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第二十二章

　　第二十一章
　　九二年底，魏跃女儿一周岁了。妻子小玲告诉魏跃一个喜讯：“方伯伯正在考虑把派出所所长的位子腾出来，估计过好春节，你那个副所长就可以扶正了。”
　　魏跃听说后，高兴得不要不要的，直接把小玲拉过来玩亲亲，被小玲笑着推开了；魏跃就一把抱起女儿，在女儿脸上一阵猛亲，把小家伙亲得咯咯直笑。
　　方局长就要退休了，在退休前，有些事还是要安排好的。方局长考虑，把那个所长调到水上派出所当所长，这样，侄女婿魏跃就可以当所长了。
　　风声传到了邓所长耳朵里，邓所长有点光火，水上派出所与城北派出所是平级，干了这么多年也没得到提升；更何况水上派出所和城北派出所相比，没有什么油水，这个方局长也太不上路了。那个邓所长，可也是有些后台的啊。
　　上面正在打击不正之风呢。一封匿名举报信寄到了市纪委，反映方局长在生活作风、任用干部上有问题，还举个几个实例。
　　纪委考虑方局长做官这么多年，为人还不错，都要退休了，可不能出事情啊。
　　纪委找方局长谈话了。虽说举报信上的内容多为“捕风捉影”，一旦传出去总归影响不好，万一阴沟里翻船，在退休前没有做到安全着陆，可就得不偿失了。
　　还没过春节呢，方局长因身体原因休长假了，反正还有四五个月，方局长就要退休的。副局长暂时主持全面工作，上面正在物色正局长人选呢。
　　九三年春节过后，从外地调来了一个正局长，姓陶。真是新官上任三把火，陶局长一来，就组织打掉了几个犯罪团伙，在望海赫赫有名的道上老大也被抓了进去。
　　魏跃这几天心里实在憋屈，方伯伯退休了，新来的局长又说不上话，原本正所长的位子就这么泡汤了。原来在道上混的几个要好弟兄，有的也被抓了进去；有的听到风声，逃到海南去了，那还是魏跃够朋友，偷偷为他们报的信呢。
　　夏花果然分到了新房子，六十多个平方，两室一厅，带灶间、卫生间、阳台的那种。雯丽可高兴了，忙着装修新房子，反正现在有的是钱。
　　才两年时间，物价就上涨了好多，雯丽是不临市面，光装修就花了三万多，加上买家具、电器，七八万就用掉了。雯丽暗自庆幸：亏得夏花分到了新房子，要是真的自己买，外加装修，自己这几年攒的钱，怕要用光都不够了。
　　宿舍离夏花上班的地方比较远，女儿骑脚踏车上班不大方便，在去商场买电器的时候，雯丽顺便给女儿买了一辆时下很流行的轻骑。
　　夏花是不大管装修的事情的，也就跟装修师傅说了个大概，嘱咐妈妈要买点什么家具、电器之类的，让妈妈盯着点就可以了。现在自己是总经理助理，分管的是大客户这条线，所以业务忙，应酬多，但夏花倒是挺有成就感的。
　　夏花看到妈妈买来的轻骑，粉红色的，正是自己喜欢的款式，心里十分高兴，但还是对雯丽说：“其实不用买的，我现在上班出去谈业务，都有公车的，清一色的桑塔纳，正考虑自己去考个驾证，以后出去办事，都不用叫驾驶员了，方便。”
　　雯丽说道：“开汽车危险，哪有女人家开汽车的，你上班下班，总不能把单位的车开来吧。”
　　夏花答道：“怎么不可以啊？我们单位中层以上，有驾驶证的，都配了公车，老总都答应了，等我考出了驾照，就帮我申请一辆公车，现在开开这辆轻骑，倒也很好的。”
　　夏花说完，掏出一个存折递给雯丽：“我也出点装修费吧，不要把你的老底都用光了。”
