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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回 金木枭起兵翻巨浪 嘉兴王有道定江南

作品名称:大宝华碑      作者:莱芜六月雪      发布时间:2018-07-24 19:17:46      字数:5095

  诗曰:
  清节思妙真,浊酒祭忠魂。
  花枉百日媚,不过一点尘。
  既然终须别,何故来撩人。
  杯尽醇香在,才映知己心。
  赢玄建元十九年,玄元五十七年春,四月,南北决战的时机已经成熟,积蓄已久的郑文龙(字子康)斗志满满地趁着中线战场的大好形势突然下令全线出击,眼看着杨志勇(字仲真)、朱政(字舒寒)、杨峰(字伯临)、侯冲(字子凌)兵分四路从四面八方杀来,张超(字淇格)、张宁(字淇泽)疲于奔命,一时间也顾不得后方的大本营,竭力抵御这突如其来的各路强兵,却不知一场更大的危机已然悄悄逼进。
  江夏行辕里,玄锡维(字穹高)看罢军报得意笑道:“老四光复湖北,料子康这五路兵马,必然旗开得胜!这以后,才是真正的恶战了!”众皆凝眉一怔,似乎没听明白,杨敏(字星魂)、吕辉(字梦竹)左右一看,都吃了一头雾水,李兵(字问天)问道:“这密报上,说得可是四路兵马?”锡维摇了摇头,一笑答道:“我有一路奇兵,此时也当大用,可速修书子康,令机密人送去,见节杖上高挂金木令者,便是咱们的第五路大军!”
  再说杭州湾畔,有一少年赤怀坦胸,浑身刺绣,虽然瘦俏,黝黑健硕,眼下遥望东海,摇头一笑时,更显英雄本色,正是玄锡维密友,嘉兴夏腾飞,趁张宁与杨志勇会战天目山之际,这夏腾飞已率部渡过杭州湾,取道会稽山乘虚攻破了东阳大寨,然后集结兵马向兰溪进发,兰溪是二张屯粮之地,张超闻讯惊骇不已,急忙率部去救本寨。
  夕阳斜照,张宁巡视营寨回来,不由往南一叹,体力显得有些不支,退了个趔趄扶在了帐门上,杨飞(字昭伯)见势急忙近前劝道:“大爷率部去了,不久必有佳音,少待几日罢,这里的事最为要紧,你还得保重身子!”张宁见一旁郗德龙(字启德)凝眉一怔,没有搭话,随都进了大帐,才追问道:“这金木枭,何方神圣?我们久在江浙,怎就没听说过有这样一股势力一直潜在民间?”德龙这才一叹答道:“先前略有所闻,只未放在心上,是我疏忽了!”
  二人闻言一惊,都坐下了,杨飞方道:“怎么北侠认得?”郗德龙摇头答道:“当日北方政局混乱,我为避祸沿海南下,曾在桃花岛住过几年,那时只是民间有一说法,金木令高挂之日,必聚天下英雄!我深不以为然,只知道是民间一对市井称号,说的或是金木研、金木枭二人一句笑谈而已,怎知今日竟然能起兵造次,匪夷所思耳!”张宁喃喃叹道:“金木研……金木枭……?”德龙忙解释道:“这并不是本名,只是江湖贺号,今日来得金木枭,乃是嘉兴夏腾飞也!”
  张超赶到兰溪时,夏腾飞已经袭破金华杀到兰溪城下,进攻东、南二门,张超松了口气不敢轻战,忙从西门进城主持防御,站在城门楼上俯身下看,乌压压一片人山人海,阵前青龙牙旗迎风飘起,旗杆上挂着一串黄牌、一串绿牌,想必这便是郗德龙口里说的金木令了,张超凝眉叹道:“夏腾飞何许人也?竟有如此号召力?”戍北侯张梦豪(字季宗)哼了一声,近前拜道:“乌合之众耳,世子不必忧心,某自率本部三千兵马出城,杀不退他,誓不回城!”张超点头笑道:“将军一身肝胆,必能旗开得胜!”
