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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大觉寺

作品名称:寻宝记      作者:卧龙饮水      发布时间:2018-08-30 01:41:35      字数:4297

  整个吃饭的过程中,连如江都在沉思自己突破的事情,他遇到的三个人现在有两个已经再也不是横亘在眼前的大山了,还有一个是徐子婵,她应该也在京城,要是有机会见她一面不知道会不会有新的发现,那个女孩不温不火的态度似乎和他若即若离,要是在她那儿再次得到验证才能是真的突破。
  见他只顾着低头吃菜,根本无暇和旁边的人说话,武毅笑着问:“连哥,是不是早晨没吃饭?”
  “啊啊。”连如江随口应承着,其实这句话他根本没往耳朵里走。
  武老只是象征性地吃了几口饭就退席了,毕竟他已经近百岁高龄,任何一点行动都让站在旁边的保健医生捏着一把汗,高兴固然是件好事但乐极生悲的例子也是屡见不鲜,这种寿宴上全身心戒备的是保健医生而不是贴身警卫。刚才陪武老坐在一起的几位老人也都没有坐很久,被几位服务员请到后边雅间或休息或饮茶,剩下的反倒都是一些身强力壮的人物,武部长代父亲敬了大家几杯酒后,就请大家随意了。
  连如江他们这一桌上的人都很能喝酒,基本上二两左右的杯子一口一杯,但大家都很节制,毕竟老首长的大喜日子可不能喝多,居首而坐的沈将军开始并未在意连如江,只是后来见武家诸人对他颇为友善,也不禁有了兴趣,他见连如江并不喝酒,就问道:“这位年轻人,怎么不喝酒吗?”
  此时的连如江手里正在扒着一只大虾,双手油腻,脑子也处在半痴半狂的喜悦中,见有人问自己,忙谦虚道:“我酒量很小,沈将军。不敢搅了大家兴头。”
  “岂有此理!”沈将军艴然不悦,他将手中酒杯往桌上一顿,说道:“酒品如人品,身为男人怎么能临阵脱逃?来,喝一杯,算是我敬你的。”
  连如江很无奈,他看看武毅,又用餐巾纸擦擦手,才慢腾腾地说:“沈将军,我酒量的确有限,只能,只能……”他想说以茶代酒,但看看沈将军面沉似水,也就不敢再说下去,这些军人都是上过战场的,性格刚硬,自己宁可醉倒也不能推诿不饮,会被所有在座的军人看不起的,漫说是他,就是武毅身为武家少主的身份,也是逢酒必干。连如江心想,武毅这小子一定提前喝过解酒药丸了,自己没有防备就只好舍命陪君子了。他站起来一仰脖子,二两酒瞬间下肚,火辣辣的刺激咽喉一阵难受,他学着别人刚才喝完酒之后亮亮杯底的习惯,也亮亮杯底才坐下来。沈将军点点头,说了一声“好,这才是男人本色。”边说又斟满一杯。他见连如江被恐吓的脸上几乎现了白色,就哈哈一笑,说道:“你以为我要‘且将余勇追穷寇’是吧?别担心,小伙子,你刚才的表现我就很满意了,这杯酒我去找几个老战友喝。”说完站起身来往其他桌上走去。
  连如江擦一下脸上冒出来的冷汗,心里暗中后怕,他悄悄问武毅:“小毅,那种解酒药你也给我一粒,看你喝了好几杯了纹丝不动,我酒量太低再喝就撑不住了。”
  武毅笑着说:“连哥,我在自己家里喝酒怎么能作弊呢?那种药只姑姑有,你能喝多少喝多少,今天谁都喝不多。”
  话虽如此,但连如江毕竟酒量有限,到了散场之时他已经有点晃荡了,王凌雪看他脚步不稳就有点担心,扶着他出门。出的大厅才看到,原来在旁边的房间还有不少人,但大多都是司机秘书之类,他们也就是随便吃点便饭,见众人走出都纷纷迎了上来。武家人以武部长为首,都站在院子门口排成两排送客,大家纷纷拱手作别,连如江和王凌雪则站在队伍后方,略显尴尬的不知所措,这非主非客的身份很难摆正位置。
