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回 吕梦竹勇闯昆吾山 朱舒淇请旨运神通
作品名称:大宝华碑 作者:莱芜六月雪 发布时间:2018-08-17 01:46:49 字数:6399
诗曰:
二月龙吟芙蓉楼,未了湖荫终近秋。
当年兄弟今安在,穷葩滴尽空风流。
斜月倚在寒亭下,梦里醉酒也是愁。
缘里相逢缘里散,一场欢喜一场忧。
含泪还顾破玉处,孝古结义谁长久。
留恋伤心天涯后,反问旧誓曾记否。
赢玄建元十九年,玄元五十七年秋,八月,夏腾飞在杭州受封嘉兴王、镇南将军,率部沿海南下进击福建,郑文龙(字子康)、杨敏(字星魂)同时统帅各部向江西、湖南逼近,就在南征的形势一片大好之时,玄锡维(字穹高)却突然接到屯兵兰州的朱洪鑫(字舒淇)急报,陈群(字学元)病故后,陈杰(字元奇)已罢了刘汝明(字紫烟)军权,要在西宁拥立陈泓辰(字乐聪)称帝,偏霸西域,锡维凝眉倒吸了口凉气,决意压下边报先回山东,再作计议。
话说回来,张超(字淇格)当日身中数箭坠落赤水墓中,却不曾丧命,这墓穴口乱石砌成,墓道直上直下如深井般上窄下宽,常年笼罩着一层薄雾,又隐秘在灌木丛中,倒真是不易发现,只是有一眼泉从石壁上细细流出,滋养了些奇花异草,因洞里没有寒暑之分,果子四时皆熟,才保住了张超一条性命,巧得是墓道里长的野果都有非凡的奇效,张超数月间以此充饥,不仅疗好了伤,身体里还得了一股莫名的力量,五脏六腑清洗了一样,渐渐地悟成了道体。
浸泡在墓道水中已数月了,张超也从不敢往深处去,今日越发寂寞难耐了,又不知进来多久了,才鼓起勇气试着往里走了几步,直到背后慢慢变得漆黑,便忙止住了步子,这里面悄无声息,除了自己的呼吸,就是踩过来的滴水声,沉思片刻,那张超还是悄悄退了回来,谁知刚走几步,墓道深处依稀出现了几丝暗红的血光,还伴有阴风阵阵,吓得张超步子越来越快,却怎么也走不出那片漆黑的墓道来了。
突然一阵凄厉的淫笑声在耳边环绕而过,好张超一个趔趄摔在了当下泥水里,顿时觉得不对劲儿了,手里竟然抱了个透着绿幽幽荧光的骷髅头,说什么英雄豪杰、天之骄子,这会儿吓得浑身瘫软了一般,屎尿都流出来了,只听得耳边一声喝道:“匹夫无礼,怎污了我的地方!”石壁上顷刻间渗出一片片绿色的雾气来,隐隐看见一个脸色煞白,披头散发的女鬼一身青衣飘在中间。
见此情境,张超懊悔不已,本来在洞口修养的逍遥自在,这会儿闯了女鬼的阴司,怕真是在劫难逃了,咬牙的嘴唇都破了,鲜血顺着就往外流,颤抖着手脚既不能动,又难开口答话,眼看那女鬼阴笑着扑过来时,张超胸口上的白莲印记忽然发出光来,那女鬼倒是一下被闪击了出去,直惊呼一声,问道:“汝是方外之人?”张超见势一愣,忙坐起来,理直气壮的回道:“吾乃白莲教座下大世子,有百灵护体,休要害我!”这时那女鬼缓过劲儿来,才娓娓道:“不敢不敢!小女子躲在这上不得天、下不得地的地方,便为等待有缘人来,帮我昭冤得雪,岂能害了世子!”张超听得此言,才慢慢起了身来,细听女鬼诉苦。
原来这女鬼也是可怜之人,生前是位教书先生的女儿,自幼顺风顺水,到了一十八岁的年纪,与邻家青梅竹马的周郎定下终身,相夫教子,后来修真皇帝即位,大开恩科,周郎见天下不平,怀着一腔热血进京赶考,可怜一去未回,偏巧县里嗜色如命的衙内王魁又相中了她,多次派人求取不成便设计陷害,诬陷她与人私通、不守妇道,她辩解不得,又受不了旁人在背后指指点点,一气之下投井自尽了,县令修得方术,未免后患,便下令封了井口,烧了金山银山买通阴司里的小鬼都缠着她,让她无法逃脱这暗无天日的地方,才有今日的偶遇,张超愈听越发的也凝泪一怔,点头应道:“便罢!我们家也修黄老之道,某若有运得还人间,必设醮度你托生!”
