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作品名称:户长的选择 作者:冯耀廷 发布时间:2018-09-28 09:25:35 字数:3080
金山与马新华的十七里旱路,一路走来吵了一路。
一个问题都没弄清楚,已经推开妈妈的房门。没结果的争论,又告一段落。
金山发现妈妈躺在炕上时,眼泪刷刷地流淌下来。金山一面擦泪,急忙在地当央跪地叩头:“妈妈,我们回来了,不孝儿给您叩头谢罪。”
马新华坐在廖凤云身旁泪如雨下,将手放在婆婆额头上:“妈,新华料事不周,让您受苦了。妈,您这是怎么了?看您怎么这般憔悴呀?”
金山在给妈妈道歉:“妈妈,孩儿不孝,把您一个人扔在家里。真是不应该在寒冬腊月放下就走,一出去就两个来月,让妈妈受苦了。孩儿再也不把妈妈一人留在家里我俩自己出去玩,孩儿知错了。”
廖凤云起身扶起儿子:“金山,快起来。妈没大碍,可能是感冒有些不舒服,过一阵子会好的。”
马新华用手摸摸婆婆的额头和身上,觉得有些发烧:“哎,金山,起来给妈妈倒杯水,我这有退热药,先给妈妈吃下去;稍等再不退烧去医务室找大夫看看吧。”
冉东旭今天也从省城赶了回来,他给云姐带回好多笔墨纸张,放下行李,匆忙赶到云姐家。他推门进屋见金山与马华都在,发现云姐脸色不对,尴尬地说:“都在呀?金山、小华,你妈是病了吗?今天有几天了?”
金山见冉东旭走进屋来时,神情很不自然,勉强的一笑:“你早回来了?”
冉东旭看着金山的脸笑着回答:“我刚到知青点,在知青点坐一会儿,想起来看看你妈妈。你们俩回来几天了?”
马新华忙接过话:“我和金山是上午才从省城回到家,发现妈妈好像病了,也可能是累的吧?大冷天,前后街跑,年轻人也会受不了的。”
廖凤云问东旭:“东旭,你爸爸妈妈的身体好吗?”
马新华看出来现在屋里的气氛相当不对,四个人心里存在的语言,都没有真实的表达,显得十分尴尬:“妈妈,我和山子去一下大队医务室。”给冉东旭递个眼神,“妈,让东旭先陪您说说话吧。”
马新华将金山推推搡搡地弄出屋,去了大队医务室。她把金山领出婆婆家,让婆婆和东旭说说悄悄话。他挽着金山说:“小山子,咱俩去一趟大队医务室,给妈妈先弄点消炎退热药;明天再去小镇医院全面检查一下,确定病因再详细治疗,让东旭先在这陪妈妈聊一会。”
金山和马新华穿好外衣去了大队医务室:“小华,你这是想干什么?你自己找不到大队医务室吗?放开手,别拉拉扯扯的,这是石园不是省城。”
马新华:“小山子,别不知好歹,让妈和东旭说说心里话。”
金山又吼道:“马新华!你安的什么心?你想坏了我妈名声?没门儿!”
马新华:“小山子,你吼啥?怕别人听不到吗?金山,你太虚伪了,太自私了!为什么不给妈妈自由空间?为什么不让妈妈去寻找她自己的幸福?冷血动物!亏你还披张人皮,禽兽不如!”
“马新华,你少在我面前摆大学生理论,我不听。”金山说罢捂起耳朵向自己小家走去,马新华在后边紧跟。
石园村廖凤云家卧室里,云姐抓住东旭手,泪如泉涌。俩人四目相对,一切尽在不言中。
冉东旭看着廖凤云眼睛有些湿润的:“姐,金山和你吵架了吗?”
