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七章 南行历险记(17-18)
作品名称:冰晶的仙莲 作者:jl板池天琴 发布时间:2013-02-24 11:23:12 字数:7694
17
机帆船队向海南岛方向航行了一个多钟头,远离了敌舰炮火的轰击范围。这时,5位特工战士驾驶的快艇赶来了,问清了他们已把那些喽啰兵打发回去了,大家悬着的心才落了地。
太阳已经偏西。
海风习习。
甘国来到船头上。湛蓝的大海又袒荡在他面前。那碧玉般的海水神韵以及她的风骚,荡涤了一个小时前敌舰所酿成的恐怖余悸。一股特有的爱又浸润了他的心头。他仿佛自己就是一名海军战士,又不自禁地哼起时尚正广泛传唱的歌儿:《我爱这蓝色的海洋》(穿越)——
我爱这蓝色的海洋
祖国的海疆壮丽宽广
我爱海岸耸立的山峰
俯瞰着南海像哨兵一样
海空战士红心向党
严阵以待紧握钢枪
我守卫在海疆线上
保卫着祖国无限荣光
我爱这蓝色的海洋
祖国的海疆有丰富的宝藏
我爱晴朗辽阔的海空
英雄的战鹰在展翅飞翔
穿云雾跨海浪
海空战士胸有朝阳
我守卫在海防线上
保卫着祖国无限荣光
我爱这蓝色的海洋
矫健的海燕在暴风雨中成长
我爱大海的惊涛骇浪
把我们锻炼得无比坚强
战舰奔驰劈涛斩浪
毛主席挥手指引航向
我守卫在海防线上
保卫着祖国无限荣光
涛哥!你一个人在这里呀?这时,农佩兰也到船头来。
嗯!你也来啦?甘国转过头来说:丽妹和范姐呢?
她俩还在舱里呢。怎么?问她们有事?
她俩还害怕,不敢出来?
不知道。
你呢? 还怕吗?
我才不怕呢!4年前,我就参加根据地保卫战的。怕什么?你呢?
开始有点紧张,后来就不那么怕了。
那,你到这里来做什么?想我嫂子了吧?是吗?
不瞒你说,是有点想。
怎么?只有点想,不是很想,是吗?
昨天晚上,我做了梦,梦见她也到海边来了。
嚯!这说明你不是有点想,而是很想啊!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啊!是不是?
是啊!前天,我看海——第一次见到海,我就想,倘若伊伸这次也来,第一次见到海,她该多么高兴呀!可是,她不能来!实在可惜!
好久不见面了,梦里,两人相处敢情是十分亲热吧,是吗?
我俩只会一面,天边即打了一声炸雷。眨眼间,伊伸就腾空而起,朝西北方向飞去,消逝在遥远的天边。刚才发生的恐怖事件后,我又想到了她。觉得她不同我们来海边还是好的,不然,有多危险呐!不过,刚才,我很快就从危险的余悸中摆脱出来,现在的心情好得多了,可以说恢复正常了。
那,你刚才似乎在哼些什么,莫非得了灵感,诗意大发啦?
我在观赏日已偏西的南海,觉得她更加瑰丽可爱,萌生高中毕业后,如果考不上大学,或者大学毕业后,就参军,当一名海军,日夜守护祖国的海疆的念头。我这么想的时候,突然觉得自己已是一名海军,于是不自觉地轻轻地唱起《我爱这蓝色的海洋》这首全国在酣唱的名歌来。
后面几句是这样的吧?农佩兰说者,就朗读起歌词的后面四句来——
战舰奔驰劈涛斩浪
毛主席挥手指引航向
我守卫在海防线上
保卫着祖国无限荣光
嚯!你兄妹俩悄悄到船头来商量什么?好秘密啊!
农佩兰朗诵才落音,何鲁丽和范彩文来了。劈头就嗔起浓佩兰和甘国来。
范姐,你和丽妹来得好,我们几姐弟一起唱《我爱这蓝色的海洋》这支歌,好不好?
