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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之道 丁(丁卯分明。子声丁丁。《说文》《诗•小雅》)(二)

作品名称:家之道      作者:景水出焉      发布时间:2018-08-31 18:09:42      字数:7242

  本之道-丁(丁卯分明。子声丁丁。《说文》《诗•小雅》)(二)
  
  
  为纪念这段特殊的日子,刚入家门便跟艾僶表示,要留须见证。可刚留到第三天上午,正惊喜于电视新闻上突然打破一直沉默不宣,竟果真隆重打出了似曾相识的“万众一心团结一致众志成城战胜非典!”满屏大红标语。紧接着报道了党的领袖出现在看望小区民众的现场新闻,并振振有词地发表了这句口号。遂赶紧呼唤艾僶过来观瞧。
  本是让她过来看电视新闻,并对之讲述有关玄妙。可她过来没盯电视,却紧盯着你的脸,且瞪目掣闪,张唇含冰道:哎哟,我的个老天那,你原来真是个怪人哎!
  实在搞得人有误咽玉珠之态。遂莫名其妙问她咋啦。
  她却塞给一面手镜诧道:还咋啦,你自己瞧瞧你的胡子!
  不看则罢,一看大诧。原来,刚冒出约模二三毫米长的胡须,却现出或乌、或金、或紫、或白、或红的斑斓色彩!
  艾僶面若星空道:哎,你就再留几天,看它到底长成什么风水!
  遂狠地回他一个白眼,赶紧剃去这些欲趁乱作怪的杂草。艾僶却心有不甘道:难怪毛主席总不留胡子。
  ~
  憋了两周,实在胸闷,便起个早拉艾僶爬九龙山去。
  此地地处燕山北麓,南缘内蒙高原。呈典型东南低西北高梯增地貌。其下抵坝下、中接坝上、上连高原。斯地正处接坝深山区域,有九座山峦一线涌聚,犹如九座浪峰滔天,更似九条巨龙腾空,因之得名,甚是险峻壮观。因此地为高原下坝要冲,故古来均为防北族内侵之重兵要地。当然登山除了险要,更图山中松柏空气、苦杏沙棘、各色蘑菇。
  爬至山腰,正一边大口呼吸清馨空气,一边寻找草菇肉蘑,却遇一采蘑老翁不慎滑倒,遂上前扶之。并搀其坐定询伤,见其无碍,便给其一瓶矿泉水,正要作别,那老翁却道:人一生气象,概著于一脸。瞧你二位宅心仁厚,小伙子气象不俗,让我给你看看面相如何?艾僶乡音咕哝:瞧这老人鹤发童颜仙风道骨的,就听他扯扯呗。遂相向而坐。其观而分之曰:目主贵贱、额主官禄、鼻主财富。看你目大有神,目光平正,必然大贵。你准头饱满,绵实圆润,财富绵长。额宽光亮,三庭饱满,中庭官宫王纹显相,官禄妙不可言呐。
  听其尽言好事,顿生江湖嫌隙,哈哈乐道:老先生,要照您这么讲,我早登庙堂之上,也不在这个深山沟里瞎混啦!
  老者听罢,呵呵笑曰:你甭心急,听我慢慢道来。人生命运,分先天注定和后天运行。先天注定是命,后天运行是运。先天命不可改,而后天运则有耗损变化。这在相上都有显现。只可惜,你后天在重要相宫却有伤损,这对你官禄业绩多有折损。实在可惜!
  经他这一提,不由记起妈妈每常之叹。三岁在河边戏水玩耍被族兄修罗内弟公人日砸破后脑,血流不止,啼哭半天,却无人理会。搞得鲜血在水中围绕脖茎四周如花般幅散盛开。妈妈说,也不知过了几时,她从外面赶回家,正拿瓢淘米煮午饭当儿,只觉耳边忽闻儿子哭声。遂心中一惊,似被人牵扯不由自主拿着个葫芦瓢急忙忙地出门,又绕过大皂树朝八字口水铺一眺,只见水中似有一块红布漂着。心想,要是衣布早该沉水呀。就放心不下,两脚又鬼使神差撵下坡去,到水铺坎上一瞧,妈呀,原来水中还是个人!赶紧下到水铺,老远就闻到一股冲鼻的血腥气。四周引来一群大大小小的鱼打着花儿抢着血块。只见那娃儿面朝河心,随浪一晃一晃、一哼一哼的……。母亲说,那回要不是祖上差醒,遇个轮船过来,一个浪就把卷走了。难怪从前那个过渡的和尚说你这伢子难养,要好生看护。可你两三岁就上山爬树下河钻猛,哪能看得住呢。这倒好,两岁叫癸年偷喂了朱砂,三岁叫他小舅后脑开口,四岁又叫他四女竹荪前额破相……唉,都说我平时惯老巴儿子,三岁到六岁大哭三年,也很少动手打骂。别人哪里知道,我是心下愧欠没有听先前那和尚嘱咐好生看护,让那家阴人害你两岁喂朱砂、三岁四岁又叫他破头破相……
  那老者闻罢叹曰:无论推断八字,还是相面论命,结果都是相当的。发际看早年,下颏看晚年。按你面相和后天受损情况推断,因你幼年朱砂损心、后脑损智、前额损运,早年读书必难成就功业,所以出道稍迟。虽是官禄折损过半,但无论如何,一官半职必是定数。虽说官职受损,但从眉宇毛发之色、唇齿下颏之形和言语说话之音来断,老年之后必然成就圆满功业。
  艾僶笑道:老先生,官禄都折损过半了,还能成啥功业呀?
  老者怿曰:从面相总观,小伙子是文人武相,钝面慧心,怀治国经世之智;具文心雕龙之才。若我言不差,你中年之后,眉心与右眉必出一根毫毛。云云。
  ~
  虽不敢指望算命打卦过活,但时不时总有似是而非要应验的声音。当晚,木子编辑便突然打来电话道:听说央办在找你啊,你怎么却小隐起来啦。想他又是托什么人情稿事的前戏。遂解嘲曰:无以官道,才小隐山野啦。哈哈,连总部机关还没搞明白,央办只能往后站了。他却郑重其事道:这个消息倒还真不虚构,只是你们上层机关水太深,也不是一般智商情商能搞得明白。听说老总要在军队系统找个秘书,哪知你并不感兴趣,所以你们部的有关领导也就替你谢绝啦。这倒成全了我们报社的老善同志了。不过反正也是你们老乡啦。
  
