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年关之行

　　且说烟叶仓库的姚师傅身体大不如前。早上起来感觉头昏脑胀的，来到办公室，说话声音有些嘶哑。经医生检查，病情复杂。
　　姚师傅只好住院治疗了，病情暂时得到缓解。姚师傅想：今年已满五十八岁了，离正退还差两年。我原打算培养出接班人的事也还未完成，这对全县的烟叶生产事关重大。这个心愿未了，我必须回去。于是，姚师傅要求早日出院。
　　大夫见这位老同志非要出院，嘱咐道：“老革命，你这病不轻呢！至少应当休息半年或更长时间才能恢复健康。你万一要回去，只好给你开些药物带回。但不宜去单位继续工作了，给你开个休假证明吧！”
　　姚师傅拿着医生证明来到胡经理办公室。胡经理接过证明看后说道：“既已快到退休年龄，你最好考虑一下由谁来接替你的工作？”
　　“技术骨干有的是，陈立红、王才都能顶得上来。他们干工作都兢兢业业踏实肯干，接受能力强，他们现在可以独挡一面了。不过，目前陈立红还在万站。家里暂让王才负责仓库工作。”
　　胡元道:“现在应该是‘刀枪归库，马放南山’的时候了，通知所有在外人员回公司进行总结。驻万站的陈立红、杨青松也该回来了。”
　　土产公司年终的总结会后，人事已经发生新变化：烤烟工作由向林任主任坐阵；陈立红、钟兵任副主任（三人均为正式职工），杨青松也成为烟叶技术员。
　　单说向林刚满四十岁，正是精力充沛的年龄段。只是平来好和当官的“将軍”（顶牛），喜欢说些俏皮话，有时让领导难堪。但在下乡的工作中说话干脆，办事认真，答应了社员的事他非得办到不可。只要有了他在场，就会说笑声不断，常常和社员们打成一片，很受烟农欢迎。由于在烟叶培训考试中获得前三，被胡元经理看好受到启用。仓库主任这付担子非他挑莫属。至于姚师傅推荐的陈立红、王才还须培养，以后自然有用他的时候。胡经理心中这样打算着。
　　向林把仓库人员招集在一起，果然他要烧第一把火。开会时讲道：“现在是年尾，目前春节来临。除了当班人员值班以外，其他人回家去准备年货，春节期间让大家玩个痛快。开年上班后对你们再来个‘老龙箍嘴’(方言)。玩的时候让大家玩够，工作的时候就是要命也要上。不多说，祝大家心想事成，回家过个快乐年，春节过完再说工作的事。”
　　卷烟一厂也宣布放春节假了，霍芝萍听说陈立红已从万县回来，便急着前来与立红相见。
　　此时，正是休息时，陈立红正和仓库的同事们玩扑克。只见有两人下巴上贴了不少纸条，是因输了受罚被贴上的。大家见是霍芝萍来了，便放下手里的牌站起身吿辞出去了。
　　芝萍抱歉地说道：“我真来得不是时候，干扰了你们的雅兴，见谅见谅。”
　　陈立红站起身给芝萍泡上茶，然后问道：“亲爱的萍萍，是你们厂里放假了吗？我正等着你随我回家过春节呢！”
　　“亲爱的密斯陈，可以的，先到天仙桥看望老人后，你再随我回江汉见见你岳父母大人，把我们的婚事定下来吧！”
　　在这婚姻问题上，霍芝萍到底还是个大城市姑娘，见的世面比陈立红多，考虑的问题比较全面。既不扭扭捏捏，也不盲目行事。陈立红并不是不聪明的人，但对待自己和霍芝萍的婚事有点进攻滞后。好在霍芝萍善于驾驭自己的未来。
　　立红并不反对芝萍的提议：“那咱俩去把车票买好吧！”
