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五章 迷离的寒假（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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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说农珮兰与何鲁丽策马来到龙州中学门口,两人即跳下马来。农珮兰牵着枣红马到校门右边的槐树下，要将它拴在这里。这时，甘国和两位同学逍遥自在地步出校门来。看上去兴致极佳。
　　哥涛！都这个时候了，你怎么才回去呀？害得我们好等呐！
　　何鲁丽眼尖嘴快，像在打招呼，更像在嗔怪甘国。
　　我？我今晚不想回去。你跟范姐和大人们说一声，就说我想一个人独处一些时日，清一清头脑，没有几周就期考了呢！
　　独处？清一清头脑？你脑瓜里混沌杂乱啦？那，你现在要去哪里呀？
　　这两位邻县的老乡请我看电影呢。影片是越南的，叫《森林之火》，挺好看，挺叫座的，难得看到啊！
　　家里的饭菜都搞好啦，正等着你开饭呢。你不吃饭，饿着肚子看电影么？得了，回去！大人们在等着你呢。你不回去，我和兰姐会被骂的，懂吗？
　　怎么？你兰姐也来了？她现在哪里呀？
　　何鲁丽指着槐树下，说：呶！就在那棵槐树下拴马呢。
　　甘国首先诧异，接着以为是何鲁丽在骗他。他眯着眼睛细看后，才认定了。急忙跑过去，嚷着：学妹！你不回金龙呀？
　　我？两个妹妹死缠蛮缠着，盛情难却呀！农珮兰迎了过来，也在大声地嚷。接着，压低嗓音说：说实在的，我几次都想留下来，都想同你说说话，这回，我铁心留下来嘞！走！回范妹家去。两位大人在等着你呢！
　　我已在学校吃了晚饭，正想去看电影，越南片《森林之火》，挺好看的。要不，你和丽妹就同我们一起去看，好吗？
　　我们都还没有吃晚饭呢。说来说去，你还是回去的好。一来，大人不会有意见；二来，明天是礼拜天，上午会有电影的。明天，我姐妹仨都陪你看，像林黛玉、晴文她们簇拥着贾宝玉一样，那不好吗？三来，作为学妹的我，特意留下来，想同你聊聊，你不会不给我点面子吧？
　　哦！甘国踌躇了一会儿，晃悟似地说：那也是的！这样吧，你和丽妹等一等，我向我这两位老乡打个招呼，然后同你两一起回去，好吗？
　　你就告诉他两，明天同我们一起去看那部影片，好不好？
　　他们已经买票了。不再耽误他们了吧！
　　那，也好！
　　甘国打完招呼，三人便挤坐在枣红马的背上，一起回到了范彩文的家。
　　新客的到来，菜肴的增加，喜气的热烈，这里不必多写。只说当夜，以范彩文、何鲁丽和农珮兰为一头，以甘国为一头，四人挤拥作一床的格局，实为罕见。平日，只有范彩文与何鲁丽两人，甘国就嫌着唠叨繁杂，头脑就显得昏昏沉沉，当下，加一个农珮兰，就话更多语更杂了。甘国很少插话，只有意无意地听着。直到大半夜，大家怎么睡着了，谁都弄不清寅卯了。次日醒来，太阳已升起很高了。草草地吃过了早点，电影已放完了片头。看罢电影回来，已是正午，农珮兰嚷着要回金龙。范彩文、何鲁丽和甘国只得陪着她各吃了一碗桂市米粉，便送她出飞机场，与她道别。
　　兰姐！假期一定来玩啊！范彩文与何鲁丽一再邀约。
　　我来，你姐妹两一定欢迎，只是另外一个人是不是欢迎呢？农珮兰边说边瞅着甘国的表情。待见他莞尔一笑，尽管只是一刹那，她心里已有谱了。于是说：不管怎样，我一定来！
　　一言为定啊！
　　一言为定！
　　农珮兰说着，跃上枣红马背上，驾驾两声，马就像飞的一样，朝金龙的方向驰去。
　　那是半个多月前的事了。时令更替，日月如梭。寒假一刹那就到来了。农珮兰不食诺言，在放假后的第五天下午，就赶到了范家和何家，决计与哥妹仨过上一个快乐而美好的寒假。
　　
　　２
　　农珮兰到了范家与何家的第５天，天气突然冷了起来，首先飘了几片雪花，接着是４－５天的冰冻。相传，这是打自光绪年间以来，地处南国的龙州，确实是百多年来很少有的天气。而作为后一辈人的范彩文、何鲁丽和甘国，则是第一次碰到似乎挺刺骨的寒冷。
