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作品名称:户长的选择 作者:冯耀廷 发布时间:2018-08-05 11:16:59 字数:3071
一场闹剧,白坤洁为给廖家延续香火,暗箱操作的给老爷娶二房,没料到,把戏演砸了。廖方仁关心的被弄到新房的女孩子,怕她想不开、寻短见、弄出人命来,后果不堪设想。于是风风火火地赶到中堂去了新房。
范虹云用双指指着廖方仁:“说吧!你到底是谁,说!到新房来做什么?少罗嗦!回答本姑奶奶正题!
廖方仁心平气和带笑:“我是廖家村庄主廖方仁,但我不是新郎官,姑娘别着急,有话我们好说。是家人不懂事,背着我做出伤天害理事来,本庄主给姑娘赔礼了。”说完起身给范虹云深鞠一躬。
范虹云余气未消的说:“真没想到!家余万贯,良田千垧,堂堂一庄之主,又是一代文豪,也不过如此。道貌岸然,伪君子!”
范虹云手指廖方仁撒气,一步跳到炕上,双手掐腰在运气,廖方仁一直微笑寻找插话机会。
廖家新村中堂新房,范虹云骂的有些累,跳到炕上,占个优越地势,住嘴缓口气。廖方仁不敢怠慢,抓住机会相劝,他凑前几步:“姑娘息怒,本庄主再次赔礼,不知姑娘有何打算?”
范虹云还在气头上:“没打算!先平了廖府,烧掉这座宅院,然后云游天下!我倒要看看天下还有多少女人受害?还有多少男人害人?”
廖方仁笑容可掬的:“姑娘的侠义肝胆鄙人欣赏,但你能扫平天下不平多少事?女人受害古今未曾有人摆平,男人害女人仅凭你一弱女子,未必能清除干净啊?”
范虹云:“少给我摆大道理,本姑娘见的多了,我连死都不怕,还怕几句话给吓住吗?”
廖方仁:“姑娘,我廖某人是什么人,姑娘又没听我叙说道明,且难定好坏。我廖某人一再道歉,姑娘怎有不接受了之理呢?”
范虹云有些缓和:“好吧!本姑娘到要听听你廖庄主怎么发落我?”火头上的范虹云,一步窜到地下,坐在大凳上,等待廖方仁下话。
廖家新村中堂新房里,廖方仁见范虹云那股杀气已退五分,他一直微笑,向前挪一步坐在一个小凳上。
范虹云仍然十分警惕的盯着对方,做出时刻可以出击的架式;廖方仁面带微笑说:“姑娘,我们心平气和的谈一谈,请问姑娘可念过书吗?”
范虹云还是目空一切的样子说:“怎么?有关系吗?本姑娘在学堂混达八年。但未考取过任河功名,有何指教?”
廖方仁:“姑娘,廖某有个想法。本庄主上无三兄四弟,也无姊妹相称,在世孤寂平生。假如姑娘不嫌弃的话,做廖方仁义妹妹意下如何?啊,这只是本庄主一厢情愿,还要范姑娘多加思量。”
范虹云若无其事的样子:“有啥打算直说,我只听结论,不听过程!”
廖方仁:“姑娘,你我数不相识,没有过程哪有结论呢?”
范虹云又有些不耐烦:“哎!少和我理论,认义妹想做啥?还做小老婆吗?”
廖方仁:“姑娘真会说笑,我廖某不想说废话,我要有娶二房的意愿,家人怎会背着我做出如此荒唐事吗?“
范虹云:“倒也是这个理儿,那你认我做义妹目地何在?”
廖方仁:“姑娘,我想姑娘要在廖府安顿下来,应该有个名分,否则无名无分的,外人会说些闲话的。”
范虹云:“说闲话我不怕,本姑娘这几年就是在闲话中长大的。”
廖方仁:“姑娘,你以我廖某人义妹身份安稳在廖府站住脚,下人会尊重你的。”
范虹云摇摇头疑惑地看着廖方仁,走到窗前刷的一下拉开窗帘:“无所作为庸人,还让人家尊重,岂有此理!”范虹云双手掐腰、怒视窗外蓝天白云。
廖家新村中堂新房里,廖方仁多少懂一些范虹云心思,急急忙忙接下话。他说:“姑娘,你以我廖某人的妹妹身分安顿下,在我府上小学堂做一名教师。不知姑娘意下如何?工薪咱好商量,只要妹妹肯教这些穷人家孩子,大哥不会吝惜工薪的!”
范虹云转回身看着廖方仁:“呵!真沒看出来,你府上还有学堂?”
廖方仁:“有哇!姑娘,就在前排房东头,五间房里有四间教堂,一间先生休息室。”
范虹云有些心动:“这么说已经有教学先生了啊?”
