拼搏人生之十七

　　17、征服小调皮
　　快到屋门时，就听见里面传来“砰”的一声，那位妇女脸色一变：“不好，这位活祖宗醒来了，发现我没在屋里，一定又在大闹天空了。”说着疾步往前赶去。
　　我琢磨着，这小孩到底淘气到什么程度？这位妇女竟然闻声色变，可见畏惧之深了。借助这种好奇之心，我加快脚步赶上前去。忽然只见一个物件砸了过来，那位妇女吓得大叫一声，双手本能地抱着头。我疾步上前，抢先一步伸手接住了砸来的物件，原来是一个小孩的遥控玩具汽车。
　　看到我接住了汽车，小孩奇怪地望着我：“你是谁，功夫还不错，能够接住我砸来的东西。”这小淘气年纪不大，可语气却不小，显得老江湖似的。
　　我厉声斥责道：“你这小子，凭什么拿东西乱砸人，将人砸伤了怎么办。”
　　小淘气解释说：“不要紧，这又砸不死人，顶多砸个包，过几天就好了。”
　　“什么砸个包就不要紧，那我砸你一个包行不行？”我反问道。
　　“大人怎么能砸小孩呢？那不是虐待小孩么？”小淘气理直气壮地狡辩。
　　“这家伙果然淘气得很。”我心里暗暗高兴，越是淘气的小孩，智商越高，也越容易制服，关键就是第一炮必须打响，不然以后调教就大费周折了。
　　我正在思忖如何使出杀手锏让他对我臣服，只听小淘气大声说道：“这样我砸你十下，你砸我一下行不行？”
　　听他这么一说，我灵机一动说：“可以，不过我们要有所约定。”
　　“什么是约定？”小淘气不解地问。
　　“约定就是我们在比试前事先约好一件事，等比试完后，输的一方必须按照事先说好的事办，不允许毁约。”我搜索了半天词语，才将约定解释出来，自忖讲得还是不太透彻。
　　想不到这小淘气听了我的解释，眨巴眨巴眼睛，想了一阵说：“哦，我知道了就是打赌。”这家伙果然聪慧异常，我想了半天的措辞，竟不如他的“打赌”两个字简洁明了。
　　我点了点头说：“对，也可以说就是打赌。”
　　小淘气一蹦老高兴冲冲地说：“好，打赌，我最喜欢了。怎么个赌法？”
　　我说：“就按你的讲法你砸我十下如果有一下砸中我，就是我输；而且你砸我的时候，我背对着你。我砸你一下，必须说砸你的哪个部位就是哪个部位，如果没砸中还是我输，就这样比行么？”
　　小淘气看着我眼睛一转，大声说：“好，一言为定。不过输了的怎么样？”
　　“输的一方无条件地听从赢的一方的指挥。”我回答。
　　小淘气想了想说：“你输了我要你做我的大马马让我骑，你就得让我骑。”
　　我点点头：“当然。”
　　“拉勾。”小淘气伸出手，一副势在必胜的模样。
　　我也伸出小指头勾住小淘气的小指头。小淘气大声念道：“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一切仪式完成后，我们开始了正式比试。
　　我背对着小淘气，还没说开始，他就“啪、啪”地将手中两件玩具朝我头部砸来。
　　我听到风声逼近，这才将头一偏，就在玩具离我头部只有五寸距离的时候，避开了砸来的玩具。我大声地喊道：“两下。”
　　小淘气见我躲开“嗖嗖”又朝我身子砸来两样东西，我再一次滴溜溜将身子一转，闪身躲过。口里数道：“四下！”
　　小淘气见连续几下没有砸中我，便停下来了，我见一阵没声响便故意激将道：“怎么啦，不敢砸啦？那就认输吧。”
　　小淘气说：“不好玩，不玩了。”声音刚落又砸来三下，我又机警地躲过。这家伙居然跟我玩上了诡计。我用挑衅的口吻说道：“七下啦，机会不多了，小朋友得加油。”
　　小淘气又停顿了一下，估计在动脑筋想办法，突然他跑进屋里将音响打开，里面传出“蹦蹦嚓嚓”的迪士科音乐声。这小东西，鬼点子果然层出不穷，居然想到用音乐掩盖砸东西的声响，简直太精了。
　　我可不能掉以轻心，只得暗暗将自然功法运起，由体内发出一道罡气，将我的整个身体包围。我知道这种护体罡气形成后，莫说是一个小孩，就是大人也无法将石头砸进我所布罡气的范围内。
　　我的耳朵从嘈杂的音乐声中听到三声轻微的物体落地声，不用说小淘气已经将手上的主动权全部完成。我笑道：“小朋友，你的十下已经砸完了，现在该轮到我了吧。”
　　小淘气将音响关上，无奈地说：“好吧。”
　　轮到我来砸他了，我从地下捡起一个废纸团，用彩色粉笔将纸团涂红，说：“我等下说砸你什么部位，你就看那个部位有没有粉笔灰印，如果有就是我赢，没有就是你赢。”
　　小淘气点了点头，问道：“叔叔，你能不能现在就将要击中的部位告诉我。”
　　我大度地说：“可以，我要击中的是你胸前第三粒扣子的位置上。”
　　小淘气一听，立即卧倒在地，大声笑道：“哈哈，你砸不到我了，你输了。”
　　这家伙真是个鬼精灵，居然采取这种耍赖的办法，不过一个小孩能有这种机智，的确难能可贵了。
　　对这个小孩我已十分喜欢，别说每月还有不低的报酬，就是没有一分钱，和这种聪明的孩子打交道，精神上也是一种愉悦和享受。正因为如此，我对他的征服欲更为强烈。
　　我装做十分得意的样子笑道：“小朋友你已经被我击中了，还不知道，真笨。”