女鬼说着早已泣不成声,听了张超的话,忙道:“世子既出此言,小女子愿助世子逃生!”张超惊道:“这井深的不测,能得出去?”女鬼道:“井口封着符箓,我虽出不去,却有人出去的路,世子到井底去,那杂草丛里有些人骨,撅折了插进石壁的缝隙里去,可以搭一排盘梯!”张超苦苦笑道:“你别唬我,些许枯骨怎搭阶梯?”女鬼道:“不唬你,那年有个法师不慎跌了下来,我本想去求他,因见他一身晦气,便没敢出去,后来躲在暗处见他就是那般逃出去的,你把枯骨扎进石缝,抓着藤蔓必能上去!”
张超将信将疑,转身欲去时,那女鬼忽道:“对了!当日那法师在井底修炼,悟得什么数术都刻在了石壁上,世子出去,捡着有用的不妨也学一学!”张超缓了缓神,到井底去一翻草丛,果然见了那堆人骨,石壁上也刻着些歪歪扭扭的字,想来必是当年那法师的学问,张超自然不学,照着女鬼的话一步步将枯骨扎进石缝里去时,不经意间却又看见了法师的梦魇之术,心说道:“若得此术,我取玄贼性命,不需张弓支箭,特殊时期,学学也罢!”因将数术默记于心,便攥着藤蔓随往上爬,也女鬼此言不虚,黎明时分果然爬到了井口,环顾四下无人,悄悄爬了出去,还听井里问道:“可出去了?”张超答道:“出来了,多谢!你且等着,回去我必救你!”说着躬身一拜,乘着朝雾便忙去了。
在密林中找了个僻静的地方歇了一阵,张超松了口气,才取过石子来将记在心里的梦魇之术写在了地上,试着照方子通灵念了念咒,虽不知是真是假,车队驱驰几日夜才到河南的玄锡维却突然心神恍惚,一下从榻上坐了起来,在地上打了个滚,差点跌出车帐去,一旁睡得不沉的吕辉(字梦竹)忙起了来,见此情境大惊失措,急道:“停车!快停车!”一边忙着去扶锡维,只见玄锡维眼珠子瞪得通红,蠕动着干裂的嘴唇要说什么,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吕辉出帐喝道:“传御医,快传御医!”
一队御医仙官闻讯赶来,把脉下药从早上忙到傍晚,却不见玄锡维有丝毫好转,左右才道:“陛下这病不似身上的病,怕是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缠上了,远看着附近山上有座庙宇,不妨去求一求那些方外之人,或许可行!”吕辉这一天吓得冷汗直冒,更是焦急难耐,擦了把汗随道:“知道还不去请,能把人等来不成?”左右听了惶恐不已,这才躬身出去,不多时有人领了一位邋遢道人来,吕辉见了气便不打一块儿出,这道士邋遢的衣衫褴褛不说,头发胡须沾着杂草,脸上一块灰、一块泥,浑身散发着臭气哄哄的怪味儿让人作呕,哪里像个正经的出家人,因责骂道:“这便是尔等找的高士?”邋遢道人听了这话,冷冷笑道:“我非高士,却能救他性命!你既看不起我,便也罢了!”说着就往外走。
吕辉凝眉一怔,心知是太急了,又不好拉着脸再去求他,看着那道士走出帐去,左右脸上都跟着急,猛地想起玄锡维还神志不清的倘在榻上,才回过神来急忙追了出去,挽留道:“晚生是太急躁了,无礼冲撞了上师,还望念在天下受苦受难的苍生,救救陛下!”邋遢道人回身一笑,却道:“你是陛下近臣,更当以贤为本才是,才刚的事不管是急是缓,既然做了,就得认账!否者你这样的人做了高官、拿了厚禄,天下的苍生才更堪忧!”吕辉听得羞愧不已,这时也顾不得什么颜面二字了,扑通跪在当下,含泪乞求道:“上师教训的极是!晚生都记住了!唯望上师救救陛下,要杀要剐我都认了!”