　　这两天沒见着薛祝。原来，薛祝在宣布放春节假以后，便来到扬青松这里。楊青松对薛祝说道：“你的父母对我们的婚事会不会转变态度呢？我想借这次放春节假期间，去江汉会一会两个老人，恳求他们答应我们的婚事。这次我一定让二老同意我们结婚。我们一起回去吧！”
　　薛祝的性情很倔犟，自从父母反对他和青松的婚事以来，就不打算再给父母提及婚姻之事了。薛祝的想法是：我们努力工作，混出个人样来证明给他们看。特别是青松如果能到江汉去上个大学更好。等再过一年我们都有了作为，到那时水到渠成，父母就不会反对了。对青松说道：“等过一段时间看今后的发展形势再说吧！回天仙桥过春节看看老人我是赞成的。”二人便出来买了些过年物资准备出发。
　　烟叶科的人事调整以后，文卫平任了副科长，程婷停任办公室主任。两人算是比翼双飞，常常一起上下班，上班时谈工作，下班后谈恋爱，两人的感情越加深厚了。上次婷婷回家时，爸爸嘱咐过，春节期间一定带卫平回家看看。这次厂里放假后，程婷婷商量卫平要回江汉看望双方父母，并把婚事确定下来。
　　卫平说：“有几年沒回家了，挺想父母的。也好，我父母亲也很想见见他们未来的儿媳。丑媳妇迟早都要见公婆，那明天就早点走。”
　　“哟！你是说我丑吗？那别……”
　　“别多心，我不过借题这样一说，美也得要见公婆的嘛！”
　　两人回江汉，自和家人团聚过闹热年。婷婷有多久没见到玉媛姐了，她很想念白玉媛同叶卿二人的，还想乘这次回江汉看看他俩。可玉媛与叶卿早已放假了。
　　且说叶卿假期在学校勤工俭学，揽了份看守校舍安全的工作。白玉媛常常有时间过来陪他值班。叶卿对玉媛说道：“已经三年沒回家乡过春节，还有半个学期就毕业了，今年咱俩回家去又度假又实习，玉媛你看可以吗”？
　　“真是心心相印，我也是这样想的。虽然我才读满两年，但我也想回天仙桥公社实习呢，看来咱俩真是志同道合。”玉媛回道。
　　叶卿说：“我还有最后一天就交班了，完了后，便去买船票回家去。”过去一直是在玉媛家里度假，今年两人约定回天仙桥，叶卿再有半年实习就该毕业了。
　　两人旅途中一路无话，回家后经有关领导批示：“白玉媛回天仙桥公社实习。”叶卿原来是亦工亦农上大学：“应由本公社安排实习。”二人回到天仙桥公社，叶卿陪玉媛首先看望了余书记。并说明了这次回来实习的想法。
　　余书记说：“欢迎你们二位回来参与公社的管理工作。关于你两人的工作我们党委研究后再作决定。先回家把春节过完后再来报到吧！”
　　俩人辞别余书记回到家里，叶卿妈妈常常盼着叶卿归来，今天终于盼回来了。而且儿媳妇玉媛也随着叶卿回来了。老人赶紧端来自己树上打的核桃说：“今年天气好，打了几十斤核桃，留着等你们回来吃。一边说一边递过锤子。”然后又烧起了腊猪脚。
　　三年沒回家了，叶卿看见妈妈的鬓发白了不少，便知道妈妈在家辛苦。说道：“妈妈应该休息，让我来做年饭吧！”
　　玉媛过来说道：“您让我来学做吧！家乡的菜肴我感觉吃的特别舒适，闻着香吃着有味，就是不知是怎么做成的。叶卿帮我打下手。”说完便开始动手洗菜。
　　妈妈见玉媛这样说：“也好，学会了以后想吃的时候就自己做。”说完，自己却闲不住，又拿来自己在山上采回并晒干的茅草菌（香菇）洗凈。又拿出山药刨皮，又拿来姜、蒜、干辣椒、花椒、山胡椒、八角肥等对玉媛说道：“先把猪脚和菌子一起炖熟后再放进山药，用慢火细炖出来才香。我另外准备了一些，下次回去带给你娘尝尝。”