　　前５天，农珮兰初来的５天，每天天气都晴朗，正是读书人放假后释了重负悉心玩耍的好时机。对范彩文与何鲁丽说来，过去的假期，无论是读初中或读小学时的假期，一般都重新埋在习作堆里，终日没完没了地演算，很少到屋外或山野去呼吸一点新鲜空气，熟悉熟悉大自然，开阔开阔自己的视野。然而当下，高中的第一个假期，就同过去有了异样了。作业少了的不说，就说玩也讲究个质量了。更可喜的是，增加了两位伙伴。而对于甘国和农珮兰说来，过去的假期，就意味着首要的是劳动，其次是做作业，第三才是偷空地玩。现在，也就有了异样：一是假期不在乡间而是到城里来过了，二是过去是纯一类的相处，眼下是同另类的浑在一起。第一天，她（他）们坐车到离县城４0里的３１１高地去，登上该山的顶峰，看异国的风情，愐怀历代边地军民，反抗异国侵略者，保卫边疆保卫祖国的伟大业绩。其间，尽管有法国侵略军的飞机的多次骚扰，但是，她（他）们都玩得挺开心，挺有意义。第二天，她(他)们到人民政府前的一个庙堂里，听高中高年级的同学与正在传教的法国传教士辩论。辩论的问题是，法国出兵我国的邻国的意图是什么？借于揭露帝国主义妄图侵略我国的罪行。１０多个同学论番发言，把法国传教士批得哑口无言。第三天，她（他）们到西街的胡志明主席住处，观看我国军官给邻国士兵传授驾驶汽车或驾驶坦克的技术。据说胡主席回国去了。她（他）们只看了一会儿的技术操练就回家来了。第四天，她（他）们坐车到两县的交界处，然后乘船观看了古人遗留下来的花山壁画。亲身体验了古人源远流长的文化艺术。第五天，早饭过后，她（他）到街上买了一些肉类和菜蔬，还买了一些糖果之类的食品，到涌泉岗下的涌泉边搞冬炊。这一天，她（他）们自己煮饭、炒菜，吃自己亲手做出来的食品，真很有一股自在感，亲和感，幸福感。对比起来，这一天，是她（他）们玩得最欢快的一天。按照计划，她（他）们还要到两国的边界，游一游大连城，然后坐下来奋战一个星期，完成假期作业，就等待过解放后的第五个热闹的春节了。春节后，新的学期就开始了。然而，谁能料到，今天天气突然冷下来了？无奈，她（他）们只得提前进入紧张的作业阶段。这对她（他）们说来，不能不说是一个小小的遗憾！
　　因为天冷，出奇地冷。你们不要外出了。已经玩了整整５天了。该坐下来做习题了。好不好？
　　早饭席间，范彩文的阿妈环视大家一眼后，温情绵绵地说。语气里，透释出一股莫大的关切。
　　是的！该静下心来学习嘞！范彩文的阿爸也顺着气氛表明自己的看法。接着反问大家：你们说，该不该呀？小甘，你先表态。
　　干爸干妈！干儿甘国表示遵命！我相信我姐我妹也会这样的咧！甘国十分诚恳地表态。
　　爸、妈！我们原来也是这么打算的。范彩文解释着。
　　是的！我们就是这样计划的。不信，您问问我的兰姐嘛！何鲁丽强调着。
　　小兰！真的是这样计划的吗？
　　是的！本来，今天还打算到大连城玩一玩，因为天气突然变了，弟妹们就决定静下心来学习了。只是我没有作业，我就给弟妹们打杂吧！或者帮帮厨，也行！好吗？农珮兰侃侃地说。
　　你当教师的，可以备备课嘛！范彩文的阿爸提议道。
　　哦！阿叔提得对，我怎么没想到呀？农珮兰欢幸地说：不过，我没带上课本呢！
　　哎呀！买嘛。新华书店没有卖的？范彩文的阿爸又开导着。
　　阿叔！课本是配给的，不在柜台上卖的。不过，我就到教育局去借吧。会借到的。农珮兰解释着。
　　借不到，算我的！范彩文的阿爸胸有成竹地打包票。
　　那就谢谢阿叔了。
　　谢啥？一家人嘛！阿叔乐呵呵地笑着。
　　饭后，除了两位老人家外，范彩文、何鲁丽、甘国，还有农珮兰，就忙着自己的事去了。可谓忙得不亦悦乎啊!
　　3
　　仿佛自古以来，生活在南方的南国人，很少或者根本就没有看到过雪，充其量只在电影或电视里看到过。而往年的冬天，最冷的只不过零上３－５度，一般说，只要穿上一件羊毛线衣就撑过去了，而且在时间上，也只不过是３－５天。然而今年一入冬，天气就异样了。冷风、冻雨，一连折腾了４－５个昼夜，把天给弄混沌了，天空老是灰蒙蒙的，总开不了脸；把山川给封住了，到处是硬梆梆的，滑溜溜的；把树木给冻断了，不时听到远近树木被拉断的哗哗的声响；把人——不论是大人小孩，都被封在家里，简直把人给封呆封傻了。直至第六天，天气才有了转机，风停了，天空渐渐地亮了起来，气温有所回升，人们才稍稍地松了一口气儿。
　　哗噻！看来，太阳要出来啦！
　　清晨，何鲁丽被窗外的鸟雀们的啼鸣声吵醒。都好几天了，她没有听到鸟雀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