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冉东旭见到廖凤云今天的打扮像个小女孩，他惊奇地笑着说：“哇！姐、你这身着装，我怎么也叫不出姐姐来了。凤云妹妹，哥是来听你记起咱那时的一段记忆的。”
　　廖凤云：“长顺哥，您坐下，您20多年过的好吗？小妹给您敬茶。”
　　冉东旭：“凤云妹妹，过的好，哥又重生了一次。哥没喝孟婆汤，那时的事哥都记得呢。凤云妹妹，你记忆好，再说一遍吧，哥听着呢。”
　　廖凤云：“长顺哥，您坐好，听我慢慢向您道来。每年的夏至前一段时日，我都要由您长顺哥陪着，在李姨的监护下，去北山踏青。观赏满山遍野山桃花，山杏花。还有低矮的草本科，各种颜色小花，各种山花争奇斗艳，都让我一生难以忘怀。”
　　冉东旭：“啊！是有这事，我想起来了！”
　　廖凤云：“哥，那时北山的山花盛开时，望一眼都要心醉，十四岁我已经成为了大姑娘。在人群中走动时候，常常招惹路人注目观看，自己也觉得亭亭玉立，又是廖府唯一千金，乡邻们也都啧啧称羡慕。”
　　冉东旭：“是啊，我的感觉也美美的！”
　　冉东旭像演戏一样进入状态，把马新华的信放在茶几上。他此刻觉得好笑、想笑，又憋了回去。他又回到正常状态说：“姐，还往下演吗？”
　　廖凤云稍停一下，微笑着说：“演，小弟，继续，这样挺好。”
　　冉东旭：“好的姐，继续吧。”
　　廖凤云：“长顺哥，那年十五岁，你才十八岁，显得很成熟。爸爸妈妈总是说你心太重，其实你是想生养你的老爹老妈。又到了北山野花盛开季节，也又到和哥哥你陪我一起逛北山赏山花季节。清晰记得是立夏前一天，和哥哥单独出去，那次李姨没有跟着。”
　　冉东旭：“记得了，想起来了，是你趁李姨不在身边一刹那时，拽我就跑的，有意地甩开李姨。”
　　廖凤云：“是的长顺哥，一下子溶入北山的山桃花粉红花团中。包在绿叶间的山桃花惟妙惟肖，成串山杏花粉白透着香气，招蜂引蝶。要是能常期生活在那种环境中，灵魂很自然的溶入山野花海中。”
　　冉东旭：“想起来了，你有时留连忘返。”
　　廖凤云：“是的哥哥，咱俩刚走出庄，我挽着哥的胳膊，兴致勃勃地把头歪靠在你的肩上。你显得有些腼腆的不自然，但又没有办法躲开我。”
　　冉东旭：“妹子，我是不是这样说的？小云，这样不好，我是你哥哥，让路人瞧着不好。多大的丫头了？不能还像小时候那样，会让乡亲们说闲话的。”
　　廖凤云：“呵，你想起来了啊？是那样说的。我又说：我才不管呢，谁爱怎看就怎看，谁爱怎说就怎说，随他去吧。是哥，一辈子在我身边的哥，谁爱生这份闲气呢？”
　　
　　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两人笑了一阵。
　　石园三队廖凤云家客厅里，廖凤云笑得捂肚弯腰，冉东旭笑得一脸幸福。
　　廖凤云：“笑死我了，小弟，姐有二十五六年没这样开心了。对，这段历史就这样的让你知道最好，你扮长顺哥太投入了，接下来还这样表达出来吧。”
　　冉东旭又进入状态：“小云妹妹收敛点吧，让爸爸妈妈知道，二老会不高兴的。我不能让二老生气，哥不能做廖家不孝子孙。”
　　廖凤云：“呵，那天李姨和妈妈说：咱家小云好像喜欢长顺，妈妈和李姨说，喜欢好哇，喜欢就给长顺当媳妇儿。我听到，高兴得直蹿高。”
　　冉东旭：“小云，越说越不像样子，你看谁家妹子给哥哥当媳妇儿？乱弹琴。传出去成何体统，让康平庄百姓笑掉大牙的。咱千万别那样，小云妹子啊。”
　　廖凤云：“唉！哥哥傻了吧？你又不是我的亲哥哥，有什么不可以做夫妻的呢？谁也不会笑咱的，哥哥，我嫁给别人你心里不难过吗？”
　　冉东旭：“小云妹子又说傻话了吧？云妹子真要找了个好人家，哥会高兴的。”
　　廖凤云：“是不是哥哥不喜欢小云？讨厌小云呢？我是真心的要哥哥陪我一辈子，难道说这些年哥哥就没有感觉吗？”
　　冉东旭：“哥哥喜欢小云妹妹，是从心底的喜欢。但是让哥哥做小云妹妹的恋人，真是很为难，哥多希望妹妹别难为我呀？”
