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鼎盛的开始（2）

　　2、
　　这天上午，林泽升老师带领六级二班的全体同学，先清理教室内外的环境卫生。教室内外的卫生清理干净了以后，林泽升老师又领着六级二班的同学，到大操场上学校划分的卫生区，去清除操场上的杂物。林泽升老师是个很用心的细致人。他一边拿着扫帚和全班同学一起干活，一边观察着每一个同学清扫卫生地劳动表现。
　　刘孝文和刘宇亮是合着伙在一起打扫卫生的。刘宇亮拿着一把大扫帚扫，刘孝文端个一个大撮子。每撮满一撮子杂物，刘孝文就跑着去把杂物送到操场边上的垃圾箱里。来回跑了有七八趟，他的脸上就沁出了许多小小的汗珠儿。刘宇亮不过意，要和他换着撮，他用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说道：
　　“不用换，这么点轻快活儿还算啥累的？”
　　那个在头一次吃饭时怕刘孝文吃不饱的曲立虎，也和几个同学在一起合伙打扫操场上的杂物。他虽然长得膀宽腰粗，却拖着个扫帚到处溜达。有时候这扫一下、那攉一下，就是扫的时候，也是腰杆直直的只将扫帚尖着地。他的这些表现，都被林泽升老师一一的看在眼里。当快要把操场上划分给六级二班的卫生区清扫完毕的时候，林泽升老师来到刘孝文和刘宇亮打扫卫生的地方。这时，刘孝文正把一撮子杂物跑着送到操场边上的垃圾箱里，又跑着回来的档口，一眨眼看见林泽升老师扛把大扫帚，来到他们跟前，急忙停住脚步，自觉不自觉地将两腿并拢一起打了个立正，迎着林老师说道：
　　“林老师，你歇会儿吧，这些活儿以后由我们学生来干就行了……”
　　“在打扫卫生的时候，看见老师不用打立正。”
　　林老师把肩上的扫帚放下来，一边在地上扫着，一边向刘孝文问道：“你这么用力地干活不累吗……”
　　“不累！老师。”刘孝文有些拘束地回答。
　　“你是从岛城中学考来的是吧？”
　　“……是的老师。”
　　“你在岛城中学的学习咋样……？”
　　“在班里……”
　　“在班里是考最后……？”
　　林泽升老师见刘孝文回答的吞吞吐吐，不解的问道。刘孝文一听急了
　　“不是，不是的，老师……”
　　这时候，刘宇亮看刘孝文焦急的样子，急忙帮腔说道：
　　“老师，他告诉过我了，他在岛城中学的三级二班里，学习成绩总是排在等一名……！”
　　“你这个刘孝文，竟对我还打起了埋伏！”
　　林老师畅快地笑了，欣喜的脸上透露着对这个新入校的学生无限喜欢的爱惜之情。
　　大操场的卫生打扫完毕以后，六级二班的同学都集合起来。林老师站在队伍前面，向同学们说道：
　　“今天上午的卫生打扫除，同学们都干得很积极，很认真；有的同学不怕脏，不怕累，干得脸上都渗出了汗珠子。但是，也有个别同学表现的很不好。在打扫操场的时候，到处溜达。这样做的同学以后要注意。等—会儿就要吃午饭了，吃完午饭同学们都到宿舍里好好休息一下，下午咱们开个班务会。”
　　林老师说完，又吩咐刘宇亮说道：“先把队伍带回去，把打扫卫生的工具送到总务处仓库里。送工具的时候要遵守纪律，千万不要出了差错！”
　　刘宇亮答应一声以后就喊了几声口令，六级二班的所有同学都排着整齐的队伍，离幵了大操场走了回去。
　　下午两点钟，六级二班的班务会幵始了。林泽升老师作为班主任老师，要在这次上课前的班务会上，向同学们讲很多注意的事情。他走上讲台，把手里拿着的一本小册子放在讲桌上，然后向同学们说道：
