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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回

作品名称:荒谬传      作者:紫衫佛      发布时间:2018-09-09 13:31:35      字数:4512

  且说不多时,龟田霖与吴庸进厅说道:“启禀驾帅爷,黑白无常用追魂夺魄链擒走了皇上。”我抹了抹眼中之泪,说道:“该走便走罢。”吴庸道:“听闻皇上虽有疾病,却可撑些时日,为何今夜大兴宫内未传出话来,便猝逝了?”我闻听此话,倏忽惊悟,暗道:“崔判官曾言皇上剩有三十六日之寿。今日未到其日,为何便猝逝了?”便至幽善堂上,取墨锭在砚内磨为浓墨汁,取笔蘸了,在铺开了的纸上写道:驾帅府驾帅常震天敬谒酆都城阴律司掌簿掌簿总判官崔珏:前者,本帅见崔判官时,崔判官说皇上杨坚剩有三十六日之寿。今日未到其日,为何便猝逝了?本帅心中疑惑,故请崔判官赐教。谨敬。写罢,我便在火盆内焚烧,口中说道:“请阴律司掌簿掌簿总判官崔珏收之!请阴律司掌簿掌簿总判官崔珏收之!请阴律司掌簿掌簿总判官崔珏收之!”随后,我坐于交椅上,瞪着双眼,看着堂外。
  不多时,堂外有一个手执刻有“奉令夜巡”木牌的入来。只见他行了一礼,说道:“酆都城夜游巡乔坤拜谒尊驾!”我问道:“崔判官有什么话说?”乔坤说道:“此该崔判官亲来,只是酆都城中有事未完,脱不开身,故遗我来见尊驾。崔判官说,寿命之事,其生便定。寿命未尽而亡者,天灾人祸以致之。然观当今之世,杨坚崩逝,乃少天灾而多人祸。”我问道:“皇上现在何处?”乔坤道:“我来时,黑白无常与杨坚未至酆都城。我听崔判官说,杨坚乃寿命未尽而亡,该在枉死城中,待其寿命尽时,在森罗殿上听判。”我道:“劳烦你来驾帅府了。”乔坤便告辞去了。
  我见乔坤去了,便坐在幽善堂内,低着头,不言不语,吞吐着烟气。吴庸与龟田霖陪伴左右,也是不言不语。
  龟田霖忽而说道:“门外有人。”我抬头看时,乃是宫中内侍。内侍说道:“宫中来传话的。驾帅常震天速来迎接!”我道:“驾帅在此!不知宫中有什么事说?”内侍说道:“皇上崩逝,定庙号高祖,谥号文帝。今为太子主事,文武群臣三日不必入宫议事,在第四日入宫议事。”我道:“微臣谨遵!”内侍便去了。
  我见内侍去了,泪又流出。吴庸劝道:“驾帅爷勿流泪!我知驾帅爷之悲,不妨备金银纸锭,入宫祭拜。”我点了点头,便在日出之时,便携了金银纸锭,进宫至幽寒殿;在皇上棺椁前,焚烧金银纸锭,大哭以祭拜。
  祭拜罢了,我抹着眼泪回了驾帅府。
  龟田霖道:“驾帅爷今日进宫祭拜,必是大哭,且歇一歇罢。”又捧来一碗灵芝人参枸杞汤,说道,“请驾帅爷饮了,缓一缓。”我道了一声“谢”,便接而饮了。吴庸问今日宫中如何。我道:“皆依仪规,唯不见太子。”言罢,叹道,“太子忒不知事了。”吴庸似是想到了什么,低低的说道:“财富尊贵转头空,紧握如何得长久!恶儿欺心,奸奴无礼,犯上是为轻!下手杀弑,不见父君,颠倒乃登位!大而如小,宽而似窄,脚下薄冰难行走!离冰岸上好立足。”我问吴庸道:“你可是想到了什么?”吴庸说道:“皇上夜访之时,如何乱说此话?我等若不悟其意,皇上三进三出驾帅府也只是一个‘冤’!”我道:“吴学究此话在理。”又缓缓闭目说道,“如今已知‘恶儿’是谁,却不知‘奸奴’是谁。”吴庸道:“我以为,文武群臣入宫议事之时,驾帅爷便可知之。”
  我点了点头,又叹了一口气,说道:“此事之后,只恐日后大隋无什么安宁之日了。”吴庸道:“驾帅爷不必如此忧愁,兴衰乃有定理。”我叹道:“罢了,我有些倦了。”便起身,缓缓而至厚德堂内,在榻上卧?了。
