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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章 深山太阳雨(1、2、3)

作品名称:冰晶的仙莲      作者:jl板池天琴      发布时间:2012-06-15 09:03:59      字数:3591

1
阿涛惦记着6天前玉米地的约会,一放学就朝着径往陇吉屯的路上,急急地赶着。待他赶到陌背崖畔,哗哗的太阳雨恰恰地赶到那里。差丁点就与阿涛撞个满怀。
太阳雨,寨人叫赶山雨,气象部门称阵雨,多发于梅子成熟的时候,故亦称梅雨。深山里的太阳雨,似乎比山外的下得多,下得勤快。昨夜,分明是月朗星稀的天空。今天清晨以来,亦分明是灼阳高照,一碧万里的天气。就偏偏在夕阳坐山的当儿,从海边刮来几股带着腥味的海风,簇拥来一股股浓黑的断脚云,从群山的头顶上慢悠悠地飘过。那乌云所过之处,洒下了亿万根银白的雨鞭,把远山的树叶和近边的大地扎得唦唦作响。乌云携着旅游银雨远去了,把一只7色彩虹留在东天上,那么绚丽,那么张扬……
太阳雨就是这样,像天马行空,来也自由,去也自由,无拘无束!
快——!快——!快到山崖边来——!
伊伸焦急地向着阿涛挥手。原来,她早就到崖边的小溪旁饮马来了。当下,她牵着两匹马。一匹是她家的。另一匹是阿涛家的。她刚才出寨门的时候,阿涛的阿妈也牵着马出寨门。伊伸没名没姓地说:我顺便牵它(枣红马)去饮马算啦!阿涛的阿妈不说什么,把马绳交给了她……
当下,阿涛飞一样地向山崖下跑去。到山崖边站定,太阳雨便不分点地泼了下来。人算是赶到山崖下了,但是,由于南风的劲吹,风向的不定,大雨也随着时左时右地泼洒,两匹马不觉得怎样,只不时地打着响鼻,而阿涛和伊伸却被弄得左躲右藏也不是。
哎!我两到那边山洞躲雨去!阿涛突然想起了被他发现、自认为十分秘密的山洞,对伊伸提议道。
远吗?
不远!挺秘密的呢?
挺秘密?你是怎么知道的?
到洞里,我再告诉你——现在最重要的是躲雨呐!走!
说着,阿涛把两匹马拴好,便牵着伊伸的手,仓促而深一步浅一步地朝山崖的另一端跑去。
跑了一两丈远,伊伸不慎摔了一跤,索性坐在地上不动了。
摔伤哪里了吗?
伊伸不做声,只是咧着嘴巴喊哎哟。
来!我揹你——不然,会被雨淋湿的。
他蹲下身子,让伊伸伏在自己的背上,呼哧呼哧地一步一步地向山崖那边挪去。
你都好咧!这么大了,还有人背着当马骑……阿涛已举步唯艰了,但仍讨好似地对伊伸说。
嘻嘻……伊伸嘻嘻地笑着:是真的!我好像从小到现在之前,似乎还没有人这么长时间地背过我呢!我现在多么自在,多么甘心,多么惬意啊!……我愿一辈子这样……
哦!那,我一辈子都当你任意使唤的一匹老马嘞!是吗?
嘻嘻……
2
好不容易挨到左边的山崖下。伊伸从阿涛的背上滑了下来。阿涛喘着粗气问:怎样?哪里还疼么?
伊伸摇着头,微微地一笑:好啦!不疼嘞!哎!山洞呢?山洞在哪儿?
喏!在那上面。阿涛抬起头,看着峭崖上。用手指着。
伊伸顺着阿涛的手看那峭崖上。没见着峭崖上有什么洞,见到的只是一个圆筒一样的石孔,从崖底直通到峭崖上。于是说:你骗人,哪有什么洞呀?!
我骗你?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呀?你,跟我来吧!
说着,阿涛脚踩着石孔的两侧,两手攀着石孔两侧的石头,慢慢地攀了上去。约莫两三丈高,到了一处平地,探下头来说:我到洞口了,你攀上来吧!
伊伸看了看石孔两侧的石壁,似乎是光秃秃的,心里害怕起来。有点娇滴滴地说:我,爬不上去咧!
无奈,阿涛只得下崖底来。一边教伊伸怎样地用手和脚攀爬,一边一步一步地支撑着伊伸往上挪着身子。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伊伸撑到了洞口。伊伸气喘嘘嘘,阿涛汗流浃背。但终于到达了洞口,两人心中均充溢着难于描摹的高兴。
爬上这个石孔,真比登天还难呀!伊伸仍气喘嘘嘘地诉苦。
正因为难,才没有人爬过,知道它的人自古以来,恐怕只我一人呢!
吹大炮!你——!
我?我吹大炮?你说,你知道有谁知道这个秘洞吗?你能说出是谁吗?
兴许有人知道。但是,他认为它无关紧要,才不说到它哩!
那就是说,起码我们这一辈人,只我一个人知道它!难道不是吗?
这么说还差不多!不过,你是怎样发现它的呢?
那,说来话长嘞!——抗战胜利第二年暑假的一天上午,我一个人到这陌背崖边来拴马(註:一根长绳子固定在树上,让马自己觅食)。忽听到这峭崖边有蛤蚧(ge格、jie界,一种爬行动物,像壁虎,头大,尾部灰色,有红色斑点,可入药。)在“嘠唝——嘎唝”地叫。把马拴好后,我便悄悄地来到这崖边,循着叫声一步步地逼近。约有一丈来远时,我看见了一对蛤蚧头对头地伏在一块青石上。稍大的那只兴许是雄性,在一股劲地叫着。我又向前挪步,想捉住它们。但响动声惊醒了它们,结果去石而逃,沿着这石孔很快地爬上了这个洞口来。待我攀追到这里,它们已不知去向了。我异常扫兴,但有幸发现了这个秘洞。这就是人们常说的因祸得福吧!
不就是一个石洞吧,又不是发现一洞的金或一洞的银,能叫因祸得福吗?!真是书呆子!
伊伸嗔了阿涛一眼,说。
我是打比方呢!阿涛说。