　　一家子自是其乐融融、和和美美的吃完这顿饭。玉媛放心不下那些曾经吃过救济粮的困难户，便让叶卿陪着自己要前去看看他们现在的情况怎样。调査了解他们生活上有多大改善？环璄有多大变化。
　　一路走来，这里的一山一水、一草一木、一家一户对白玉媛都那么熟悉。她当书记时常常深入到队里与社员们交谈如何改良生产环境，发展多种经济，尽快摆脱贫穷落后。
　　二人一边走一边观赏着残冬积雪。不时的谈论着美好未来的梦想。有两只觅食山雀受到惊扰扑簌簌地飞走了，才终止了他俩的切切私语。
　　一路上看到的是荒地栽种了苗木。还有大片的黄连棚，这还是玉媛刚来这里时发动社员栽种的，现在都已长大遮土了。玉媛刨开棚边上的黄连土，结的疙瘩都比鸡爪还大，看了后又把黄连重新植入土中。
　　叶卿说道：“功夫不负有心人。要不是有你白书记深入基层，社员们哪有这多……”
　　“请不要给心爱的戴高帽哦！我哪有这本事栽下这多黄连。不是社员们当年下功夫，哪有这满山的经济林。你知道这个十三队吗？这个队原是最穷队，地处大山边，有‘三年两不收’之说。意思是坡地既怕旱也怕涝。这里曾经是我来过之后，才使他们重视大力发展多种经济。现在已经三年多了，黄连是该起挖收获的时候了。看过这大片黄连长势喜人，我感到放心了。”
　　当他们来到周队长家。周队长立刻家长里短滔滔不绝说开了：“我们队全靠白书记替我们谋划，每年种二十亩烤烟再加上黄连年收入可达十万元以上。最高兴的是，黄连大涨价，每公斤120元，比过去翻了五、六倍。这批黄连碰到了好时候。
　　“目前，户平年收入都在五千元以上。连最穷的罗广兴家里也还清贷款了。白书记你还记得吗？那时他们家老人害病，还是你想办法筹钱，把老人送医院治好的。”
　　“怎么不记得，咱们过去看看。”
　　于是，队长带着玉媛和叶卿二人来到罗家，两个老人见是白书记来了，跪下去便磕头。口里喊着：“谢谢救命书记！”
　　“快起来，别这样，这是我们党员应尽之责。”一边说着一边把老人扶起来坐在椅子上。
　　罗广兴两口子听说白书记来了，赶快丢下手里活儿回来给大家倒上茶水。心里十分感激白书记。两口子激动地说道:“要不是白书记，两个老人可能早已不在人世了。”
　　玉媛问道：“你家现在还有什么困难吗？”
　　“现在好了，每年收入都过五千多元，还有粮食，生猪等在外不算，孩子都上高一了，说着叫过孩子来要感谢白书记。”
　　“别客气，这都是我应该作的。”
　　生产队里的社员们听说白书记来了，大家都放下手里的活计前来问长问短，有地说白书记是少有的好干部，是差稀不多的干部(方言)早就回大城市去了。
　　有人问：“白书记您走了这两年我们可想你呢！您什么时候再回来当我们的书记？”
　　“谢谢乡亲们的信任，我很快就回来。这半年回来实习，马上就和大家一起搞经济建设了，希望你们在新的一年里有新的打算。春节后再来看望大家。”玉媛说完向大家挥手告别。
　　玉媛给叶卿一路上侃侃而谈着，过去石家朝门大队五队最穷的熊友元、陈强华两家，硬逼着他们贷款种烟。终于使他们生活都好起来了，特别是陈强华家里还在旁边加盖了两间一楼一底的青砖平房，准备给大儿子结婚用呢。
　　还有阳魚潭大队七队丁万能家里，根据山大的特点他们家贷款买了五只山羊，你看，在对面山上放着呢，白了一大片好歹有五十只羊了吧！你看他们有成绩吧！
　　“他们有成绩，你也应有功劳。不然你这书记就是吃干大饭的白当书记了。”
