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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

作品名称:户长的选择      作者:冯耀廷      发布时间:2018-09-12 10:03:54      字数:3440

  廖方仁还是第一次抱过他的老闺女,她拍着小云说:“傻孩子呀,到这份上才想说出取消婚事来?为时太晚了。况且,金玉良也是难得好青年。幔帐与窗帘的颜色虽然说不太重要,你没听张大川说吗?在这块土上它可就重要了。它证明你是男人的几房女人。咱不换粉色对吗?另外,咱的命惊动不了天,别往那方面想,要想,也该是好日子天占。能这么去看现实,心里准豁亮多了。”
  廖凤云擦去眼泪,由李姨帮助穿戴整齐。金家在小镇雇来一顶花轿,八名轿夫,一伙鼓乐班子吹吹打打的把廖凤云抬到金家。轿子在金老大家临时西屋布置的新房进行典礼。此时的廖家小姐,名正言顺的成了金家的老儿媳妇儿。
  再以后就是石园村的神秘女人金婶。也就是从那时起,每当粉色山花盛开时,廖凤云不敢驻足,它时常牵动她那根敏感神经,粉红色的幔帐,是她心灵中的至命伤。
  金玉良一身着装新郎官打扮,牵着廖凤云的手,站在大哥家窗外,往西边一指说:“凤云,我们的家就在那边空地上建造,大哥说,有两千两银,足够建一座豪宅深院。”
  廖凤云无精打采点着头:“嗯,我希望有专用书房、卧室、洗浴间和客厅的。”
  金玉良惊喜:“凤云,你终于说话了。好,应该的,我也喜欢这样豪宅。”
  廖凤云又有些低迷:“好吧,随便什么样都可以。”
  廖凤云与金玉良俩人还牵着手。婚后也算恩爱,在搬进新房后,金玉良深知廖凤云喜欢山桃花,山杏花。特意派人到很远地方运来两株多年生山桃树苗植在窗前,俩人共同浇水,天天看着它年年春末夏初花满枝头。
  就这样年复一年,两棵树死棹一棵。两个人在一起看它四年,金玉良当志愿军走了,回乡后又共赏一次山桃花开。再后来只落得孤芳自赏。
  金玉良与廖凤云结婚后还有很多故事,先到这里吧。去看看现实中的廖凤云和冉户长姐弟俩谈心吧。
  
  冉东旭又是双手托腮,目不转睛地看着廖凤云那张美丽的脸。廖凤云一段故事讲完大喊一声:“哎!小弟,你又怎么了?你这个样子姐害怕!”
  冉东旭听到云姐召唤他,才从故事里走出来,深深吸了一口气:“哎呀我的妈妈呀!你说这个金玉良,这些年他跑哪去了呢?把廖凤云一个人扔在家里孤芳自赏,有意思吗?啊,姐,我忘了是讲故事,不该称名道姓的,姐的大名不是小弟该叫的,姐姐担谅。”
  廖凤云长叹一声:“唉,总有一天会有人叫姐大名的。啊,小弟,姐也胡思乱想上了,太晚了,明天再唠吧。天太冷,不想回去就和姐挤在一张床上睡吧。想回去把炕多烧些火,快到春节了,千万别冻着。”
  冉东旭还是遵守他的约法三章,离开姐姐家。一路思绪万千,回到知青点,按程序完成做饭、烧炕。拿出铭心录册记上他心爱的女人和别人谈恋爱、结婚,共赏山桃花,他当时心中感受。清晨,廖凤云醒的很早,一切做得。冉东旭准时推开云姐房门,相对一笑,释放出一夜的牵挂。
  廖凤云对镜梳妆从镜子里看到冉东旭:“呵呵,小弟好早啊,是不是还没吃饭呢?姐还沒收拾完脑袋呢。”
  冉东旭看着镜里的廖凤云,情不自禁的:“哇!好美呀!姐,我吃过了,下的挂面,省事。又烧完炕才来的。”
  “小弟,昨夜睡的好吗?”
  “姐,我是没心没肺倒头便睡那伙的,一般不做梦。姐,您呢?”
  “小弟,我昨夜一夜的梦,是你与长顺的长谈、拥抱,互相交谈到开心处哈哈大笑,把我晾在一旁。你们俩谁也不理我,姐心里很失衡,哭了,但沒有泪。醒来时理不出头绪来,这大概就是爸爸常说的,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吧。”
  “姐,我忽然又想知道凤彩二姐的风光事。姐,今天说说凤彩二姐行吗?”
  “小弟,行啊,那就说二姐吧。”二姐凤彩,夜奔北京一些往事。
  
