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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

作品名称:户长的选择      作者:冯耀廷      发布时间:2018-09-17 10:16:55      字数:3463

  廖方龙站在廖府院心,向前来给老爷拜年石园那里的众乡亲一一回话;然后又向何三说:“咱啊,把声势宣扬出去,让土匪望而生畏!”
  何三儿对护屯队正在兴头儿上,众人交头接耳,悻悻然离开康平庄廖府大院。众人在廖府大门外又聚合议论。
  乡亲代表:“何三弟,你见多识广,你说廖管家说的能是真的吗?”
  何三儿:“还用问吗?管家烧的是真东西,欠债的是一定不会再去讨了的,这还不放心吗,账本,字据一齐烧掉,咱可是亲眼见到的呀。”
  乡亲代表:“把我弄糊涂了,到底要发生什么大事呢?”
  何三儿:“我估计呀一定是要变天了,你们想想看,日本人倒台子后,满洲国也黄摊子了,听说四周闹中央军和八路军,廖老爷一家都是识文断字的人,说不准听到啥风声了呢?”
  乡亲代表:“变吧,对咱穷人没啥好处也沒啥坏处,总觉着廖老爷一走心里空荡荡的,像似没有了主心骨似的。”
  何三儿:“也是的,廖老爷那人从来不恶,谁求着借着有求必应。”
  乡亲代表:“好人走了招人想啊。”
  廖方仁免债弃田消息,很快传出方圆百里。扩散廖方仁免债弃田消息,也在不断给内容增加色彩,百姓听到为之喝彩。
  康平庄佃户们家家喜气洋洋,盼着好事有一天降临到自己头上。
  同样的廖府舍田弃债善举,恶人也一样得到了消息;盘踞在草原北部马匪草上飞一伙恶人得知消息,他们放出线人,化装皮货商。在元宵节前一天,潜入康平庄,实地踩点。
  正月十四那天,廖方龙想着要与王氏寡妇结婚,心里高兴,一边扫着院子一边唱:“一更那个里吆,月牙出正东啊,刁婵那个美呀女吆,走下楼来呀!双膝跪在地尘埃。”方龙并没有发现门口有人已窥视多时。
  皮货商在廖府大门外转了一阵,探头向院里仔细看一阵,喊道:“哎!院里有人吗?”
  廖方龙在房山头:“谁呀?有事吗?”
  皮货商一看有人搭话,主动搭讪着:“啊!先生,我是收皮货的。”
  廖方龙不屑一顾的:“啊!先生,我这里连张耗子皮都没有,您还是去别家吧。”
  皮货商:“大哥,找口水喝可以吗?”
  廖方龙想到大哥在时说过,商人进院要小心,尤其是皮货商:“好吧,那就进屋吧!”
  皮货商一边往屋里走,一边四周看,对廖方龙说:“先生,家好大呀!三层院,砖瓦房在北大荒少有哇!”
  廖方龙小心翼翼的:“不行了、败落了,人走屋空了,现在什么都没有了!”
  皮货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呀,你看那大马车,槽头的四匹马,一看就是大户。”
  皮货商东拉西扯的说了一个上午,最后也没进别人家,直奔屯外大道而去。
  康平庄由十几人,十多条火枪组成的护屯队。又过了两天,天刚麻麻黑,大家到一起,又都走进廖府空蕩蕩的大院子里。农友护屯队抱团无语,廖方仁沒走时,这些人是这个院的常客。今天还是这拨人,还是这个院,沒有了廖方仁的调侃声,说笑声,显得有些苍凉。人们的情绪十分低落,听不到往日的说笑。
  廖方龙低声和大家说:“弟兄们,自从前天那位收皮货的走后,我总是觉着要发生什么事,今天雾大,不是什么好兆头。咱辛苦点,精神点,再熬上几天,等拿起农活来世道会好一点,大部分零散土匪也都该忙他们自已家的农活。”
  何三儿喊了一嗓子:“管家,我也预感有大祸要临头呢?管家,咱今晚真得精神着点,我的后脊梁骨老是冒凉风啊!”
  乡亲甲:“老三,咱听管家的没错,管家说咋办咱跟着就是了。”
  廖方龙:“咱大家各去各位,四角炮楼每处两人,剩下四人随我在门房。好,动起来吧。”
  廖方龙的吩咐大家都听,各角炮楼都上了人。
  土匪老窝里正在策划一场抢劫方略,已被马匪盯上的康平庄,厄运立刻降临。
  草上飞捡三十精骑喊道:“弟兄们,康平庄廖某是慈善家,他把土地田产无偿让给佃户,咱们也去分上一勺羹。趁夜色咱这三十坐骑,急速向康平庄挺进!好,今天老子有兴,亲自去会一会慈善家,马上行动。”
  众马匪叫喊着:“听当家的!出去散心啦!”
  一伙悍匪三十坐骑,带着从日本丢弃火药库抢来的手雷及冲锋枪,直击康平庄。
  太阳刚刚落进西山,十余青年人抱着火药枪,背着药兜子,引火炮子揣在棉衣外贴兜里。个个神情低沉,先后走进廖府空荡荡的大院前院。
  廖方龙把木板门闩好又顶上檩木:“弟兄们不要怕,打起精神来,把户与户之间的脚门关好。土匪沒有重型火力,很难攻进院内的。”
  天交三更,何三儿在中堂房顶喊道:“小心啦!远处有马蹄声!放哨的话音刚落,随之又喊到,不好!马队到了!”
  草上飞先将廖府前后围起来喊话:“院里人听着!我们是来拜访慈善家的!快打开大门迎接贵客吧!别等我们自己进去可显着太不客气了。”
  廖方龙也大声喊:“当家人走了,值钱的也带走了,我是看门护院的,这里什么都没有!”
  草上飞已是大怒:“我再说一遍,我们是做客来的,别他吗没人味。”院内没人说话,土匪开始烦躁起来。院里人心情非常紧张、院外马匪草上飞开始骂人了。
  草上飞:“院里人他妈了巴子的听着,真他奶奶的不开门吗?老子可要炸墙了!我最后说一遍,不开门老子自己在墙上开。”
  众匪徒起讧:“当家的下令吧,给他们一个赖瓜尝尝吧,”
  何三儿凑到廖方龙身旁耳语:“管家,怎么办?胡子要急眼了。”
  廖方龙不知道远来土匪有手榴弹:“何三弟别慌,不开门他们进不来。”
  何三儿:“管家,要不然让他们进来谈谈条件呢?”
  廖方龙:“扯蛋,进来还有咱的好吗?守住,进来一个撂倒一个他们才会老实点。三弟,守住大门。”
  何三儿听到轰隆两声巨响:“管家,咱们跑吧?”
  草上飞:“呜哈哈哈哈!跑?往哪跑?康平庄完啦!一个都别想活!”
  廖方龙被吓蒙了,他没想到后果。红了眼的廖方龙将火药枪又装上药和铁沙子准备迎战。马匪投向墙里两颗手榴弹,用手榴弾炸开了墻,先进去一位匪徒。
  廖方龙用火药枪瞄准一马匪开火,撂倒一个马匪;紧接着另一处炮台也传出枪声,土匪被撂倒三人,他们的当家人草上飞被激怒了。
  土匪头子草上飞折了弟兄红了眼,下令:“他妈了巴子的真不识抬举,留下五人用冲锋枪把院里活的都弄死,去四个人把四角炮台都他妈了巴子的炸塌!其余人掐头来,将康平庄房屋通通烧掉!”
  何三儿:“管家,怎么办?”
  廖方龙:“能怎么办?拼了!”
  廖方龙话音未落,被土匪冲锋枪一排子弹打过来,倒在血泊中,四角炮楼随着手榴弹爆炸声也坍塌倒地,枪手被活埋在里面。恶人折腾大半夜,黎明前康平庄上空,被燃烧的柴草垛,熊熊烈焰的房屋,照红了半个天,浓烟与晨雾搅在一起,笼罩在康平庄上空。从此,中国东北版图上抹去了康平庄。
  乡亲们最初听到枪声,纷纷逃到家后天然树丛中,才免遭一劫。
  廖府院内护屯队,人已全部横在院里。土匪们烧完全庄所有房舍,将廖府院内一辆木轮马车牵出四匹马套上马匹,装上三具马匪尸体,和仅有的一点粮食,扬长而去。
  廖方龙、何三儿、院内所有人无一幸免,都倒在血泊中;唯独廖方龙还沒咽气,但也淹淹一息。
  康平庄所有佃户人家,听到枪响,拿走衣被钻进后山灌木丛中,佃户家属无一伤亡,但已是无家可归。
  康平庄一切建筑已全是瓦砾,土木成灰,没有一座矗立房舍。经廖方仁精心设计在松辽平原上的如明珠一样的康平庄,一夜间被草上飞匪徒化为灰烬,彻底消失了。留下残垣断壁,在向世人诉说着它仅有九年的生存兴衰。
  