　　廖凤云：“哥，我是真心的，更不是难为你，咱这样连妈妈都说好呢。别人真没人笑咱，都在羡慕咱呢。咱俩是天下最幸福美满的一对，看到咱都会祝福的。不要怕，大人们都是这样走过来的吗？我们也是大人了。”
　　冉东旭：“小云，咱快点走吧。”
　　廖凤云：“哥，咱一步一步地慢歩走吧，我怕这段时光即刻消逝。”
　　冉东旭：“都一个多小时了，才走一里多路，得啥时候才能到花海般的北山呢？”
　　表演到这里时，两人又幸福地“哈哈”大笑起来。
　　
　　石园三队廖凤云家客厅里，姐弟俩在重复那段历史，又接下来往前回忆着。
　　冉东旭：“姐，您说的北山现在什么都见不到了，原来真那样吗？”
　　廖凤云：“那是二十多年前的北山，现在北山那片沙丘，我青年时代看见过的植被，一点都没有了。那时是一片几百公顷原生态沙丘，那样植被一旦被毁掉，不会再生。二十五年前那里迷人的花海，现在只能闭上眼睛去想象，让大脑一页一页地翻到那页，但没有颜色，都是灰蒙蒙的，和梦里一样。”
　　冉东旭：“太可惜了，人类为什么对自己这样残酷呢？”
　　廖凤云：“小弟，还那样去再现一些行吗？”
　　冉东旭：“可以呀！我都醉了！”两人又装模作样的扮演起那段历史。
　　石园三队廖凤云家客厅里，廖凤云满面红晕、冉东旭不必化妆。
　　廖凤云：“哥哥，就在这欣赏着吧，你看着盛开的山桃花，太迷人了！哥，咱就坐在树荫凉儿下，我靠在你身上。”
　　冉东旭：“好哇，妹妹躺在我怀里吧！”
　　廖凤云：“哥哥，今天的我刚步入十四岁了，但我一个完整女人已经发育成熟了。哥哥，你怎不喜欢小云呢？”
　　冉东旭：“小云，哥怎么不喜欢你呢？只是你太小，不该想你不该想的事。”
　　廖凤云：“哥哥，咱都不小了，小妹什么都懂，哥为什么不亲小云呢？”
　　冉东旭：“小云妹妹，咱回吧，太晚家人会很急的。再等一会儿你又该走不动了，今年哥可背不动你了。”
　　廖凤云：“哥哥，都过去四五年的事，怎还记得，那时小妹才十岁吗！”廖凤云拉着冉东旭坐下，“小弟，我不敢再往下演了，快控制不住了，真想一下子躺你怀里撒娇。小弟，这一段太幸福了。”
　　冉东旭：“姐，我扮的长顺哥像吗？”
　　廖凤云：“小弟，不是像，而且就是那样。小弟，姐真想再回到那段历史中去。那时长顺领我长去的有北山，还有南湖。”
　　冉东旭：“姐，是现在家前那片水域吗？”
　　廖凤云：“是的，长顺哥经常领我去南湖，欣赏水上禽类，岸边水草，八平方公里多的水面，是水鸟家族乐园，水下鱼类甚多，鸭雁在这里繁衍后代，清晨争相鸣叫声，好不热闹。”
　　冉东旭：“姐，那时有人捕鱼吗？那么多野生禽类，没有人狩猎吗？”
　　廖凤云：“小弟，扑鱼的人比较少，也就是现在的刘支书和金山他爹金玉良两人爱狩猎，那时他们也才二十来岁。”
　　冉东旭：“姐的青年少年时代多好，有长顺这样男友，真是天下最幸福的人。”
　　廖凤云：“小弟，你愿听这些吗？”
　　冉东旭：“当然，这是姐的幸福时光，姐说出来，是让小弟共同分享。”
　　石园三队廖凤云家客厅里，廖凤云、冉东旭姐弟俩在亲切交谈着。又是一天的开始，东旭把听他云姐说家事，已经纳入他几天来的生活程序。
　　冉东旭自己吃过早饭后，收拾恰当，抬脚来到云姐的温馨小屋。自己找个靠近火炉地方坐下。
　　廖凤云：“小弟，我和长顺的故事还没讲完，你还想听吗？小弟不介意这些，我可要接着说了？”
　　冉东旭看看屋里沒什么要做的，放心的坐下：“姐，我有什么资格介意呢？那是姐的初恋，也是姐情窦初开最幸福时刻，小弟只会从中分享幸福。小弟要知道故事全过程，小弟知识浅薄。各方面事知之甚少，男欢女爱之类书籍，社会上很少发现。在校期间，老师不讲，学生不问，知青点里我又是老大哥，当然就得要有老大哥风范。我希望听到姐对初恋永不忘记，姐应该不是薄情寡意的人。”
　　廖凤云：“小弟，你不生姐的气，小弟还愿意听，姐可要接着说。姐从来没和任何人吐露过，只是在心中存留已久，尘封多年美好记忆。”
　　冉东旭：“姐，小弟怎能生气，姐没把东旭当外人，才能说心里话。小弟除了高兴，还是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