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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四章 姐妹争风记(5、6、7)

作品名称:冰晶的仙莲      作者:jl板池天琴      发布时间:2012-09-21 17:08:20      字数:4755

5
那,不管怎样,我也应该同范姐一样呀!
你还要我怎样?
我也要折腾你一会儿。不然,是不公平的。你不同意,我就不穿衣服。何鲁丽嗲声嗲气地,对着甘国撒起娇来。
还折腾?等会儿范姐来了或者许茜来了,看到你这样子,你怎么办?你遭许茜打不用说,连我也被打了,那真是跳到丽江里也洗不清呢!
他敢?他又不是我的什么人!
你两个很要好,这大家都看得到的。
假像!一切都是假的。现在,我心里只有你——他早靠边站嘞!
那是要不得的!
要不得也得要!我只要你。没有你,我宁守寡,寡它一辈子!
你!怎能说这样的话?我、你和范姐,我们都是姐妹姐弟呀!不许你说这样的话,也不许你这么想,懂吗?
我不懂!我就这么想,也就这么说,我还要这么做……边说,边顺势在甘国的身后折腾起来,弄得甘国一身的不自在,又不好出声叫嚷。只好忍着再忍着。不好大一会儿,何鲁丽才气喘嘘嘘地停歇,满脸阴云似地穿上衣服。嗒嗒地离开大岩石旁,往石洞口急急地小跑而去。嘴里还不停地叨念着:不同你玩了!今后不同你玩了!
甘国心想:这哪里像个姑娘家?还是三岁小孩呢!但怕何鲁丽感情用事,弄出不好的结果来。所以,也急急地跟在她的后面,不敢怠慢。
上到环园路来,范彩文同一位姑娘恰恰走到那里。还隔几丈远,范彩文就指着他(她)两嚷开了:你看,那不是你的阿涛哥吗?
哥涛——!姑娘老远就大声大气地嚷了起来。并急急地跑了过去,大有张开两臂准备拥抱的态势,但因有她人在场,她不好放肆了。
学妹,原来是你呀!你怎么来啦?不给小朋友们上课?
这两三个月,除了上课之外,还要开妇女会,忙得连头发都没空梳理,没空给你写信,更没时间前来看望你。这一向来都好吧?
好!还好。你呢?
好!
你水色都不错,脸上绽开芙蓉。说,是特意来的吧?
农珮兰点点头,想说什么,但又打止了。转头看了看范彩文与何鲁丽,悄声说:等会儿,你上完课再说吧!好吗?
你今天不赶回家了吧?晚饭,我请客,好吗?几姐弟好好聚一聚。饭后,就到丽妹家里投宿,怎样?
我说完几句话就到县妇联办点事,事办完了就得赶回去。明天,还得到乡里开妇联会呢。
哦!甘国会意地点头,然后对范姐与何鲁丽说:范姐,你和丽妹先回学校去,我等会儿就来。
好咧!不过,兰姐(妹)你今天不要回去,明天我们几姐弟玩半天,吃中饭后,我们送你走,好吗?难得来一次呢!范彩文与何鲁丽几乎同声地说。
谢啦!刚才说了,明天我得参加一个会呢!改天再来看你们。好吗?
范彩文与何鲁丽走后,甘国急忙问农珮兰:学妹,你真的是特意来的?
是的。前天,我哥到我那里,谈到伊伸姐的近况,也自然地说到你。说很久不看见你了,不知你身心好否?还有你一家人近来怎样,也不甚清楚了。他就要我到你家看一看,问问两位老人家的近况,顺便安慰安慰两位老人。昨晚,我就在你家歇宿,同你妈睡一床,谈到大半夜才睡着。你两位老人家还挺健康,也挺健谈。她问了伊伸姐的近况,我都跟她说了。她慨叹你和伊伸姐婚事的不幸,但也无可奈何。她要你要保重身体,不要为一个女人的小事,而误了自己的前途。不要惦念两位老人。她说,以后你读了大学,离家乡远了,万一两位老人有个病痛或不幸,她会要家人不告诉你,以免你忧心而影响身体和学习。老人的心,确实令我十分感动。最近,她到山里捡得十多斤砂仁,卖得几块钱,加上卖了那头大肥猪,又得了几百元钱,一起作为你的伙食费,要我亲自送来,亲自送到你的手上。临上马时,她还到马的身旁吩咐,假期不要你回家。因为人多嘴杂,会听到一些七七八八的事,而使你分心……你爸,你哥,尤其是你妈,真好!
那,伊伸呢?她相信我已不在人世了吗?
她,似乎信,又似乎不信。说不信呢,她除了每天三餐饭都摆着碗筷喊你吃饭,睡觉时喊你上床之外,七月十四鬼节给你烧纸钱,八月十五中秋节给你敬月饼。说信呢,她一得空,就挨近窗边,朝南方的天边眺望。她尽管已经失明,但是她记得,永远地记得,这扇窗是对着南方的,阿涛你就是在南方的县城里读书的。她似乎相信,阿涛你没有死,你仍在好好地活着。因为你是好人,阎王老爷是不会轻易勾销你的名字的。
她,近来还好吗?