  张梦豪领命去了,换了甲胄便要出城,左右劝道:“侯爷!夏腾飞之名,某等素有所闻,他虽生得瘦俏,却是个蛮汉,只恐硬拼不易!”梦豪笑道:“我为大将,何足惧一乡野匹夫?我家世代公侯,还怕他一个市井之流不成?”于是大不以为然,出城前去挑战,夏腾飞岂真是他说的无能之辈,交战不到三五回合,已将他斩下马来,所部的三千兵马也都仓惶四散而去。
  张超见势大惊,急忙下令拉起吊桥,关闭了城门,著文侯张赛(字汝杰)惊道:“还有兵马尚在城下,世子何故关门?”张超擦了把冷汗,解释道:“彼若乘胜杀进城来,何以挡之?”张赛一愣,含泪再看下去,夏腾飞一人一骑追了一圈,几百兵马已惨死在夏腾飞枪下,张超咬牙攥拳,气得浑身发抖,此时却不敢轻易再出城去战,夏腾飞自知他不出城,不好轻易攻取,灵机一动,张弓支箭直射向张超,欲用激将法激他出城。
  这一箭虽未射中张超,却吓得城上诸将四下躲闪,引得城下一阵哄笑,张超虽站得沉稳,手心里也早流下汗来,张赛怒道:“匹夫安敢如此!”说着便要拔剑,张超一把拦住了他,强忍住微微笑道:“不必!他越急,说明心里也虚,这个时候我们更要沉住气才好,看看他到底有何伎俩再用!”夏腾飞阵前转了一遭不见张超出城,正也捏了把冷汗,回到阵中,下令就地警戒。
  晚春尚寒,一阵凉风吹来,夏腾飞坐在帐中,不觉也是一颤,听外面将士们喝酒划拳,哄笑不止,心说道:“这样一群人,真能攻下城来?”随自饮一杯,凝眉叹道:“不知皇帝的兵马几时能到?”就这样一连围城半月有余,城中张赛坐不住了,拍案急道:“夏贼是要困死我等不成?”张超摇头一笑道:“城里粮草丰盈,三年也够用了,我就不信耗不死他!”只不屑地喝了碗茶时,忽然凝眉一怔,猛地起了身来,众人吓了一跳,张超这才喃喃叹道:“中贼子奸计也!”
  话尚未完,门外游击哨探急忙进来拜道:“北门来报!二十里外大股兵力乘二爷与杨贼周旋之际绕道来取兰溪!”众人闻讯大惊,张超急道:“来得是谁,有多少人马,可曾哨探仔细?”哨探答道:“前呼后拥不计其数,喊杀声惊天动地,分不清多少人马,只见大旗上书,嘉祥朱政!”张超心头一颤,无奈的摇头倒吸了口凉气,忙道:“也罢!事已至此,别无他法!传我将令,马步军堵在四门内坚守不出、弓弩手速到城上备战!”说着一顿,又道:“令府军、守备军全部上城,征用火油浇在墙上,见云梯便放火,管不教他们进来一兵一卒!”张赛听得张超安排又是坚守,不由叹了口气,上前欲言时,张超拦住了他,只吩咐道:“先守住城池再说罢!”
  夏腾飞得知朱政进攻北门,忙出帐细看城上布防,见弓弩手零星分布,也忙下令攻城,怎知云梯架到城墙上,攻城士卒还没爬到一半时,城上忽然泼下火油来,众人还没看明白,城上弓弩手已经持满火箭,顷刻间矢下如雨,将士们连同云梯一起,被熊熊烈火烧了个皮焦肉烂,腾飞大吼一声,急道:“第二梯队!攻城!”随后又是一波将士再冲上去,结果仍是一败涂地。
  接连三天攻城,难近城池半步,将士们却已损失数千,夏腾飞焦急难耐,深知朱政定也遭受重创,又怕此时张超突然杀出,寸步不敢离开,临晚站在帐外惆怅之时,东南风偶来,龙牙旗摇摇欲坠,夏腾飞眼前一亮,摇头笑道:“我怎就没想到?”忽闻声笑道:“现在想起来,尚不迟也!”回望去,原来是冷静星飘飘然而来,腾飞喜出望外,惊道:“老冷?”便忙迎了上去。
  月色黯淡,张超巡视北门、东门回来,不禁松了口气一叹,苦苦笑道:“几日折腾,该睡个好觉了!”张赛叹道:“这可不是长久之计,世子还应早作决断!”张超一怔,张赛随道:“一则我们困守城内是有粮草,三爷那边儿还能支撑多久尚未可知,再则他们持续攻城,难保此计回回好用,不出城决战做个了断,这种局势恐难保持,至于这三,城外射进来的探报上说,隐世多年的冷静星也下山了,目前就在城外夏腾飞帐中,怕是明日再攻城,就是另一个模样了!”