　　“我现在点名。点到哪一位同学，那一位同学就站起身来让我认识一下。”林老师这是想尽快熟悉班里的每个同学的面孔：
　　“张可胜……”林老师看着小册子，开始点名。
　　“到！”
　　“刘宇亮”
　　“到！”
　　“刘孝文”
　　“到！”
　　林老师每点一个同学的名字，就用眼晴朝这个同学认真的看了一下。五十名同学的名字都点完了，林老师不知在小册子上面记了些什么。然后向全班同学看了—下说道：
　　“现在我说第二件事情。由于同学们刚进入学校，相互之间还不是很了解，咱们的班级干部不能选举，暂时由我指定人选，先把咱们的班级干部健全起来。下面我公布名单：
　　“张可胜，刘玉环，刘孝文，刘宇亮，李晓琴。这五位同学当中，张可胜为班长，刘玉环为班内共青团支部书记，刘孝文为学习委员，刘宇亮为体育委员，李晓琴为文娱委员。大家有没有意见……？”
　　“没有……”大家都一口同声地回答。
　　班里的干部健全了。林泽升老师又开始说第三件事。第三件事是关于同学们在学习上的事情。林老师说道：
　　“同学们！你们现在己经是中级师范学校的学生了，你们面临的学习任务是非常繁重的！因为你们都是未来的中小学教师。作为中小学教师这一特殊职业，必须要有全面的知识和教学技能。不但要学好语文，数学等主要文化课程，还要学习音乐、体育、美术等方面的知识和技能。凡是在师范学校读书的学生，决不能有半点偏科的现象，这一点大家一定要记住！明天全校就要开课了。开课以后，全班同学要互相团结，互相帮助，要发起学习竞赛，使咱们班没有一个同学落后下来……”
　　林老师说到这里，神情上有些激动飞扬起来接着说道：
　　“同学们！你们来到文城师范学校，国家供给你们吃，供给你们住，免去你们的一切学杂费用。国家这样舍得投资培养你们，为的是什么？为的就是你们将来能够成为一名优秀的人民教师，对我国教育事业地开拓和发展，做出应有的贡献！同学们，千万不要辜负了党和国家对你们的培养和期望啊！……”
　　林老师做为培养教育事业接班人的教育工作者，在以真诚的的话语薰陶着这新一届的师范生。刘孝文笔直的坐在自己的位上，完全被林泽升老师真诚的讲话感动了。回想起自己几个月以前，在岛城中学临毕业的时候，还不情愿地报考文城中级师范学校。可是现在，通过林老师的一番真诚地讲话，使他认识到：来到文城中级师范学校里读书，前途一样光明辉煌。考高级中学再念大学，固然将来能成为国家的栋梁人才。然而将来当一名合格的人民教师，为国家培养出千千万万有知识有道德的接班人，难道不是也有无上的光荣吗？国家是什么？是几亿人口的大家庭，每一个受这大家庭雨露滋润的人们，都应该根据这个大家庭的需要而不挑剔地去学习、工作和劳动！因此，‘我当了师范生啊，决不后悔！……’刘孝文在心里这样想着。他暗暗下定决心：‘一定在文城师范学校更加努力学习，做一个合格的优秀师范生！……’
　　林老师仍然站在讲台上，语重心长地给同学们讲着话。这第三件事情讲完之后，又开始给同学们讲师范学校的纪律和制度。最后，林老师用鼓励的语气向同学们说道：
　　“同学们，努力的学习，努力的锻炼吧！争取做一个合格的优秀师范毕业生……！”
　　九月一日这天，文城中级师范学校开始正式上课了。师范学校上课的形式是与普通中学上课不一样的。上课以后，可以从各个教室里传出老师抑扬顿挫的讲课声和同学们清脆响亮的回答声。老师讲课要声音宏亮悦耳，同学们回答要清脆准确流利……