　　雯丽接过一看，有三万多钱，着实吓了一跳：“你怎么有那么多钱，不是每月就几百元工资吗？”
　　以前在歌舞团，夏花的工资不够花，还是自己贴补的，到保险公司工作，满打满算也不过三年，怎么会有那么多钱呢。
　　夏花笑道：“工资是只有几百元，但我是跑大客户的，提成高啊，每年都有万把元的，放心用，我的工资卡上还有一万多呢。”
　　有些事，夏花是不能跟雯丽明说的，每天出去应酬，人来客往，茶前饭后，都是有些礼尚往来的，夏花接触的，都是有头有脸，有权有钱的人物，几年下来，那些礼尚往来，也是一笔不小的收入。
　　雯丽明白了，把存折递给夏花：“那么高的工资，你可要好好做工作了；这钱，还是等你找对象结婚时再用吧。”
　　一听到“结婚”二字，夏花连那存折都不敢去接，立马又躲了开去。唉，这个夏花呀。
　　乔迁之日，雯丽特意在宏翔宾馆摆了两桌酒席，现在条件好了，可不能小气。一桌是夏花的几个同事和最近交往比较密切的朋友，一桌是魏林凯夫妇、郝阿姨、吴奶奶和雯丽几个要好的老邻居。
　　一听说妈妈把搬家酒订在了宏翔宾馆，夏花心里觉得不太舒服，但又找不到合适的理由反对，只好作罢。
　　席间，客人们吃得高兴，喝得尽兴，夏花勉强支撑着，但总不在状态。夏花今天不知怎么了，很少跟同事、朋友敬酒。
　　此情此景，夏花一端起酒杯，就会想起当年在这里跟那个神秘的童处长敬酒的场面，想起在楼上房间那个肮脏的夜晚。
　　同事们感觉到夏花脸色不大好，有时还打恶心，许是这几天装修房子累着了，建议今天早点收场，让夏花早点休息。
　　卫生间都装上淋浴房了。夏花一回到新家，就迫不及待的洗澡，一洗起来就没完没了。雯丽本来想上一下卫生间，看到夏花洁癖的老毛病又上来了，叹了口气，还是先去睡觉算了。
　　夏花的饭局不断，成了当地有名的“交际花”了。刚上班不久，夏花的BB机就响了起来，号码比较陌生，夏花一时想不起来，就回了个电话。
　　原来是机床厂的毛厂长。寒暄了几句，毛厂长邀请夏花：“今天晚上在凯龙国际大酒店有个饭局，都是计经委、税务局的老朋友，请大美女出出场，增加点气氛。”
　　夏花故意装作为难的样子：“本来今夜有个饭局的，上个星期就跟丝绸公司的朋友约好的……”
　　毛厂长着急了：“你可一定要来啊，我都跟朋友说了，今天的饭局上，有个大美女的。”
　　夏花开心地笑了：“那就到你那里吧，不过，明年你们厂子里的保险业务，都得归我做了。”
　　“好说，好说。今年最大的保险单子不就是给了你吗？”毛厂长满口应承。
　　机床厂在望海市来说，也算是数一数二的国营大企业了。也是在一次饭局上，夏花认识了毛厂长，相互递了名片。
　　第二天，夏花就带了点茶叶，去拜访毛厂长，联系保险业务。毛厂长是爽快人：“今年的保险业务，已有人捷足先登了，既然是你大美人来，余下的都归你做吧，不过，现在企业情况不大好，保险费你要给我打个折扣啊。”
　　能接到生意，夏花已感到很满意了。第一次接触，不在于接多少业务，能建立这一层关系，以后就好说话了。
　　事后，夏花估算了一下，即便打好折，保险费也很可观，这可是个百万保费的大客户啊，今年啃点人家剩下的骨头，都有三十万啊。
　　凯龙国际大酒店就在市政府对面，据说是五星级的，夏花以前当然是来过几次的。
　　夏花故意比约定的时间晚到十分钟。夏花现在很有经验，美女光临，当然要姗姗来迟，要让那些男人吊足胃口，像迎接女王般地迎接她，受到他们的关注，夏花很享受这种众星捧月的感觉。