  这时,一个面相儒雅,带一副金丝眼镜的中年人走了过来,很客气地给连如江做自我介绍,说是山东省委的工作人员,名字叫夏方,一个略显女人气的名字,刚才首长看他是同乡想留个联系方式。连如江尽管醉眼朦胧,但仍一眼就看出此人是秘书身份,而且举手投足间有一种大气磅礴的气质,肯定是某位首长的秘书,急忙掏出手机和中年人交换了号码。夏秘书看他有点酒意,也就没多说什么,只是问了一句:“你住在哪儿呀?不住在山东的驻京办事处?”连如江指指院子深处,说我临时住在武老家里,二人举手道别。
  回住处后武义程已经让人送了醒酒汤过来,连如江饮了一碗便沉沉睡去。下午时武义程本想带他们二人出去走走,但进得门来却听见连如江鼾声大作,只好邀请王凌雪和自己一起去了附近的西山大觉寺。大觉寺距离武家院落并不远,即使走着也只有半个小时路程,但考虑王凌雪的特殊情况,武义程仍安排人开车将她们送到寺院旁边。
  寺庙坐西朝东,殿宇依山而建,自东向西由天王殿,大雄宝殿,无量寿佛殿,大悲坛等四进院落组成。环境优雅,群山环抱,寺前平畴沃野,景界开阔,寺后层峦叠嶂,林莽苍郁,一股清泉从寺后石隙注入,绕石渠淙淙而下,泉水清澈,四时不竭,院内有乾隆年间从四川移来的玉兰树,花繁瓣大,色洁香浓,树龄300年上下,堪为京城玉兰之最。还有一株高大而古老的银杏树,俗名“白果王”,需六人方能合围,浓荫可蔽半个院落,据说已傲立千年之久。
  沿着中路寺庙主体建筑拾级而入,大觉寺内大雄宝殿是全寺中心,大殿面阔五间,梁、柱、枋、斗拱、门窗全是木结构,木色历经风霜泛出了一层灰白。殿堂歇山琉璃瓦,檐下装饰有斗拱,正中悬挂一块满目疮痍的巨匾,上书“无去来处”,字迹虽沧桑却刚劲有力,向人们展示着它坎坷的境遇。尽管是乾隆皇帝御笔,但也敌不过风雨的侵袭。相传军阀混战时期,曾有败兵逃到此处避难,看到大雄宝殿檐下“无去来处”四个大字心里就犯了嘀咕,误解其意,认为“无去来处”是上天在冥冥当中暗示他们没有了去处,十分愤懑和恐慌,一气之下将匾上四个字刮了下来。其实“无去来处”的真正佛学含义为“无所谓从哪里来,也无所谓到哪里去”,寓意佛祖和佛法无时无处不在。如今所见的匾额是后人的复制品,为了弥补历史遗憾,专家在乾隆的众多御笔作品中找到了无、去、来、处四个字整合了起来。大雄宝殿正中有一石砌须弥座,座上供奉木质漆金三世佛像,背后带有木雕的背光。大殿正上方的盘龙藻井显示出皇家寺庙的威严。殿内悬挂着两块牌匾,一为“妙悟三乘”,一为“法镜常圆”,均为慈禧太后的手笔。
  王凌雪原本是学建筑出身,见这雕梁画柱,勾心斗角不禁心驰神往,她喜欢细节之所在,每到一处建筑都要给程姐介绍半天,武义程笑道:“原本是我带你过来游览景物,却不想带了一个导游,你比我都懂得这寺院的奥妙。”
  王凌雪笑着说:“程姐,你谦虚了。可惜如江没跟着来,不然它会从风水学的角度重新释疑这里的很多东西,我就特别喜欢听他讲故事。”听她夸奖自己丈夫,武义程却忍不住想起自己的爱人来,这家伙居然连爷爷的寿宴都没来参加,只是象征性送来一副字画,说是今天有一台颇为重要的手术要做,她现在连吵架的心情都没有了。
  再往前行,寺庙中轴线最高点处的院落里,矗立着白塔、龙王堂,一方清泉沉寂于此。这里醒目的宝塔形似北海白塔,塔旁有一松一柏将其环抱,被人们形象地称为“松柏抱塔”。塔边有一个僧人打扮的人端坐打禅,过午的阳光透过树叶缝隙撒在他的脸上,有种庄严肃穆的样子,看他年纪应该在六十左右。武义程走到一旁见他前边摆着摇签算卦的一个竹筒,便问道:“这位师傅,你还给别人算卦呀。”
  听得有人说话,这人不由睁开眼睛,见是两位年轻妇女,却又微和双目,说道:“我不算卦,只解签。施主想求签尽管求就是。”
  武义程看看王凌雪:“小雪,你求一个签吧?咱们看看有没有好运气?”王凌雪笑着拒绝,“程姐,你来吧。我们家那位本来就是一个高手,殷部长的梅花易数都被他学会了,我要在外边求签他要笑话我的。”