　　这天，六级二班的第一节课，是地理课。讲地理的肖老师，夹着一大卷教学地图来到教室里。他将教学地图挂在黑板的中央，就开始了讲课。讲课当中，肖老师不时地用教鞭指划着挂在黑板上的‘中华人民共和国’地图，讲述着祖国大陆板图的形状和岛屿分布的地理位置。讲到重要的地方，肖老师就亲自拿起粉笔，在黑板上一遍一遍的作示范，画给同学们看。他讲课声音很宏亮。他说师范生，对祖国大陆的板图，不但要心中清楚熟悉，还要会用笔把它准确的画出来。他说：“这是教学大纲中规定的要求。”果然，在地理课的的最后五分钟，肖老师就要向同学们提问了。
　　“曲立虎！”肖老师看着放在讲桌上的花名册，开始提问。
　　“到！”曲立虎挺身晃膀地站起来。
　　“你说，中华人民共和国的面积有多大……？”
　　“九百六十万平方公里！”曲立虎回答的很干脆。
　　“回答正确。”肖老师说道：”你到讲台上来，利用一分钟的时间，在黑板上画出祖国大陆的板图及主要岛屿。”
　　“在黑板上画？……”曲立虎宽宽的肩膀收缩起来，用一只手轻轻挠着后脑勺，走上讲台。
　　“不用慌，照着旁边的挂图画。”肖老师鼓励说道。
　　“这怎么画……”曲立虎拿起一枝粉笔，刚在黑板上画了一下，粉笔就折断了。他再拿一枝在黑板上曲里拐弯地画了一通。看看不像，又擦去，再另画……一分钟的时间过去了，曲立虎连半个祖国的板图也没能画出来。肖老师摇摇头向曲立虎说道：
　　“越画越不像了，回到座位上去吧。”
　　曲立虎挠着后脑勺上讲台，又挠着后脑勺走下来，耷拉着眼皮坐到座位上去。肖老师向同学们说道：
　　“今天的课堂教学法，大家还不习惯。以后要多加练习；不但要用脑，还要练习用手……”
　　这堂地理课上完，肖老师离开教室走了以后，三级二班的所有同学马上都拿起了铅笔，在练习薄上画起祖国的地图。文娱委员李晓琴拿着铅笔跑到曲立虎的座位上，风趣地说道：“曲立虎同学，刚才你在黑板上画地图的时候，我看见你的手咋老抽筋儿，是怎么回事……？”
　　曲立胡尴尬的挠着后脑勺说道：“那不是抽筋儿，那是颤抖……”李晓琴听了又说：
　　“你一顿饭吃三个窝窝头，画个地图手还颤颤，那不真成了饭桶啦……”
　　“李晓琴！……”团支书刘玉环，忽然打断李晓琴的话，态度十分严肃地说道：“林老师不是说过么了嘛？对同学不许说俏皮话儿！……”
　　李晓琴红着脸伸了伸舌头，赶紧把话停住。心里暗暗说道：“哎哟妈呀！女团支部书记比男的还厉害！……”
　　第二节课上课的铃声响了。
　　第二节课上的是语文课。讲语文的老师正是六级二班的班主任林泽升老师。林老师走上讲台以后，没有讲课文，而是告诉同学们这节课讲怎样写作文。为了掌握每个同学的写作水平和写作能力，林老师把语文课改为作文课。他将一个大本子放在讲桌上，向同学们说道：“作为一个师范生来说，首先要有一定的写作能力。写作能力与学习语文有着相辅相成的关系。你们将来都要去做中小学的教师，中小学教师对语文课不但要会讲会教，还要会写。凡是有—定写作水平的教师，对语文课中要讲的每一篇文章的分析、理解和欣赏都会有独到之处，也就能把每篇文章讲透讲好。一位讲语文课的教师不会写文章，他怎样为学生批改作文？同学们，我今天先给大家讲两点，就是题材和主题……所谓题材，就是写进文章里的材料。主题是所写文章的中心。题材与主题有着血与肉一样的关系；没有材料写不成文章；没有主题材料再多，也毫无意义……”
　　林老师口齿流利，声音清脆。他很会讲课。对一年级的师范学生，他采用循循善诱、由表及里的讲课方法。他—边讲，—边让同学们作笔记。当题材和主题讲完之后，他开始向同学们提问了。
　　“张可胜。”
　　“到！”
　　“刚才我讲过了题材与主题。现在你说说，什么是题材和主题以及它们的关系？”