廖凤云擦擦眼泪:“沒有吵架,我说了错话,山子听了不高兴,让你看出来了。真对不起,你刚回来,就沒有好心情。东旭,回城吧,忘了姐吧,我们不可能走在一起。金山,唉,东旭,什么都别说了。”
冉东旭拉着廖凤云的手深情地:“我不知道你说错什么?让金山为什么不高兴?我不想知道金山为什么阻挠母亲的自由,那也是我的自由。但我冉东旭和姐做永远的朋友谁也不能阻拦。”
廖凤云坐起身来拉着冉东旭的手告诉他:“是刚吃过午饭,山子和小华来这,见我脸色不好,小华问我哪里不舒服吗?我吿诉说,也沒觉得哪里不适,几天里总觉着四肢无力,冒虚汗,好像有些低热感觉;小华又问:从啥时候开始有这种感觉?我说只从你大舅回城那时起。山子不高兴地说:妈说什么呢?高烧烧糊凃了吧?我大舅不是早都死了二十多年了吗?这时候小华接过说:金山,你不要这样和妈妈讲话,妈不糊涂,是你不清醒。妈一直把冉东旭当做长顺舅舅,我以前和你说过,咱不要干涉妈妈的自由,她们之间是清白的,你干么老是看着不顺眼?妈妈追求幸福,那是她的选择,她的权力。金山又火冒三丈地说:你给我住嘴!不许你污辱我妈。小华这孩子真能圧事,不但沒发火,反而笑着说:金山,你弄明白了,咱俩谁在污辱妈妈?后来俩人谁也不往下提起此事。也就是这个时候你进屋的。”
冉东旭在点头思索着:“金山有这种反应极正常,也是男人的通病。因为妈妈对男性的情感,只属于爸爸一个人的。正常男人都会阻止自己女性亲人和他沒有瓜葛的男性在一起或正常交往。比如说:妈妈只能把全部情感给爸爸,姐姐是姐夫的,最明显的是妻子只能属于丈夫一人。大部分男人都沒能跳出圈外。金山能改变态度,必须在两种条件都具备,他才能承认我这位舅舅。第一,必须知道你是被他父亲拋弃了;第二,我必须得够资格做你的弟弟。比如,我们之间沒有不检点行为。关键时刻我能保护姐姐,我是姐的依靠,他会喜欢我这位沒有血缘的舅舅的。”
冉东旭有满肚子的话,一时不知从哪说起,起身去打开大提包。冉东旭从提包里拿出几样带来的笔墨纸张,和张彤帮他选的小食品化妆品。
冉东旭把纸张笔墨送去书房,转身坐在廖凤云身旁。他拿出化妆品摆在地下梳妆台上:“姐,这是张彤给您选的,让您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哎,张彤可说了,让我把您娶回家,她现在做妈妈工作呢。”
廖凤云给冉东旭妩媚一笑:“小弟,姐已是半老徐娘,还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可能了吗?嗯,首先谢谢张彤,她还能想着我。”
冉东旭瞪大眼睛:“姐,张彤可不单单想着您,她现在做妈妈工作呢,爸爸原来就不反对我们在一起。妈妈也是听回城那几位知青胡说八道,才有烦感的。”
廖凤云下地走几步:“小弟,我近几天走路总觉得忽忽悠悠的,脚下没根。”
冉东旭从大提包里取出一些零食:“姐,是饿的吧?吃点东西吧,这是我在副食商城挑捡来的,您一定爱吃。”
廖凤云坐下来捡一块杂拌放在嘴里:“小弟,我不是饿,而是吃不下。”姐弟俩人亲近地品尝冉东旭从省城带回来的点心。
马新华拉着金山走出妈妈院,金山说:“干么呀马新华?医务室你又不是找不到,非拉上我干么?”
马新华:“金山哪金山,你为什么放着明白装糊涂。知道妈妈心里放不下东旭,又二十天沒见面,为什么那么绝情?你这样做是要把妈妈毁掉的,听你媳妇儿一句话吧。也算马新华今天替婆婆求你了,饶了他们吧。”
金山:“我告诉你马新华,不准你以后再提那个姓冉的。我有爸爸,用不着他来关心我妈。我一看见那个姓冉的就想揍他,要是不让你压着,我非揍扁他不可。”
“金山,我再和你说一遍,你仔细听好。金山,你是有爸爸,可是,你爸爸属于另一个女人都二十多年了。另外我再告诉你,咱妈妈她沒有丈夫,别用你的思维去干涉妈妈。她也是人,是一位健康的年轻女人,她也需要幸福,妈妈需要的咱做儿女的给不了她,这些你慬吗?”
金山理屈词穷:“马新华,我再郑重声名,我有爸爸;再说,我先揍扁你,然后和姓冉的同归于尽。”
“金山,你别用不着边际的话满足私心。我不想再去理论这些无聊的话题,爸爸和妈妈正式离婚二十年,爸爸己经重组家庭二十年,并且还另有一双儿女。妈妈为了养她的一双儿女却一直单身。可是他的儿女却阻拦妈妈交朋友,有人心的人去评论一下,岂有此埋。”
“马新华,你说话可要负责任,听谁说的他们离婚了?”俩人吵吵闹闹来到小家。
马新华非常无奈,对金家兄妹已到了束手无策地步地说:“你自己去问问你爹,顺便和异母同父弟弟妹妹聚一聚。心里明白装糊涂。”
金山为转移思路,摸索跑过来的大黄狗说:“五十天没见,好想你呀,没饿着吧?”
“放开它,弄你一身狗毛。看它那贱样,一定把妈累够呛。”
金山听到马新华说妈妈,打狗一巴掌一语双关:“去吧,贱货,没闲工夫搭理你。”
马新华和金山刚进屋,见屋里收拾的干干净净,大黄狗扑到金山身上舔得很埋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