还好!我吃宿都在她家,一举一动我都清楚。订了协议后,那男人都很规矩,不敢越过雷池半步。她肚里的小孩有点动静了。男的喜得不得了。而她却有点惆怅,仿佛有点不安。这兴许是想到她怀的小孩不是你的,而是姓程的缘故吧……伊伸姐的情况,按照你妈的吩咐,是不应该告诉你的。但不知怎么搞的,我却漏嘴了。一句话,要你好好地学习,不要想得太多,尤其是对于伊伸姐……那会影响身体和学习的。天底下,难道就没有一位女性,适合与你建立和培养真爱了吗?
这时,恰恰这时,学校上课的预备钟打响了。农珮兰取出怀里的钱,递到甘国的手上,说:清点一下,不会少吧?!
点什么?我还不相信你么?
好!上课去吧,再见!
再见!一路小心!
放心!你家的枣红马同我配合得很好——哎!寒假我会来陪伴你的。你不会拒绝吧?
欢迎!热烈欢迎!
6
下午,一节体育课和一节班会课,甘国不知是怎么熬过的。反正昏昏沉沉地过去了。
究其原因,就是精力不够集中。不集中的原因,就是这一周来,干扰他的因素太多了。诸如法国侵略者的飞机的频繁骚扰,范彩文的率先折腾,接着是何鲁丽的步其后尘,今天中午农珮兰的插入,眼下范彩文与何鲁丽不知所踪。这真令他的脑袋里无可存放信息的空间,乃至形成将要超负荷的爆炸。不管怎样,他终于熬过来了。
下课了,同学们一呼而散,各自归家去了。甘国不知所向。自从他掩护了范彩文与何鲁丽的生命被范何两家大人收为干儿子后,就几乎不在学校里过周末了,不在范家就在何家,有如在自己的家里过一样。而范彩文和何鲁丽就犹如自己的亲姐妹,那么亲密,那么随和。他身受感动。然而,他觉得近来事态有点反常,一贯沉稳不太露色的范彩文,竟被什么东西击起了狂澜,趁着何鲁丽到山里贺喜不在家的时候,主动地提出非理智的要求,在得不到甘国的应允之后,还自我地折腾一番才罢休。接着是何鲁丽的不甘寂寞和不甘落后。
这,恐怕是我与她两太亲近的缘故吧!该是我引起注意,逐渐疏远她两的时候了!……对!就从今天开始吧!甘国伏在课桌上,痴痴地想。可是,他又想回来:他这么逐渐疏远的对策,是不是会伤害范彩文与何鲁丽的心呢?而两家的大人是否通得过呢?当下,这两位小姐式的范彩文与何鲁丽,到哪里去了呢?万一有什么不测,他也要负责任的啊!
甘国!你不舒服吗?
见甘国伏在桌子上,班生活委员走过来问。他叫杨顺华,是邻县人。家在龙州县西北边,与甘国的家乡金龙仅10里地之远。同他在这所中学就读的,还有一位同乡孙伟民。他两很少回家,开学以来只回去一两次呢。
没有不舒服呀!只是想打磕睡呢!甘国抬起头来申明。
哎!今天不到你干爸干妈那里过周末啦?孙伟民也凑过来问。甘国被范家何家收为干儿子的事,大家都挺在意,因这两个家庭都比较殷实,不少人暗地羡慕,只不过平日不吱声罢了。
这一向比较累,也比较烦,我想在学校过一过周末,清一清头脑呢!
今晚过河去看电影,怎样?杨顺华突然提议道:据说是放越南片:《森林之火》,写越南人民反抗法国侵略者的战斗故事呢。
去吧!班长,来几个月了,我两还没有同你一起看过电影呢!说是邻居,但说起来,仍很疏远的。这,只能怪我两,你说是吗?班长!孙伟民嘴甜,说了一大串的不是。
说起来,是我不合群的缘故。应该是我的不对。甘国顺势检讨自己。于是畅朗地说:好好!我仨吃饭后看电影去!轻松轻松——我买票!
不!第一回,是我两邀请,应是我两作东!下一回,你再作东,我两不反对。是吗?
好咧!听你两的。要表决,我也输给你两!
是嘛!少数服从多数!
不!只这一次,下不为例啊!
7
下午的体育课和班会课,范彩文与何鲁丽都不在上课,她两到哪儿去啦 ?两节课内,甘国都沉吟着这个问题。好不容易挨到了下课。
原来,中午在中山公园里,来造访的农珮兰说有话要对甘国说,甘国就把她两支开,要她两先走一步,他等一会儿就回校上课。可是,打预备钟了,还未见甘国的影子。
怎么一回事?打预备钟了,还不回来,不会发生什么事吧?一种预感向范彩文袭来。她立即跑到何鲁丽坐位边悄声地说:这时候了,还不回来,不会发生什么事吧?
