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冉东旭抓住张彤手：“好妹妹，20来年哥没白疼你，只有你懂哥的心。”
　　“哥，我也觉得咱俩在一起不会走出兄妹情，所以才选择了他。哥，您有啥打算吗？比如：把咱户知青都找来？”
　　冉东旭摇一摇头：“先不用，明后天再说。彤彤，去外面给哥买一碗面条或水饺都行，饿了，医院的饭我吃不惯。”
　　张彤离开医院去了街道小饭馆，给冉东旭买回一斤水饺；另外还带回一斤酱牛肉，坐在东旭病床前，恢复了五年前那种如同胞兄妹一样的情怀。
　　
　　【回到张彤去车站接冉东旭那段日子看看，她几次看到的好友弟弟赵英杰；
　　张彤信歩到车站来接东旭，在广场彤彤见到赵英杰等一小伙人她问：“英杰，大冷天不在家好好待着，在这干么呢呀？没事别到车站来，这地方流动人员多，小心碰到坏人。”
　　赵英杰见张彤姐问话，他很随便地回答：“是，彤姐，我不是在这里闲逛，我们哥几个在这里等着姓冉的那小子。我是想让他明白过来一点，也是让姓冉的他知道，喜欢玩老太太告诉知青哥们一声，沒人挡着他，別把姐妹们的青春都浪费在他身上，他算个什么东西。”
　　张彤一听急了。于是喊道：“回去吧英杰，东旭不是你说的那种人，以后姐去你家姐给你说清楚。今天听姐话，回家吧。千万不可动手打冉大哥好吗？那是你英多姐和彤彤姐的好朋友。”
　　赵英杰一伙人应了张彤一声：“知道了彤彤姐，您没事也回去吧。”
　　赵英杰一伙人走开广场不知了去向。
　　张彤见赵英杰一伙人走远这才放下心来，自言自语：“多多呀多多，你在家里一定是说东旭坏话了，否则，英杰不会这样。”张彤摇摇头走去车站等下车旅客。
　　张彤又白来一次，车开人净不见冉东旭，张彤回了冉宅。】
　　张彤递过去水铰说：“哥，把酱牛肉先留着下顿吃，水饺趁热吃吧。我下午和明天在市府值班，不能来看你。哥，您打算怎么对待与云姐这份情怀呢？决定的事千万别拖泥带水呀。我好喜欢你的云姐才华，尤其到市府上班这段时间才知道，有不少青年干部偷着复习准备考大学。偷着学习书法，我才恍然大悟哥的执着的正确性。哥，快点把云姐娶回来吧。”
　　冉东旭狼吞虎咽的吃着：“彤彤妹子，以前哥和你与多多都说过，只要是遇到和我志同道合的人，她缺鼻子，少一只眼睛都不是问题，年龄更不用多想，况且云姐只比我才大十四岁。只要她今天答应我，我明天就和她登记结婚。”
　　张彤：“哥，彤彤问一句做妹子不该问的话，你们俩是不是已经成为了事实婚姻了？不愿说可千万别勉强。”
　　冉东旭放下碗筷：“真香啊！彤彤，哥是哪类男人你最清楚，你也最有发言权，这一点上你哥永远不会改变。那种禽兽类行为，不是我冉东旭所为的。彤彤妹子怎么还能往那上猜想和问哥呢？”
　　张彤：“哥，对不起，从石园回来的知青都这么说。我也是听的多了，没加思索与防备，顺嘴就咧咧出来的。哥，你千万别生气，彤彤再也不会乱讲话的。”
　　冉东旭估计初三这天来医院的同学可能要多一些。清晨，东旭和值班的大师姐护士长说：“师姐，今天给小弟调换个僻静病房吧，我的同学今天来的要多一些，避免打扰别的患者，我也不方便。”
　　护士长无可奈何地：“小东子呀，你的腿必须加小心，有两处骨裂，最容易麻痹大意，落下后遗症，到那时再去治疗可就麻烦多了。给你安排到备用会议室，现在就准备，姐帮你挪过去。注意点那里设备。”
