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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图书馆

作品名称:寻宝记      作者:卧龙饮水      发布时间:2018-08-29 07:00:06      字数:4252

  众人寒暄已毕,纷纷落座,见陆亚云和楚谷迟迟未到,凌红岩忍不住发言讥讽道:“女士们迟到似乎是铁律呀,在这个世界上,约会迟到的女人远远多于上班迟到的女人。”
  杨梅接话说:“女孩子能坚持次次迟到,也是一种恒心和毅力呀。”众人哄笑。弭凤池坐在连如江旁边,他询问着当时班里分配到山东的几个同学情况,这几年大家都忙于结婚生子,彼此的联系少了些,弭班长打算组织一次班级同学聚会,就和连如江商量一下如何安排。旁边的凌红岩却对连如江刚才说得南京碎尸案耿耿于怀,就追问道:“如江,凭你火柴一抛就能算出案件内幕,那要我们现代化仪器干什么?你刚才说的寺院和金刚界我不懂什么意思,抽空你再给我分析分析吧。”连如江连连摆手,他想起妻子反复嘱咐他天机不可泄露的话,忙说道自己闲着没事,看了几本梅花易数的书,纯属瞎掰,让凌红岩切莫当真。也许是房间里多了弭班长这般老成持重人的缘故,不见了刚才打打闹闹的场面,这会儿变得严肃了不少。
  弭凤池很好奇刚才连如江梅花易数的手段,但他久做领导,看出连如江不太想说,就告诫凌红岩:“红岩,人这一辈子一命二运三风水,四积阴德五读书。我这些年在图书馆里看了不少的书,慢慢也领悟了很多道理。有些东西是靠机缘的,强求不得。”
  杨梅觉得有趣,喝口茶问弭凤池:“老班长,你们图书馆在全国排第几呀?图书馆可是出人才呀,毛主席做过图书馆管理员,陈景润也做过图书管理员,这图书馆里可是出人才呀。”
  弭班长笑了笑说:“南图是国家第三大图书馆、亚洲第四,首批全国古籍重点保护单位,也是江苏省文献资源保障中心,我现在就负责这个中心的工作,你们要是想看看什么古书古籍的,可以来找我,我给你们走个后门。”凌红岩笑嘻嘻问道:“班长,我想看看《金瓶梅》全本,怎么样?借给师弟看看?”
  “你这个家伙。”弭凤池忍不住伸出右手指点着他说,“你们做警察啥书查抄不到,我那里都是钱塘丁氏八千卷楼、武昌范氏木犀香馆、桃源宋氏的藏书之类,没有你想要的内容。”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八千卷楼这个名字似乎提醒了连如江,他想起前几日蔡阳说过的童教授的一些事情,似乎八千卷楼善本中有一些自己想要寻找的东西,就急忙问弭凤池:“凤池,我最近写篇论文,想找一些古籍中的资料,你那里啥时间方便,我想去走个后门。”
  弭凤池本来是句客气话,没想到连如江居然当真,但这件事情对他来说也就是举手之劳,便欣然应允:“看你时间就行,如江。我平时周二休息,其他时间一般都在。”
  “好!我到时候给你打电话吧。”这件事情对连如江算是意外之喜,他最近几天一直就想找几个善本古籍,据他所知,《太乙神数》的古抄本就保存在南京图书馆。
  杨梅在一旁嘤嘤笑道:“我也想不到如江竟然有此等手段。”他的这种称呼让连如江觉得很亲切,马上谦虚:“杨书记,可别夸我,咱们青年干部培训班要讲正气,讲团结,讲科学,要是让别人知道我弄封建迷信的东西,可是吃不了兜着走呀。”
  沈刚不时看手表,似乎也担心陆亚云和楚谷到现在不来会不会出什么事情,孙厚志则和凌红岩讨论起学车的事情,不知怎地连如江也开始有点不祥的预感,莫非说楚谷不来了?