  待入宫议事之日,我拄着龙头杖,手执烟杆,与文武群臣皆入宫至大兴殿上立定。太子杨广在殿内坐定,受文武群臣之拜后,说道:“父皇崩逝,我心中极是悲痛。”言罢,以袖遮面,低声而泣。
  太仆宇文化及道:“微臣有事奏上。”杨广道:“爱卿且奏上来。”宇文化及奏道:“国不可一日无君,家不可一日无主。微臣请太子即位,为大隋君主,号令国家。微臣等皆愿听号令。”杨素微微一愣,便说道:“太仆之言,乃文武群臣之心意。”
  杨广道:“二位爱卿虽有此言,却不知众卿有什么话说?”文武群臣皆道:“微臣等愿请太子即位。”我心中虽已是知了,嘴上却不言不语,只低了头,作与文武群臣同一无二之状。杨广道:“众卿既此言,我便愧而受之。”此话一出,便有御府局总管费婺捧来木盘。盘上放有冕旒冠、绣龙飞祥云纹锦袍、金黄色丝绦、云头绣口无忧履。杨广则在殿上换了,便坐在龙椅上。文武群臣便跪拜行礼,口中皆唤“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杨广道:“众卿平身。”文武群臣皆道了一声“谢皇上”,便起身而立。杨广又道:“朕此时即位,暂用父皇的年号,待至一月一号之时,以‘大业’为年号。封杨素为左丞相,封宇文化及为右丞相,与驾帅常震天共同辅政。赐朝中众卿一年之俸。”文武群臣闻听此言,大喜,皆拜道:“谢皇上之恩!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杨广笑而请文武群臣起身。
  此景入目,我心中止不住的悲哀。
  待高祖皇帝丧事完毕,我回至驾帅府中,在厚德堂内坐着。赤嘉瑞道:“哥哥的眼赤红了不少。”龟田霖说道:“若再不用药,恐有事了。”我也不说什么,便写了乌金丹如何配制,交与龟田霖。龟田霖便去配制了乌金丹,交与我吞食了。不多时,我闻腹中响动,便蹲粪坑屙屎。其事毕,我缓至厚德堂。吴庸捧来米粥与我吃了。
  如此安宁无事了三个月,便有尼度国使臣古鲁吉等人奉国主黎希德旨意,纳贡于大隋。杨广因有心显大隋乃大国,而在大兴殿中接见古鲁吉。文武群臣皆在。
  古鲁吉道:“启禀大隋皇上,微臣奉尼度国国黎希德觐见纳贡。”言罢,便取出写了礼物的礼簿奉上。段艮接了,念道:“尼度国国主黎希德奉上:九龙围纹纹金壶七个,象牙碗七个,犀角杯七个,祥云纹银杯四十九个,七彩琉璃樽四十九个,龙飞凤舞紫铜瓮七个,黄玉如意二十个,夜明珠七十个,紫玉镂金簪四十九个,祥云拥福簪三十五个,金丝香木嵌蝉玉珠钗二十八个,香料七百斤。”杨广点头说道:“黎国主有心了。”古鲁吉道:“微臣此次觐见纳贡,一是礼簿上之物,二是一活物。”杨广问道:“是什么活物?”古鲁吉道:“请皇上与众位移步殿外。”杨广便起身,与文武群臣随古鲁吉至殿外。
  众人看时,便见一个大铁笼,铁笼内有狮子一个。只见他全身赤青,头颈上鬃毛长而浓茂,双眼圆大而凶,鼻孔向上,獠牙大口,威严皆显。虽身在铁笼之中,却哮吼不止。
  古鲁吉说道:“国主说,此兽乃猛兽,非勇士不可降伏。”杨广说道:“大隋不少勇士。”便问文武群臣道,“哪一位爱卿肯降伏此兽?若降伏此兽,朕便赐此兽与他作坐骑之兽。”文武群臣皆惧而不言。我“哼”了一声,说道:“微臣愿降伏此兽!”杨广道:“常驾帅真是勇士!群臣之中,谁可与之一较上下!”
  我微微一笑,便问道:“镇殿将军在哪里?”言罢,文武群臣中便走出一人,抱拳说道:“镇殿将军石真在此!”我道:“铁笼中难以动拳脚。请将军开铁笼之门,本帅降伏此兽。”石真道了一声“是”,便开了铁笼之门,就躲回了文武群臣之中。
  狮子见铁笼之门已开,便冲出铁笼,哮吼不止。我呵呵大笑,说道:“你这长毛兽,恐惧个什么!看本帅降伏你这厮!”便大步上前,跨坐在狮子身上,一手抓着狮鬃,一手握拳,不收钱似的,只是打着狮子。狮子疼痛,奔跃哮吼不上。我大叫道:“你这厮此不皈正,却待何时?”
