应承担的后果吧?然后再给我哥恢复名誉。”
  “我……我……”杨占山脸上的伤口洇湿了尘土。
  “我什么?快说,你坏得脚底生疮,坏得秃头上真的流出了脓。你、你一次一次地找茬告状,非得把我们整得不像个家样你才开心,是吧?一整上我家闹一通儿,一整上我家作一通儿去?”大娟子拽开杨占山的胳膊就是一巴掌,“我叫你扬性?我要给你脸上开花。”抓向杨占山的耳部。大维拽住她右臂:“拉倒吧,别打他了。”报复绝佳机会,大娟子怎奈挣脱不掉哥哥的手,祈求道:“哥,你松开我,哥你松开我呀,让我出出气好吗?他把咱家欺负得都没缝儿啦?哥……”
  杨占山迅速坐起来,哀求道:“姑奶奶饶命,姑奶奶饶我这次吧,下回不敢了,再有一次你就把我打成肉酱还不行吗?”他望向韩队长。韩队长想拂袖而去,又担心杨占山变成残废,故作愤愤:“打你也不多,叫你有的也说没的也说。”商量大娟子说,“行了,打也打了骂也骂了,出出气得了。”额上的浅纹连同一对短眉上下浮动,此时的他已想不起太多安抚大家的话,说了一句,“拉倒得了。”
  一个银铃般的声音夹杂着忿忿不平:“队长,你说拉倒就拉倒了?我说你偷东西啦好使吗?再说大维也不是小孩子,都这么大人了,你们说偷他就偷啦?说横他就横他,你们当他是旧社会的奴隶呀?今天不但要赔礼道歉,还得给他恢复名誉。”韩玲谴责说,“他还没成家立业,让南北二屯的人听说了该怎么想、又怎么说他?哼!作为领导考虑问题欠缺,伙同杨占山诬赖善良老实的社员,想用两句话打发了,我们坚决反对。”
  听有人说出公道话,人群鼎沸,破嗓大喊:“我们坚决反对!”“坚决反对!”
  韩队长拉女儿到一旁,低声说:“闺女,你这又抽什么疯啊?我不也承认错误了吗?非得把我往胡同里挤呀?我丢了面子你还能捡着是咋的?爹求你,别把事情往前挤了好吗?爹我认栽总行了吧?”
  “你别把我当成你闺女,我是生产队社员。你说我抽疯也好,不抽疯也罢,我要为我们社员讨个公道,因为你是队长,我们全体社员会给足你面子。请问队长,我们给你面子,你又给我们面子了吗?我们要听的是公道话,为什么杨占山的话你们就听,我们说的就是耳旁风?就一个赔礼道歉、恢复名誉你们却不答应?”
  “你成心捣乱是吧?”
  “我捣什么乱?再说,我们哪敢哪?我说的是正事。队长你必须给我们社员一个满意地答复,可不能轻描淡写地一说就草草了事,你也太不把我们当回事啦吧?你必须给我们一个合理的交代,要不然我们绝不答应。”
  “对,韩玲说的对,必须给个说法。”大家齐声高喊。
  韩队长抵御不住压力,继而摆动双手含笑道:“大家别吵,别吵吵。”拍拍大维肩头,“你受委屈了,都是我们领导的不对,不要往心里去啊!我知道我听信谗言诬陷你了,我、我真的错了,我,我给张大维恢……恢复名声。”此言一出,大家吃惊非小,虽没直接说出那三个字,但都明白这句话的份量。
  杨六子心一直在嗓子里游荡,爷俩的命运似乎在大家手里握着,期待韩队长说服大家。他要扶起父亲的同时,眼睛始终瞄着韩队长和众社员。当看到事情有所转机,小声说:“爹你快起来,没事啦!”杨占山明白自己怎么做不让领导为难,得到社员们饶恕,他边站起边大叫:“麦子是我偷的,我为张大维恢复名誉,大家都听好了,麦子是我偷的……”
  韩队长看一眼坠落西山的红日,说:“眼看就落日头了,咱们今天就此住工,等会年轻人把麦种送回仓库。杨组长你上一边喊去,震得耳台都嗡嗡直响,我还有事先走了。”他提示杨占山,“剩下的你应该知道怎么做了,看你的了。”
  杨占山感恩戴德:“我明白我怎么做。”突然屁股挨了一脚,杨占山向前蹦出。“你上屯里给我喊去。”周老疙瘩又一脚袭来。杨占山忙躲过,捂着屁股叫道:“韩队长等等我,等等我。”韩队长头也不回。杨占山片刻不敢逗留,一边跑一边喊:“我偷麦种喽,我偷麦种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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