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０章 争相看苏姑（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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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星期六。下午上一堂课，又上一节班会课，就放学回家了。
按照原来的钦定，甘国得轮流到范家或何家过星期天。上星期在何家，这星期该在范家了。一放学，姐弟仨就穿街过巷地回到了范姐的家里。
上面章节似乎没有专门介绍过范家。范家是华侨。祖父一辈就住在越南（原叫安南）南方西贡市西北边的土龙木镇。离西贡半天的路程。以种植橡胶、橄榄和咖啡经济林木为主业。法国入侵后，大搞排华运动。无奈，除大伯留下看守林场之外，一家人便携幼扶老地离开南方，迁徙到北方的西北边的山镇___奠边府住下，同样经营经济林木生涯。后来，法国侵略军侵入北方，仍然实施排华政策，又无奈，只得留下二伯看守奠边府林场，其余人则迁回了祖国，就在龙州县城北面的飞机场旁边定居了下来。一家人还是不离本行，仍然以栽种咖啡、橡胶树为生。才迁到这里时，范姐才３岁多。不久，祖父母先后去世了。这一幢３层楼房就是初来时修建的。同县城里的诸多楼房一样，都经历了抗日战争的洗礼。被削去的第三层楼，同镇域中的诸多高楼的残垣断瓦，共同见证了日本侵略者的血腥罪行。在家财上，范家和何家，似乎没有多大差距，按１６两秤作比，大致半斤对８两吧。若以住房比，范家就略为逊色。人家何家，４层高楼，还是原封不动地屹立于丽江畔。这倒不是日本鬼看好何家的面子。前面章节已介绍过，那是它背靠大青山，前临独山，侵略者的飞机不好俯冲，只得乱投炸弹，结果都投进了丽江里，丽江中的鱼，无缘无故地遭了殃！而何家的楼房仍岿然不动。人们都说，抗日的时候，何家是行运得可以的……
上面这段文字，似乎又是题外话！
话说当夜，法国侵略者的飞机，大致亦兴过周六抑或准备周日的礼拜，所以不再越过边界来骚扰。提心吊胆的龙州人，又偷得一夜的宁静。饭后，甘国连打了几个响亮的哈欠，惹得他干妈心痛了。于是下命令似地催着范彩文：阿文！你没听到你弟打哈欠么？还不快给他铺好床？
他不能自家铺么？都高中生了，还……
范姐是故意奚落甘国，还是无意嗔他，用似乎不大好的声气说话。
你不是说你弟弟有病么？
妈！你自己有病吧——我可没说我弟有病呢！
哦！你没说过你没说过，得了吧？你就给他铺铺床，也不掉瘦你几斤几两肉嘛！
下午，范彩文到家的时候，她妈问今天为何这么早就放学了。范彩文悄悄地告诉她妈，说甘国可能患了一种病，苏医生吩咐晚上要试试。末了，范彩文特地交待她妈，不要乱声张。刚才，她妈却漏嘴了。她妈连忙改口，把话题岔开。
好咧！我去铺床，我去铺床！
范彩文把床铺好，甘国一躺上床，就呼呼地睡着了。睡得挺香挺甜。半夜，范姐与何鲁丽就悄然地闪进房里，一人一边地侧睡在甘国的身旁。
时值深秋。边界的半夜，已有寒冷的感觉。两人便在一床毡的上面，加了一床毛毯，三人就这么共枕地睡了。不到半个时辰，两人觉得甘国的全身渐渐热乎起来。用手荡荡他的腿间，似乎有蓬勃的骚动。但很快他就醒了过来。他发现范姐与丽妹各睡在自己的左右边，惊了一吓，似乎想呼喊，但只嗯嗯两声，又睡下了。这时，范姐与丽妹悄悄地碰了碰他的腿，已是冰冷冰冷的了。触碰那个骚动，再也不动嘞！
次日早晨，在洗脸的时候，甘国悄声地问范姐与丽妹：哎！昨晚怎么搞的，你姐妹都跑到我床睡了？
范姐说：怎么，不可以么？
不可以！大人们见了，多不好！
我们又不做什么！半夜，怕你冷坏了，给你暖身暖身呢！丽妹解释说。
这次就过去了。下不为例啊！好吗？
甘国说。
３
早饭后，三人稍稍地歇歇息，便告别大人，要回学校来。
那，中饭呢？你们三姐弟在哪里吃呀？要不，等吃中饭再回校吧，不好吗？范姐的阿妈跟出门来，要留姐弟仨吃中饭再走。
不啦！不等了。中饭我们随便到街边的粉摊吃算了。况且，我们还有事要办呢！范姐回头对她阿妈解释着。
有事，那我就不强留嘞！不过，我得向你姐妹俩打个招呼，你两要多关照甘国，尤其是阿文，你是姐姐，更要多个心眼啊！
好！知道了！我俩会的。妈你就放心吧！我俩不会虐待你的干儿子的！范姐嗔着她阿妈。