  立秋时节,得令返京。上班接到的第一个电话却是槐浒打来的。他套路慰问句安全情况后道:我们是好兄弟我才这样告诉你,关于你的有关信息我也听到了。越往高处,前面一杆旗,后面一长队。现在的形势是以某为总书记的党中央,而之前是以某为核心的党中央。谁是实,谁是虚,你应该知道了吧。建国后老人家为什么死活不设不当国家主席?因为在长征前他任过这个职务,可连说话的份都没有。徒有虚名是没用的,有能力而没有实权是没用的。所以我说,北京有什么好,说句不好听的话,除了有大疫大灾外,那地方是有大背景的人呆的地方,像我们这种背景,能混个团级师级就不错了。你还是考虑到这边来吧,我也跟你说了,以你的能力,个人前途不需要太多考虑,到时你就接我的班,之后搞个师职也没什么大问题。另外你家属工作、小孩上学,这边都会安排妥当!……
  如果说前次电话只作他客套,这次却真有些触动了的神经。因为去年十月局里填报转正报告时,一个星期后,水局未把报告呈上去,竟亲自找来笑出一脸黄土沟垅道:小蔡,还是你呈送下全副部长吧。
  还以为这是领导的高度信任,便兴冲冲地把报告送交全副。其时,正是高级领导总结调整定位的特殊时段,但见全副面容如换叶松针般憔悴得青黄不接。遂小心央道:首长,我的事还请您多多费心了。
  他则目视文件道:嗯,不要急,你也看到,现在部里内外正在调整,等等再说。
  这才想起,现在部长已经升调,尚迟迟并未明确代理人。因全副资格比虞副稍老,只明确其临时主持部里工作。若按规矩,代理与转正只一步之遥,而主持与代理也差一步之遥。虽丝毫不通高层从事玄机深浅,但不管怎样,有个名头总比没有强。遂凑出一脸稀泥奉道:首长您提升了,可千万要带着我啊!
  始未料想,他闻言,竟立如新叶临风、嫩荷落雨般笑道:呵哦,好、好的!不过,我恐怕当不了这里的部长。
  ……
  如今看来,既然虞副转了正,他却暂无动静,也就不好烦他。目前摆在眼前的路只两条:在此坚守和返回单位。返回单位自然是无奈之选,况且此集团军已列入今年撤销;而继续坚守也只是等待希望。槐浒却于此时黑宋江及时雨般提供了第三条路线,生生让你不能不为之动心。如此迷乱之际,于是便跟艾僶打通电话商讨方向。她却抢先报喜道:大姐刚在天津打过来电话说,正在办我和聪子的户口落天津,我刚刚把所要东西寄走开门回家,你电话就来了,你可真抓得准那!
  也没啥心思与她闲扯,赶紧商量北京南京方面事宜。她听后沉默良久道:还真是好事也扎堆。可好事都碰一起了,这脑子倒不够用了。我看要不先这样好不好,这么大的事,你跟大姐打个电话,看看他们怎么讲。
  于是便又找到大姐,大姐听了便笑道:呵呵,想不到你现在倒是臭豆腐掉进炸油锅曼,一下子变得香起来了!这样,你先安心工作,不要张扬这事,回头我跟你姐夫商量商量再说。
  当天晚上,大姐便回了电话说:你姐夫的意思,如果这边不成,能去南京也是不错的选择。我觉得吧,你首先还是要搞清全副部长的意思,他要是不管你,就会放你;他要是管你,你也走不了。哎,老窝咋,要不你把这话去试探下首长,看他什么态度。
  正琢磨怎么去跟首长说话,东南战区的雪白就把电话不失时机地打了过来。可能是夜晚太阴作用,她的声音似饱浸雌激素后的秦淮流苏道:哟,这么晚电话还这么忙呀,你可不能只顾工作不顾生活呀!
  心里有事,也无心与她戏聊,遂套路问她最近创作状态如何。她仍然满口蜜泡糍粑道:还说呢,正是写不下去才想着给你打电话么。你得给我出出主意嘛!
  哪壶不开提哪壶。自己正愁没主意,哪还有心给你主意。她便又酥糖醮蜜道:哎,要不你干脆调到我们这边来吧,这样我不但可以经常方便请教你,还可以陪你散步聊天,让我也享受一下与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的待遇吧!
  