　　“叶要归根，我动员你叶卿将来也要为家乡扶贫作些贡献才好。不然你今天就白来了。”两个说笑着不觉来到了丁家门口。
　　丁万能见白书记来了，热情地赶紧叫屋里人（媳妇）烧开水，一边说话一边抓来公鸡杀了，动作麻利的炖了出来。
　　白玉媛和叶卿走了大半天路，肚子咕咕的已经在唱戏了。索性在万能两口子的挽留下吃了饭再走。
　　老丁十分高兴，一边吃饭一边说道：“从白书记第一年动员我们种烟以来，社员收入逐年增加。现在都离不开种烟赚钱了。这不，今年的烤烟苗厢又办好了，开年就播撒种子。另外计划每年栽二十亩杜仲树，再过几年，那时日子就会过的更好了。”
　　吃完饭，告别丁家后又来到周继康家里看过，周家的日子也比两年前好多了。玉媛来到猪圈边向里面看了看，里面的两头大肥猪每头至少一百五十公斤。
　　老周介绍说：“每月能领一百斤稻谷，这就够一家人吃了，还有杂粮等都做了飼料！”
　　看来他们家也不差饭吃，小孩子们过年都能穿上新棉袄新棉鞋。玉媛问小孩道：“你叫什么名字？”
　　孩子名周小富，今年满七岁。可是现在还没上学，玉媛对周继康夫妇说道：“孩子该送去读书了，明年下学期一定要送他上学。”说完，便掏出了百元钱递给小孩子作学费。
　　原来这周继康的老婆得过“患多骨病。”农村叫“多骨病”，其实就是西医称的“骨髓炎”。这种病十分顽固，严重的会终身残废。得了这种病要长期治疗吃药。
　　周家为了医病，借了不少债，越借越穷。是玉媛来到这里，把周家的困难情况写成材料向民政局反映，才解决了周家的医疗费。然后组织捐款给周家还清了债务。
　　玉媛最担心的周家，日子比过去有所改善便放了心。告别了周家，然后和叶卿回到家时已是鸡鸭归圈，牛马进栏，天上满天星斗撒辉，地上万家灯火明亮。
　　玉媛和叶卿刚到屋，叶卿的妈妈正在准备晩饭，并且准备得特别丰盛。叶卿闻了闻：“好香啊！妈做得这样丰盛我们怎么吃得了哇。”
　　妈妈告诉道：“今天下午陈立红、霍芝萍、薛祝和杨青松几个从城里回来了，过来看你们不在家就出去了。一会儿他们还会过来的。既然你两个回来了，快去把他们都叫过来。”
　　“马上就去。”叶卿正答应着。
　　只听见外面霍芝萍嚷道：“卿媛搭档不快出来迎接我们啊！你两个回来不在家里待着，今天躲到哪里浪漫去了？这么晩了才回来，刚才终于把你两个逮着了。”
　　叶卿和玉媛听见是霍芝萍的声音，连忙来到大门外迎接。玉媛见了霍芝萍、薛祝说道：“我看看你两个的膝盖头沾泥土沒有，才能知道你两个给老人拜年时磕沒磕头。否则，动员老人们拿家法从事。”
　　大家风趣地说笑着。叶卿招呼大家在屋里坐下。叶卿的爸爸端出大花盆葵花子、核桃先让大家嗑着；一会儿又摆上土家人特有的菜肴。其中有一个“豆豉炒腊肉片、海椒面炒腊肉片、糖心夹卡肉、老盐菜蒸扣、蒸猪蹄膀、豆腐干儿炒腊肉、大雄鸡清炖山药段加香菇、晒干楠竹笋、银杏仁、山板栗。另外还有几个家常小菜。叶卿妈妈热情的招呼着大家吃菜喝酒。
　　陈立红放下杯子对大家说道：“明天请大家也上我家喝酒去，尝尝我娘做的菜肴合不合大家的口味。希望大家不要迟到哦。”
　　杨青松道：“我们这里过年兴吃转转会，后天就轮到我们家，还是这些人，一个也不许少。”
　　霍芝萍道：“明天就要起程回江汉。你们的心我们领了，我和立红还要赶回江汉看望老爸老妈。放着酒肉就等我们从江汉回来再吃吧，日子长着呢！”
