炼狱历程之二十二

　　23、用深情绘出的梅花
　　打开门大大方方走了出去，好在夜已深，路上并无行人，而闹新房的因摄于刘霸天的淫威，早早地收兵回城了。为了让村子里的人看见刘霸天父子的丑态，我故意没有关门。
　　天色十分地黑，没有月色没有繁星，连村里的灯光也没有，一切都是静悄悄的，阴沉沉的，黑漆漆的。好在我坐在轿上时已经留了心，偷偷地观察了大致的方向。农村本就没有明确意义的路，只要认清方向，即便沿着田埂小道也能达到目的。
　　于是，我跨过几条田埂路，一路上蛙唱虫鸣，清风习习，我脚下生风，不一刻就来到河边。这个时候自然没有渡船，我将衣裤脱掉，折成一个团绑在身上，准备泅水过去，却看见不远处有一条船拴在那里，我知道这船是为晚上渡河的人准备的。大喜过望立即沿着河岸跑到船上，十分笨拙地摇着船浆。
　　这驾船的技术是小芳教我的，自从学会后，从来没有单独驾驶过。这下机会来了，整个船上就我一人，我想怎样操作就怎样操作。大不了翻到河里，没什么可怕的。我优哉游哉地荡着浆，风吹浪打水波拍岸，心情轻松忍不住哼起了小调。
　　心里虽然轻松，手上却不轻松，木质的船浆在水浪的挤压下，显得特别地沉重，小船仿佛有意和我作对，并不按照我心里的愿望，十分正常地往对岸驶去，而是有意和我作对，在小河里转着圈。
　　幸亏我有超然功护身，真气内转力贯双臂，也还不觉得累。在河中折腾了一阵，渐渐摸索出一些技巧，那船慢慢地便开始听从我的指挥了，船开始曲折地向对岸驶去，不一会终于到达彼岸。跳下船往上走了十来米，却是一条长长的堤坝。上了堤坝这条路我就十分熟悉了。想到徐蓉姐姐孤零零地呆在一个陌生的地方，心里就有些担忧，不知她是否已经到了家里，心中着急，提步疾奔，飞也似的向前跑去。
　　不到半个小时，我来到周家墩，刚进村院门口，一条黑狗忽地一下窜了过来，来到我的身边，似乎闻到了我的气息，绕着我转悠了一圈，朝我摇了一阵尾巴，就走开了。
　　这是小芳家的狗，小芳经常带着它上我的窝棚玩，每每有骨头之类的玩意，我总忘不了捎给它。狗可比人重义气，给它一点好处，就能铭记在心，不像人那样，常常演绎着恩将仇报以怨报德的故事。
　　我来到我的窝棚，见里面黑黑的，心中暗自嘀咕：莫非蓉姐姐没来，不然里面怎么没点灯？在我的思维里，徐蓉一个姑娘家，来到一个陌生的地方，一定会依靠灯光来驱散心中的恐惧，因此房间里一定会点着油灯的。谁知里面漆黑一团，心里不由着了急，伸手往门扣摸去，并没有锁，应该在里面。于是敲了敲门，轻声喊道：“蓉姐姐。”
　　话音刚落，就听里面有人应声道：“啊，斌弟你回来了。”
　　一阵悉悉嗦嗦，门打开，只见徐蓉端着油灯站在前面，十分激动地说道：“斌弟，你终于回来了，可把我担心死了。”
　　我将蓉姐姐拥进门，轻声问道：“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
　　徐蓉说：“你没回来，我能睡着么？怎么样刘霸天没难为你么？”
　　我冷哼一声：“他能难为我么！我不难为他，他可就算烧高香了。”
　　她倒了一杯水递给我，我坐在房里唯一的椅子上，将在刘家新房里发生的事说了一遍，说到胖傻痴呆得恶心，刘霸天丑恶嘴脸和险恶用心时，徐蓉恨得只跺脚，讲到我用神尼的口吻教训他，并将他打残打昏时，徐蓉高兴得像小孩一样拍手大笑。
　　听完我的叙述，徐蓉怔怔地看着我，油灯闪烁着、摇曳着，将她那张红扑扑的圆圆的脸蛋映得通红通红，显得格外地美丽动人。看着她我的心里一阵跳动，似乎有着抑制不住的冲动。漂亮大姐姐长得很美，但是面对她时，我却没有产生过这种冲动，尽管我们有了肌肤之亲，我对她虽然有一种亲情，但只是一种姐弟之情，友爱之情。然而，我今天面对蓉姐姐时，我产生的冲动却是无法用语言来表达，我感觉到胸口那颗跳动的心在不安分地躁动着，仿佛要从口腔跳跃而出。