廖方仁:“有哇!姑娘,啊,现在有一名男教员,和你年龄相仿。”
范虹云坐下沉思了好一会儿:“这倒是个好主意,廖大哥那就先受小女子一拜吧!”范虹云说罢,行个拱手礼,弄的廖方仁哭笑不得。
廖方仁接着说:“好吧,这个礼大哥接了,大哥的礼是接了,可是还不知妹子尊姓大名呢?妹妹,是不是觉得有点荒唐啊?”
范虹云破涕为笑:“呵呵,看来廖大哥是真不知细情了?那么小妹应该实话实说了,既然认了义兄,这辈子绝无反悔之意。好吧,上有苍天作证,下有厚土亲验,我范某人从此刻为廖庄主义妹。如有不尊,天殊地灭!”
廖方仁一声哈哈大笑:“妹子可能是真不愿意说出名姓,那好,慢慢再说吧。”
范虹云:“大哥,我沒有不愿意说姓名啊,小妹姓范字虹云,家住辽阳城;因不能接受家父定的婚事,也算逃婚,又去了黑山头姥爷家住上了三年。”
廖方仁惊喜交集的:“呵!妹妹原来也是有难在身,正好,在大哥家先做事避难,以后有相当门户人家,只要小妹愿意,哥哥给做主,再打发妹妹出嫁。”
范虹云又给廖方仁行个鞠躬大礼:“野性的妹妹让哥哥见笑了,小妹在辽阳和黑山头久闻大哥大名,又是有文学修养的慈善家。听张大伯一说,我想虽然年龄偏大十几岁,我还是答应了姥爷,真没想到会弄成这样。”
范虹云总算安定下来,但还是说起来没头没脑,脸上孩子气又浮现出来。
廖家新村中堂新房里,廖方仁有意让范虹云多说话、多诉苦,知道她为啥逃婚,可能在姥爷家也没个知己者。
廖方仁满脸喜气的说:“虹云妹妹,别急,慢慢说。能说说姑娘为什么答应的是姥爷而不是爹妈呢?”
范虹云情绪完全放松下来:“哥哥,说来话长,我就简短捷说吧。哥哥,辽阳绸缎的庄章老板想必是听说过吧?”
廖方仁点头应着:“嗯,有些概念,只是知道他是一位60多岁商人,就是沒见过面。”
范虹云一声长叹:“唉!哥哥,那是大前年我16岁那年,我爹非要把我许配给比我他还大15岁的章老板,我不答应,我爹让伙计抓住我要施家法。”
廖方仁摆摆手插问:“虹云妹子,是亲爹吗?”
范虹云有些腼腆的说不出口:“是我亲爹。但他为了巴结章老板,不得不拿我做贡品!”
廖方仁双眉紧锁:“有点不尽人意了,俗点说,太缺德了!怎能不顾骨肉福祸妄动私欲呢?不可取、不可取。”
范虹云看到廖方仁同情,取消了戒备心:“哥,我算大逆不孝了?伙计听我爹一声令下,三个人从周围来抓我时,我一时火起打伤、打翻了三个伙计。围在四周的同父异母众兄弟姐妹也没人敢近我身旁。我牵出经常骑的马,提上我的宝剑,一溜风又跑到黑山头姥姥家。”
廖方仁:“妹妹,黑山头的赵爷赵大权应该认识吧?可以找他帮忙去说服爹爹别去做女儿不愿做的事情吗!”
范虹云由怒转悲的表情,转过身去擦泪。
廖家新村中堂新房里,廖方仁也离开小凳站了起来,递过一条毛巾。范虹云没有看廖方仁,接过毛巾擦了一下脸。
廖方仁声音低低的说:“对不起!小妹,是哥哥不该提及此话题,请谅解!”
范虹云又擦了一把泪:“哥哥,这与你没关系,你不提我能忘吗?一个有爹有家不能归的野孩子,是我的糊涂爹做出的糊涂事使我伤心落泪!”
廖方仁:“啊,黑山头的名字在辽南地区非常流传,是因为那里住个赵爷赵大权教头,威风八面啊。”
范虹云看着廖方仁:“哥,赵大权就是我的姥爷呀,哥也认识他老人家吗?”
廖方仁惊讶的目光看着范虹云:“看得出来,不愧是赵爷的外孙女,侠肝义胆,方仁佩服!虹云妹妹,赵爷在江湖上德高望重,仗义疏财,早想登门拜访,怎奈廖某不是江胡道上之辈。”
范虹云:“哥哥,我很小时候就在姥爷家习武,还是我4岁时就被姥姥接去,姥爷他老人家是我唯一的依靠,我实在没有别的地方去呀!哥哥。”
廖方仁:“虹云妹妹,妈妈对你逃婚是个什么态度?能告诉大哥吗?”
范虹云:“哥哥,我在4岁那年妈妈就去世了,虽然我家有爹、还有五个继妈,但没人疼我,所以我姥姥把我接到她家。从那以后,我在家住不上几天,一直在姥爷家。也好,倒是学了一身武艺。现在世面上人荒马乱的,我一个沒家的女孩,不会些武功,怎在世上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