　　这家医院有很多人是李培茹的学生，她们多是后改行的护士，和重新投入医学院的学子，冉东旭对这里一点都不陌生。
　　郑晓智与郑晓慧小姐俩，第一个先到东旭临时病房。郑晓智手牵着晓慧，看着东旭微笑：“户长，您这是怎么搞的？怎么会弄成这副模样呢？”
　　冉东旭看着两个文静的小姑娘，已经回城一年多时日，在家隐秘地学声乐。于是问道：“怎么样晓智、晓慧？一定有成绩了吧？哎，是怎么找到这里的呀？”
　　郑晓智：“户长，这不是老规矩吗？每年正月初三都到老师家拜年吗。今一早来到您家别墅门外，张彤在门外等着呢。”
　　刘凯此刻也推门进来亮开大嗓门：“咳！你小子不在家过年，到家门口才听张彤说你小子在这。说说吧，是情伤、是仇伤、是嫉妒恨伤、还是误伤？”
　　冉东旭一笑说：“刘凯，哪来那些伤。刚下车走出不远，让四个不熟悉的人按倒就打，我趴地下护着脑袋，这几个小子，用脚踢头，用脚踹腿；几分钟工夫，把我老冉弄得稀面。谁知道我哪点不对？总也不在家，我老冉也不明白我哪点不对？稀里糊涂地挨顿胖揍。”
　　刘凯：“唉！我说老冉呐，你是不是抢谁的女朋友让人家盯上啦？”
　　冉东旭：“竞胡扯，就我这副尊容，哪位女孩子能瞧上眼；再者说我四年不在本市，谁认识我冉东旭是老几呀？这方面完全可以排除。”
　　刘凯：“哎，这我就不明白了，人不在本市，仇伤更谈不上，那就是误伤了？”
　　冉东旭：“唉，老刘，半年没见了，咱说说你的宝宝有多可爱？别唠我这现世的了，26年白活，被人打完不知道是谁？为什么？想要我为他做什么？一切都在懵懂中。这几天我一直在琢磨不透的就是这些，我到底要为他做点啥。”
　　刘凯：“哎，我说老冉，咱不能就这样白白被胖揍一顿，最起码也该知道打自己的人是何许人也？要不然报案吧？必须得弄出来个水落石出，就不信没人管他们。”
　　冉东旭：“唉，去哪报案？公安局还管事儿吗？咱市公检法恢复工作了吗？吃点亏也就算了，咱百姓用得着把事弄那么大吗？谁来管暂切不提，即是有人过问，咱知道是谁吗？咱不讨论这些，再过两天我该出院了。兄弟能把咱知青点的知青找齐吗？我想，我最后以户长老大哥身份和大家再聚一次，是叙旧也好，是聚会也罢，一年多人不齐，一家人总该见见面吧？我要说明我在知青点坚守目的地，也免得大家无休止的猜测。”
　　几位知青朋友在临时病房闹腾一天方才散去。
　　聚会那天人很齐，到场共十人，全户的十一人中，唯有赵英多没有参加。
　　冉东旭把他的胸怀敞开地和大家说：“咱弟兄姐妹一场，我老冉没能把大家带好，望兄弟姐妹别忘掉北大荒还有老大哥在那坚守着。我的目的是和云姐在共同探讨中国古典文学和软笔书法。至于我俩能不能走到一起？关键在于云姐，我不能把我的意愿强加于她。这是真实情况，大家就别去胡乱猜测了。”
　　王健笑着说：“先给户长拜个年，新年吉祥。户长您就别说了，沒人往坏处猜测，况且金婶是个神秘女人，以后你封的大家的嘴，再也没人说她是神秘女人了。可是，去过她家的知青才从心里赞赏她这位人间不可多得的才女。咱弟兄姐妹十一人在石园共处两年多，人人心里有本账。您的付出人人心中有数，虽然大家都不愿意在那荒凉北大荒待下去，但那是国策。”
