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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五章 迷离的寒假(7-8-9)

作品名称:冰晶的仙莲      作者:jl板池天琴      发布时间:2013-01-10 14:24:51      字数:3887


近6-7天来,突变的家事,改变了甘国、范彩文、何鲁丽和农珮兰的学习、生活方式与节奏。往日是白天晚上均忙于看书做假期作业,现在改为晚上做作业,白天则到林场里,参与了护林工作。具体是给未折断的橡胶树扎稻草以保暖,把已折断的橡树挖掉准备春后补种,最后把已冻坏的树尾树杆清理堆放好。紧张的6-7天,弄得大家腰酸腿疼,稍事休息,春节就匆匆地到来了。
桂西南边地的壮乡,极其古朴,古朴得像她周围静穆的群山。然而,古朴壮乡的春节,却极其热烈隆重。无论是凄苦遥远的岁月,还是手头已有宽松的今天,山里人对年是不敢怠慢的。一踏入腊月,深山里的旮旮旯旯,便涌动着春的气息。人的里里外外,亦流溢着年的燥潮。龙头狮首,开始编织裱纸上色;糯米粽叶,开始簸净备足;鸡鸭,勤添精料催肥;就是敬神祭祖的香蜡纸钱和爆竹,也得早日买够备足,显出山里人无比的虔诚和忘己的热烈——一年中,从春到冬,安安心心地乐上一回啊!
除夕,是年的神圣和高峰。家人团聚,畅饮尽兴。席间,没有人生坎坷之烦脑,没有人间穷富的价位,没有个人恩怨之悲怆……醇酒,浇新了席间的一切;欢乐,抹掉了昔日的一切。“爆竹一声除旧岁,桃符一换便新年”。当雄辩鸡一声报晓,那寨前山旁的泉水边,响起了第一记爆竹声。这是谁家的一个到泉边取新水的报春声。于是,各家各户门开户启,争相到泉边取新水。等新水一到家,烧上香蜡,给祖先神灵祝福之后,全家人便品喝新水。此时,人人倍感到:年,新了!家,新了!国,新了!人,也新了!一切的一切,皆新了!
城里人过年,兴许不像山里人那么在意。而甘国和农珮兰就是从十多个年的热烈与欢乐中走过来的。但是,今年,他俩却在离家近8-90里远的城里度过大年三十的。过了壮乡的醉人春节,唤起了他俩那醉人的记忆。使他俩当夜不约而同地梦回了日夜思念的山乡。
大年初一。清晨,何家与范家交叉拜年。农珮兰虽然是两家的客人,但她分明被何、范两家都当自家的亲人一样看待,同甘国一道,给两家的亲人拜了年。早饭后,范彩文、何鲁丽和甘国到龙州中学参加团拜,农珮兰也参加了。后又参加全城群众对县人民政府与县委的团拜,热热闹闹地过了一天。晚饭席中,农珮兰把甘国的想法提了出来。她说:“干爸干妈,我有一个事想问,不知当问不当问?”
范氏干爸即说:问吧!有什么不当问的呢?
是呀!问吧!何氏干爸也表态:什么事?
我哥甘国就不回家了,很想念他阿妈阿爸,明天想回金龙去!
哦!是这样的吗?小甘!范姐的阿妈问。
是的。甘国点着头。
我听说,小甘的阿爸阿妈同伊伸的姐姐不是编了个什么假故事吗?回去了,不是暴露了吗?
我是悄悄地去,悄悄地回来,不会暴露的!
你一个人回去?不行!何鲁丽的阿妈说。
我陪阿涛哥回去,又送他回来。保证不会丢失的!
那,我也去!何鲁丽说:金龙,我还没有去过呢!
那,我也去!范彩文说:我也没有见过金龙呢!
不成!不能兴师动众!懂吗?范氏干爸喝止着:就由小兰同去同回!就这么定了。
好!我保证把我哥送来,交给干爸干妈,然后,我再回去开学上课!
