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为了廖家后继有人，需添继香火男丁，给廖方仁续贤娶二房，白坤洁费尽心思。她暗箱操作的张罗着、求佃户张大伯与老伴走乡下半月余。有了一点眉目之后，便把张大伯与老伴马上找来到廖府，张大伯与老伴进廖府从来没进过中院和后院，两眼不够用的四处瞧。廖兴引张大伯与老伴来到后房。
　　廖兴做个手示说：“老伯，您二位自己进去吧，我还有事不能奉陪。”廖兴将张老伯夫妇送到门口，张老伯开门，两人进屋。
　　这是廖府的规矩，张姨、李姨的房间，和太太小姐房间一样的外人禁入。自从张姨李姨被收留进廖府那天起，就被当作内眷养了起来。无论是府内府外人等，没人能看出来她们是外人。
　　张大伯悄悄地和白坤洁说：“夫人，这是天大喜事。前天我们俩去了叔伯妹妹家黑山头屯，找到一位漂亮姑娘。我第一眼搭上，就觉得这丫头不是等闲之辈，日后一定是贵人。”
　　白坤洁给两位各倒上一杯茶：“张大哥，您别急，慢慢说，说说姑娘是黑山头屯谁家闺女？长像得顺得过去，文化也要有一些。”
　　张老伯稍一思沉，又慢条斯理地说：“这闺女吗，是从很远的辽阳城里逃婚，跑出一年多的大人家女儿。在黑山头屯姥姥家避难。姥爷是远近有名的武术教头赵大权，很受当地百姓爱戴，这丫头有文化，从小又和姥爷学了一身真功夫。”
　　白坤洁：“张大哥，这丫头今年几岁了，为啥逃婚呢？”
　　张大伯兴致勃勃的：“老赵头儿的宝贝外孙女也是远近闻名的侠女，今年十八岁，在辽阳城家里，她爹把她许配给绸缎庄章老板。据说这位章老板的钱大，可是章老板的年岁也大。听说比丫头大四十岁，是个干瘪老头子。”
　　白坤洁双眉紧锁：“大哥，章老板能让女儿外嫁吗？可别闹出官司来呀！”
　　张大伯手舞足蹈的：“夫人尽管放心，章老板那头的事情还没妥，爹娘黑天白日缠着女儿应允这门亲事。烈性子的姑娘牵出常骑着到郊外玩耍的白马，背上她心爱的宝剑，一溜烟跑到四百里外黑山头的姥爷家，一年多没回辽阳城。家里老爹来到姥爷家劝说，姑娘不肯回去，最后老爹放弃劝说，全权交给岳父大人，他放手不管了。”
　　白坤洁向两位一笑：“大哥大嫂先坐一会儿，我去叫人找管家。”白坤洁走出门外，向李姨授意找廖兴马上来。廖兴管家听到李姨传唤马上来到后房李姨、张姨房间。推门进屋问：“少奶奶，您找我有何吩咐？”
　　白坤洁连忙让座：“管家，你坐下听听吧，然后咱好按部就班的准备。”
　　张大伯看着廖兴：“管家，背着老爷办的这件事有了眉目，我来是听听夫人和管家下一步怎么走？”
　　白坤洁：“廖兴，张大哥和张大嫂跑了十八天，咱家的新房也准备的差不多了，下一步我想让张大哥马上返回黑山头。一是送去彩礼300两文银，这就要管家安排了。二是定下送亲日子。”
　　廖兴：“少奶奶，银子没问题，知道得用，早就备下了。”
　　白坤洁：“张大哥，那就烦劳明天再去一趟黑山头吧，明天还要步行60里了。”
　　张大伯：“夫人、管家，明天我一个人去，没有赘脚的，晚上我就回来。”
　　一场闹剧，就这样敲送定，张大伯等人散去。
　　
　　冉东旭听的入了神，呆呆傻傻地凝望着廖凤云，期待她接着讲下去。
　　廖凤云口渴去沏茶：“小弟，你先休息一下，我去沏上一壶茶，口干舌燥的声音也沙哑了。”说完随既动手沏茶。
　　冉东旭听的入了神，看得云姐讲演带手势出神入画，被廖凤云成熟女人神韵仪态所震动。他忘记了开讲前廖凤云的吩咐：喝水自己弄。
　　冉东旭方才愣过神来，一拍大腿：“姐！怪我进入故事中去了，不，是走进叔叔的生活中去了。”把廖凤云推坐在太师椅上，“姐，说好了的，生炉子取暖、烧水沏茶这是我的事，您只管给学生讲课。”
　　一边说一边麻利地把水沏好、刷茶杯、倒茶完毕。廖凤云淡淡的笑容，又坐在太师椅上。冉东旭刚才推坐廖凤云，是在无杂念中行为；廖凤云却被一股幸福暖流弄的满脸红晕，用异样眼神看着冉东旭，形体上有些木纳，瞬间又调正过来。
　　廖凤云喝了一口冉东旭递过来的茶：“小弟，你也坐吧。看，两个大人的屋里也没什么要做的。”
