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恋情危机

　　且说陈立红与芝萍在江滩上踏着河沙，各自诉说着衷肠。夜深了，一阵江风袭来，芝萍感到有些凉意。怕立红着凉，两人才回到站里休息。明日一早芝萍就要回厂里了。
　　杨青松听说霍芝萍要回天仙桥探望老人，自己也想对父母尽点孝道。便买了些物品让霍芝萍捎带回家。另外，还写有书信带给薛祝。
　　霍芝萍回天仙桥分别看望过陈家和杨家的老人。当年的队长全家常常对他们知青多有关照，又来到老队长家看望过。然后才回到烟叶科消了假。
　　薛祝接过芝萍带回青松写的信，心情激动地打开看过。
　　旁边程婷婷打趣道:“薛姐姐今晚又一个不眠之夜到来，杨姐夫不知又用了什么甜言蜜语，让你那么激动。”
　　“谢谢婷妹关心。信上的内容无非是说青松的近况，以及三个多月来如何对薛祝的思念之情。这信完全可以公开。婷妹其实你是自己思念文郎了，便借题关注别人，赶快去亲热他吧，别冷落了人家……”
　　芝萍本着当大姐的告诫道:“你俩各自椽子管椽子，檩子管檩子，把自己的事办好。谁把恋人搞砸了就该挨屁股。”
　　芝萍回来后，离放假还有半个月，烟叶科又对工作进行了短期安排，务必在春节前完成本县的调烟任务。
　　县土产公司还有部分烟叶未调运结束，烟叶科里这段时间分成三个小组来到中心仓库调运烟叶：第一组霍芝萍、薛祝、刘霓红；第二组程婷停、梅兰；第三组陈箱、文卫平。三班次轮换着去土产公司调运烟叶。争取春节前把最后部分调完。
　　大家终于可以喘口气了。这几天只是按时上下班，把最后这几天时间混完。大家坐在办公室烤着火聊着天。霍芝萍问道：“沈姐，听说万科长年前要调走了，有沒有这回事？”
　　“具体我也不清楚，只是马路消息。听说全厂有很多老工人和老干部都要退去，这些岗位都需要提拔一些有能力的年青人担任。据说阮厂长也要调走。可能新厂长就快到任了。这都是传说，究竟是谁大家都还不知道。”
　　正在说着话，阮厂长带着新来的厂长前来熟悉各科室情况。阮厂长给烟叶科全体职工介绍道：“这是新来的夏厂长，今后大家就在他的带领下工作了。
　　“我是夏铁征，夏天的夏，毛铁的铁，长征的征。今后请大家多多支持我的工作。”
　　然后由万科长给夏厂长介绍了烟叶科的全体人员。夏厂长表示“给大家拜个早年。”说完又去了别的科室。
　　第二天，全厂召开了职工大会，夏厂长作了《振兴烟厂，创新名牌卷烟》的报告。最后对各车间主任，各科室负责人作了调整。其中烟叶科万科长出任卷烟销售科科长；李晓轩提升为烟叶科科长；文卫平、霍芝萍分别担任副科长。程婷婷任烟叶科办公室主任；沈月芳负责业务联络。其余人员都是烟叶技术员。
　　散会以后，刘霓红还是从许昌回来时和张红兵碰过头。又有好几天沒与张红兵见面了，便来到红兵住所，与红兵一阵亲热，发出愉快的笑声。然后问道：“你今年能带我回江汉去过春节吗？我很想看一看未来的领导(公婆)。”
　　“上次我给你讲过，爸爸要我回江汉过年。因为你不打算回去，我便因为你留了下来。正因为我没回去，爸爸和妈妈很生气，说我不听话，让我今后永远别回去了。像这种状态我还能带你回去吗？”张红兵显得无可奈何地说。
　　红兵刚说完，刘霓红便生气道；“你是在怪我吗？那好，从现在开始，你、我只当不认识。你回你的江汉，从现在开始你与我什么关系也没有了，免得让你和父母之间伤了感情。是因为我拖了你的后腿，没能让你们全家团聚。我离开后你就自由了。”
　　说完，连红兵要求作解释的机会都不给，便跑回了自己的宿舍伤心的痛哭了一场。