农珮兰像是立了军令状,先是十分严肃,后才欣喜地说。
初二清晨,甘国和农珮兰草草地扒了几口饭菜,就急急地上了路。没车没马,两人徒步回金龙那深山老林里的家。
8
出得飞机场,甘国和农珮兰两人便朝金龙的方向进发。不过,他俩已经商定,这次回去,先到农珮兰的家,然后再悄悄地折回陇吉屯。所以,到上龙村的三岔路口后,他俩不朝往日马帮走的那条路走——越过涌泉岗,穿过陇岗原始森林,然后到陇吉屯。而是朝西北的方向走,到武德乡,再折向北,翻过一座大山,走10多里山路,才到金龙街上。再走20里,最后才到陇考屯农珮兰的家。这是一条先较平坦后才崎岖的小路,全程约110华里。
一路上,农珮兰的情绪比较欢悦,话头多而繁杂。甘国呢?尽管一个学期近150天没有回过家,而今正走在回家的路上,但是却似乎没有太好的心绪,所以话头不多,充其量只应接农珮兰的一些话茬。说实在话,他的心里,现在正窝着诸如伊伸现在怎样啦?她的形颜还像过去那么好看吗?我这次悄悄地回去,是不是会暴露而影响她的情绪乃至肚里的小孩?再,我同农珮兰一起回去,又住在她的家里,别人看到了,会有什么的反应呢?……他确确实实欢悦不起来。
哎!你要多说话呀!不要我说一句,你接一句;我问一句,你答一句,像审犯人一样的!再不说,我就边走边打瞌睡嘞!走了一大截路,农珮兰回过头来,嗔着甘国。
我没有什么话该说的,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甘国平平地说。
天上人间,城里乡下,国内国外,嘴上心里,看到的,听到的,想到的,都该说,是不是?农珮兰收了一大堆该说的话,最后说:我知道,你敢情又想起伊伸姐了。是不是?
说实在的,我真担心万一有人看见我回去了,告诉了她,她又整天哭呀想呀,怎么办?影响她肚里的小孩,又怎么办?
你后悔不该回家去,是不是?
嗯!有这想法,而且比较浓郁!
我不是说了吗?我成全你!那就是说,一切由我安排,你得听我的,保证不会暴露。你就放一万个心好啦!
你真好!一切都想得很周到!我听你的,百分之百地听你!不过,实在难为你嘞!我不知怎么感谢你!
感谢什么?谁让我是你的学妹呢?
我知道,你心好。因为心好,所以可怜我,也可怜伊伸。可怜她,所以自愿当她那个村小的老师,搬到她家去住,帮她料理家务。可怜我,就常来看我,假期来陪伴我……是不是?
你说对了一半!农珮兰毫不隐讳地说:我可怜你俩,同情你俩,你俩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情爱刻骨,是天生的一对。但被黑恶势力拆散而成了事实,我多么心痛!我知道,你和伊伸姐的心没有变,我一直在努力地成全你俩,万一有个机会,你俩会在一起,我也在等待那一天!万一没有那一天,我真想代替伊伸姐来照护你一辈子。当然,我亦知道,在我的前面,有两个姑娘在等着你,那就是你的干姐范彩文与你的干妹何鲁丽。我不会嫉妒伊伸姐,也不嫉恨你的干姐和干妹。我的一切顺其自然——如果出现要你排队选择我们三人的时候,我把我自己摆在她俩之尾……可以不隐瞒地说,我真心地可怜你!更真心地爱你!但是,我不会以伤害别人为前提而得到你!那是十分卑劣和卑鄙的!
说这番话的时候,他俩已来到武德乡、科甲乡和金龙乡的三岔路口了。110里路程走了三分之二。不过,因是谈着自己的心事,所以倒不觉得路途遥远或路难走!对农珮兰说来,这真是一次难寻的机遇啊!——过去三番五次地寻觅,但几乎是针插不进水泼不进呢!
9
稍事休息,就开始爬山。这时,恰恰这时,开春第一场阵雨不留情地降洒下来了。才正月初二就下大雨,这在皇历上是很少有的事。无怪边地人都纷纷说,才过去的冬天,天是烂的,紧接它的春天能不烂么?