　　我有些紧张而局促，眼光无意中与她那对明亮的眸子相撞，我看到她的脸色一红，显示出一种灿若桃花的艳丽，我有些难以自控，不由自主站起来，朝她走去。离她只有半步之遥时，这才将心神稳住，我可不敢造次，让蓉姐姐误会我居心不良，因此，理智在紧急关头，及时挺身而出，使我能够及时地刹住前进的步伐。
　　为避免尴尬，我想移开我的目光，却发现对方用一种期待的目光凝视着我，潮红的脸色更为靓丽。相隔虽有半步，我仍然感觉到她体内的那颗心，也在“蹦蹦”跳动。我甚至听到了她因为激动而发出的急促地喘息声。
　　我无法抵御她那喘息的诱惑，无视忐忑不安的心，情不自禁地跨上前，伸手拥抱着她。她十分配合地紧紧抱着我，口里喃喃说道：“斌，你真棒，谢谢你救了我，还为我出了胸中的那口恶气。”
　　突然，她将手吊在我的脖子上，翘着她那迷人的小口，在我的脸上猛烈地亲吻着。我的心猛然急剧地跳动起来，我感到脸上发烧，闻到她口中吐出如兰的芬香，我有一种无法抑止的冲动，我用尽全身的力气紧紧地抱着她。
　　她身上洋溢着一种青春的活力，使我凭生一种非分之想。我曾与艳姐姐有过肌肤之亲，因此对于男女之事并不陌生，而且蓉姐姐是我第一个走进我心里的女孩，那种藏在心底的激情，在她柔软的躯体的刺激下，“呼”的一声腾腾燃烧起来。
　　我的理智在情欲的进攻下，已经全线崩溃……
　　我沉浸在两情相悦的幸福里……我被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欢快所包围……
　　蓉姐姐突然用力地推开我，爬了起来。我的脑子“轰”的一声，整个人都惊呆了，莫非蓉姐姐不愿意？我的激情在体内涌动，我的欲火在胸中燃烧，我的渴求在心里荡漾，可是我的女神却在关键的时刻，将我推开。我有些后悔，却更感觉到失落。我怀着忐忑不安的心等待着蓉姐姐对我进一步的行动。我用一种既惊又怕的十分复杂的眼神注视着她。只见她站起来赤条条地在房中走了几步，从她的黄书包里，拿出一块折叠得整整齐齐洁白洁白的手帕，展开再展开，铺在床上，十分小心地躺在那块手帕上，然后用一种温情脉脉的秋波望着我，有些羞涩地轻声说道：“好啦，来吧。”
　　顷刻之间，我经历了从云空中跌落在尘埃上，又由尘埃升腾在云空的全过程。我猛地扑过去，我看见蓉姐的眉头皱了一下，听到她轻轻的地了一声。我一惊立即从情乱意迷中清醒过来，连忙放缓速度，轻轻地问道：“蓉，是不是弄痛了你。”徐蓉似乎已经从刺痛中缓过气来，她摇摇头十分温顺地说：“没事。”她突然双手吊着我的脖子……我们在相互的默契中达到了……得到了满足，脸上洋溢欢快满足和幸福的笑容。
　　我们紧紧地拥抱一起，沉沉睡去。这一夜睡得很沉很沉，只是我的梦依然在信马由缰地奔驰，一会儿是在拥挤的车厢里，一会儿又在喧闹的城市中，一会儿又到了十分偏僻的山村。空间在不断地变幻中，唯一不变的是我始终在紧紧地拉着她的手，她那柔软的小手被我这蒲扇般的大手紧紧地握着，让我这颗忐忑不安的心，终于落到了实处。直至第二天一阵清脆的鸟鸣，才将我们惊醒。她拿出那条洁白洁白的手巾，只见上面已是落红点点，宛如一张迎雪怒放的红梅图，而我知道那张图，这是用她最宝贵的精血，用她全部的深情绘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