一个嗔一个说,两人进到了山洞里。洞外的太阳雨,仍在唦唦地飘洒着。
这个山洞,真可谓是个神秘的山洞。洞口,可供一个大人直着身子走进来,活像一个房门。进门的左侧,在齐人高的洞壁上,有两个像窗子一样的小洞眼,外边透射进来的光,足使有两间房子宽的洞里光灿灿的。洞顶约有两个大人高。洞底是干燥而平整的,像是人工斧凿过一样。洞的里壁边,有一个小洞通向山底,有一酒杯大的泉水淙淙地朝小洞里注下去。
这,可能是神仙住过的高级房子呢!伊伸看后,抒发了极为高超的感受。
可不是?这里,毒蛇爬不上来,老虎攀不上来,里面常年有水,只要带上油盐柴米,就可以无忧无虑地过着神仙一样的日子……阿涛兴致极高,也侃侃地发了一阵感慨。
这是神仙洞,我俩就来住呀?伊伸顺嘴说。
我俩不是神仙,能来住么?
来住就变神仙了嘛!
真是异想天开咧!
有什么住不得的呀?你不来,以后我一个人来!
以后再说吧!
哎!光说闲话——六天前,你答应回答我的问题的。你想好了没有?快回答吧!你——!
说着,顺手把阿涛紧紧地抱住。
你放开我,让我慢慢说给你听,好吗?阿涛掰开伊伸的手。他要把当天晚上所想的和阿妈说的话一五一十地数给伊伸听,让她听个口服心服。
你不答应,我就不放手!伊伸却越箍越紧,紧得阿涛几乎透不过气来。
话说那天傍晚,阿涛从玉米地回来,稍稍扒几口饭,草草洗了个脚,就上床休息了。人刚躺在床上,傍晚玉米地里发生的事——伊伸与农德怀的对话、农德怀企图奸污伊伸的举动和伊伸强烈要把贞洁给阿涛的要求,又一一地呈现在他的脑际。有生以来,自己第一次被一位姑娘紧紧地抱住,主动地要把自己的贞操毫无顾忌地献给自己,他感到十分突然,也感到十分害怕。直至当下,他的心还在嘭嘭地急剧跳动。伊伸为什么产生如此急切的想法和举动?他努力地分析着。主体上,伊伸喜欢他、爱他,这是主导因素。客体上,在家里,整天受到霸王父亲的歧视,迫切要摆脱那日趋残忍无情的桎梏;在家外,一些如农德怀之流,无不在打着她的主意,她是一位弱女子,自己的贞操很难说能保纯到过丈夫家门的那一天……想到这里,他无论如何再也睡不着了。他索性爬起来,来到阿妈房里。见阿妈还未睡觉,便把傍晚玉米地里发生的事和自己的分析说了一遍,最后说:阿妈,伊伸那么急迫,我不知该怎么办。你说说看。
阿妈说:你分析是实在的,那都是她迫切要过来的想法。再说,她发育早,13-4岁的小姑娘,胸部几乎同大姑娘一样丰满了,是少见的。她迫切过门,心情是可以理解的。但是,你嫂子还未过门,作为弟弟是不能成婚的,这是老规矩,而且,你俩 也才13-4岁,早着呢!你告诉伊伸,待过几年,嫂子进屋了,你们18-9岁了,我家用3抬糯米饭(一般只1抬)、一只大猪、两百斤酒,庄庄正正地把她接过门,把婚事办得红红火火的。告诉她,阿妈说话算数……
当下,阿涛把他自己的想法和他阿妈的话说了一遍,伊伸突地把手放了,竟呜呜地大哭起来,哭得十分伤心,边哭边诉苦着:……还要2-3年,我在那个家,我多难熬呀……呜呜……你们怎不替我想一想啊!……呜呜……
我和我家人都替你想了。都十分同情你,喜欢你。你放心吧,我和家人绝对不变心……
阿涛说着,把伊伸紧紧地抱着,生怕她离开他一样。他的两只眼睛也红了,噙满泪水!他抬眼向“窗”外望去,太阳雨不知什么时候停了,留下满山的滴水声。再看,夕阳已坐西山了,它和雨雾把一只彩虹挂在炮台山上,那么多姿,那么绚丽!
你看!彩虹——一一条彩虹,多漂亮呀!
漂亮有什么用?那是虚幻的东西!
你就是那彩虹!不过,你首先是那太阳雨,渴求自由,寻觅自由,实践自由,最后才是那只彩虹,把自己的美丽张扬在青山和蓝天上,供人欣赏,给人以灵光……
听了阿涛这几句话,好像在课堂上聆听教书先生朗读名人的诗句一样,伊伸实在感动极了。真想不到多读几年书的阿涛,造句竟如此的华丽,把急于跳出牢笼、追求自由的她比作太阳雨,把她的未来比作彩虹!多鼓舞人心的佳句啊!
她不哭了。含情地瞟了阿涛一眼,微微地抿笑着:
不早嘞!我俩回家吧!两匹马在焦急地等着我两呢!
好的。
说着,两人便爬下山崖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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