  次日早晨,金家两兄弟赶着马车送粪,发现康平庄上空烟气弥漫。
  金玉忠赶着马车向康平庄望一眼用手指着说:“二弟,你看康平庄家家都冒大烟呢?不好!廖府还着着火呢!”
  金玉臣手遮双眉一望:“哥,坏了,昨天夜里枪炮声响了一阵,可能被胡子洗了?哥,绕个弯去看看吧,廖府里的玉良二叔丈人廖方龙还没走呢。”
  俩兄弟赶着马车绕道奔康平庄走去,进村囗他们发现人们都在废墟处,泪流满面的乡邻们,在认真查看和辨认六位死难者遗体。
  金家大哥和二哥,走到一个没人围着的尸体旁,发现躺在血泊中的人是方龙叔。金玉忠伏下身,用手在鼻孔处试了试,方龙叔微微睁开眼睛。金玉忠呼喊道:“二叔!二叔!挺住啊!您可千万挺住啊!”
  金玉臣把马车打扫干净,又找来没烧的谷草垫上:“哥,把二叔抬上车,马上回家吧,到家好想办法止血呀。”
  金玉忠掀开上衣襟一看:“不用急!血已经自动止住了!”俩人把廖方龙抬上车,向石园村驶去。
  廖方龙被一折腾又苏醒过来,用微弱声说:“老大、老二,我不行了。”说完又闭上眼睛。
  金玉忠:“二叔,挺住!不会有事的!”金玉忠赶着马车往石园村走去,金玉臣在车上护着廖方龙。金玉忠把马车赶到金玉良大门外停下,叫开大门。
  李姨打开大门看到车上的廖方龙:“兄弟,你这是咋弄的?怎么闹成这样啊?”
  金玉忠和金玉臣抬着廖方龙往上房走:“李姨,让方龙叔在您卧室里搭个板床吧,我们哥俩家里也不方便。”
  李姨:“玉忠啊,方龙是我弟弟,不放我屋放哪?我来照顾他。先去找个郎中吧玉忠,就放在我的炕上吧,我住木板床。”
  廖方龙用尽最后一点力气,张嘴要说什么:“嗯、哼!姐!”闭上眼睛昏迷过去,但还有微弱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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