　　熟门熟路的，夏花来到218包厢，客人刚好到齐，毛厂长他们正在等夏花呢。
　　夏花一来，毛厂长就起身向大家介绍。有几个企业老总，夏花是见过面的。当介绍到计经委主任时，夏花怔了一下，这不是那个曾经欺负过妈妈的刘国强吗，都当上大官了啊。
　　刘主任其实早已认出了夏花，因顾及身份，正等着夏花跟他打招呼呢。
　　夏花礼节性地点头叫了声刘主任。刘主任哈哈一笑，像老熟人一般跟夏花套近乎：“是夏花啊，你妈妈近来身体可好？”
　　夏花堆出一脸笑容：“我妈妈可好着呢，有劳刘主任挂念了。”
　　“那好，那好。”刘主任刚想接口，一旁的年轻人开腔了：“爸，你认识这个小美女啊，十多年不见，都变成大美女了。”
　　那人称呼刘主任爸爸，嘴上说着，眼睛肆无忌惮地盯着夏花上下打量。
　　夏花看了一眼年轻人，依稀觉得在哪里见过，一时倒想不起来了。
　　毛厂长赶紧介绍：“这位是刘公子刘子豪，在税务局当科长。”
　　夏花微微点了一下头，算是打个招呼。刘子豪向前倾了一下身，打了个响指：“夏花姑娘不认识我了呀，当年我想着跟你跳个舞的，你那时不肯赏脸啊。”
　　看到那人说话的腔调，夏花一下子记起来了：当年在马路上调戏自己，害得同学为她打架，还进了派出所了，对了，就是他。真是一对“好父子”啊。
　　夏花狠狠地瞪了姓刘的一眼，然后笑嘻嘻地回敬道：“原来是你这个小流氓啊，在派出所关了几天啊？”
　　刘子豪沾沾自喜，还一个劲地炫耀：“美女真关心我啊，也就进去了两个小时。”
　　众人被他们的对话搞得云里雾里，刘主任倒是明白了些原委，习惯性地在儿子头上打了一下：“都几岁了，还这么不懂规矩。”
　　刘子豪被父亲敲打，一下子清醒过来，收起嬉皮笑脸，一本正经地邀请夏花入座。
　　毛厂长今天真是很客气，这桌饭办得很是讲究。还一个劲地向刘氏父子献殷勤。今天把夏花请来真是对了，原来他们是老相识啊。
　　夏花算是听出来了，机床厂现在发展不是很景气，在税务方面也遇到点问题，正指望计经委、税务局的领导能帮上点忙呢。
　　夏花真懂规矩，自己是毛厂长请来的说客，当然要帮腔毛厂长说话了，看着那一对父子，心里一万个不乐意，但还是耐着性子频频向刘主任、刘公子敬酒。
　　刘国强老于世故，自然是心知肚明；刘子豪有大美女敬酒，可就来者不拒了，还在美女面前夸起了海口：“我在税务局是分管乡镇企业的，我的手紧一下，他们的日子就难过；我的手松一下，他们就能飞上天，你办保险，哪个乡镇摆不平，就知会我一声。”
　　夏花一下子听明白了，估计这小子不完全是吹的，今后这个人倒是要好好利用了。
　　
　　第二十二章
　　一九九四年，夏花跟刘子豪走得可近了，经常出现在刘子豪安排的饭局上。夏花成了刘公子的小姐妹了。男人的小姐妹嘛，也就是现在所说的“小三”。
　　其实，夏花这个小姐妹，也只是充充场面，夏花有洁癖，从不让男人碰的。即便是这样，刘子豪还是蛮欢喜的，夏花长得漂亮，是交际圈的活跃分子，刘公子经常带着夏花，出入一些社交场所，觉得在朋友面前好有面子。
　　夏花的“付出”当然是有回报的，有了刘子豪从中调停，乡镇企业这一块保险业务，几乎被夏花一网打尽。
　　俞老总觉得夏花真是劳苦功高，反正夏花的驾驶证已经考出来了，就给她配一辆公车吧。