何鲁丽不分析什么,即说:反正是体育课和班会课,不算一回事,请假去看看个究竟吧!
也好!
两人请了假,即匆匆地到中山公园去。到公园门口,就看见农珮兰即要上马。两人上前问:兰姐,你甘国弟呢?
他翻墙进学校去了。怎么,你两不见到他?农珮兰不甚为然地说:兴许,他进教室时,你两已先出教室来了。
也许。何鲁丽说:兰姐,你这就回家去啦?
到县妇联办一个事,办完就走。农珮兰似乎不经意地回答。
那,我和范姐同你一起到县妇联去,好吗?
哎!你两不回校上课啦?
我两已请假了呢。范彩文说。
说来也可怜。县妇联就在县人民政府里面,离我家只百多步远,可是我还没有进去过呢。兰姐,让我两沾着你的光进去一回吧!
真的没有进去过?
不骗你!
下午,你两真的请假了?
不骗你!
那好吧,跟着我走。农珮兰说着,就牵着枣红马走在前头,范彩文与何鲁丽紧紧地跟在后面。
到了丁字街口,何鲁丽指着耸立在丽江边的那幢白楼房说:兰姐,这幢楼房就是我的家,我爸妈就在屋里,进去歇歇,喝口茶再到县妇联去吧!枣红马就拴在院子里,挺方便的。
把马拴在何鲁丽楼前的院子里,三人就径直到县妇联的办公室去。不一会儿,就把事办妥了。回到何鲁丽的家,农珮兰急着要回家,范彩文与何必鲁丽却抓住马笼头不放。何鲁丽口口声地说:兰姐,天快黑了,你回去会在半路上天就黑的,一个人走在深山老林里,多不安全呀。而且,我们也不放心呢!范彩文接着说:你来县城几次了,总是来去匆匆,水都不喝一口,也不到我们家玩一玩,住上一夜,我们都是同甘国玩得好的人,说来都是朋友,无论如何,你今晚得住下,明天上午再同甘国弟玩上半天,中饭后,我们送你上路,绝不再留你,好吗?
农珮兰似乎被盛情感动,但考虑到明天的乡妇联会,意念有点踌躇起来,说:那,明天的乡妇联会,我不是缺席了,怎么办呀?
何鲁丽安慰说:你哥见你不回家,他会帮你请假的,你就放心吧!走,我仨到飞机场学骑马去!看到兰姐你骑着马来,骑着马去,来去自由,潇洒,我多羡慕啊!学会骑马了,说不定以后会有用场呢!走吧,兰姐,教我和范姐骑马去!
走吧!兰姐——看来,我两可能一样大,我就暂时称你为姐吧!
盛情难却,农珮兰终于应允了。她姐妹仨来到飞机场边,就在平日大家溜车的广坪里,学习骑马。范彩文与何必鲁丽你上我下地轮番地学习着,兴致极佳,不知疲倦。可是,可把农珮兰弄得一身泥灰加一身汗,可谓苦不堪言。到夕阳坐坡了,才停下来休息。
怎么?你们不回家啦?
说话的,是范彩文的阿爸和阿妈。范家就在飞机场的西端,背挨着橡树林。他两老不知什么时候到场边来。看到范彩文与何鲁丽在学骑马,旁边一位姑娘在教她们,感到新奇和诧异。
阿爸阿妈,我们在学骑马呢!范彩文跳下马来。
谁的马呀?挺骏的呢!
哦!我介绍一下,马是兰姐的。兰姐名叫农珮兰,是和我甘国弟弟同一个乡的。是我甘国弟的学妹,现在当村妇女主任,兼村小的教员。她特意来给甘国弟传递情况的。
哦!你们都是甘国的朋友啊!天快黑了,回家去,明天再练骑马吧!哎!你甘国弟呢?范彩文的妈妈抬头看一看将西下的夕阳,急着问范彩文。
我们中午就离开学校了,甘国弟可能上完课才回家吧!
以往,你们都是同去同回的,今天怎么啦?你们没有吵架闹别扭吧?
没有。
没有?他怎么这个时候还不到家呀?如果是吵了架,闹了别扭,我拿你这个当姐姐的来是问,别怪我不客气!范彩文的阿爸分析着,嗓门有点粗了起来。
阿伯!我们真的没有闹别扭呀!我敢保证。何鲁丽信誓旦旦地说。
那,你们到学校去把他找来——家里的饭菜都搞好了,只等他回来,就开餐!越快越好!
好咧!
范彩文何鲁丽异口同声地说。
那,我骑马去。这就快得多!农珮兰提议道,边说边骑上马背上。
我也去!何鲁丽走枣红马身边,也上了马。
于是,枣红马便不停蹄地朝龙州中学的方向飞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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