  一直到七点半左右的时候,姗姗来迟的陆亚云和楚谷才敲门进来,这个时候连如江已经有点喝多了,但是看着楚谷进门,仍是条件反射般站起来,似乎他的眼里只有这个昔日的女朋友了:“楚谷!”他端着的酒杯晃了一下,洒了不少酒出来。沈刚大声咳嗽,又从下边踢了连如江一脚,但瞄准的位置不佳,杨梅哎吆一声,狠狠瞪他一眼。
  陆亚云一连声地给大家道歉,说她是路盲,平常只知道家里周围一公里的路,而楚谷这么多年不在南京,也早就不认识路了,她俩开着车几乎绕了大半个南京城,再加上雨后路堵,严重迟到,请同学们谅解。
  凌红岩很严肃地说:“你这哪儿是迟到,是旷工!一会儿罚酒三杯。”
  陆亚云倒不怕他:“凌红岩,你不开车去接我们,还在这儿说风凉话,你懂不懂尊重女性?”
  老好人肖立打圆场说道:“来了就行,来了就行。”孙厚志也说道:“没等到你们来我们就开始了,真抱歉呀。”
  楚谷自始而终就是一脸微笑,和熟悉的同学点头致意,在座的几个人中他除了沈刚和凌红岩,其他几个人真地不熟悉,毕竟当时他们不在一个班,看到连如江的时候表情明显凝滞了一下,但也就是点点头,没说什么。
  陆亚云很不高兴地埋怨连如江:“连大哥,你看我把楚谷请来了,你也不表示表示?就看他们欺负我们女生。”能言善辩的连如江这会儿却和傻乎乎的肖立一样,呆呵呵地笑笑:“坐!亚云,坐,楚谷!”
  刚才安排座位时,沈刚曾经别出心裁的在连如江旁边留了一个空位,只是后来乱糟糟一喝起酒来,就有点乱套,连如江左右分别是杨梅和弭凤池,再要安排就有点掩耳盗铃了。他一边给楚谷和陆亚云介绍几位同学,一边安排服务员再添酒具。
  连如江一直不太敢和楚谷对视,当时二人的分手很理智,彼此祝福后他坐上了回山东的绿皮列车,透过车窗看到就是楚谷现在这样的笑容,平平静静,风波不经,只是后来若干天之后他心绞痛了好久,为这段无疾而终的爱情,也为了楚谷丝毫没有挽留的冷漠,他曾想如果当时在南京西站,楚谷哭着哀求自己留下,自己会不会走上另外一条人生道路,但这一切注定只是假设而已,楚谷的性格他太了解了,她永远不会求他做什么事情。分手后二人再也没有联系过,甚至于一个电话,一封信都没写,直到他从别人那里知道楚谷读研和出国的消息。差不多十年过去了,原本以为再见到时自己会哭,但现在觉得这一切好像很正常,正常得都让自己心寒,也许楚谷本来就是自己生命中的过客,注定王凌雪才是陪伴自己往前走的人。
  有时候就是无巧不成书,正想到爱人的时候,手机响了,正是王凌雪打过来的,他起身到走廊上接听。现在二人晚上打个电话已经成了习惯,本来连如江也想给妻子配个手机,二人随时随地可以短信联系,但不知道谁告诉王凌雪,说是手机辐射对孩子不好,于是被即将做母亲的王凌雪坚决拒绝了,而且在家里的时候手机也要和妻子保持三米以上的距离,弄得连如江都有点小小嫉妒那个小生命,觉得他侵占了自己的家庭地位。
  王凌雪告诉丈夫,程姐打电话来问她下周有没有时间,想邀请她和连如江去北京玩玩,王凌雪很兴奋但又担心现在自己的身体,她可不想冒任何一点风险,现在打电话过来征求连如江的意见。连如江也是颇为犹豫,岳父大人给他说让他多接触一下武家人,肯定是想最近常委晋级利用这股庞大的力量,从这个角度他们去趟北京市是求之不得的,但是他有一些大丈夫不为五斗米折腰的虚荣,觉得武老生日寿辰上都是有身份的人,自己去了没几个人看重自己是不是有点没面子呀。他有点后悔把那本宋版书送给武毅的事情,那要是自己去送得话估计会面子十足,不会像现在这般为难了。他暗自打定主意这几天再去南京几个文物市场转转,也许能再捡个大漏呢,那样的话去看武老就有觐见之礼了。
  听连如江许久不说话,王凌雪以为丈夫也不太想去,就说道:“要不我回绝程姐姐吧,等有了宝宝我们一家三口去。”
  “不不,我倒是想去北京,前几天爸爸给我打电话也想让我找找人,他大概能进市级班子,我再考虑考虑如何处理吧。”
