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八章　神秘匿名信（１－３）

　　神秘匿名信
　　在芜杂纷扰令人（尤其是甘国）心神几欲安定但难于安定的氛围中，段考（即期中考试）终于结束了。对甘国说来，这是一次既有刻薄又严峻的考验。不过，由于他在理念上，摆正了家事和国事（为国读书）、私事与公事的关系，在精力上，全身心地投入听课、作业和复习上，故他的成绩在全年级的排名，虽不处于前茅，但亦不算逊色，从入学考试的第七名，跃上了第４名。他尽管不十分满意，可是回想起入学以来各种事情的纷繁袭扰，他思想和精神上，没有沉伦，没有轻易潦倒，学业上也没有溃退，已感到十分庆幸了。那天班会，班主任在总结班上段考情况的时候，还特地表扬了他，说他在开学以来的这段时间里，无论政治思想还是学业成绩都获得了双丰收。号召全班同学向他学习，争取期末考查在政治思想、学业成绩等方面都有更大的收获。正当同学们因段考成绩的好差而沉浸在或喜或忧的氛围中，甘国接二连三地收到了邮递员送来的３封匿名信。这是他无论如何都始料不到的。他心地里十分惊诧！
　　１
　　第一封信全信如下：
　　甘国：你好！
　　我这样直呼你的尊名，你不在意而憎恨我吧？我是一个心中有话但不善于也不轻易表白的女性。在人们看来，这样孤僻寡言不蹦蹦跳跳的女人，不是脑残，就是未老先衰的妇妪，是惹不起男人们青睐更不令男人们倾倒的。可我不是那号的女人。我有我的传统，我有我的思想，我有我的观念，我有我的憧憬，我有我的喜好，我有我的尺度。不说我已经成熟，不说我已经丰足，不说我已经很犀利，但是，谁好谁坏，谁优谁劣，谁稳重谁轻佻，我心中还是有了一杆秤的。就说你吧。一进入这所学校，第一眼见到你，先不说你外表的酷帅，单就你的人品，我就认定你是一个忠厚老诚而奋发有为的男子汉。从那时起，我就处处注意了你。随着时间的推移，你的一举一动，逐渐被学校的一草一木，一心一眼所定格，见证了我的慧眼。我暗暗地喜欢你。后来，我得感谢法国侵略者的飞机，一片弹片把我和你拉近了距离。虽还不是零距，但已具备了缘份的基因，为零距创造了条件。再后来，我爸妈加进了我们的生活，把你认做了干儿子。在几次的接触中，当爸妈知道你失恋而陷入苦痛中，就几次放出信息，说我和何鲁丽都可以随时替补你失去的那位姑娘。二者任你选一个。我清楚，何鲁丽已鲜花有主，她要多心，许茜是不会放过她的。我想，唯有我，才是你唯一选择。我多么庆幸！我多么高兴！我多次想对你表白我的爱心。但人多眼杂，不敢贸然行动。同时，我也清楚，你当下的意念中，你和伊伸的爱，仍是刻骨铭心的，没有伊伸放弃，你是不会放弃的。所以，我也在耐心地等待。如果到那一天，你俩能在一起，我也不会干预你俩的真爱！诚然，我也不后悔！到那时，我还是你的干姐姐，我没有损失！这封无落款的信，权做我对你的第一次表白吧！不落款，你会清楚是谁写的。关总的一句话——
　　我确实太爱你了！
　　　　　　　　　　　　　　　　　　　　某某某 某年某月某日
　　2
　　第二封信全信行文如下：
　　哥涛：你好！
　　请首先接受妹妹叫你一声哥涛。这是壮家的习惯称呼。我觉得这样称呼亲切一些！再说，谁让我俩拜为干兄妹呢？！
　　开学至今天的这些日子里，特别是法国的侵略飞机轰炸，你用身体掩护我和范姐以来，我们不少时间在一起玩耍闲聊，真是形同兄妹。在某种程度上，我们已是无处不谈，无事不谈。有时竟有意无意地做到了急彼此之所急，想彼此之所想。似乎兄妹真的融合在一块儿了。
　　哥涛！在相处的日子里，我通过过耳闻目睹和亲身体验，觉得你是一个挺神奇的人物。首先，你有一副别的男子所没有抑或即使有也难比难超的帅酷。同你走在一起，我不但没有感到丑陋，相反，却倍感越加漂亮。你还有一种敢为人先叛逆前行无所畏惧的性格与作风，你认真而踏实地工作，深信自己能超过别人。你克服一切困难，努力学习，勇敢地攀等高峰。在待人接物与生活中，你十分传统，浑身闪耀着我们先辈们所赋予的代代传承的灵光。我与你在一起，似乎在接受你那时时喷发出来的灵光，感到无限自豪和荣耀。更令我震撼和感动地是，你有一颗善良、慈祥、炽热的心。你同情和怜悯弱者，你挚爱那些能顶风雨抗寒暑斩荆棘鄙邪佞奋然前行的人，尤其像伊伸嫂那样的女杰。你看不起闪婚闪离，瞅不起那只为了传宗接代而勉强凑合的婚姻，更鄙视禽爱和兽爱——即还没有全变成人的那些“人”的爱！你崇尚那种刻骨铭心即交换了心的爱！在你身边，我领受了爱的真谛！……对比之下,我显得多么卑微,多么渺小!我除了自责之外，心中自然有了——你的榜样，你的崇高，你的伟岸！