  尽管心事浩茫,工作还得照常。
  比如,军报的木子先生便又电话来约人情稿道:这几个作家都是我的老哥们,总来烦我,要给他们发点声音,我就来烦你了。虽然帮他做这些事,或有通条吹猪之嫌,但木子毕竟有知遇之情,他的要求责无旁贷。便应其要求,一气给他完成了《XXX与〈大潮三步曲〉》、《XX与〈绿色四行诗〉》、《XXX与〈天问五步曲〉》,并给他一个非军旅作家亦非军事题材的“双非”作品,写了一篇推介谀词。
  解放军艺术学院学报的小曰编辑,则是上门面约。她说,目前军队纪实题材文学过犹不及,却佳作平平,要求能给这些作家们提提醒,同时对未来军队作家的努力方向给一个愿景。人家一个高学历美女编辑登门赏脸,又岂能不尽心竭力给她杜撰了《对军事题材传记文学的思考与期待》――兼析军队作家后续力量生成。
  继而西北、西南军事文学的主编也来凑热闹,明知是冲这高地名号来的,则更不能怠慢。因西北的壬兄集中提出诸多创作困惑,遂按系列为其炮制了《军事题材创作的魅力与艰困》――兼析当下军队作家创作心态。根据西南的曼君关于如何创作精品力作和传世之作的终极期待,遂将旧作改而化之曰:《文学的造山运动》――兼析当代作家的历史使命。
  没想到,华山主任也见缝插针地把他刚出版的处女长篇小说亲自送了过来,也套路把一个装有润笔的信封夹在书中,临走时拖开唇幔露出一口依然灿亮笑道:区区小意思,多多大批评哈。于是拿人手软般强力写了篇《军事题材小说创作的新里程》――从华山的长篇处女作说开去。
  更没想到的是,槐浒竟让给他老婆的一个“双非”摄影集写个东西,并点名要上军报。虽然素昧平生,可他却如此那般战友兄弟热情,只得寡妇挤奶硬着头皮胡乱成篇,并再硬着头皮去求告木子先生则个,弄得大有凑热闹不慎挤入秦淮河之感。
  木子先生帮忙,那东西自然很快见了报。似乎这个倒成了给槐浒的头名状,刚给他打个告知电话,他遂加速开展政治攻势道:你也别犹豫啦,现在部里上下都调整到位了,你也就别再等了,你要是相信兄弟我,你就当机立断,我们这边正缺一个编制,来了就定编,这边事情一切由我来包办,不用你操一分心!……
  