　　“所谓题材……”
　　张可胜站在座位上，刚开始回答，林老师就打断他的回答说道：“到讲台上来，面对同学们回答。”
　　“这……”
　　张可胜尴尬的脸上变得越来越红了起来……本来，他对林老师提问的两个问题，心里非常清楚。但是，当他走上讲台，面对着同学们的时候，他的心一下子砰砰跳地加速起来，嘴上结结巴巴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所谓，所谓的……”
　　“不要紧张，慢慢说。”林老师在一旁小声的鼓励他说道。
　　“所谓……题材和题材……”张可胜用了很大的勇气往下说，可是嘴却不听他的使唤，老是重复。
　　“回座位上去吧……”
　　林老师说道。他让张可胜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有些忍俊不禁向同学说道：“其实，张可胜同学对这两个问题心里想的很清楚。可是他一来到讲台上，就说不出来……你们师范生啊！从现在开始就要在三尺讲台上锻炼说话的能力……”
　　“叮呤呤，叮呤呤！……”下课的铃声响了。林老师合起讲桌上的大本子，最后向同学们说道：“我现在布置作文题：《暑假里的一天》，下个星期交作文！”
　　自从讲地理的肖老师和讲语文的林老师，让同学们当堂站到讲台上回答问题以后，六级二班的同学在课余的时间，都结伴互相面对面的练习说话，讨论问题。刘孝文自从上次张可胜在讲台上闹出了笑话，每逢一节课快要结束的时候，心情都如旅薄冰似的紧张。为此，他作为学习委员经常在课佘的时间组织同学们，到讲台上自由的言讲，锻炼课堂上面向同学们回答问题的能力。上完第六节课还未到课外活动的时候，刘孝文又组织了几个平日里有些胆怯的同学，到讲台上练习画地图。女同学孙志兰拿块老师用剩的粉笔头，在黑板上学着画地图。她一连用完好几块粉笔头，也画不像，她再拿粉笔头画。这时候团支部书记刘玉环站起身来说道：
　　“孙志兰你这不是在糟蹋学校的粉笔吗？不会画就算了，充什么能耐？”
　　刘孝文一听这话觉得好像是冲他说的，便和她争辩道起来说道：
　　“这些粉笔头是老师用剩下来的，让同学练习练习功课，这咋是糟蹋呢？……”
　　“老师用剩下来的粉笔头，也不能允许学生随便使用！”刘玉环满脸严肃的样子反驳说道。
　　正在黑板上练习画地图的孙芝兰，见到刘玉环这样蛮横无理，立刻把手中的一小块粉笔头扔到地上，翻脸对刘玉环说道：“你这个团支部书记，要挑疵咋的?刘孝文组织同学到讲台上练习练习功课，有什么不对？你是不是怕咱们班的同学再学习好了？……”
　　“不要吵啦……！”班长张可胜站了起来看了一眼刘玉环，又看—眼刘孝文说道：“林老师不是说要团结么？有事好好商量，何必你争我吵呢？……”孙志兰有些不服气的向张可胜大声问道：
　　“那再让不让我画地图啦……？”
　　刘孝文看到张可胜有些为难的样子，就对孙志兰说道：
　　“今天就到这里，再不画了吧，—会儿，要上课外活动了。”他这样说正好给刘玉环递梯子下台。但是，他并不知道，从这一刻开始，刘玉环在心底里对他和孙芝兰二人埋下了很深的成见种子。
　　这件事很快被林老师知道了。这天上课外活动的时候，林老师找到张可胜和刘孝文两人，向他俩儿了解当时的情况。张可胜和刘孝文说明了当时的情况之后，刘孝文向林老师问道：
　　“林老师，刘玉环是哪个学校考来的？怎么挑她当团支部书记？”
　　林老师默默地眨了几下眼晴说道：“她是文城县城组织部一位干部的女儿。入团两年了。她当团支书，是咱们学校团委的意见……”