　　即便有了计经委、税务局领导的“帮忙”，机床厂的经营状况也没好转多少，居然出现了严重亏损，毛厂长怕担责任，向上级打了个报告，准备拍屁股走人。
　　嗅觉灵敏的刘国强闻到了点味道，上面正转发国有企业转制的相关文件，看来，百年不遇的机会来了。
　　刘国强到市领导那里主动请缨，决心深入企业一线，做好国企转制的试点工作。
　　市领导正愁机床厂这副烂摊子没人接呢，当场表态：“计经委主任的头衔、待遇给你留着，到机床厂当一把手吧，国有企业改革，就需要你这种打头阵的人啊。”
　　五十九岁“高龄”的刘国强出任机床厂厂长了。刘国强的经营、管理能力的确有两把刷子，他在计经委主任的位子上浸淫多年，把握政策的能力是常人不可比拟的。
　　有市府领导的支持，又有广泛的人脉关系，刘国强在大刀阔斧的改革进程中一路绿灯。也就一年时间，《机床厂国有企业转制方案》就出来了。
　　刘国强自筹资金两百万，银行贷款六百万，其他七名中层以上骨干出资两百万，以总价一千万的价格，盘下了机床厂。
　　一九九五年，望海东风机械股份有限公司成立，刘国强出任董事长兼总经理。望海出了一个千万级的大富豪了。
　　当然，伴随着大富豪的产生，望海又多了一千三百多名下岗工人。那批下岗工人，政府出面发放了些补贴，也想办法安置了部分人，但大多数是要自谋出路了。
　　刚开始的时候，也有好多下岗工人到市府门口拉拉横幅，喊喊口号，向政府表达一些诉求，但终究当不得饭吃，也就十来天时间，都各自忙着谋生路去了。
　　刘子豪成了富二代了，真是了不得，也就半年时间，就用上大哥大，开上宝马车了。
　　这些年，出台了好多发展经济，惠及民生的政策。依据房改政策和公司出台的办法，夏花买下了居住的宿舍，才花了三万多块钱。
　　双休日也开始实行。周末，夏花终于可以睡个懒觉了。
　　BB机响了几下，夏花有点光火：谁，这么早就来烦我。看了一下信息，是刘子豪发来的：楼下，等你。
　　夏花只好起床，急急忙忙地洗漱，听到下面传来两声汽车喇叭声，夏花也不理睬。刘子豪等急了，就直接上楼敲门。
　　雯丽刚打开门，刘子豪就很规矩地叫了一声伯母，告诉雯丽想约夏花出去走走。
　　雯丽是又惊又喜，这么英俊的小伙子来约夏花，就赶紧催促女儿。夏花大咧咧地答应着，稍微化了一下妆，告诉雯丽中饭不回来吃了，就跟着刘子豪下楼，上了那辆宝马。
　　雯丽在窗口望着，一个人在家里欢天喜地，看看这大小伙子的派头，也就三十多岁，知书达理的，那么豪华的汽车，家境一定好得了不得。
　　难道卞医生所讲的“夏花自己认为特别好的男人”真的出现了。雯丽高兴地抹了一把眼泪，开始想入非非了。
　　夏花习惯成自然，以为又有什么饭局，所以也没问。来到零点咖啡，刘公子对夏花说：“今天就我们俩，点份牛排，来点红酒，难得也浪漫一下。”
　　“行，也没有什么不可以的。”夏花半真半假地笑笑。对于酒场上的打情骂俏，在语言上被吃吃豆腐，夏花已习以为常。不管你如何献殷勤，反正不真心理睬也就是了。
　　第一次和一个男人单独面对面坐着，夏花总觉得有点别扭。
　　刘公子告诉夏花：“以后恐怕帮不到你什么忙了，父亲都六十岁了，希望我辞职去接手公司的一些事务。”
　　夏花表示惋惜：“你税务局那么好的工作，真的舍得辞职？”
　　刘子豪显得不屑一顾：“也就每年十来万收入，没什么大不了的。”
　　夏花想想也对，现在人家是富二代，那上千万的家产总要有人去打点的，那十多万的工资，对刘公子来说，倒真的算不上什么。