怎不好呢?过去我们在课堂上唱,空对空的,今天,真的对着大海唱了,这样的机遇哪里找呀!唱!
何鲁丽异常激动,异常兴奋,朗朗地说。
好!唱——!
与是,4人便放声唱了其来——
我爱这蓝色的海洋
……
18
刚摆脱了人为,又遇上风暴,真是祸不单行呢!不知是怎么搞的,今天交上倒霉运嘞!看上去,几乎每个人的脸,都挂着浓浓的乌云,没有透出一丝阳光。
分明,先是岘港外海的遭遇,大家仍心存余悸,还没有抹掉那一触即发的搏斗阴影。那该是怎样的一场搏斗呀?渔船对军舰,等于以卵击石,是难于想象的万分危险呐!好得大伯的沉着应对,几名特工战士的勇敢智斗,终于化险为夷。大家才获得一时的欢愉,想不到遇上了风暴。风暴,对于大伯和特工战士们说来,几乎是司空见惯不足挂齿的小事,因为身处海边的他们,碰海已不是一两天的稀奇了。而对甘国和他的姐妹们,则是姑娘上轿——头一回。试想刚才风暴光临的场景吧!
不好!风暴!大风暴!大风暴来啦!大家快到船舱里,系好安全带,做好应对的准备!快——!
当时,大伯大声(即乎是竭斯底里)地嚷着。
大家循着大伯的视线看去。那天与海连接的东北方,一股股黄色的云团像一群黄色的马帮,争先恐后地向机船队涌来,携带来一轮轮大楼一样高的巨浪,朝渔船扑过来盖过来。渔船立即像一片片树叶,时而在浪尖上漂腾,时而降下浪谷间挣扎。
大家不禁呀、呀地呼喊。这是一种不只是惊慌的喊声,而且是一种近似绝望的哀咽。
风暴过后,接着是暴雨不分点地瓢泼似地泼下来。就这么折腾几个小时,才恢复原来夕阳坐山,霞光熊熊,海面浮光跃金的景致。然而,谁也没有想到,此刻船队到达的,不是海南岛,而是远离海南岛靠近邻国菲律宾的一个岛屿。
原来,暴风和大浪把船队一泼一泼,一浪一浪地推到了这里!
大伯,这是什么地方?到海南岛了,是吗?嘴快的何鲁丽,尽管还在晕船,但迫不及待地问。
嘘——!大伯竖起右食指,示意大家不要打声张扬,然后压低嗓门说:这是太平岛,是我们祖国的岛屿,现在国军在守着呢!
国军?甘国有点惊诧。
就是跑到台湾去的国军呀!大伯又轻轻地解释:所以,我才要大家不要打声地说话,等我上岛交涉交涉再说。如果不能住下,我们还得越过海疆,到菲律宾的吕宋岛上,那里有个华侨村,我同小文的爷爷曾在那里经营过橡胶林,现在仍有熟人。万不得已,就找他们帮忙。或到我国驻菲律宾临时代办处,把我们送回国。
话刚落音,岸边传来突突的马达声。分明,岛上发现了船队。
喂!是哪里的船队呀?
快艇边驶近边用中国话发问。见没人接腔回答,又用越语和菲律宾语发问。
大伯迎到船头。快艇打了一个圈,靠到机船边,几个军人登上了机帆船。大伯挪近一位当官模样的军人身边,轻声说:国军,我们是越南南方华侨打鱼船队,本来要到海南岛浅滩打金昌鱼的,船到海中,被暴风和大浪吹冲到了这里了。看来,天快黑下来了,我们想在这岛边住上一夜,明天天亮即离开。
是不是华侨船队,我们得审查,你们所有的人都得上岛,接受我们的审查!那军官说着,改用广东白话对身边的士兵说:把他们带上岛审查!
是!
几名士兵也用白话回答。
这,引起了站在大伯身边的甘国的极大兴趣。他在这茫茫南海之中,听到了乡音,觉得无比的亲切。他瞥了那军官模样的军人移眼,又从上到下地打量了一遍。回头用白话对范姐和丽妹、兰妹说:你们几个,准备上岛——听到了吗?