　　说完，芝萍怕影响薛祝的情绪，又说道：“这次回到江汉我要去看看薛伯伯和伯母，一定要把你和青松的婚事落实了。”
　　大家都知道霍芝萍的处事能力，薛祝最相信芝萍姐的话：“那我就谢谢芝萍姐了。”
　　吃过了晩饭，霍芝萍提议道：“咱们一起到段队长家去拜个年吧。开始来到七仙桥时，是老队长夫妇二人对我们的大力帮助，才让我们安心住下来。那时不管大家怎样在屋里吵闹，坐在隔壁的段队长从不讨厌我们。”
　　段队长随时都乐呵呵的性格让我们也无忧无虑。他干活总是带头走在前面。别人不愿意干的活儿，段队长便领着几个人自己干去，所以他在知青心目中有着极好的形象。只要大家有谁回到天仙桥，首先就要看望段老队长。在大家心目中，段老队长一家就是自己的亲人。
　　第二天一早，霍芝萍和陈立红别过父母，早早的来到车站，经过两天一夜的奔驰，车到站后船又到了码头。陈立红从未来过江汉，下了客轮只好紧跟着芝萍在街巷里左转右转，然后又坐上公汽大约过了四五个站才到了芝萍家里。霍芝萍老远就喊:“老爸！”
　　老爸正站在阳台上眺望着远方。马路上人来人往，可能是老眼昏花的原故，听见霍芝萍的喊声，才把眼光收在近门口处，看清果然是小女儿芝萍回来了。立刻下得楼来，看见芝萍身后还跟着个男孩，问芝萍道：“他莫非就是你在信里提到的陈立红么？”
　　陈立红赶紧上前行礼答道：“学生陈立红给您拜年。”
　　芝萍赶紧叫陈立红：“还不快叫爸爸！”
　　老爸赶紧向里面叫道：“老婆婆，还不快出来迎接客人，你看谁回来了。”
　　只见芝萍妈妈身着围裙从屋里走了出来：“老头子挡着路上，还不快让女儿女婿进屋歇息，人家坐车船这远回来都累了。”一边说一边前来抱着女儿看了又看，“我女儿比过去黑了，也清瘦了。”说完赶紧拉着芝萍和立红的手让到屋里坐下并泡上香茶。
　　芝萍走了三年多了，娘母见面有说不完的故事，芝萍问：“大哥怎么不在家呢？”
　　“他呀！你上山下乡后，单位就给他安排了一套房子，除了星期天回来以外，其余时间吃、住都在单位。”
　　这边老头子问了些立红家里的情况，转过话题给立红介绍起江汉的城市风光名胜古迹、景点等地方特色，然后交代霍芝萍带小陈到那些地方观光等等。
　　立红到屋后沒敢抬头细看老丈人，通过老丈人平易近人的一席谈话后，立红紧张的心情放松下来。方才抬起头，只见老丈人两鬓已然白发，头顶到了半禿。另一半头发向后梳着，面色慈祥温和，穿着蓝色中山装。脚上穿着外皮内绵羊绒保暖鞋。自我给立红介绍道：“今年八月里满的五十八岁，三十多岁才有小女芝萍，以后芝萍就托付给小陈了。芝萍从小就很懂事，将来你们一定很幸福，我们两个老人对你们俩的结合是放心的。不久后选个日子把婚事办了。”
　　一席话让立红顿感温暖，沒想到不用自己开口，老人就已经懂了立红这次来的目的。陈立红便向老丈人、丈母娘表明态度：“不管现在和将来一定保护和善待芝萍，让芝萍过得快乐幸福。”
　　芝萍与立红游玩了几天后，想到答应给薛祝的父母亲作工作的亊。便来到薛祝家里，正好薛祝的父母都在。霍芝萍亲热的对两个老人称道：“薛伯父、伯母。薛祝在厂里执班不能回来看望二老，委托我回来代他看望您们。这些东西是薛祝的男友带来孝敬两位老人的。”一边说一边打开包裹，“一块火腿、一袋板栗、一袋核桃、一梱山药。”
　　欲知薛祝父母能否接受杨青松带来的礼物，下篇再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