  真是一语刺醒梦中人。如果说之前还尚存一线留下来的希望,可离干事的到来,便让始如冰山的决心,一下如遇春潮般濒临瓦解。离干事如同一块突然从窗外飞进来的不锈钢圆锥,落地便深深嵌入了地板。他人到了不到一周,便办好了一切转入手续。这样,本来局里还剩下的唯一编制就实实楔满了。同时也就断了你最后一线希望。遂与艾僶作了沟通,她这次的态度十分明朗道:既然这边情况也比较明朗了,再等下去就看首长下步怎么安排了。要是按我个人喜好,我当然还是喜欢南方。我也一直不习惯北方的气候,身体也一直调理不过来,尤其是天津的自来水,一股盐碱怪味。南京也是六朝古都,而且离家也近些!
  艾僶的话,如浪般涌出起伏动荡的记忆。她自来北方,依然长期分居、情性不调、焦灼不定……若是去了南京,将能很快实现全家团聚定居,便能瞬间构筑起一片温馨的港湾!
  如果这是一个女人最需要的,那么,作为丈夫,除了必须支持,还有什么更好选择呢。
  于是,终于定下了南去的决心。
  当给槐浒回电话时,他如闻自己提升传言般口吃惊喜道:好嘛、好呀,我马上去、向首长汇报!哎,对了,正好托你办个事,你去搞一幅离兑的书法吧。
  离兑是中国书法家协会的副主席,是军队和地方的前端手笔。要他的字谈何容易。明知是立头名状,却事已至此,只得设法。便去求援分管影视书法美术的罗子副局长。罗副倒是十分热情地关心起来,并立即吩咐专管书法美术的里巷干事设法办妥此事。于是里干事很快就回话道:开始跟他说了,他说是身体不好,也不想动笔了;我看情况不对,就以我个人的名义跟他要,他才答应给写,说既然是你的事,就按老规矩办。就是指每平尺两万的最低价。我想你办事怎么也得来个四平尺吧,也还太贵呀,便又跟他说是我的小老弟要办调动,对方首长指定要您老的墨宝,可他哪里有这么多钱呀,您老德高望重,这次就当扶贫了吧。他现在就给了我两万块,我知道这点润笔也不能给你拿,不行我支援他两万,凑个整吧,您老就辛苦给他写一张四尺的吧。他这才勉强答应,不过也的确没法再低了。
  尽管手头连这点钱也拿不出来,还装模作样对他感谢一番,弄得里干事面现诡色道:现在这些家伙都学鬼了,自己不好收钱,就把印章放老婆子那里保管,你不给钱她不给印;其实他们的徒弟比他还精明,写的字跟他的差不多,可对外卖价只要十分之一,到时你自己去了一看便知道啦。(机宜也。)
  既然定下决心,一切雷厉风行。很快把东西弄好,便给槐浒打电话,要给他邮过去。他说,不如你找个理由过来一趟,一来你自己看看我们这个地方,二来这么高档的字,邮寄也不放心。想想也是,于是利用双休日,再请两天的假,说是去天津,便悄然去了趟石城。周五晚上火车,周六上午抵达,槐浒接站,住在政治部招待所九华山下紫金楼。约十一时,匡部长来了。他与炮兵团主任老高的区别,除了一个头发多些,一个胡须多些外,就是说话还具有强大的鼻音共鸣。见过面,槐浒便让把书法拿出来请部长欣赏。便从包中取出一个中国人民革命军事博物馆的大牛皮封,再从中掏出折叠的书法,展开来后,槐浒便一边诵念诗文,一边赏析章法笔法,啧啧称羡。
  中午匡部长陪了午宴。下午专派文化处的浑干事陪同游览了中山陵和玄武湖。晚上让雪白带之一起去逛了秦淮河和夫子庙,并在她的带动教唆引诱下,遍尝了号称“秦淮八艳”的小烧卖、小茶馓、回卤干、鸭血粉丝、汽锅乌鸡、油炸臭干、梅花蒸糕、雨花石汤圆云云。
  翌日上午,便火车返京。
  ~
  事已至此,遂瞅个送文件的机会,向全副说了南京要人的事。他听罢未应,却面闪夜荷,骤雨击水,则从抽屉拿出一小方白色折纸,打开约一尺见方,但见上有密集行书。他摘了眼镜仔细欣赏下后,便拨通一个电话道:甲主席啊,你好啊,感谢你啊,呵呵,上次首长专门请你给他写那几句话,我看了,写得非常好,真是字字珠玑啊。呵呵,甲主席啊,只是十分可惜,有一个字写错了。这个责任完全在我,可能是当时给你的字条我没认真查看,真不好意思了!我想呢,如果这样给首长也不好,所以还请你再辛苦一下了!对了,那这幅墨宝我就个人收藏了……
  一面听他电话,一面如立炭火,心绪如贼,不知所从。
  等他打完电话,收放好纸片,才突然发现此人状抬眼应道:哦,你刚才说南京那边要你是吧。他们要真是需要你,你去了也还算可以。是谁跟你说的呀?
  遂索荷踩藕答:是槐浒处长,他前面说过几次了,一直没有理他。我是感到现在情况越来越麻烦,老单位将要撤销,这边也没了位置,我总这么漂着,总让首长您费心也于心不安。所以想,早一天有个安定,也可让您少费一点心。
  他面若闪雷风雨枯荷道:呵呵,我这没有关系的。这样,暂时等等,不要着急。那边的事,看看情况再说,好吧。
  
