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冉东旭像是赔礼道歉，态度相当平和地说：“之春，咱们说话还是哪说哪了吧，千万不可和大伯乱讲；况且之秋也是说笑话，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呢？”
　　金之春勉强一笑说：“呵呵，冉户长，您去忙您的，我们去李会计家对一对工分，好像她给累计错了。”金之春带着两个妹妹一直朝西街走去。
　　冉东旭站在门外望着金家四钗缺一的三钗，心里想很多，摇摇头，很无奈的表情自言自语：“多美的一道风景线，眨眼间就飞走一只，四缺一也是石园大队一道亮丽风景线。”冉东旭又摇了一摇头，拿出钥匙打开大门，向正房走去。他推开上房门直入客厅。
　　廖凤云终于把弟弟盼了来，像是要扑上去再喊出来那样激动，又戛然而止，一笑说：“小弟，昨晚又被李英侠堵在家了吧？”
　　冉东旭有点不好意思的：“姐，我都锁完门，走到院心，前天的三位又走进院子，并且大吵大嚷地说我那里有书香味儿也没人打扰，就图个清静。”
　　廖凤云：“是啊，整个石园大队也找不到第二个你那样清静地方。小弟，也好，这些人咱得罪不起，顺天则昌逆天则亡，他们比天还厉害。尤其那位马跃，多加他小心吧。”
　　“姐，我谁也不敬，谁也不怕，简单说：不惹事儿、不怕事儿。”
　　廖凤云深情地望着干弟弟：“东旭呀，喝水你自己弄吧。姐接着说说廖家的历史。我在三岁那年迁往廖家新村以后的那段事，六年间发生了那些在我心灵中永远抹不去的事。”她又进入状态，讲起廖家的家事；
　　
　　四十年前；从廖家新村的廖府大门、渐渐打开，三层院落古色古香，和北京四合院基本一至，院内人员走动。白坤洁走进中堂廖方仁书房问道：“方仁，现在说话方便吗？”
　　廖方仁将毛笔在水盆中涮了涮，挂在笔架上，向白坤洁招一招手说：“来来来，快坐下说。有什么方便不方便的？我又没干正事，随时都可以放下的。”
　　白坤洁给老公一个妩媚的笑：“方仁，你看咱来新村已有三年多了吧？”
　　廖方仁搬起手指头：“呵，有四年头、三年多了。哎！坤洁怎想起问这些了呢？是不是想说什么大事啊？”
　　白坤洁有些羞涩：“方仁，假如您要有耐心的话，想再和你说一下廖家的后代香火继承人的大事。首先声明，是商量不是强迫。”
　　廖方仁大笑说：“哈哈，坤洁呀，今天怎么像个小姑娘似的？抛去十六年同窗外，咱是在一起生活十几年的夫妻了，有什么耐心不耐心的，你骂我两句我都要听着。”
　　白坤洁又是嫣然一笑：“方仁，咱来乡下这些年，天地之灵气也吸个差不多了吧？可是，还是没有一点动静，是不是咱的儿女缘在我这里到一站了呢？”
　　廖方仁凝视着爱人：“坤洁，咱已有了三只凤，何求其它呢？”
　　白坤洁摇一摇头，没有了一点笑容：“方仁，还记得六年前离开北京的宗旨吗？咱来乡下做啥来了啊？”
　　廖方仁有一阵无语：“坤洁，是的，老爷子是为了要孙子做廖氏财产继承人提出来过两条路。一是听风水先生小诸葛的，下乡接天地之灵气方能得子；二是在京收二房再生。我选择下乡，是我喜欢田园植物和果树研究。”
　　白坤洁：“方仁，咱商量一下，在这里收个农村丫头做二房吧？别伤着老爷子的心。”
　　廖方仁啪的一拍桌案：“胡闹！老爷子娶了八房姨太，不还是就我一男丁吗？儿女是一种天缘、不可强求！坤洁，咱的三只凤哪点不好、哪点不对？干吗还强求呢？坤洁，咱能不能不那么世俗啊！”
　　白坤洁：“方仁息怒，咱没儿子一直是我的心病。”
　　廖方仁：“对不起坤洁，我不该对你大吼，方仁向你道歉。”廖方仁说罢向白坤洁深鞠一躬。
　　李姨敲门后推开廖方仁书房门问：“坤洁妹子，张嫂来问有没有针线活计了？在后房候着呢。”李姨转身出去。白坤洁告别廖方仁，随李姨去了后房。