听了吕辉这番话,邋遢道人也不再矜持着了,近前扶起他来,才又劝道:“芸芸众生皆我父母!你要有大善、大爱、大慈悲心,才能担起这份重担来!我救不了狮子座,你却可以,此去六百里有座昆吾之山,山上有一异兽,形体如猪、头上有角,名曰龙蚳,凶悍异常,食其肉便可破除梦魇!”吕辉闻言,抬头再看时,邋遢道人早已冉冉升入当空,显出慈航真人真身,众皆惊慌而拜,吕辉傻傻道:“老师……?”慈航轻轻叹道:“我的儿,狮子座是要把你捧上去,好全一段缘分,可别打他的脸,丢了师门的传承,记住了!”吕辉忙点着头伏地抽泣起来。
事不宜迟,夜幕降临,吕辉安顿妥帖,便往昆吾山驱驰而去,正可谓良种出骐骥、英雄配宝马,黎明之时,几百里路程踏在脚下,已到昆吾山前,密林里一片死寂,走在松柏林间,吕辉身上早被汗水打湿,初秋的山谷里倒有几分寒意,来来回回仔细勘察、寻觅,找了一日一夜,却始终寻不见龙蚳踪迹,眼见天又亮了,吕辉身上的干粮也吃完了,人困马乏又要心急之时,闻一声哈欠声,回望去,却是一只白狐化成人形伸了伸懒腰起了身来,吕辉见势大惊,忙握紧了宝剑,缩紧了眉头,只见那白狐不慌不忙,娓娓笑道:“大早上的不睡觉,可不是你的性子!”吕辉急道:“孽畜!休得无礼!”白狐道:“小雪豹星座还是这般性急,枉前日慈航真人还嘱咐了你!”
听到这里,吕辉深知又不是个寻常精灵,因道:“莫非你也受过老师点化?既出同门,何不助我脱困?”白狐道:“我没你那好命,你是天生帝子,我是山野修成的精怪,岂敢高攀了你,不过你这般寻法,等找到龙蚳回去,你那陛下也疯透了,怎还救得?那龙蚳可滑得很,知道你来,早就躲起来了!”吕辉急道:“那你倒是说说,如何去找?”谁知白狐闻言眼眶一湿,却傻傻笑道:“有这样的人去宠着你,你怎不知珍惜,我想做他兄弟,可怜人妖有别,却不能够,便罢,我去引出那龙蚳来,到时候他必追着我不放,你见我俩打作一团,休问长短,乱箭齐发,必能射杀这兽!”吕辉一顿,喃喃问道:“那你如何?”白狐苦苦笑道:“我是为你们兄弟而生,自也为你们而死,慈航真人许我成了这件功德,到泰山脚下安个仙位,让世人膜拜我,这也就成了!”