听到嘞!
几姐妹也用白话齐声回答。
军官模样的军人,也用异样的眼光审视了甘国一番,然后跟在大家的后面下船、上岛。
报告!队伍集合好了,请队长训话!
上到岛上,把大家集合好了,一个士兵上前报告。当下,甘国终于明白,那个军官是队长。下船之前,他打量着甘国,很有一股专注的样子。甘国觉得十分奇怪,从下船到上岛的这一段路上,在努力地想着这个军官的举动,并从自己懂事以来如此久远如此纷繁的记忆中搜索着这个人的模样。总觉得好像在哪儿见到过,但又难于得到清晰的认知。啊!在哪里见过他呢?他又是谁呢?
这时,队长已训完话,命令三个班长负责审查渔船的来向与国属,以便进行处理。之后,走到甘国面前,说:你,跟我到队部去。
单独审讯!甘国心里像舂米,通通直跳。他瞥了范姐和两个妹妹一眼,她们也显得十分紧张,人人面如土色,但又无可奈何。再看大伯,大伯向他点点头,好像在向他意示,要他沉着,坚定。他,会意似地也向大伯点了点头,就跟着那个军官走了。
到了队部,队长示意甘国坐下,即迫不及待地问:你们真的是南越华侨渔船队?
是的。甘国犹豫了一下,说。
就我所知,南越好像不讲广东话呀!
华侨会讲。
那,我怎么觉得你好面熟,好像在哪儿见到过。刚在上岛的路上,我在努力地回忆着。
队长!我也觉得你好面熟,但回忆不起来,到底是在哪里见到过呢!
是吗?不过,在训话之前,我突然想起一个人,相貌十分像你,特别是眉心那颗黑痣,可以说是不偏不依。
是吗?你在哪里见到那个人的?
回忆起来,时间是有点久嘞!队长说:那还是4年前,在打游击的时候,我们到一个山寨驻扎。初到那天,要找人给邻寨送信。筛去筛来,才定下姓甘的一家。这家是猎户世家,户主当年曾给红军带过路。恰恰当下他又事外出,最后只得由甘家的小孩和一位姓闭的大人送去。这个小孩约莫13-4岁,和你一样,两个眉头正中有一颗芝蔴大小的黑痣。
哦!那个寨子叫什么,你忘啦?
叫什么屯。那里叫什么屯的太多了,一时想不起来嘞。
陇怀屯?
不是。
陇考屯?
不是。
陇吉屯?
对!叫陇吉屯。
那,你就是蓝海清叔叔,是吗?
是的。我想起来啦,你就是甘家的小孩,甘国,对吧?那一天凌晨,史世光攻打游击根据地陇蛋屯,我们出队去牵住伪乡长农尚礼的队伍,你同一位小姑娘也摸黑去,说是去看热闹。是不是?
正是。
那天以后,队伍撤走了,再不见面了。现在金龙变化可大吧?
打!变化真大,一切都是新的啦。破天荒地办了金龙中学。我就是从那里初中毕业考起龙州高中的呢!
你家呢?你爸他们都好吧?
好!我爸我妈在初级社里参加劳动,我三姐和三姐夫在县咖啡农场工作,四姐到弄橱村当妇女主任,我哥在本屯小学当老师。只我一个人吃空饭嘞!
哦!你家的变化也真大呀!蓝队长感叹着:哎,你怎地到南越来呀,那里在打仗,挺危险呢!
我班的一位华侨女同学,她的二伯在奠边府,大伯住在南方的西贡郊区的土龙木镇,她就约我们几位同学一起过来玩呢。我们在奠边府玩了5天,就到西贡来了。才到土龙木一天,说要打打仗,大伯就把我们送回家。船队将到海南岛,恰遇上大风暴,大风和大浪就把我们连推带搡地弄到这里来啦!如果没有这个岛挡着,我们可要被推到菲律宾去嘞,多危险呢!