  这句话引起了端坐僧人的注意,他重新睁开双眼,惊讶问道:“梅花易数居然有人精通?”刚才看他一副不理不睬的样子,武义程未免心中恼火,现在见他插嘴要问,便自作主张地故意气他:“是呀,我认识的俩高人,都会解签,任何一个都比你这和尚要强。”
  僧人仔细看她几眼,呵呵一笑,说道:“本僧不嗔不怒,无相无我,女士你是气不到我的,但看你面色青白,最近家事不顺,你自要当心才是。”
  “你……”武义程听他话语多有冒犯,怒火中烧,想要踢翻那个卦桶,但一脚下去卦桶翻了几番,并未滚远,却从中掉出一个卦签。
  王凌雪紧走几步扶起卦桶,对僧人连声道歉,同时也劝说武义程,“程姐你别生气,咱们从这儿走,去看玉兰花吧。”
  那僧人信手一抄,捡起掉在地上的那个卦签,看了一眼笑道:“人各有命,这位女士你拿着这根签给你认识的高人去解解吧。”他重新打量一眼一直站在远处的王凌雪,却不由大吃一惊,慌忙站起:“这位女士来自何方?看你倒是大富大贵之人。”
  武义程看他前倨后恭,也就没了恼意,她顺手接过那根卦签,见上边是一只独飞的鸟在空中,形孤影单,下边是一首诗:求鱼须当向水中,树上求之不顺情,受尽爬揭难随意,劳而无功运平平。她看来看去也没明白什么意思。又听僧人说道:“怪不得今天大觉寺白玉兰、紫玉兰竞相开放,果然有贵人莅临。”
  王凌雪却不相信他的话,嘻嘻一笑说道:“这位大师,你看看能给我们解签吗?花钱我们可不要。”
  听她这般言语,僧人反而笑了。“怪不得刚才那位女士说认识会梅花易数的人,如果我预料不错的话,这位年轻女士您一定是京城人士,姓殷是吧?”
  “错了,我姓王。也不是北京人。俺是山东人吆。”王凌雪故意说了几句地道的山东话,那僧人反而呆住,用手摸摸自己寸草不生的头皮,有些不置可否。
  武义程很高兴他的尴尬,哈哈一笑:“你这个和尚自以为厉害,怎么猜得不对?我们也不要你解什么签了,拜拜。”说完她拉着王凌雪扬长而去。僧人看着他们的背影,心中疑惑不提。
  下山经南配院四宜堂,院内的白玉兰树距今已有300多年的历史了,相传是清代迦陵禅师亲手种植。这株闻名京城的玉兰树是人们竞相观赏的佳物,从清代的爱新觉罗•奕绘、顾太清夫妇、纳兰容若、爱新觉罗•溥儒,到当代文化名人郭沫若、朱自清、冰心、俞平伯、张伯驹、季羡林等都曾在此驻足。北玉兰院的几棵玉兰,花开得正茂密。走在树下,一种怡人芳香扑面而来,王凌雪甚至感觉腹中孩子都动了一动,似乎也被这玉兰花香打动了,后来转到南玉兰院,看那一棵玉兰之王。躯干极粗,但是主干已锯掉,只剩下旁枝,至少已有上百年的历史;但是比起三百余年的主干,仍然如小巫见大巫。此时玉兰花正在怒放,花开得茂密压枝。与之相对的是一棵树龄比较小一点的紫玉兰。两棵树一白一紫,相映成趣。大地的无限活力仿佛都随着花朵喷涌出来。
  二人又到旁边寺院里明慧茶院的庭院中,去坐下喝了一会儿茶,武义程点了两杯碧螺春,春意盎然中品尝碧螺春颇有情趣。品饮时,采用洁净透明的玻璃杯,先冲开水后放茶。当碧螺春投入杯中,茶即沉底,瞬时间“白云翻滚,雪花飞舞”,清香袭人。茶在杯中,观其形,可欣赏到犹如雪浪喷珠,春染杯底,绿满晶宫的三种奇观。饮其味,头酌色淡、幽香、鲜雅;二酌翠绿、芬芳、味醇;三酌碧清、香郁、回甘,真是其贵如珍,宛如高级工艺品,不可多得。
  二人正在相对饮茶聊天,却看到那个僧人也走进了茶社,服务员纷纷打招呼,称之为荆大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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