吕辉欲言,白狐忽然摆手阻道:“快躲起来,我已闻到那兽气息,一会儿别忘了才刚的话!救得救不得他,就看你了!”吕辉满肚子话,这时已无法再说,便忙握住宝雕弓,纵身一跃,躲在了身后一株巨松之上,不多时,那白狐走到水溪旁,幻化成原形假装喝了口水时,一头巨兽猛地从背后扑来,正是龙蚳出来捕食,白狐有些道行,两个一番撕咬便打作一团不见胜负,吕辉见时机已到,哪还容得考虑白狐死活,连发三箭,箭箭射穿白狐刺进龙蚳颈中,远见得鲜血四溅,也不知是射中了谁,于是又补三箭、再补三箭,九箭已射得白狐丧命,龙蚳也奄奄一息,吕辉这才跳了出来,举剑直取龙蚳之头,龙蚳已死,紧紧咬着龙蚳后背的白狐也松了口,吕辉来不及分说,含泪拔出雕翎箭,将白狐就地掩埋,便割了龙蚳的肉急急忙忙往回赶。
当夜,玄锡维吃了龙蚳的肉,歇了半日,终于慢慢缓了过来,吕辉一边含泪给他擦着汗,一边捋着前胸,待他喘匀了气,才松了口气坐到了一旁,锡维轻轻笑道:“这几日是怎么了,浑浑噩噩的一直做些乱七八糟的梦!”众皆不知所以,吕辉便道:“你是太操劳了,安心睡一夜才好!这会子天凉了,怕是受了些风寒,医官们用了些药,感觉可好些了?”锡维坐了起来,动了动筋骨,微微一笑答道:“好多了!”便都隐瞒着梦魇的事不再提了。
延误了几天回到赢城,文武群臣早就坐不住了,孙修庆(字豫忠)更是彻夜难眠,整日在内阁值房也不回家,焦虑不已,听说玄锡维回京,才倒吸了口凉气,忙抱着众臣奏疏往宣殿去陛见,待各自安坐,乃见锡维开门见山,直言道:“西线的事儿都知道了?”当下众人心头一颤,皆不敢言,修庆坐不住了,起身叹道:“陈贼不除,终是心头大患!灵泽王的顾虑,不无道理!可是十几万大军远在边陲,陕甘初定,粮草就要从河南发,十万人的粮草就要二十万人押送,这个时候哪儿还能抽调出这么多人来?”玄锡维一顿,沉思片刻问道:“刘紫烟卸了军权,区区一个西宁城,还用得了十几万人?”修庆摆手笑道:“区区西宁,三千人足矣!臣担心的,不是西宁,而是城破之时,陈贼必然再往西去,一旦出了嘉峪关,各部妖族、魔族势力相互勾连,数千兵马,焉能制之?”孰料玄锡维松了口气,不知是这几日梦魇乱了心绪还是什么,竟然摆手笑道:“朕倒是觉得,先打一打再论,也不是不可以的!”修庆听了这话,一时也无言以对了。
然不出孙修庆所料,玄锡维的一意孤行,招来的是更为惨烈的伤亡,玄元五十七年十月,朱洪鑫攻克西宁,一路将陈杰一党逼到嘉峪关外的摩羯岭下,准备乘隆冬将至之际发兵合围时,陈泓辰却以重金贿赂了摩羯岭上的魔王摩羯王,请他率群妖下山相助,寒风呼啸,朱洪鑫立于阵前,遥望那摩羯王上半身已修成人形,下半身赫然还是一只巨型蝎子,群妖也都是半人半兽,唬得三军将士手也抖了、心也颤了,谁也不敢再去直视,洪鑫原本就是天生帝子,从仙境来,虽也见过些世面,也让眼前的一切惊得目瞪口呆。
这摩羯王法力广大,麾下群妖久在边陲,更是毒恶,三军将士怎是他们对手,朱洪鑫硬着头皮祭起太阿剑、杏黄旗,下令刚一交锋,不消片刻,左营一万兵马已被全部毒杀殆尽,洪鑫懊恼不已,凝眉大吼一声,下令鸣金收兵,心说道:“太阿剑、杏黄旗,已不能镇妖驱邪,可见此魔非比寻常,是我疏忽大意,反害了三军将士性命!”回到帐中还是叹息不已,因喃喃道:“看来此间危难,非心诀不能解之!”便忙修书请旨,发往赢城告急。