  原来一个大办公室,两个大窗户,与小温一人临窗摆一张办公桌。可现在来了离干事,便在两桌中间加了一张桌子,就如两山之间,突然滚来一块硕大的山石。尽管都想装作如前般自然,却总似沙漠销痕雪地抹迹一般徒劳。比如小温道:离兄啊,还是你厉害呀,原来是觉得垂直打击很厉害,可现在才知道还有更厉害的,你这叫精度打击啊!
  离干事笑道:嗐,不能这么讲,其实咱们都一样,我不过是多读了几年书而已。我们首届军事博士班总共八个同学,他们一个个都去给军委首长当秘书去了,就我混得最差。
  小温道:哈哈,操,还是书读少了,能量差距太大啊。
  尚未等离干事面如豆浆搅进红药水扩散过来,这时电话就响了,原来集团军撤销在即,师干部科竟电话找过来要个人档案。个人档案应该由干部部门保管呀,怎么会向个人索要呢?虽然一阵诘问逼退对方放了电话,却透出一股令人欲怒欲迷欲恐的诡异气息。
  
  节气刚入寒露,中国首艘载人宇宙飞船,竟在如此恐怖幽灵游荡的年月一飞冲天。遂也想就着这股子冲劲,又去办公室找了一下全副。这次他则现出抖纸笑面道:我听说,好像他那边态度也不很明朗呀。他说着,便当即拨通了一个电话道:是匡部长吧,你好,我是全海呀,呵呵,就是小蔡的事情想跟你商量一下。本来呢,觉得你们那里也还不错,就想把他放在你们那里算了,可听说你们那里的编制也比较紧张,所以就不勉为其难了……
  他放了电话,笑出一团太极道:你看,他们那边也是不太好办。
  如突然坠落万丈深渊,顿觉三路皆堵,寒气袭来,遂满脑懵尘道:首长,现在老单位正式撤销了,昨天那边竟然打电话过来索要个人档案,真不知出了什么情况……
  他笑出满面爻卦道:这个你也不要担心,我前几天专门与你们军区的干部部长见了面;要是你觉得现在在局里工作不适,也可以临时换个地方安静一段时间。
  想想也只得如此,先缓缓再说。遂说了家属孩子都在天津,能否到那边去。
  于是,一周之后,便接到了去天津警备区报到的通知。
  
  立冬之末,朔风凛冽。
  立夏末才现了日环食,这会又来了日全食。
  可真是个幽灵肆荡的年份。
  
  
  是年大事:
  惊蛰-十届全国人大选举胡锦涛为国家主席;江泽民为军委主席;温家宝为国务院总理。
  清明-胡锦涛在广州考察“非典”工作。中央政治局听取“非典”防治工作汇报。
  谷雨-卫生部长免职。将“非典”列入中国法定传染病。
  立夏-胡锦涛考察“非典”强调,一手抓非典、一手抓经济是当前重大战略。
  夏至-世卫组织宣布解除北京香港“非典”暴发区名单。
  大暑-胡锦涛提出“科学发展观”思想。
  立秋-中国卫生部宣布确诊非典病例共5327人,死亡349人。
  寒露-中国“神舟”5号载人飞船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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