　　冉东旭：“姐，您的家事是一本书、一幅立体画，听起来是一种享受。”
　　廖凤云：“小弟，那时我还不懂事，整天缠着长顺哥不放。长顺哥只比我大3岁，他生在穷人家，什么事都懂、一般的家务事都会做。”
　　冉东旭二目直视着廖凤云：“姐，您提到的长顺哥是你的亲戚吗？”
　　廖凤云毫无掩饰的：“小弟，长顺哥就是张大伯的小儿子。大儿子叫张长江，还有个妹妹叫张巧妹，都在廖家小学堂读书，那时的教书先生是老舅从北京派来的。后来才知道，老舅把小学堂，设为共产党的地下交通站了。”
　　冉东旭有些惊讶的：“哇！北京派来的？一定是有来头的呀！”
　　廖凤云嫣然一笑：“其实爸爸不知道老舅是干什么的，总之，廖家大事小情都爱听老舅白坤涛的。也倒是，白坤涛舅舅是爸爸妈妈的同学，他对社会的现状总有前瞻性。”
　　冉东旭：“姐的娘家原来就不是寻常百姓人家。”
　　廖凤云：“后来才知道，恩师是地下党东北交通站站长，廖家新村小学堂是地下党秘密交通站，老舅是他们的上司。”
　　冉东旭有些兴奋：“姐，您的童年真是如诗如画呀！”
　　廖凤云：“那天晚上长顺哥哥看见他老爹老妈走进后厅，拉着我的手，我们两个小孩子也沒人注意，我们也往后宅跑去。到了大厅门外，被李姨栏住，并把我俩领到前院东跨院，和大姐二姐的书房看管了起来，不知道家里发生了什么事儿。”
　　廖凤云可能是想起什么伤心事，拿起手帕去了厨房，可能是擦泪去了。冉东旭有些六神无主的样子等到廖凤云回来。
　　廖凤云嫣然一笑：“小弟，对不起，姐有些失态。”
　　冉东旭：“姐，是小弟说错话了吗？”
　　廖凤云：“小弟，看你想哪去了？我想起巧妹姐和长顺哥了，所以一种思乡情油然而生，与你没有一点关系。”
　　冉东旭：“姐，那时候的廖家当家人是叔叔吧？难道叔叔不知道家里给他办事儿吗？叔叔一点也没察觉吗？”
　　廖凤云：“小弟呀，又急了吧。家里参与办这宗事的人，都受妈妈的口传禁令，保密。另外，商讨这宗事都在后宅，张姨李姨的房间，爸爸从来不去那套大厅。”
　　冉东旭：“呵呵！姐，那时代的文人真讲究，自己的事，被别人在暗中操纵，他确一点察觉没有，少见，太少见了哇。”
　　廖凤云：“东旭小弟，等将来姐领你看看我的老爸。你该说，他老人家也太随合了。”
　　冉东旭：“姐，让您这一提我想马上就看到叔叔，唉，可惜呀！咱这里太偏僻，交通又是这样不方便。”
　　廖凤云：“小弟，姐会带你去辽南的北方果树研究所的，不过，现在不行。”
　　冉东旭：“姐，现在怎么不行呢？”
　　廖凤云看着冉东旭，轻轻地摇一摇头：“时机不对。”
　　姐弟俩的叙说，又到了东旭的约定时间，他又深情地看着云姐美丽的脸，告辞。走回知青点，用一段时间品味这美好的一天。
　　冉东旭凌晨既起，收拾卫生、做早餐，吃完早饭太阳还沒出来。东北的腊月天，早晨太阳出来之前嘎巴嗄巴的干冷。石园三队知青点的炊烟，还照常裊裊上升，直冲云天。东旭黎明早起做完自已的事，简单弄点吃的，又匆匆忙地来到云姐小屋。
　　冉东旭生起火炉，把云姐温馨小屋烧的暖融融的，自言自语：“云姐后院的活还没做完吗？”扫完屋地又出屋去扫院子。
　　廖凤云从后院金山马华小家回到前院。围巾上、眉毛上全是白霜：“小弟，快屋里来吧，今天早晨太冷了！”
　　冉东旭回过头向廖凤云一笑：“姐，快屋去吧，炉火着得正旺呢。”放下扫帚也回了屋，“姐，早晨时刻太冷了，明天您别太早去后院，那份活我去做吧。”
　　廖凤云很风趣的：“先谢谢小弟，明天的事明天说，今天接着昨天那段说。小弟呀，老规矩，自己照顾自己，姐还接着昨天的往下说。
　　
　　三十年前侠女从教一幕；
　　张大伯与次日回来直接到廖府，张大伯到门房看到廖兴。廖兴在前、张大伯在后，到了后房李姨张姨房间，两人直接进屋见夫人。
　　自从张罗给老爷续二房那天起，白坤洁总在后房李姨张姨房间，这里是密谋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