哎!小甘,看来,你同哪位华侨女同学很要好,是吗?
这——甘国停了一下:这,怎么说呢?
好久好呗,怎么说?蓝队长微微一笑,说;在我的印象里,你同寨里一位姑娘很要好,是吗?4年前,史世光攻打根据地的那天凌晨,她和你一起去看打仗,说是看热闹,是吗?
是的。她奶名叫伊伸,学名叫李若英。
那,现在你俩不相好啦?
这——又怎么说呢?说来话长呐!甘国远眺着窗外,十分深沉地说。
莫非你遇到什么坎坷,以至形成难恻之隐么?蓝海清关切地看着甘国的脸,仿佛要读懂甘国的内心。
蓝叔叔!不瞒你说,我和伊伸的婚事,确实遇到了坎坷。去年七月,我俩登记结婚,不料被伊伸的养父伙同一个对伊伸垂涎三尺的人,收买村长,以我俩有亲戚关系为由,收回了结婚证书。当时,我考起了龙州高中,即进城读书了。过后不久,伊伸的养父以惨无人道的手段,把伊伸卖到了深山里。伊伸仍不依,但已有了身孕。为了身里的小孩,伊伸她姐同我家商量,设了一个计策,说我已出了车祸,以免伊伸再牵挂。殊不知,伊伸听到我出了事,气得死去活来,哭了三天三夜后,双目失明了。她在屋后的木棉树下垒了个坟,每月初一十五都给空坟烧香跪拜祷告。但是后来,她对我出事的消息产生了怀疑。于是,除了初一十五仍烧香叩拜之外,每天至少对县城(我在读书的地方)的方向眺望三次。上个月,小孩出世了,双胞且龙凤胎。照理,她应十分高兴,可是她不!因为这是程家的骨肉而不是甘家的。她为了记住我两的爱,给女儿取名程橄,给儿子取名程国,合起来即甘国(甘橄同音)。
哦!看来,你和伊伸的爱是真诚的,刻骨的。蓝海清十分感动,插进评论说。
可不?我和伊伸青梅竹马,两小无猜,领结婚证时,同栽下一株榕树,对天对地发过誓:我,不是她伊伸不娶;她,不是我甘国不嫁!今生不能在一起,又没有来生的话,则到阴间续真爱......
你这是从一而终的婚姻观点,是令人敬佩的。不过,天底下有的是姑娘,过于执着有时会害身体的。蓝海清说:其实,你刚才说的,同你一起到西贡来的三个姑娘中,就没有一个追求你或者佩不上你?没有一个同伊伸一样的漂亮又娴慧?
我和伊伸的不幸,她们都十分同情,也曾用你刚才说的这一类话来劝导我。范姐和丽妹人品都不错,为了报达我救命之恩,都表态由我选择,她们两的父母都欣然同意。同来的农佩兰,是我的学妹,是伊伸嫁去的那个村的妇女主任兼该村校教员。她不但同情我和伊伸的遭遇,还帮我俩打官司。伊伸两眼失明后,还搬到程家和伊伸一起吃居。她也曾表态,若伊伸因种种缘故最终不能同我甘国在一起,她也加进待选的行列,位子摆在第三。
这,都是你身边的感动啊!蓝海清又感动着非插话不可了!
更感动的是,当她们分别靠拢我身边,我一想到伊伸全身就丧尽向上的力量时,她们私访了校医。医生告诉她们,这是一种男人阳光虚弱症,病因是精神障碍和生理缺陷。治疗方法,以精神疗养为主药物治疗为补。药物主要是洋參。美国洋參最佳,其次是西贡参,第三是我国长白山参。在国内,找不到美国参,便利用假期到西贡来了。你看,这几个姐妹,一边以精神抚慰我,一边到处找药物,真是虔诚可掬啊!
是的!我只听都万分感动了,何况你亲身处地呢?!不过,你也不辜负她们的一片诚心、爱心才是。
不会,我不会的!