　　刘子豪突然显得很一本正经：“有两件事，我想征求一下你的意见。”
　　夏花笑笑：“你现在可了不得了，还有啥事要征求我的意见？”
　　刘公子竟然也会有些难为情：“夏花啊，我们交往也有一两年了，我是真的很喜欢你，我们的关系，能不能再进一步，做我的二夫人，只要你真的跟了我，到时候我离婚娶你都行。”
　　夏花吓了一跳，有些后悔，这几年实在不应该跟这个刘公子走得太近，他们父子俩，可都不是好东西。
　　夏花正考虑如何应付，刘公子又说上了：“你也别干保险这个行当了，和我一起到公司里，父亲当董事长，我当总经理，你负责公关、销售，这样，我们一大家子用不了几年就成亿万富翁了。”刘子豪倒是真心把夏花当成自家人了。
　　不好，赶紧刹车。夏花面色凝重起来：“刘子豪，我看你就到此为止，再胡说八道，就真的连朋友都没得做了。”
　　迎面一盆冷水，把刘子豪浇了个透，气氛有点尴尬。
　　夏花适时地缓解一下气氛：“你不要多心，你应该知道的，我有病，会害到你的；再说，我很享受我现在的工作，挺有成就感的，我这个人，过不了你们这种大富大贵的生活……”
　　有台阶，刘子豪当然就下了：“是我一厢情愿啊，不提也罢，我可舍不得失去你这个好朋友啊，来，喝酒，还是找点别的话题。”
　　还有什么别的话题呢。象征性地吃了点牛排，喝了点红酒，刘子豪就送夏花回家了。
　　汽车停在宿舍大门外，雯丽正在楼下候着呢。看到夏花下车，雯丽问：“这么快就回来了啊？”
　　夏花没理会妈妈，就跟刘子豪说了声：“拜拜！”
　　雯丽回头看到那个年轻人没有下车，就友好地招呼：“怎么也不到家里坐坐呀！”
　　刘子豪随便撒了个谎：“单位临时有事了，谢谢伯母，下次一定会来的。”
　　夏花上楼，雯丽急急忙忙地跟了上去。
　　回到家里，夏花照例开始洗手。雯丽神秘兮兮地问：“你们谈得怎样？这小伙子还可以吧？”
　　夏花心里本来就不大高兴，看到妈妈这样问话，知道雯丽会意错了，真是又气又好笑：“你觉得呢？”
　　雯丽道：“真是一表人才，看样子，家里条件很不错吧？”
　　夏花故意寻雯丽开心：“你真有眼光，他家里可是千万富翁啊，要是说起来，你也算是老相识了。”
　　雯丽愕然：“我怎么会认识千万富翁？”
　　夏花亮了一下底牌：“妈，你总不至于想招他当女婿吧，他爸爸是刘国强。”
　　雯丽被吓到了，半天没有回话。街坊邻居也说起过的，那个刘国强现在是大老板，亦官亦商，可了不得了。只是事不关己，雯丽也就听过算过，不太在意。夏花怎么跟那个人的儿子搭上了，难道看中了那千万家财，那可不行。雯丽真生气了：“说说看，你们这是算怎么回事？”
　　夏花冷冷一笑：“什么千万家产啊，都是到国家那里偷来的，他们父子，就是一双狗，要不是谈点工作上的业务，谁会去理睬他们啊。”
　　雯丽总算松了口气：“以后少跟这种人来往，连业务也不要跟他们谈！”
　　夏花显得有点得意：“妈，你不是说要请人家到家里坐坐的吗？”
　　雯丽也被气笑了：“你是故意寻老妈开心啊。”
　　刘子豪辞职了，去了父亲的公司。刘国强为了好好打造这个儿子，干脆把总经理的头衔让给了魏子豪，自己当起了董事长，当然，公司的重大事项，还是要刘国强把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