　　小淘气不相信地说：“不可能，我扑在地上，你不可能击中我的胸部。”
　　我笑道：“击没击中你低头看看有没有红粉笔灰印，不就知道了。”
　　小淘气毕竟还小，闻声站起来低头看去，然而就在他站起的时侯，我手上的纸团已经出手，因此他低头看时胸部的红粉笔印赫然在目。
　　我说：“怎么样，是你输了，还是我输了？”
　　小淘气沉默一阵，才轻轻地说：“我输了。”
　　“输了应该怎么样？”我穷追不舍。
　　“我听你的，今后你要我干什么就干什么。”这孩子还很有男子气。我的脑子蓦地蹦出一句话：“孺子可教也！”
　　“好，不错，那么我教你的第一件事，就是向阿姨赔礼道歉，向她保证以后再也不拿东西砸人了。”我下达了第一道命令。
　　小淘气站了一会，走到中年妇女前面，低头敬了一个礼：“对不起，阿姨，我不应该用玩具砸你，保证以后再也不拿东西砸人了。”
　　中年妇女喜道：“少爷，乖孩子，阿姨不怪你。”说着指着我说，“来，阿姨告诉你，这位就是新来的老师，快叫周老师好，”
　　小淘气来到我的跟前，低头敬了一个礼：“周老师好！”
　　我还了一个礼说：“小朋友好。来，告诉老师，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多大了？”
　　“我叫章才伟，五岁半。”章才伟这样子可真是个乖乖仔，哪有小淘气的影子？
　　我拉着他的手：“章才伟小朋友，来告诉老师，你想不想学习？不许讲假话。”
　　章才伟先是摇了摇头，然后又点了点头。
　　我问：“你是不是又不想学东西，又想学本领？”
　　章才伟点了点头。
　　我说：“你是不是不想学读书写字，只想学和人打架的本事？”
　　章才伟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我说：“你怎么知道？”
　　我说：“我是你的老师，当然知道。不过，我得问你，你想成为打架的一流高手，还是街上打架的混混？”
　　章才伟大声说道：“我想成为武林第一高手，像郭靖那样的一流高手。”显然又是一个金庸《射雕英雄传》的电视迷。
　　我故意围着他转了一圈，摇了摇头说：“不行，你这样子永远成不了武林一流高手，最多不过是会打架的混混。”
　　章才伟焦急地问：“老师，我为什么不能成为一流高手呢？”
　　我循循诱导：“郭靖为什么能够成为一流高手，是不是因为他学了九阴真经？”
　　章才伟十分兴奋地说：“是的，就是练了九阴真经后，他的武功才越来越好。”看来这家伙对这部片子看得滚瓜烂熟了。
　　我说：“如果郭靖不识字，根本背不了九阴真经，他能够成为一流高手么？”
　　章才伟摇摇头：“不能。”
　　“所以你要想练好武功，首先就要学会读书识字，没有知识和文化，是不可能将武术提高到新的层次。”我将话题拉入正题。
　　“那我也要读书识字。”章才伟大声说道。
　　我问：“练功很苦很苦的，你怕不怕吃苦？每天都要起得很早很早。”
　　“我不怕吃苦。”章才伟回答得很干脆。
　　“好，这才是好孩子，你这个学生，我带定了。”我有一种怦然心动的感觉。我想起老头师父的话，超然功法一直都是单脉相传，也就是说老头师父除了我，再也没有别的传人。老头师父说过，世上只听说过良师难找，可却没有谁知道良徒同样是可遇而不可求。我从四岁开始练超然功法，到现在已有三十来年，可一直没有动过授徒的心思，而此刻我竟然有了一种授徒的强烈欲望，也许这个小淘气和我的小时候有太多的相似之处吧，故而使我产生了无法抑制的共鸣。
　　好在超然功法主要靠自己练习，我只要将基本功法教给他就行了。其实当年老头师父教我的时候，总计加在一起也不到一个月的时间，我不照样也学出来了么？不过我得好好地琢磨琢磨教他的方法，因此我交给章才伟一个重要任务，要他将所有学过的东西都复习一次，明天我将对他进行考试，然后根据考试成绩，确定教学方法。
　　没想到这个小家伙看起来很淘气，可认真起来也有着一股拗劲，听我说完之后，他点了点头，然后一声不吭地将房子里的书搬出来，一本一本地聚精会神地看了起来。
　　这位叫潘嫂的中年妇女偷偷地对我竖起大拇指，悄悄地说：“周先生，你真是少爷的克星，我在这里至少看见了五位老师，可没有谁能够让少爷这么服服帖帖的。”
　　我笑了笑说：“可能是我和他有缘吧，我倒觉得这小淘气挺对我的脾气。”
　　在潘嫂的引导下，我来到我的卧。，里面摆设还挺齐，尤其是有一大书柜的书。我对书有一种亲近感，来不及安置我的行李，便在书柜里前翻阅起来。里面的书还真不少，但大都是幼儿看图识字方面的，我想用这些书教资质平庸的孩子还行，如果用来教章才伟可就缪之千里了。
　　这就如过去那些马夫以寻常方法训练千里马，只会将好好地千里骏马给糟蹋。怪不得那么多老师都无法呆下去，原来是不得其法，未逢其师罢了。想到这里，我心里暗暗思忖，是得想一套特殊的办法，为这个孩子筑基打好底子，也不致埋没了这个好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