  听说是自己父亲拜托丈夫做事情,王凌雪感觉面上有光,就兴奋地说道:“好呀,如江你真行!我想你了,咱们要上北京的话你回来接我吧。”听到妻子半是思念半带撒娇的声音,连如江觉得浑身一热,但妻子下边的话却让他高兴不起来了。
  “如江,肖木燕已经调到临清去了,今天办的手续,没进建筑口,去的卫生局计生委,属她爸爸管辖。现在真是人一走茶就凉,她刚走我们办公室里就不少人议论,说她的孩子肯定不是老李家的。她前夫李科长和她都是单眼皮,而这个男孩是双眼皮,这从遗传学上讲不通,如江,我记得你是双眼皮吧。”这句话有点让连如江如坠冰窟的感觉,他从来没看到过肖木燕的孩子,也许是躲避也许是胆怯,他怕自己和那个孩子有什么牵连,现在听妻子这般说,就觉得王凌雪应该有所怀疑,莫不是她觉察出什么了?不能呀,那个雨夜之后自己和肖木燕的关系一直保持在最正常不过的同学关系上。他用笑声来掩饰自己的紧张并说道:“凌雪,双眼皮多了也不就我一个人,再说这点特征也可能遗传外公外婆或者爷爷奶奶,你们单位上的人就是事多,你别跟他们学得八卦了。”
  房间里陆亚云走了出来,站到他面前伸出胳膊让他看看手表,他才明白自己这个电话打得时间有点长,忙给妻子说:“凌雪,我这边有个饭局,明天我再打给你吧。”
  “哼!就你事情多,晚上别喝酒呀。如江,我和孩子都想你。”王凌雪的声音里有种无奈和思念。
  看他挂了电话,陆亚云才略带醋意的声音说道:“连大哥,你这个电话打给谁的?老婆吗?你这样不怕刺激楚谷吗?”
  连如江嘻嘻一笑,把手机装进衣服口袋,和陆亚云一起往屋里走去,边走边问:“亚云,你们家小尹怎么样了?前段时间说工作不好要辞职,最近稳定了吗?”
  “单位不放档案,哪里也去不了。”陆亚云叹口气,"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房间里现在热闹了许多,凌红岩正在和孙厚志对酒,每人倒了二两半一杯的白酒,然后仰面朝天一饮而尽,沈刚挑唆二人再干一杯,肖立则劝他俩少喝点。
  连如江经过楚谷身边的时候站下来,问道:“楚谷,你在国外生活还习惯吗?”
  “挺好的,开始第一年不太适应,现在回到国内反而不太适应了。我是圣诞节回来的,从过了春节就一直咳嗽,这不是订了下个月初的机票,看来我只能在异国他乡漂泊了。”楚谷忙站起来回答。
  楚谷个子也不高,但穿着高跟鞋的原因,和连如江并肩站着,显不出多大的差异,只是在连如江眼里,她肤色苍白而不是白皙,左侧眉毛如同被大风刮过一般倾斜如销,尤其是右眼下方一道很明显的泪泉,似乎汩汩流淌,这是大凶之兆,那天一瞥之下和今天仔细端详并没有什么差异,他的心情变得沉重不少,这种面相和当年管玉楼有点相似,只是楚谷这种原发性的面相只能是身体的某个器官病理性变化,他想劝劝她去做一次全面查体,但一时不知道此话从何说起,尤其现在晚上,他即使给别人看了相也不能说出来。他问道:“楚谷,你有手机吗?”
  “没有呀,要有的话刚才我和亚云找不到地方就给你们打电话了?我家里的电话你记得的,一直没变过,但你一次也没打过。”说到后来眼睛已经有些黯然神伤,但是嘴角仍挂着笑。两人谈恋爱的时候经常煲电话粥,只是她俩分手后她每天晚上都希望那个电话铃声响起,但再也没有那个人打过来。
  “看你脸色不太好,你应该去鼓楼医院检查一下,你姑姑不是在哪上班吗?”连如江很关切地问道,他很担心自己学的东西无法化解这种病理性变化,听蔡阳说逆天改命的童教授居然沉江,他也心中戚戚。他懂得自己生命的价值,也知道自己对于父母和王凌雪,以及那个未出世的孩子所担负的责任,他可没有为着楚谷牺牲自己的觉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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