文皇帝玄锡维闻讯,也是凝眉一怔,不知所以,看罢朱洪鑫手书,当下提笔批示道:“准弟所请!边塞辛苦,量力而行可也,关山重重,千万小心保重!”随嘱咐焦毅(字紫翔)道:“你亲自去传朕旨意,让祖庭修行的的人都到紫玄阁去设醮起坛,准备焚香祭符,开阁敬天!”便将书信递给了他,焦毅应声领命出来,二门上奉命进宫当差的龚俊(字紫琪)、王宇威(字紫琳)先将书信装好封印,交其他郎官送兵马司八百里加急送嘉峪关,再随焦毅执符大开紫玄宝阁,三十六位高道分班列座,点灯奏乐,同请玄锡维换服祭天。
月已当空,王宇威终究还是个十几岁的孩子,或是日间劳累多了,早已睡得深沉,龚俊虽也随焦毅忙了一天,可毕竟才进了宫,竟累得直睡不着,从窗户缝里往外瞄了一眼,殿门上就有二十四郎官轮番换班守卫,宫院里还时时都有卫队来回巡视,却也不敢出去,于是坐在床头上只发起呆来,焦毅安顿内间里玄锡维安寝了,出来见他如此,不由捂着嘴轻轻一笑,压低了声音近前问道:“怎么着?头一天不好过罢?”龚俊撇了撇嘴没有搭话,焦毅知他自由散淡惯了,轻轻问道:“到御花园坐坐去?”龚俊回头瞥了外头一眼,摇了摇头,焦毅忍不住差点笑出声来,便忙劝道:“不妨事的,日子长了就熟悉了!”说着便忙拿披风来给他系上,拉着他悄悄出门去了。
后园里假山玉潭,栽满了各色奇花怪树,倒是别有一番气象,亭子里掌着灯,石桌上还有茶酒,焦毅拉起龚俊便去,这龚俊环顾四下无人,喃喃问道:“这里没个人影儿,竟摆着茶酒?”焦毅摇头一笑,拉着他一起坐了,才倒吸了口凉气慢慢解释道:“人道是咱们陛下御极登殿,面南背北做了皇帝,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可谁知道,他从乡野里来,日日操劳国事、夜夜挂心黎民,每每夜深人静时,又时常想起沙场上征战的弟兄来,因也许多时候彻夜不能入睡,难免出来走走,所以才准备了这些,伺候着的!”龚俊轻轻一愣,微微笑着点了点头。
忽又见月挂亭梢,夜色里矗立起一座宝塔,龚俊问道:“怎么这深宫里,还有一座宝塔?”焦毅笑道:“此乃红石塔,说不好什么来历,只说原来红石谷那边儿水恶,常溺死人,所以修了这塔,镇在此处!”龚俊顽皮的哼了一声,笑道:“上去瞧瞧?”焦毅摇头一叹,二人便起身去了。
登上七层宝塔,俯瞰皇城宫院,好一片气派景象,龚俊不禁笑道:“怪道是都想到这京城里来逛逛,果然是见世面了!”焦毅一笑时,龚俊远看着后山上翠松葱柏间的凌霄宫轻轻一笑,指着问道:“那就是今儿陛下祭天的地方?”焦毅道:“那个是凌霄宫,今儿去的是前头的紫玄宝阁,咱们玄家的祖庭所在!”龚俊听着听着,对这里是越发的心奇起来,因又问道:“不是说朱帅请旨要打仗,陛下在此祭天,真能有用?”焦毅傻傻一笑,答道:“朱帅请旨可不只是为了打仗,乃用《玄心奥妙诀》对付西域蛮荒之地的魔头!”龚俊听得一下来了精神,疑惑不解的喃喃自语道:“《玄心奥妙诀》……?”焦毅一笑便道:“既然陛下朱批,调你来做了郎官,也是咱们宫里的人了,说给你也无妨,只是别出去浑说!这心诀乃是太虚幻境里,紫霄宫中鸿钧老祖师所有,只传紫阁祭酒,玄门主教总览,入阁列位教主各传几卷,以备万全,然到不得已而用时,必须先行请旨,有主教领宴祭酒,方可奏效!”
龚俊听得糊里糊涂,将信将疑的遥望天中皓月,轻轻叹道:“都说是一入宫门深似海,果然不是寻常人家所能领会到的!”龚俊这番感慨倒是吓了焦毅一惊,他只心头一颤,忙四下里巡视了一遭,摇头嘱咐道:“好兄弟,这样的话可说不得!往后再不要提了!”龚俊孩子似的一笑,便不再多问了。欲知后来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