　　霍芝萍与程婷婷见刘霓红这样伤心，过来安慰道：“有什么委屈给大姐姐和小妹妹说说，自从我们七个人到天仙桥落户至今日，还沒见你这样伤心过，究竟为了么事？快告诉我们，我们找他帮你出气去。”
　　正在说着话，只见张红兵从外面进来，对霓红说道：“请原谅，是我今天不该说那些混账话伤了你的心。同时也请你原谅我的父母，我们不回江汉，他们迟早会谅解我们的。等他们心情平和后我就带你去与他们见面。”
　　霍芝萍听了红兵这样说便放了心。批评张红兵道：“你今天伤了我妹子的心，你得赶紧请我们下馆子赔礼道歉。”
　　红兵见芝萍帮着，事情有了转机，便立刻说道：“好的，我在前面‘金利来宾馆’点菜去，你们稍后过来。”
　　等红兵走后，在芝萍和程婷婷的劝慰下，刘霓红终于肯原谅红兵了。三人一起来到金利来宾馆。红兵早已把菜点好。刚端起杯子，只见梅兰和秦太华二人进得门来，一眼便看见霍芝萍等四人正在吃饭。
　　梅兰道：“你们馋馆子怎么也不邀请我们呢？算我两个走运，给你们当突击队来了。你们还不快欢迎啊”！
　　秦太华道：“今天你们几位中间不知是那位有喜事或是过生日。好！我们两个来帮忙庆贺庆贺。”说完，不等大家开口便坐了下来。
　　霍芝萍道：“你们两个躲到哪里亲热去了，弄得我们四处像找牛，连个影子都沒逮着。正好你两个也来帮着霓红对张相公出口怨气，把这一桌酒食给收拾掉。”梅兰见说霓红和张红兵闹别扭，便也道出自己刚才和秦太华的不愉快事：“张相公莫不是和秦相公一样，金屋藏娇……”
　　“藏娇他倒不敢，他要是藏娇就沒戏了。”刘立红答道。
　　张红兵借故转开话题道:“秦相公金屋藏娇不知梅小姐是如何破案的？”
　　原来，梅兰回来沒见霍芝萍等人在家。觉得一个人待在屋里沒趣，便过来看一看秦太华，想给秦太华一个惊喜。便轻脚轻手的走到秦太华门外，只见门关着。梅兰先侧耳细听，只听见室内传出女人的谈话声。仔细听也听不清在说什么。梅兰使劲将门推开，见门并未上闩，便火急闯了进去，原来是住在隔壁宿舍的俞雪在里面。
　　梅兰见了他，正准备开炮讨伐这不速之客。俞雪见梅兰闯了进来，便对秦太华说道：“这大概就是你说的梅小姐吧”！
　　沒等秦太华回答，梅兰抢先说道：“我就是秦太华找的对象，你想怎样？大白天里孤男寡女躲在屋里干什么？”梅兰质问道。
　　“你多心了，不是你所想的那样。”俞雪解释道。
　　俞雪是和梅兰同时来这里上山下乡的知青，后来被分到龙潭公社落户。她和梅兰是同一届被烟厂招工进来的。被分配到秦太华所在的配方科。
　　俞雪刚满二十岁，也正是谈婚论嫁的年龄了。自从分配到配方科以来，见了秦太华一表人才，对他十分倾慕。几次三番找秦太华表白自己对太华的爱。可秦太华却说：“我心里早已装下别人了，不可能再装下两个女人。”
　　俞雪却不肯罢休：“只要你们俩还沒拿结婚证，我就要和她竞争。我哪一点不如别人，我不相信你不爱我。我们俩在一个科室，天天在一起，是天赐的良缘。你一天不答应，我就追你一天;一年不答应，我就追一年。直至追到你答应为止。我就不信你是铁石心肠。”
　　从那以后，秦太华只要回到宿舍，俞雪便跟了来。百般柔情蜜意，可太华就是不心动。恰恰相反，太华认为俞雪多了些放荡性格，这一点梅兰身上沒有。太华又找出梅兰写的情书给他看了，她却仍然还要缠着秦太华。秦太华只好由着他。劝阻无效果，那好，你愿来就来，反正自己从不表态对俞雪有爱。
　　这俞雪却也有心计：我天天来你宿舍，总有一天让梅兰看见我和秦太华在一起的时候。只要看见一次，他就会生气离开。再则，让所有看见我和太华在一起的人多了，大家也就认为我是太华的恋人了，而且天经地义是一对。只要太华动了心，爱情的天平就会慢慢向我这边倾斜。
　　渐渐的，秦太华须然沒有表态，每次俞雪来了，也不会硬把他距之门外。相反，俞雪几天不来太华反倒觉得沒趣了。虽然沒同意和俞雪谈对象，俞雪来了也可填补内心的寂寞和空虚。特别是在梅兰久走不归之时。