  不多时,狮子伏在地上,低头垂耳摇尾,低声呜鸣。我下了狮子,一手轻抚狮子鬃毛,说道:“启禀皇上,微臣已降伏此兽了。”杨广笑着说道:“极好!”又道,“朕便赐此兽与常驾帅作坐骑之兽,且每个月皆赐此兽食用之物。”我道:“微臣在此谢皇上了。”
  杨广又摆下筵宴,请古鲁吉等使臣用之,文武群臣坐陪。
  用筵宴之时,殿外有内侍入来禀告道:“启禀皇上,有沙州刺史曾昆岚谴人来了,说有急事启奏。”古鲁吉等使臣皆起身说道:“微臣等告退。”杨广说道:“不必。”又说道,“唤他入来。”内侍道了一声“是”,便去引其入殿。
  来人跪而禀道:“微臣沙州刺史府主簿吴贯笙拜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杨广问道:“何事?”吴贯笙说道:“尼度国丞相毕赟焘起兵谋反,国主黎希德逃至沙州,乞求大隋出兵复国。若可复国,愿年年进贡。”古鲁吉等使臣闻听此话,忙道:“国主如何了?”吴贯笙道:“黎国主在沙州,无恙。”古鲁吉跪拜皇上,说道:“请皇上出兵!”杨广道:“使臣请起。朕必出兵。”古鲁吉等使臣皆道了一声“谢”,便起了身。
  杨广问道:“哪位爱卿肯领兵而去?”文武群臣皆不言语。我道:“微臣愿领兵。”杨广说道:“真乃俊杰少年!”我道:“微臣有事启奏。”杨广道:“且奏上来。”我道:“孤掌难鸣,微臣一人难以成事,故必有辅助微臣之人。”杨广道:“此事好说。”便又问文武群臣道:“哪位愿同往?”许国公宇文述、宋国公贺若弼、齐国公高颎、荣国公来护尔、谯国公周法尚、戴国公梁洋、申国公李浑、监察御史韦云起说道:“微臣愿辅助常驾帅。”杨广说道:“如此极好,尼度国平乱之事,就请九位劳心耗力了。”古鲁吉等使臣皆道了一声“谢”。
  回至驾帅府中,宇文述等皆至,随我在接客厅中坐定议事。我道:“此次出兵,本帅为中军主帅。劳烦请许国公、宋国公为前军大将,齐国公为左军大将,荣国公为右军大将,谯国公为后军大将,戴国公、申国公共督粮草,韦御史为军政司。”宇文述等皆起身抱拳,说道:“谨遵驾帅之令!”当又议了一些事,便散了。
  待至出兵之日,我与宇文述等八人在大兴城外的兵营内共领了十万兵卒。集合十万兵卒于一处,我牵着狮子,与宇文述等八人牵马同立在众兵卒之前俟候。杨广在众人之前,合掌祷告曰:“维大隋国皇帝杨广拜告天地:呜呼!广自得天命,不敢有违。今有尼度国丞相毕赟焘起兵谋反,国主黎希德外逃,求助于大隋。广心不忍,故谴兵驰援,剿除乱贼。祈请眷顾护佑。伏惟尚飨。”祷罢,又取黄牛、白羊、乌猪之首以祭。祭罢,皇上道:“反贼毕赟焘胆大欺心,竟敢起兵谋反。幸大隋有天地护佑,有众位将士相助。大军一至,必致反贼授首。”众皆高声道:“必胜!必胜!必胜!”
  我又颁下纪律:“闻令不进,闻令不止,旗举不起,旗按不伏,此谓悖军,犯者斩之。呼名不答,点时不到,违期不至,擅改纪律,此谓慢军,犯者斩之。探闻敌情,怠而不报,延时怠慢,声号不明,此谓懈军,犯者斩之。多出怨言,怒其主将,不听约束,不听教导,此谓构军,犯者斩之。扬声笑语,蔑视禁约,驰突军门,此谓轻军,犯者斩之。所用兵器,弓弩绝弦,箭无羽镞,刃不锋利,旗帜凋弊,此谓欺军,犯者斩之。谣言诡语,捏造妄语,假托梦寐,大肆邪说,蛊惑军士,此谓淫军,犯者斩之。牙尖嘴利,妄为是非,调拨军士,令其不和,此谓谤军,犯者斩之。身到之地,凌虐其民,若有逼淫妇女,此谓奸军,犯者斩之。窃取财物,以为己利,夺人首级,以为己功,此谓盗军,犯者斩之。军民聚众议事,私进帐下,探听军机,此谓探军,犯者斩之。或闻所谋,及闻号令,漏泄于外,使敌人知之,此谓背军,犯者斩之。调用之际,结舌不应,低眉俯首,面有难色,此谓狠军,犯者斩之。出越其队,搀前越后,言语喧哗,不遵禁训,此谓乱军,犯者斩之。谎作伤病,以避征伐,捏伤假死,因而逃避,此谓诈军,犯者斩之。主掌钱粮,赐赏之时,私亲离疏,以致士卒结怨,此谓弊军,犯者斩之。观寇不审,探贼不详,到不言到,多则言少,少则言多,此谓误军,犯者斩之。”
  颁罢,说道:“今颁纪律,请众位勿违逆。”众皆送道了一声“是”。我又辞了皇上,骑了狮子。宇文述等八人骑了马。众兵卒依队而行,古鲁吉等使臣与吴贯笙随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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