好吧好吧！去去去——别磨磨蹭蹭了！范姐她阿妈却催促起她姐妹俩来。
来到学校，他（她）姐弟仨都没有到教室去，都说要除理一些私事就各到自己的寝室去了。而范姐与丽妹，把东西放下，便迫不及待地到学校医疗室去看苏姑。这是她们昨天中午约好了的。
怎么样？试了吗？
见范彩文与何鲁丽风尘仆仆地闯进门来，苏姑便迎了上去，焦急地问。
试了试了！何鲁丽嘴快，连说两个试了。
不忙！慢慢地说，好吗？苏姑把她俩按坐在二人凳上。两眼盯着两人的脸：那，结果呢？
是这样的。范彩文也看着苏姑，把她与何鲁丽昨晚试探的过程和感觉说了一遍，最后说出自己的判断：看来，我弟真的患了病。我和我妹试探了以后，一直睡到早晨８点钟才醒来。他的身体都是冷的，没有什么异样。
那么说，你俩把毛毯盖上以后，随着温度的提升，你弟弟的全身是热的，有一股力在涌动，但是，当他发觉你姐妹睡在他身边，他的体温就急剧地下降了，什么力也不见涌动了。是这样的么？
是的。正是这样！
那，肯定是有毛病了。苏姑说：这病，在卫生常识中的术语叫阳萎，土话叫见花谢。病因主要有两方面。一是先天的。有的男人生来就没有造热的即男人应有的功能，尽管有时也热起来，但很快就冷却了，男人应有的功能全丧失了。第二方面的原因是后天的。一是受某东西的强烈刺激，神经系统产生了抑制，以后一遇到或一想到这种刺激，就令男人应有的功能立即消失；二是，有的男人对某个女人形成了酷爱，而排斥和抑制了其她女人的爱抚，所以，尽管有别的女人睡在他身边，他一想起他那深爱的女人，他的功能是始终调动不起来的。你的弟弟也许两个因素都占有一点，我还得亲自问问他，再下结论。
那，有药治吗？何鲁丽急着问。
有。一是精神疗法，二是药物疗法。精神上，就要他的女友多关照他，多体贴他，培养两人的爱达到深爱真爱的境界，那么，他的男人功能就逐渐回复过来，最后达到正常的状态。药物疗法，主要是配合吃一种中草药制成的药剂或药丸。外国出一种药丸，叫威果（译音），效果极威，威力无穷。那是用美国的人参制成的。现在很难买到。没有美国人参，就用邻国越南的人参也可以。越南人参主要产地在西贡。唐朝以来，越南地方当权者每年都以这种人参向中国朝廷进贡，据说西贡的名称是因此而得来的。其实，这种仅次于美国人参的越南人参，不产在西贡，而是产在西贡的西北边的一个小城——土龙木镇。后来，那些地方大力种植咖啡、橡胶树，人参就逐渐减少了。法国人侵略越南后，那里正在打仗，恐怕没有人挖人参了。若买不到越南人参，我国的长白山人参也可以配药，只不过份量要多一点，效果差一些，来势慢一些而已。
学校医药室有吗？还是何鲁丽嘴快。
没有。县中医院恐怕也缺货呢！
哦！苏姑，刚才你说的土龙木镇，就是一个华侨聚居的小镇，我爷爷他们一辈人就是在那里种植咖啡和橡胶树为生呢。
那里，你还有亲人吗？
法国人搞排华时，我爷爷一家人就往北方迁移，只留下大伯一人看守林场。后来，据说他已成家，不知近年怎样？很久，两地都没有音信来往了。我二伯在越南西北的奠边府附近看守林场，也没有音信来往呢。
我想，若果你们还有音信来往，就写信问问人参的事。看来，也断了路了。嗨！苏姑感叹了一声，摇着脑袋说。
即使断路了，我们也得想办法——方便的时候，我们得回西贡一趟。不行，再跑长白山！范彩文似有极大的决心，庄正地说。
姐！我同你一起去。你到哪里，我也跟你到那里！何鲁丽也下定了决心，深沉地说。
苏姑说：看来，为了治好弟弟的病，你俩的决心都很大，真令我感动。这样吧，你俩把老弟喊来，我再仔细地诊断诊断，好吗？
苏姑！他不肯来！这样吧，药，我们想方设法找，找到了，请您帮我们配一配，行吗？
好的。药，我也要利用我的交际，多方打听，这样，药路就宽一些。对吗？
那就谢谢您啦，苏姑！
谢什么？这是我的天职呐！
第 三 0 章
人 为 隔 爱 墙
1
告别苏姑。从医务室出来，范彩文与何鲁丽不立马回女生寝室，而径直到校门前的一家粉摊，各吃了一碗桂市米粉，权当午饭。
放下碗筷，摊外突然响起得得的马蹄声，由远及近。抬眼看，一匹枣红马已到粉摊前停下。一位村姑打扮的姑娘，麻俐轻巧地跳下马来。范彩文与何鲁丽觉得有点面熟，正在急剧地搜索着记忆，对方已向她俩笑容可掬地走来，并打了爽朗的招呼：范姐，丽妹！
哦！你就是上次来的农珮兰主任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