　　“我看她学习可不怎么样……”张可胜说道。
　　“她学习好坏是她自己个的事。以后再有什么事情，你们先告诉我，别与她发生争执……”
　　张可胜和刘孝文很理解林老师的意思。他俩儿没有作声，悄悄地跑去参加课外活动了。
　　已经是第三个星期了。
　　这天，六级二班又上作文课。林泽升老师捧着一大摞作文本，走上讲台，把作文本放到讲桌上，向同学们说道：“上个星期的作文，我批阅过了。从你们入校的第一篇作文，就可以看出你们相互之间写作水平是很有差距。今天我要表扬的是刘孝文同学，他的这次作文写的非常不错。共写了一千五百字……”
　　听说刘孝文写出一篇好作文，全班的同学都惊讶起来。悄声嘀咕说道：“啊！？共写了一千五百字……”
　　“听说他在岛城中学三级二班里，年年考试第一！……”
　　“我说是？怎么让他当学习委员！……”
　　“静一静，静一静！”林老师脸上挂着欣慰的表情，向同学们说道：“刘孝文同学这次的作文，选择的题材是暑假里参加农业合作社抗旱保苗的一个片段。这段情节既写出了真实生动的担水抗旱的活动场面，又能使人理解到这些情节所表达的中心主题……”
　　林老师表扬了刘孝文之后，又表扬了好几个作文写的比较不错的同学。其中就是没有刘玉环。坐在座位上的刘玉环，脸色一直阴沉着。在她的脑子里，这时候恨透了刘孝文，并且在心里愤愤骂道：“哼，有什么了不起！不就是写了一篇作文吗？林老师还要小题大做在班上表扬？……”
　　“作为一个师范生，必须有好的学习成绩……”林老师继续往下接着说道：“师范生在学校没有好的成绩，将来当了教师就会误人子弟!好了，今天的作文总结就到此结束。下面我再给同学们讲两个有关作文的问题：‘环境和景物的描写’……”
　　这一课，很多同学都听得津津有味。而只有刘玉环却在独自怄气，郁郁不悦。时间过去一个多月了。学校里忽然作出规定，对刚入校的六级四个班的新生，要进行一次摸底测验，对确实不合格的新生，要予以请退。
　　消息传开，六级二班的同学都吵吵嚷嚷紧张的不得了。张可胜、刘孝文等一些学习比较好的同学，都跃跃欲试，信心倍加；而那些学习后进的同学却心神紧张，慌乱不安。曲立虎最头痛的是画地图。这天他找到刘孝文说道：“地图太难画了，我怎么也画不好。你教教我吧，倒底用什么方法才能画好？”
　　刘孝文想起那次曲立虎在黑板上画祖国地图的时候，出现的洋相，至今还觉得好笑。不过他嘴上却说：“我教你个方法。咱们祖国的大陆板图，从整体上看，很像一只昂首挺胸朝着旭日东方在打鸣的雄鸡，台湾岛和海南岛好比雄鸡的两只腿。雄鸡你会不会画？先画个大椭圆形，再左右画上鸡尾和鸡头，这样不就像了嘛？你试试看……！”
　　曲立虎赶紧找出铅笔在练习薄上画了起来；画一遍，画两遍……等到三遍画了出来，他爽朗的笑了起来喊道：
　　“啊哈，画像啦……！”他高兴地朝刘孝文的胸脯槌了—拳说道：“孝文，你真有办法，我算服了你啦！”
　　曲立虎也是一个热心肠的人。他的身体长得粗壮，心性也憨厚直率。没有多大一会时间，他就把刘孝文教给他的画地图方法，在全班同学们中间传播开来。可是，这件事情却引起了刘玉环内心的极大不满。她本来对刘孝文就心存成见，这回刘孝文教会很多同学画祖国地图的方法，受到同学们的称赞，她窝在心中的那一股火气便再也憋不住了。她认为刘孝文这是存心有意在贬低她这个团支部书记，于是便马上去向林泽升老师打小报告说道：
　　“刘孝文经常在班上耍个人小聪明，有严重的个人英雄主义的思想意识。他以个人的学习好来拉拢同学，搞宗派立山头……”