　　诚然，我知道你心中只有一个人，那就是伊伸嫂！她比我美丽，比我娴熟，比我超前。尽管现在身陷深山，被人左右，但你仍等着她——我尊重你和伊伸嫂的抉择，但我无论如何要等到你俩迎来幸福抑或悲伤“结局”的那一天！尽管那一天有多漫长，有多坎坷和熬煎，我也耐心地等待！
　　兴许，你心里说我幼稚和充满空幻，似乎我这朵花早已有主。许茜不是天天在穷追我吗？可是，我打开窗子说亮话，许茜喜欢我，是出于同情，但我从来没有给他交心，更谈不上换心。用你的关于爱的观念说，是同情和怜悯，那还不算真爱。我只是在表面上，给他面子，照顾他的情绪而已。谁能预言今后我同他会不会在一起呢？！那只有天知道嘞……
　　过去的岁月里，我、范姐和你三人常在一起，几乎形影不离。这看来，是好事，但也是坏事。因为最知心的话就难于开口。况且，范姐她恐怕心里早就有了你。我深信，在爱情上，同人们追金逐银那样，是充满自私的——我敢说，大公无私的，没有！这封信，权作我给你下的“定金”吧！我知道，我有许多不足，你瞅不上我，我还有“本钱”——你终究还是我的哥涛！是吗？你跑不掉吧！哈哈……
　　暂写到此，明天见不脸红！
　　　　　　　　　　　　　　　　　　　　 某某某 某年某月某日
　　3
　　第三封匿名信，来自县域北部的深山里。字迹虽不十分经看，但是内容翔实，话语朴实中肯。全信如下：
　　哥涛：
　　你近来身体好吧？很久了，没有机会与你会面，也没有写信给你。挺想念你！我最近挺忙，一来处理全村发生的婆婆妈妈的事，二来联合几个村的妇女主任，深入调查你和伊伸姐被棒打特别是伊伸姐被打晕后再灌安眠药强行卖到山里去的情况，报请乡、县人民政府处理。据你阿妈说，在事情发生后，县公安部门和民政局领导曾下来了解了事情的方方面面。而公安部门来的不是别人，正是伊伸姐的亲人。这使我和其她主任们得到极大的支持与鼓舞。把材料呈上去后，乡、县人民政府极为重视，当即撤掉了农吉豪的村长职务，也把农德坏的教师职位端掉了。任命你哥甘祖当这所村小的老师。而对于隐藏较深阴险狡猾作恶多端的李胜，正在深挖，相信不要多久的时间，他就会被惩办。再说伊伸姐。她被抬到山里后，第二天上午才苏醒过来。有一两天不吃不喝。程家差人把伊肖姐请去住了两天。经过肖姐的开导，我又在旁边鼓励，她才喝水进食。最近，她同那男人订了协议。明确规定了几条：两人住在一家，各方面要平等相待，不准打骂，更不让那男人触及她的身体。你知道吗？那男人就是我哥的同学，也是你的同学，在学校时，你们三人都很要好。经我哥的开导以后，那男的也觉得对不住你。所以，他表态尊重你和伊伸姐的选择。他保证在政府做出裁决或你决定与伊伸姐分手之前，他绝不碰倒伊伸姐的一根汗毛。有朝一日，政府做出撤销这场不合法的买卖式婚姻，他即送伊伸姐到你家，绝不犹豫。现在，伊伸姐已同以前一样，家里家外事都揽着做，兴许她是想用这样过分劳累的方式，以忘掉一些烦恼，或冲散或忘却对你的苦苦思念。然而，这怎能忘却呢？她每每出门进门，或休息的时候，总是呆呆地眺望着蓝天，因为现在你就是在南边的那一方的天底下学习与生活啊！不明底细的寨人，见了她这般模样，都说这女人得了脑残症了！多可怜的人呐！
　　我知道，她在深深地爱着你！当然，像你这样的帅酷，这样的富有才华，这样的重情与仁慈，谁个姑娘家不爱呢？不爱，那才怪呢！过去，我对你虽然了解不多，但你已在我心壁上留下了镌刻。经过最近的调查，可以说，我对于你的里里外外都了解透彻了。所以，你在我心壁上的镌刻，更深了。诚然，我亦知道你也在深深地爱着伊伸姐！我由衷地企盼着你俩的结合，我并不愿做一个不光彩的第三者！只是，我心中也存在一丝侥幸——万一你和伊伸姐在客观上不能够再在一起的时候，我想代替她的位置，做一个贤妻良母，以抚平你有些崩缺的心，决计两人相濡以沫，白头到老！这兴许是我的一厢情愿，也是我敢爱敢说的权利，权当对你打的一个招呼，你不会笑话我吧？
　　深深爱你的人！
　　　　　　　　　　　　　　　　　　　　　　　　　　　　　　　　 某年某月某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