  赵记商行后院住宅区,赵父赵母房间里坐着赵天英和赵天成及俩人媳妇儿。
  廖凤彩回辽阳次日清晨起床去二老房里请安,推门一看,随便的请安:“都在呀!爹爹妈妈早安?大哥大嫂早安。”碰一下赵天成,“天成,早饭以后陪我出去转转好吗?”
  赵天成皱了一下眉,神情不满的样子:“别乱说话凤彩,吃饱了撑的吧?市面上这么乱,没事去转什么?”
  廖凤彩回敬一句,并看不出生气样子:“看看又怎么了啊?又没有好工作可做,憋闷死了。”
  赵天英微笑着劝导凤彩:“弟妹,世道不太平,兵荒马乱的。强人橫行的世面上,女人家不可抛头露面,必免引出祸端。”
  廖凤彩摇一摇头:“谢谢大哥好意,我真想出去转一转。”
  “是啊凤彩,咱就在家老老实实的呆着吧,不会差咱俩那碗饭的。大哥说的对呀,这年头男人都找不到活干,一个女流之辈,谁还会花钱雇你呢?”
  廖凤彩截断赵天成的话:“哎!天成,我啥时候说挣钱了呢?我们俩是没饭吃的人吗?我说过家里供不起咱俩的饭了吗?乱弹琴!”
  赵母:“凤彩呀,咱家四个大铺子愿意干活的话去那里多好,你还能说了算。”
  廖凤彩:“谢谢妈,我哪里的活也不干,就是想到处走走。”
  习惯我行我素的廖凤彩哪里听得这些,吃完早饭,和天成说一声,一天见不到她的身影。
  与-日,廖凤彩吃过早饭,又去拜见公婆;之后和大哥赵天英打声招呼,走出赵家大门,进入市区在闲逛。
  五个无赖见廖凤彩一人走在大街上,顿起歹心,直奔二姐过来:“啊哈!哪里走!快过来陪刘大爷玩玩吧。”五人围住廖凤彩将要动手之时,只见廖凤彩手从兜出,十几粒指甲盖大小石籽飞出。命重诸位面门。
  凑巧,刘公子的两枚,其中一枚是用一只眼珠“接招”,滴滴血流如注。此刻吓坏了四位保镖。顾不得耍流氓,护着公子回府。
  廖凤彩一看不妙,调头跑进小巷。七拐八弯地跑回赵府自言自语:“妈的,太不经打了,就这两下子也敢和姑奶奶斗?”一头扎进卧室。喘着粗气,多少有点害怕。
  廖凤彩看到有人头部流血,不知轻重,怕给家里闯祸,坐在沙发上在想办法,嘴里啍着京戏《梁紅玉》选段。看表面,很得意。其实,她心里慌的很。想不出好办法脱离追查,廖凤彩鼻洼鬓角汗就下了来。
  赵天成从店铺回房,见凤彩春风得意的唱着,无意间问:“有工作了?啊,哎!大宝贝儿,怎么出了那么多的汗呢?是病了还是累了?”
  廖凤彩漫不经心的:“哪来那么多问号?有什么工作?沒那么容易。兵荒马乱年月,谁还有心发展产业,除非傻子,累坏了。”
  赵天成伏下身子:“呀啊,真沒看出来,廖师妹有如此高见,佩服,佩服。那么明天还出去吗?”
  廖凤彩抬起头看着天成:“明天呐,去,去大姐那,咱也逛逛北京城,闻闻皇城味。怎么样,大师兄?”
  赵天成有点挖苦味道:“皇城根儿那铜味可比辽阳沈阳还浓,呛坏鼻子,这辈子啥美味也尝不到了的。”
  “大师兄,别逗了,辽阳这里师妹待够了。真想去北京,我想范虹云老师,她也是我的武功启蒙师傅,曾在一个被窝睡两年。”
  赵天成仔细端详一下:“凤彩,说心里话,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不顺心的事了?还是爸爸妈妈说你啥了?”
  “真没啥事天成,你又想多了。就是……唉!就是想凤贤大姐。”
  二人正在调侃中,天成的同学、少年时好友,匆匆忙忙跑来赵府。天成好友进屋后,廖凤彩更加心慌。
  天成好友气喘嘘嘘地说:“天成兄,大事不好,刘氏三兄弟撒下人马,寻找打伤他家公子的女人,悬赏重金,消息传遍西四条街。我琢磨和嫂子沾边,急着跑来通个风。是不是咱也躲躲好,免得和那伙人费唇舌。”
  赵天成忙问道:“唉,廖师妹,不管这事与你是否有关联,你得拿个主意。”
  “拿什么主意?三十六计,走为上!”
  赵天成听罢又看看凤彩问道:“凤彩,你看咱该不该躲躲?”
  廖凤彩看看天成和他这位朋友,双手抱拳:“谢谢朋友报信之情,来日方长,后会有期。这份情嫂子记着了,大师兄,收拾行李,通吿爹娘兄嫂,马上乘晩车赶往北京。”
  天成好友又嘱咐两句:“天成兄,刘公子的眼睛被打瞎一只,估计绝不会善罢甘休。天成兄、嫂夫人,两三年内别回辽阳了,那伙人认识嫂夫人。”
  廖凤彩一抱拳:“兄弟,真的感谢你。你知道,我们俩去北大荒还没回来呢。”
  天成好友:“对,我敢作证,二位还在北大荒呢,哈哈哈哈。”三人捧腹大笑。
  俩人像逃难的罪犯一样,穿小巷,走胡同趁夜色踏上去北京列车。
  廖凤彩心情紧张复杂、表面松弛,走进南行列车车厢。她坐在硬座车厢,斜靠在赵天成身上:“天成,实话实说吧,那个恶少刘公子一伙人是我打的。我怕刘氏兄弟找到家中,连累父母大哥大嫂。”
  赵天成像拍小孩那样拍着廖凤彩:“我早看出来你是惹了祸,没想到你敢去捅马蜂窝。你知道吗?辽阳的刘氏兄弟是出了名的一霸,谁敢在他家人头上动土?你这胆子也太大了啊,竟然敢把刘家唯一独苗眼睛给弄瞎了一只!”
  “活该!谁让他们五个人来欺负一个十六七岁小女孩啦?瞎一只眼让他长记性,再让我碰上这等无赖,非弄死他!”
  “小点声,车里人多,小心隔墙有耳。”
  俩人甜甜密密的牵手走出火车站。廖凤彩与赵天成坐了一夜又一上午火车,与下午时分到达北京老站;按通信地址找到华氏印刷馆,经门卫通报,凤贤大姐与白坤涛老舅爱人华晓晴来到大门将二位接进宿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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