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作品名称:户长的选择 作者:冯耀廷 发布时间:2018-08-04 11:25:22 字数:3146
廖家后继无男丁,白坤洁心里一直有个结。在她心里酝酿多日的计谋,就是给丈夫私下选个二房。在廖方仁不知不觉中,把新人送进洞房。米煮成饭后,廖方仁会默认的。
娶亲一事一直在暗箱操作中,中间的关键人物是佃户张大伯,就是张长顺的亲爹。今天把张大伯请来,就是商定下一步。
白坤洁见张大伯从外面走进屋来,她急忙下地亲自献茶,面带笑容说:“大哥辛苦了,请用茶。”将茶杯亲自递到张大伯手上,这些事白坤洁从来没做过。廖府中能享受到如此待遇的仅廖方仁一人,今天张大伯得到如此高礼遇,有点受宠若惊的表情。
张大伯接过茶杯喝了一口:“夫人,日子定了下来,就是明天。我怕拖的时间一长,再出了差头咱可就白忙活了。”
廖兴也急忙插言道:“少奶奶,明天就明天,咱啥都不缺。招待客人的酒菜下午去北镇一车回来,新房早就按您说的做完了。”
白坤洁一笑说:“新房我去看过了,行吧,招待娘家客人,由你廖兴全权了。”转过身看着李姨,“李姐,明天车来后,新人由你送到新房,一切礼仪全免。李姐,记住!不拜天地、直入洞房。”
李姨有些疑惑的表情问道:“坤洁,不拜天地娘家人能答应吗?真要到良辰吉时娘家客人不答应,或弄出一些什么幺蛾子,可就前功尽弃了。”
张大伯急忙插话:“放心吧,都说得妥妥的了。”秘密的婚礼就这么简单敲定。
即将要成为新郎官的廖方仁,此刻还蒙在鼓里,他按照自己每天运动常规,穿好运动衣衫,早起去果园散步。约一小时后,廖方仁回书房查看从城里带回的报刊与杂志。廖方仁看看时间尚早,坐在太师椅中迷迷糊糊地睡去。
廖方仁朦胧中听到鼓乐唢呐声,坐起来在仔细听自言自语:“这是谁家干什么呢?哎!怪了啊,今早院里咋这么肃静呢?”在他潜意识睡眠里觉着像似有人送牌匾队伍。也是啊,几年里,他免租捐款的没少做慈善,送匾的也有几回。今天听到锁呐声声,他匆忙下地出迎。廖方仁从来没有过这样衣冠不整走出大门,确发现在自家门前停着一顶花轿。揉揉眼睛,又定定神,认为是自己在梦幻中自言自语:“走错门了吧?一定是走错门了。”
领队见新村庄主廖老爷出迎,命令:“鼓乐班子停下凑乐。”
廖方仁又莫名其妙的自言自语:“这是从哪来的呢?是走错路了吧?”
领队对廖方仁不太熟悉,但也看出来是庄里管事的,就是沒认为是今天的新郎官。领队的有些气愤的大喊起来:“哎!人呢?管事的哪去了啊?”
廖方仁的一身运动着装打扮太随便了,没人认为他是新郎官。
一旁有人和领队的耳语:“哎,别太冷淡了哇,眼前这位就是新郎官,廖庄主,廖方仁先生。”
领队走到廖方仁面前恭拳施礼:“廖庄主,恭喜,恭喜!新婚大喜!敢望新郎官回府穿好礼服。新婚大喜之时,上惊天庭,下动土地,廖老爷不可对神灵大不敬啊?”
廖方仁不知所措的神态:“唉!你们一定是搞错了,指定是错了!本府没有人成婚,何来新郎官?又惊的什么天地?动的哪方神灵?”
廖方仁的一番话后、送亲队伍的领队,在大门口正在尴尬地不知所措,艰难度过分分秒秒。
白坤洁在中厅正在收拾自己,听到鼓乐声,也在忙乱中走了出来,后面跟着廖府一行人等。廖兴忙上前搭礼道:“诸位,先请入内宅,新人抬至中堂,听从夫人安排。”
一行送亲队伍,已经进入前堂客厅,由张姨李姨招待女宾,廖兴接待男客,新娘送入中堂的备用房间改成的新房。
廖方仁这位温顺的学者,今天也大发脾气喊起来:“坤洁!你这是中的哪门子邪?为什么这般糊涂?做出如此荒堂傻事?”
白坤洁委屈的泪眼模糊:“方仁,怕你知道不允,事以至此,顺其自然的往下走吧。”
廖方仁怒气十足的吼着:“白坤洁听着!咱的三个女儿都懂事了,你背着我做出这等见不得世面愚蠢决定,让我以后怎在众人面前抬起头?”
白坤洁擦一把泪说:“方仁,我是为廖家后继香火着想,你干吗和我发这么大火?”