  张超闻言急道:“这个冷静星又是何人?怎么一到关键时候都能冒出个人物来?”张赛叹道:“这还真是个人物!他原姓张,是修真朝名副其实的楚王,后来看惯了人事纷争,加上国家连年动乱,他便带着妻子米娅躲了起来,江浙一带他的人脉关系,不可等闲视之!”张超倒吸了口凉气,摇头叹道:“东南一直是老三在管,怎么……他也没料到……?”
  更让张超始料未及的是,就在当天夜里,随着一阵东南大风掠过城楼,几百风筝带着火种升于当空,又是一阵乱箭齐发,点燃的风筝纷纷落入城中,风势愈大,火也越急,密不透风的兰溪城一时间变成了火桶一般,只将房屋楼舍都点燃了,照得天空通红一片,疲惫不堪的张超刚要打个瞌睡,再来救火已不能了,大火烧进府库,烧尽了二张的粮草辎重,也让这场持续了仅仅不到一个月的大会战,似乎就此已接近尾声。
  张超、张赛杀出城来,夜幕里朱政、徐康俊(字紫润)、夏腾飞早已将四门团团围住,未出二里,张赛已被乱箭射杀,张超身中数箭,虽被左右挟住逃出重围,却已命在旦夕,慌乱中误坠赤水墓中,生死已难预料,消息传到天目山,张宁屡屡呕血不能再战,不得已,杨飞留郗德龙率部托住杨志勇大军,连夜向江西退去,一路上张宁再三嘱咐杨飞退兵,杨飞才下令郗德龙缓缓而退。
  七月,在肃清了浙、皖白莲教余党之后,玄锡维亲自带吕辉赶往杭州,一路车马颠簸,他凝泪遥望南方,满心想得都是数年未见、一直在外劳顿的好兄弟,同时,郑文龙接到邸报,也忙收拾戎装往杭州赶,归心似箭,一路顾不得风雨交加,马不敢停蹄、兵不敢驻足,到城外时,文武众臣已到门外列班相迎,龙旗飘扬、鼓乐齐鸣,玄锡维亲自下城相迎,文龙跨马近前,兄弟二人远远对面一见,不禁心中一阵辛酸,泪水夺眶而出,杨峰见势忙凑过来劝道:“圣德巍巍,天恩浩荡,陛下驾临,殿下还当下马拜谒!”文龙含泪一笑,便忙下了马来。
  这时四下众臣齐跪拜道:“恭迎河东王凯旋班师,千岁千千岁!”玄锡维也已摘了斗篷匆匆迎上前来,班前跪着的众臣抬头见了一惊,无不感慨万千,看着他步履蹒跚的模样,文龙也是潸然泪下,欲迎上去时,又有仙官拦住奏道:“大王且住,文武群臣面前,以礼,大王当跪请陛下回鸾!”文龙心中一顿,虽觉不快,又碍于面子,只得忙跪拜道:“臣弟万不敢因一时之功而废社稷于不顾,恭请陛下回鸾!”锡维一怔,轻轻摇了摇头,含泪笑道:“礼制,在于国家,朕与你,是兄弟!”文龙含泪一怔,锡维已忙过来扶起了他,只听文龙饮泣道:“哥哥,咱们这一别,真的是太久了!”锡维摇了摇头,轻轻笑道:“好了好了,你从来不哭的,这么多文武大臣在,丢人了!”文龙擦着泪一笑,才慢慢起了身来。
  晚膳过后,玄锡维、郑文龙兄弟二人同归,从廊下走过时,锡维欣喜不已,高兴的语无伦次,笑道:“你来你来,看看这些年的画,都带来了,画的好多了,好多了,来看看!”文龙问道:“还画牡丹?”锡维点了点头,笑道:“是是是,是牡丹,你回河东的时候给你的牡丹在哪儿?拿回来,给你换一幅,现在的好,现在的好多了!”拐进书房,吕辉早已准备好了,锡维便去案上拿起一幅牡丹画卷,转身欲言时,却见郑文龙傻傻的站在面前,泣不成声了,锡维大惊,回头看去,乃是案后衣架上玄锡维随身带着的那件赭黄袍映入眼帘,锡维忍不住也落下泪来,泪水滴在画上,又是一番伤心。