　　有一次，太华值夜班归来，俞雪便跟了进来。太华实在太困了，倒在床上便睡。这俞雪便理解为太华是给了自己空间。便关上门，帮太华脱衣解带，让他睡好后，便挨着太华身边躺下。然后看着太华眉清目秀的脸颊轻轻用自己的香唇轻吻着。用右手摸了模太华肉肉的臀部，然后小心的向下边摸去，又害羞的赶紧把手缩了回来。然后抱在秦太华的狼腰熟睡了。
　　太华在冥冥之中见到是梅兰来了。大声说道：“梅兰我想死你了。”一抱将梅兰放到胸前亲吻起来。到了血液沸腾的时候，再也控制不住浪漫的激情，左手伸向梅兰的左肩胛，右手抱住大腿下部，轻轻地把梅兰放去床上，用双手将梅兰全身摸了个透。又一次斜爬在梅兰上身接上吻，梅兰却顺从地让太华亲了。太华将梅兰翻来覆去越看越觉得可爱，然后慢慢把梅兰上衣解开，把衬衫衣襟向两边分开，便露出雪白的乳沟来。又看了一回，用舌尖轻轻舔着。然后又解去梅兰的皮带，见梅兰仍未反抗。又继续扒下去。
　　正在准备掰开大腿时，梅兰大声喊道：“你想干什么？”太华一惊，睜眼看时，哪里是梅兰，却是天天和自己一起在办公室工作的俞雪。问俞雪道：“怎么是你，你是什么时候进来的？沒把你怎么样吧！”
　　俞雪搖搖头，感到自己有些委屈。觉得明明是他主动让我进来，却装着不知道。特别是在梦中都是喊着梅兰的名字。俞雪大失所望，看来不管我用什么招数都不能改变太华对梅兰的爱。隔了好几天再不去找秦太华了。
　　这天散会以后，俞雪心里仍然放不下太华。又一次跟太华来到宿舍，非要等梅兰亲自到来。让梅兰见了秦太华金屋藏娇拋掉爱情而去。
　　俞雪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她要争取最后一次机会。便关上门，轻声的给太华讲着话，刚好让梅兰在外面听见，但又听不清说了些什么。此时弄得梅兰进退不得，感觉十分矛盾，最后决定进去看是何状况再下结伦。
　　太华见是梅兰闯了进来，立刻站起身来介绍道：“梅兰，这是我们科室的俞雪。他是来拿资料准备回去复习的。”说着，手从背后返回，把拿着的资料亮了一下。对俞雪说道：“我这里沒有你想要的资料，很对不起，我的对象梅兰小姐到了，你请回吧。”俞雪只好无耐地说了声“谢谢”，然后转身下楼去了。
　　梅兰並不在意：“你沒有占人家的便宜吧！我以为你背叛我了呢！你要真是背叛了我，我就立刻从你这窗台跳下去给你看。看我梅兰是什么样的人，让大家看清你秦太华的嘴脸。”
　　太华道：“这一辈子除非是你梅兰不嫁给我，我就认了。我是铁了心娶你当秦夫人的，你休想从我手里溜掉。这一辈子休想再去碰别的男人，除非我死了以后。咱们不说了，请你进金利来宾馆去。”
　　说完拉着梅兰的手出门来到金利来宾馆，正遇见张红兵宴请刘霓红等四人赔不是。
　　大家进馆子从来不分彼此，直到吃饱喝足才离开。
　　张红兵和刘霓红重归于好，为了给霓红道歉，给大家敬酒时多喝了两杯，连走路都歪歪倒倒的。霓红便扶着张红兵来到他自己的宿舍。将红兵放到床上躺下，打来洗脚水给红兵擦了把脚。然后霓红自己倒了杯白开水放下后，问红兵道：“你想喝点什么？我给你倒，有凉茶我给你倒杯你醒醒酒吧”！
　　红兵喝完茶，将杯子递给了霓红。霓红又拿来湿毛巾放到红兵的额头上，红兵拿掉湿毛巾，坐起身来一把将霓红揽在胸前：“你知道吗？你去了河南调了三个多月烟叶，我想了你一百多天，那些日子有多难熬啊！实在睡不着了就拿出你的照片看一看，看着你漂亮的额头时，就觉得这里面肯定充满智慧；看着你的眼睛时，觉得你的内心世界清澈见底；看见你的嘴唇，就觉得是我想吃的三月红樱桃；看了你的身材，像柳条般苗条，更具有女人曲线美的身姿。令我越看越爱、越看越想，想得我失了眠，今晚你就留下来别走了。”