那就好!等会儿,我同她们打个照面,好认认她们。同省也算同乡嘛,对吗?
那当然,那当然!甘国说:哎!叔叔,你是怎么到这里来的呀?!
哦!说起来,也话长呐!
和刚才甘国一样,蓝海清也十分深沉地说。
下面,是蓝海清的由衷叙述——
那年,进剿桂西南游击支队根据地失败之后,史世光卧薪尝胆,三天不吃不喝,最后似乎悟出了失败的原因。在他看来,就光是桂西南游击z支队这几条破枪,能抵挡得了他的洋枪洋炮?分明是邻国那个叫边界游击队的鼎力支援的结果。他不甚清楚但隐约听说了,那个边界游击队的枪几乎是德国造的清一色的冲锋枪,是他们通过伏击武装烟帮得到的。不管怎样,我要报一箭之仇,亲自灭了他们才解恨。如是,一个铲灭邻国边界游击队根据地的阴谋便在他胸中形成了。
邻国边界游击队根据地就是板竟屯,与桂西南游击队根据地陇蛋屯仅几山之隔。是座落在历代毒品穿梭营销的黑道上,从缅甸的金三角到广州沿海,武装烟帮们无不经过这里。这里到金龙,大致有半天多的路程。
然而,史世光的阴谋来不及实施,情势更急转直下。他向县长黄忠国搬兵,黄忠国却不知去向了。他很愤焖,又很无奈。正在焦急之时,金龙街上突然来了一二千人的部队,说是从贵州那里撤下来的。其实是被解放军打败后逃遁到这里的。一时,街民家的走廊、街畔的大树下,横七竖八地躺满了士兵。当官的则忙于拉夫派款。折腾了大半天,半夜时分,就走得无影无踪了。史世光的队伍也被裹携走了。当天,桂西游击支队给黄尤一个急信,要他拉出队伍尾随那伙残兵败将,牵制他们的行动,以等解放军大部队前来歼灭之。黄尤见大势已去,便不顾青红皂白,也跟着那股残兵败将逃跑了。到了逐安,才探听到黄县长已带家人和县府卫队往大青山方向逃蹿,很可能沿着边界到北部湾,伺机横渡到海南岛,然后去台湾。黄尤不想去台湾,就带一伙人折回县城。每人给了三块光洋,就解散了他的所谓游击队。后来,人民政府怎么处理他,就不知道了。
他是被定为民族分裂分子,装进猪笼里,沉到丽江里浑死的。甘国解释说。那,你怎的到这里来啦?说了半天,他还没有得到答案,便顺嘴问。
说实话,我是党里的人。蓝海清见甘国是个进步的青年,便坦白了他自己的身份:我原是桂西南游击大队的,驻扎在十万大山中。国民军林秀军部被解放军重创后,拉进了十万大山中,与原盘据在这大山里由双枪女匪首即活寡妇韦秀英把持的土匪结帮,围攻我游击队。我们只得暂时撤出大山,在周围县乡深入发动群众,扩大队伍。我同我所在的桂西南游击支队,主要在中越边界一带活动。我们成功地策动了你们县的大青山林场职工的起义,补充了15名成员、10多杆枪,壮大了力量。正在这时,县长黄忠国派杨春诚当边界五乡剿共联防主任,并招揽一批兵员。我们趁机报名参加。接着,黄忠国又搞了一个苦肉计,给黄尤加上起义滋事的罪名,把他投进了关押政治犯的大牢里,让他在犯人中大搞活动,策动人们成立桂西南游击队第二支队,最后搞监狱暴动,把队伍拉到你的陇吉屯,企图同史世光、农尚礼搞里应外合,以达到把真正的游击支队歼灭的目的。后来,农春诚在下冻乡被我们卧底的人打死。接着,大批的残兵败将逃到金龙,黄尤知道大势已去,便逃回了县城,而毕露了原形。我就是那时与几位战友追到平而关,才赶上黄忠国和他的卫队,渡过了海南岛,到了台湾的。不久,黄忠国就派我们一队人马,由我当队长,到这个太平岛上守岛来了。队伍里,不少是广西兵、广东兵,当然也有外省的。等一会儿,我见见你的几位同学,再对大伙说几句话,明天天麻麻亮,我就要一个班的士兵,用快艇送你们几个到海南岛。行吧?