  夜已渐深,玄锡维、郑文龙、吕辉围坐在榻上小酌,遥望天外皓月,不禁一阵叹息,片刻,文龙方道:“罢了罢了,都熬过来了,过去的事儿不提也罢!”一顿随道:“对了,你说的那个夏腾飞,功劳可是不小,怎么……你不见见就走?”锡维轻轻笑道:“多年书信往来,也是没有想到,他真能立下这样一番勋绩!”吕辉随玩笑道:“又是赌了一把……?”引得都一阵好笑。
  黎明之时,三人正同榻而眠,门外云板扣了一声,吕辉忙起来去看时,传事仙官奏道:“嘉兴夏腾飞连夜赶回杭州,奉河东王钧旨回奏陛下!”玄锡维闻讯欣喜不已,忙换素装去见,远远地夏腾飞见锡维众人迎出门来,不由叹道:“真中华锦绣人物!不过皇帝身前那个着素袍者仪表不俗,必也是当世英雄!”左右忙道:“错了错了,穿滚龙袍的是河东王,着素袍者,乃陛下也!”腾飞凝眉一怔,摇头一笑,暗暗叹道:“多年书信往来,他还真是个这样的人!”
  玄锡维、夏腾飞一见,都不禁感慨万千,锡维迎上前去摇头笑道:“高挂金木令者,必聚当世英雄也!腾飞不愧此名,新朝之大幸也!”腾飞仔细打量了一番锡维,微微笑道:“你是皇帝……?”左右闻言吓了一身冷汗,忙拉他衣襟一齐跪拜时,锡维却摆手笑道:“不必了,这样就生分了!”随近前拉起腾飞,关怀道:“一路劳顿而来,累坏了罢?昨晚让他们熬了一锅莲子粥,拿冰镇上了,就等着你来了!”回头看看郑文龙、吕辉二人,方嘱咐道:“都别拘谨着了,这是朕的故人!”虽说笑着往回而来。
  回到偏厅,四个人吃着粥围在地理图本前,才听郑文龙详解道:“张淇泽不走福建,退往江西,其意在与屯兵长沙的张朝阳就近呼应,好成犄角之势,牵制我各方兵团不敢轻举妄动,战线近了,便不好再强用兵,四川虽然有那些宗门势力能帮些忙斡旋一阵,可云南、贵州靠近逆贼祖庭,其势不可量也,这时候我们也不能让四哥来帮这个忙……!”话尚未完,玄锡维指了指福建,问道:“分一只重兵沿海南下,打开福建这个口子,如何?”文龙一怔,叹道:“深入贼子腹地,牵扯远地人心,得有一个得民心的人去才行,更何况风险大了些,怕是不好物色人去……!”
  夏腾飞闻言一顿,忙放下粥碗躬身拜道:“如信得过,某愿前往!”众皆一惊,玄锡维沉思片刻,轻轻答道:“贤弟不辞劳苦、不惜犯险,肯为江南百姓舍生忘死,怎信不过?”随回头看了看郑文龙,笑道:“来的路上,不是还有百姓置酒摆饭,称颂嘉兴王少年英雄?”腾飞一怔,已见锡维回头笑道:“其实依朕看来,既是民心所向,就封个嘉兴王罢?”欲知后来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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