两人在光秃秃的山岗上艰难地爬着,像猴子也不像猴子的,无遮无盖地爬着,不几个回合,浑身上下几乎给淋透了。好不容易来到山顶,见到一个似山洞又不是山洞的石洞,两人不约而同地挨了进去。
涛哥!你看你都快像落汤鸡了,还不快脱下来?农佩兰见甘国的外衣快淋湿了,在打着颤,心痛地说。
甘国转过脸来瞥了农佩兰一眼,颤着声音说:还说我?你不也是只落汤鸡了么?
我比你穿得多穿得厚,快脱下来,穿上我的羊毛线衣。
那,你呢?
不迟疑嘞,快脱!
说着,农佩兰即脱下自身的衣服。上身光溜溜地暴露在甘国的眼前。兴许是爬山的内热,其肉色是白里透红的,鲜嫰得像才生下的鸡蛋壳。胸前隆起的那两个肉坨坨,很像山下雨中的两个土坡,圆圆的,挺挺的,随着身体的抖动而颤巍巍的。甘国胸中陡然腾起一股热浪,忙把脸偏看别处。
你脱不脱?
你也冷呢!
我在乡下被淋惯了的,你整天在学校里,雨不淋,日不晒,经不起折腾呢!快,快脱!不脱,我就搞蛮的嘞!
说着,即上前把甘国的上衣脱了下来,往石头上一丢,顺势将自己的胸膛贴了上去,把甘国搂个紧紧地,接着按顺时或逆时针方向蠕磨着。边磨边说:这样磨,你就会热起来的,不会冷啦。磨了不久,自己竟啊啊地哼了起来。而甘国,开始一身惊慌,觉得无所适从,接着是一身骚热。他定下心来想,学妹可能不是给自己换衣,而是另有打算了。于是,想法推开学妹。可是,他总推不开,甩不掉,学妹像一只蚂蝗那样,稳稳地粘着他,令他无法动弹。学妹哼了一阵,见甘国不再推脱了,便抽出一只手,往他的裤头伸了下去,抓到了一样东西,放肆地抽动着。这回,轮到甘国啊啊地浪叫了,最后竟瘫躺在那块石头上,任意农佩兰支配和折腾。其实,那时候,甘国似乎已晕厥了过去,已不知人事了。
涛哥!你醒醒!你醒醒!
外面的春雨在沙沙地下着,岩洞边的农佩兰在叫喊着。
我,我怎么啦?我到底怎么啦?
甘国在农佩兰的呼叫声中醒了过来。发现自己的身上多穿了一件羊毛线衣,并躺在农佩兰的怀里。于是,边说边挣扎地想站起来。
你?你兴许是被雨淋坏了!你先是身上冰一样地冷,我把它磨热了,接着你喊了几声就晕过去了。
不!不!我不冷!我不冷!甘国睁着他的那双大眼睛,不眨地看着农佩兰。他依稀记得,农佩兰是用她那坚挺的胸峰贴在他的胸前,不停地碾磨着;还将左手伸进了他的裤头里乱抓,以后他才隐隐约约地不醒人事的。现在,他感到全身乏力,不可名状地疲惫。联想到,他同伊伸从小玩到分开时,同范姐与丽妹也玩了一个学期,从没有发生过这样的现象。今天,你农佩兰到底用什么魔法啦?!
甘国一副惊愕惶恐样儿,农佩兰却抿着嘴巴眯笑着,流露出一丝猎人猎获野货一般的庆幸与满足。
我给你加一件毛线衣了,身感暖和了吗?
洞外的阵雨停了,但近边尚有滴哒声。农佩兰看了看天上,转回脸对躺在自己怀里的甘国微笑着说。
不行!给我穿了,你呢?
甘国努力地弹坐起来,欲脱下身上的毛线衣,对着农佩兰嚷。
涛哥!雨停了,我俩下山吧!
农佩兰见状,急忙扣着自己的衣扣,急急地下了山。
无可奈何,甘国只得站起身,亦边穿上外衣边急急地跟在农佩兰的后面,下了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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