那就谢谢您了,叔叔!甘国激动起来,声嗓有点颤抖:那,大伯他们呢?
谢什么?你只能会意,不可言传啊!至于大伯他们,就可直接插过海区,到达头顿,回土龙木去。华侨嘛,都是一家人呢!还有那个美国军舰巡逻队队长和那个翻译,当然也要处理好。我处于这个地位,只能学做多面人,而且有时会忍气吞声,不然就会露馅啊!
叔叔!我是理解您的!中国真正的精英!我不知怎样地感激你呀!
感激什么?叔叔只要你做一件事,你能做到吗?而且要保密!
您说吧!我会的。
这次回去,路过宁明县时,你们就在那里玩一天,顺便到我家去一趟,告诉我爸妈,我还活着,因情况特殊,不好写信。等到宝岛解放以后,即来看望两位老人家!我家就在主街的一个渡口旁,码头边有一株大木棉树。门牌51号。
好的。我一定把话带到,让两位老人家放心!
话说到这里,几位士兵带着大伯和甘国的几姐妹进来了。队长站了起来,走到几姐妹面前,仔细端详了一番,不说什么,只对士兵说:你们几个,审得怎样啦?
报告队长,他们真的是打鱼的,而且是华侨呢!一位士兵立正敬礼,说。
好!问问他们,给养怎样?缺不缺淡水?缺什么,你们几个想想办法解决。
是!
要他们好好休息,明天离开这里。那美国军官和翻译,明天自己开快艇回去。
是!
次日。
清晨。东方海平面上,一轮红日喷薄而出。像个铜盆,红中泛金,冉冉升起。
甘国和他的姐妹们站在即将出发的快艇上,欣赏海上日出。他第一次领会了太阳惜别大海,给万物以光明和滋生而奋然向上的神韵。刹时,毛主席那句极富启迪和给力的名言突然从他的胸中涌起:世界是你们的,也是我们的。但是归根结底是你们的。你们青年人朝气蓬勃,正在兴旺时期,好像早晨八九点钟的太阳,希望寄托在你们身上......一时,甘国浑身充满力量。他紧紧地握起拳头,在溢满朝霞的海空中用力挥了一下,心中在说:毛主席,我们绝不会辜负您的教诲和您的殷切的期望......
蓝队长和范大伯以及他的队员们来到大码头,指着那太阳升起的地方,说:那迷蒙的太阳下,就是祖国的宝岛台湾。
大家一起聚目眺望,仿佛台湾就在眼前。不!台湾就日夜在祖国人民的心中!那里的两千多万人民还没有得到解放呐!宝岛!祖国的宝岛啊!
大家不禁同声唱戏起《大海一样的深情》这首歌儿来——
月光洒在银色的沙滩上
海呀翻卷着层层波浪
海风拨动着心弦啊伴随着我把歌儿唱啊
啊,台湾富饶美丽的宝岛啊
我日夜把你来遥望
啊……
我怀着大海一样的深情
把台湾同胞常挂在心上
海鸥展开洁白的翅膀
飞吧向着那东方飞翔
飞到宝岛台湾飞到槟榔树上
啊,海鸥我愿和你一同飞翔
去把台湾同胞看望
啊……
盼望着祖国统一的时候
我们同把团圆的歌儿高唱
盼望着祖国统一的时候
我们同把团圆的歌儿高唱
唱完。蓝队长把手一挥,说:再见啦!开——船——!
队长,再见!
大伯,再见!
艇,朝着地处南海东北方向的海南岛,箭一样地射去。
(作者注:因病住院两个多月,无从上传,今稍好,故继续耕耘,真愧对网友,敬请原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