廖方仁指一下白坤洁:“你呀白坤洁,气死我了!你忘了白坤涛老弟忠言了?忘了尊师讲的女权啦?非要把我们推到众人面前所诛之吗?如此可耻可笑,可卑,气死我也!”
白坤洁哭的很伤心,眼含泪花歉意着哭诉:“方仁,不该瞒你是我的错误,我出此下策,也是万不得已的补救办法。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是咱民族传统。父亲嘱托,你都忘了?是我没生儿子的过错在先,此行为,着实是为廖家香火而为。”
廖方仁还在生气:“坤洁,谁说廖家没有香火继承人?我们三个女儿哪个差,都是继承人,你白坤洁还想要多少?”
白坤洁用袖头擦了一下脸:“方仁,她们是女儿,是要嫁人的,我说的是下一代。”
廖方仁强压怒火:“坤洁,今天我不和你争论这个课题,你弄来一屋客人,还有一位女孩,客人可以走,女孩怎么办?你总不能再用轿给抬回去吧?她年纪一定很轻,你让她今后怎么做人?”
白坤洁真没办法了,她干脆转身回到客厅内,把廖方仁一人晾在大门外。廖方仁在门外想了一会儿,他没有走进客厅,三步并做两步奔向中堂客房。廖方仁到了中堂大厅前,见门上是今早才贴上去的对联和大红喜字。他强压怒火,要走进别人为他安排的新房自言自语:“真是作孽,弄不好会出人命的。”
被抬来的姑娘,轿子在门口停着时,听到外边人的对话觉得不对头。一肚子无名火在升腾,她在按捺自己的性子,又听说抬到中堂。有人把她扶进新房,放在新房里冷清着,冷清的让她发怵。她的有限忍耐已经到了极点,扯下盖头,脱去婚礼服,从床上一跃立在地中央,身穿紧身装,紧握双拳要大闹廖府。她两拳攥得“嘎嘎”直响,做个热身运动大喊道:“真没想到,老天爷又捉弄本姑奶奶一次!好!一不做、二不休,姑奶奶先平了廖家村!扫平天下玩弄女人的害人虫!”
这位新娘叫范虹云,她强压怒火在新房地当央在思考下一步,听到门外有人敲门。
冉东旭在细心地听廖凤云在讲她六岁时,在廖家新村经历。他在廖凤云端起水碗喝水时插上一句:“姐,先歇一会儿喝点水。姐讲这段又像回到童年,叔叔的性格那么好,真是大家族中的一代文豪里人物佼佼者,可圈可点啊。”
廖凤云放下茶杯:“那是与他们的修养有直接关系,两人从上学开始就在一起,在一起读了十七年书,二老是在读书时候结的婚。那时廖氏绸缎行在京是抢手货,生意蒸蒸日上,廖家财路也是兴旺,可是廖家男性的下一代只爸爸一位。”
冉东旭有些疑惑的问道:“姐,那时白家就在北京吗?”
廖凤云淡淡一笑:“小弟这个提问还真把姐难住了,我只知道大姨叫白坤淼,家住沈阳,对北京一无所知。小弟,你想一下,姐离开北京时,出生还不到一百天。什么都不懂的婴儿,怎会记得姥爷家的事?”
冉东旭:“呵呵,姐,您看您这位傻弟弟,还不如婴幼儿呢!哈哈哈,问得多可笑!”
廖凤云:“好了小弟,腊月里不抗混,一晃就到年关,我要抓紧去说我的身世和我爸爸那些坎坷经历。”
冉东旭又聚精会神的听廖凤云讲廖家新村发生的事。
三十年前一幕。廖方仁在新房的二门听到屋里有动静,他急忙推开门。
范虹云两眼放出凶光问:“哪方来的毛贼,看你衣衫褴褛定是采花盗柳之辈!”
廖方仁不敢近前,在门口做手势:“姑娘,千万别误会,我是……”
范虹云沒等廖方一仁把话说完,抢过话来:“快说!你是何许人士?光明日月、朗朗乾坤,竟敢闯老爷新房?”
廖方继续在门口微笑着做个手势:“姑娘请息怒,坐下说话,坐下说话。千万不要生气,我不是你想象的那种人!”
范虹云满脸杀气样子:“我说你哪种人了吗?这院里还能有几种人?依我看没一个好东西。”
廖方仁不知如何是好?心里想办法先稳住她:“姑娘,让你受委屈了!”
范虹云:“我委不委屈不关你的事,有本事就撤出屋,去外面过两招。你有色心贼心好像没那个贼胆吧?有本事用出来,姑奶奶就从你这里开始。”
范虹云拉开架式要往外闯,廖方仁怕事闹大退两步站在门外。廖方仁怕范虹云闯出院更控制不住局面,又用身体挡在门口。
廖方仁急的举起双手手心朝向范虹云做下按手势:“姑娘千万别冲动!”
范虹云:“怎么?连廖府新房都敢闯,较真儿时怂了吗?”
廖方仁:“姑娘、姑娘,快请您坐下听我说。我沒那本事,只想让你坐下,我有话对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