　　并且，她还要求林泽升老师把六级二班的学习风气整顿—下，不要让个人英雄主义思想在班上继续蔓延。
　　林泽升老师—边听着刘玉环反映的情况，一边思考着她说话的真实度。等刘玉环把话说完，林泽升老师说道：
　　“你先回去吧。这件事情等我调查—下，如果你说的情况完全属实，我一定对刘孝文作出正确严肃的批评……！”
　　刘玉环回到班里去了，林老师却犹豫起来。按理来说，一个班级的团支部书记向班主任反映的情况，应该引起班主任老师的高度重视。然而，林老师心里很清楚。从一个月来的观察和接触，自己觉得刘孝文不像是刘玉环所反映的那样一个思想行为不单纯的学生。他肯用脑，学习成绩较好。他是有点聪明，但他不保守，很喜欢帮助同学，经常把自己的学习心得毫不保留地告诉每一个同学。这样的行为，怎么能算是耍小聪明和搞个人英雄主义呢？林老师思考到最后，还是决定先与张可胜、刘宇亮两人了解一下情况再说。
　　这天下午，上完课外活动以后，还有十五分钟的时间才开始吃晚饭了。林老师趁这个时候，就把张可胜和刘宇亮两个人叫到他的办公室里，向他俩儿了解刘孝文近来在班里的活动情况。张可胜和刘宇亮二人，以为林教师又要收集刘孝文的好人好事，便毫不思考的说了很多夸赞刘孝文的话来。林老师听后故意板起面孔严肃说道：
　　“二位说的不对吧？我怎么听说最近刘孝文在班里耍弄个人小脱明,故意表现自己，拉拢同学搞小宗派活动……”
　　“啊？哪有的事……？”刘宇亮显得很吃惊的样子说道：“刘孝文最近练习了一个画祖国地图的简便方法。他教给曲立虎，曲立虎又把这个简便方法教给了另外一些同学，这怎么能算是耍个人小聪明，搞宗派主义呢……？”
　　林老师仍然没有放松表情，转过脸去向张可胜问道：“刘宇亮说的可是真实情况吗……”？
　　张可胜眨着疑惑的眼睛说道：“是真实情况，没有假，林老师，你咋这样问刘孝文的事……？”
　　林老师忽然笑了。他将有人向他打小报告的事，告诉了张可胜和刘宇亮以后说道：
　　“这件事情，你们回去以后不要吱声……处于刘玉环的身份和来历，我们不好挑明公开的与她反驳，还是暂时不了了之吧。明天隔一天的时间，后天就要考试了。你们—定要考好，让学习成绩出来的事实说话吧！”
　　事情正如林泽升老师所说的那样，经过了两天八科功课的考试，按平均分数，刘孝文考得九十六点五分的好成绩，不但是全班第一名，而且还是全六级四个班的第一名。而刘玉环只考得六十一点五分，刚刚及格。
　　刘孝文在六级四个班的同学们当中出名了。张榜公布的那天，六级其他班级的同学，都纷纷跑到二班来探看刘孝文。有的和他拉着手表示钦佩；有的向他问长问短，祝贺他获得了全年级第—名的好成绩。在召开的六级全体学生大会上，学校王兆仁副校长，亲自给刘孝文颁发了“优秀师范生”的奖状。这是刘孝文进入文城中级师范学校以后鼎盛的黄金时刻。从此，刘玉环虽然在心中对他仍然抱有成见。但是再也没有向林则盛老师打他的小报告了。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一个学期的学习生活，在艰苦紧张中很快就过去了。到了一九五七年的十二月底，刘孝文在林泽升老师的亲切教导和关怀培养下，又带着优异的学习成绩，回到家乡高落山村去回家度寒假去了。而且，是带着文城中级师范学校开课的：语文，代数，几何，物理，化学，地理，历史，解剖学。整个六级第一名的彩色光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