　　说完用自己带着酒气的嘴对着霓红的嘴亲吻着，霓红闻着这大股酒气觉得太难闻。便用双手使劲掰开红兵的头，却把自己的头靠近红兵的肩上。然后把手放下来胸贴着胸的抱住红兵的腰上，久久地默不作声。过了良久，才慢慢松开手，用自己的嘴在红兵的颈部吻着。
　　此时，在红兵的心里感觉到像甜丝丝的蜜糖吃进嘴里。语无伦次地说道：“明年的今天，我一定带你回家见我父母亲，让他、她们同意我俩结婚，决不食言。明年今天，决、决不……不食言。”说完打起了鼾声。霓红松开了手，刚一松开，红兵睡梦中双手紧搂住霓红却不让离去。霓红只好和他一起躺在了床上。
　　远处有公鸡打鸣声传进了红兵的宿舍。红兵睡梦中醒来，感觉身边躺着一个人。借着灯光细看起来，想起昨晩喝醉了酒，是霓红把自己送回来的。红兵便轻轻的给霓红吻了吻，霓红被这一吻惊醒了。问红兵道：“你酒醒了啊！那我刚才可以走了。”
　　“别走，天都快亮了，现在走不能给你记一个夜班，睡到天亮才能算作一整夜。”
　　说完拥着霓红继续睡了下去，要给霓红宽衣解带。霓红却紧紧抓住红兵的双手不肯松开：“亲爱的，时机还未到，等时候到了，你那时不解我自己也会解开的。”
　　张红兵正是血气方刚之时，长了二十四年了还未见过女人的密秘。此时真是太想品尝人间最快乐之事了，霓红就睡在自己身边。这诱惑力使张红兵难于抗拒，滋生了一种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态势。红兵觉得此时是大好良机，送到身边不能让他跑掉。便使足力气挣开双手，用一只手把霓红紧紧的按住，腾出一只手来，便来解霓红的衣扣。霓红怎么也不让红兵解衣服，两人在床上翻滚起来，过了一阵之后，霓红累得气喘吁吁，终于力气用尽，摊软在床上。
　　红兵趁机解了霓红的衣裤，霓红只好顺从了红兵。红兵如鱼得水。用完了这一夜的最后时刻，直至天亮。
　　事情就是这样，有了初一，必有十五。在这春节期间趁室友还未归队，红兵每天邀约霓红过夜。霓红有了第一次，也就不再保守了，与红兵欢度起无尽的良宵。霓红对红兵说道：“都这样了，咱们开年领证结婚吧”！
　　红兵道：“你忙么事嘛，我父母那里工作还沒有作通，是不可以提前结婚的。等过了春节我再想办法说服他们。你放一百个心，我张红兵不领证也是你男人，决不背叛我的娇妻。不信我可以对天发誓，如果背叛了你……”
　　还沒发誓，霓红赶紧捂住红兵的嘴，说道：“不用发誓，我信你还不行吗”？
　　到了第四日，红兵收到老爸发来的电报，电报内容说“妈妈病危，速回”。
　　红兵只好辞别霓红，急急忙忙赶回家中。只见妈妈从里屋出来，红兵见了妈妈问道：“妈妈生病好了吗？是什么病，真把我吓死了。要是真像电报上说的那样，我可怎么办啊！”
　　红兵的爸从屋内走了出来说道：“我是怕你接了电报无动于衷，所以撒了个谎，你别往心里去。一是让你回家过春节，二是我快退休了，你可以去单位接我的班。趁春节过后就去上班，比你在山旮旯里待下去强多了。”
　　红兵对父母的话历来顺受。何况自己也不想永远呆在卷烟厂里。于是说道：“那我的女朋友也能转回来吗？”
　　爸爸说道：“等把你的事稳定好了再说罢。”红兵见老爸答应了也就不再多说什么。
　　转眼间春节过去了，红兵到了老爸的单位去接了班。老爸却说要出差去。其实是瞒着儿子把红兵户口从清源卷烟厂转回了江汉。
　　刘霓红忍受着无尽的相思盼望着有一天能与红兵重逢。欲知他与张红兵几時才能团圆，下章再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