　　李笑颜：“东旭哥，咱知青哪个能有您那样魅力？金家四钗可是荒原明珠啊。为首的金之夏都被您拒之门外，都为您惋惜。可是，您看好的是她妈妈，并不是大家百思不得其解，而是觉得您有一定道理。您来信让大家多去您家走走，张彤说出了您的人生追求，别人是可望而不及的。”
　　王凯：“户长，我相信您是对的。”
　　刘凯：“我猜着是谁把东旭哥打成这样的了。”
　　陈绍中：“刘凯，千万别无的放矢，会冤枉好人的。”
　　陈绍华：“啊，我也明白个七老八，今天谁不在场？”
　　冉东旭摆手制止：“哎哎哎，咱别胡琢磨了，都说说自己打算吧。以后又会天各一方，再聚首有可能不会这么齐了。今天我是最后一次以户长身份把大家召集来，就是互相通报一下信息，以后互相关照。”
　　石园三队集体户在省城一家医院相聚，唯独赵英多没到场，大家的猜测一定是她指使她弟伙同混混干的。
　　省城赵英多家。赵英杰兹事的那宗事，赵英多是事后才知道的。东旭挨打那天晚上，赵英杰在外疯淘一天。他一脚迈进屋里就和家里人大声嚷嚷着：“姐，小弟给你出完这口恶气了，那个姓冉的，出车站不远，被我哥们胖揍一顿；想把他腿给踩断他，弄了半天没怎的，这小子真抗揍，起来拍拍身上土，楞是走回了家。”
　　赵英多还没等小弟说完，她便大声喊道：“谁让你去做那种事的？为什么去打他？他是姐心中的人，他和咱没冤没仇的，你干吗要那样做？”
　　赵英杰反驳说：“他姓冉的太绝情，姐你哪样不如他，他干吗把你甩掉？”
　　赵英多气哭了，一家四口的那晚上都不高兴。赵英多哭得“稀里哗啦”说：“小弟呀，你可把姐毁了。你不说大家也会猜到是你干的，小弟呀，你让姐以后怎在知青圈里混呢？”
　　赵父把赵英杰用拖鞋底子好顿拍：“你个浑小子，你这不是帮你姐，你这是坑她、害她。”
　　赵英多一边抽泣着一边和妈妈：“妈，冉东旭在市里朋友很多，他能猜不出来是咱干的吗？他一没仇人二没情敌，户里女生除张彤外，就我缠着他不放。我是和他赌气回到市里来的，长点心眼儿的人一想，准猜到是我派人干的。妈妈，以后让多多怎去面对知青里那些朋友？羞死人啦。人家冉东旭原来就没答应过我什么，什么叫甩了？”
　　赵父打累了，坐下来喘着粗气：“英杰，你都快把我气死了，哪年春节前你都得惹点祸，挨顿揍，不然心里不好受是不是？”
　　赵英杰吱牙咧嘴地笑着：“爹你别生气，也别着急，好好歇一会儿，接着打，啥时候姐不哭了你再停手。”
　　赵英多那天哭了一夜，在她的胸怀中还是放不下冉东旭。
　　冉东旭在这些大师哥大师姐们的精心照料下，表皮的青紫班块基本消除。小腿骨裂也基本无大碍，只是活动起来，多多少少还有些障碍。住院第六天晚上，他忽然又想起石园那里的那份牵挂。
　　冉东旭想起云姐孤身只影不由得心中升腾出一股无名的酸楚。走向窗煎，眼望蓝天，眼噙眼眚，自言自语：“姐，小弟言而无信了！真对不起，说好的初六就回来，唉！摊上这么一档子事儿，才让我言而无信。”
　　张彤办好出院手续，推门走进病房，看到东旭在擦泪：“哥，您哭了？是想云姐了吧？哥，一切都ＯＫ了，咱们走吧，回家了！”
　　冉东旭：“彤彤，哥在回来时和云姐说好的初六回石园，哥说话不算数了！好了彤彤，我去医务室、护士站去告别一下。”
　　冉东旭告别了师哥师姐走出医院大门。和张彤二位走在繁华大街上，真像亲兄妹，更像一对恋人，也时常被路人回头观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