　　在辽南廖家新村，白坤洁和张嫂寒暄一阵，坤洁开始密授任务；她跟随李姨来到后堂，见张大嫂，非常卑谦地说：“嫂子，您坐下不必多礼，这屋是李姐和张姐的卧室，从来不来外人的，咱说正事吧。”
　　张大嫂非常礼貌的：“太太，听管家和我老头子交待的不太清楚，得要找个什么标准的丫头呢？我那老头子非让我亲自来听一下您的安排。”
　　白坤洁笑着，声音压的低低地：“嫂子，以后别叫太太，多难听啊。”
　　张大嫂有些束手无策的样子：“那叫什么？我们都是廖老爷的佃户，总不能提名道姓的吧？”
　　白坤洁：“张嫂，您不知道吧，我家方仁最烦别人称他老爷。”
　　张大嫂有点不知所措：“那叫啥好呢？叫大妹子？您是东家太太也不是我们任意就称姐妹的呀？”
　　白坤洁：“张嫂，就叫我妹子，或者叫我坤洁名字，就是不许叫太太，记住了吗？”
　　张大嫂：“记住了大妹子，您仔细的吩咐一遍吧，我们俩出去选，一定会成功的。”白坤洁让李姨在门口盯着，她向张嫂在授意；李姨马上端起大洗衣盆，来到窗前，以洗衣做掩护，实际是看门。
　　白坤洁和张嫂凑在一起，她说：“张嫂，这是一次秘密行动，千万别让廖方仁有查觉。等事成，也就是将米煮成饭以后，我想方仁他也该顺其自然了。”
　　张大嫂：“好吧，我捡大的叫了，妹子，说说要什么条件的吧？”
　　白坤洁：“张嫂，方仁是位文学家，咱不说他家资有多少钱，这方面不去做比对。从识文上来说，一定要找一位有文化、有修养的黄花大闺女，主要是为了传宗接代。”
　　张大嫂：“好吧。哎，大妹子，姑娘的小模样有沒有个准头呢？”
　　白坤洁抬起头思考了一下：“张嫂，模样也得过得去呀！也不一定非是百里挑一或者倾国倾城的。但一定要五官端正，个头上要和我差不多。”
　　张大嫂站起身要走，又停了下来：“好吧，就按您吩咐的去办。哎，大妹子，我们的三垧租田，还有点活，等几天你大哥做完再走行吗？”
　　白坤洁：“嫂子，咱要抓紧，家里活让廖兴去给雇几个人一天做完，家里事让张姐去给打点。长江让他到廖府和你家长顺住一起，巧妹和凤云一起住几天，盘餐让廖兴给您送家去，明天就动身吧。”张嫂乐颠颠的走出廖府。
　　张大伯夫妇俩不负使命，即日上路求贤；廖府白夫人的交待，对张老伯夫妇简直就是圣旨。张老伯夫妇放下手里一切事，田里活计由廖家总管廖兴给雇工去做。二老在方圆百里熟人中四处打听，约半月余时日有了眉目。
　　廖府暗箱操作给老爷添二房，已经完毕。
　　廖兴到后房李姨张姨房间找到白坤洁：“少奶奶，张嫂回来了，在大门外候着呢。是让她到这来？还是您去门房呢？”
　　白坤洁：“廖兴，让张嫂到这屋来吧，最好避开方仁。”
　　廖兴：“少爷带着方龙、方虎去野外耍去了，带了许多吃的、喝的，看样子不黑不会回来的。”
　　白坤洁看着廖兴：“管家，谢谢你啊，这些日子让你受累了！”
　　廖兴：“少奶奶，看您说的，为廖家办大事，是给我报恩机会，少奶奶千万不要客气，我真想看到廖家兴旺那一天。”
　　白坤洁：“廖兴，不到洞房花烛夜时，绝对要守口如瓶。”
　　廖兴：“放心吧少奶奶，我会做好的。少奶奶，没别的事我就去唤张嫂了。”
　　白坤洁：“去吧，快让张嫂到这间屋里来。”廖兴非常高兴的去召唤张嫂。
　　李姨照常在门口洗衣站岗放哨。只见张嫂春风得意的样子，直接来到后房。
　　白坤洁迎上前去，让坐倒茶：“嫂子，你们俩辛苦了，先喝杯茶吧，咱不急着说事儿。方仁带着方龙、方虎又去田野了，咱慢些说。”
　　张大嫂有些受宠若惊的样子，捧起茶杯一饮而尽：“哎，大妹子，我们走出有半月了吧？”
　　白坤洁又给续上茶：“嗯，嫂子这次出去还差两天二十天，十八天里让你们受了不少累吧？”
　　张大嫂：“可也沒累着，走走歇歇的跑了八个亲戚的堡子。终于在黑山岭村找到如意人了。这不吗，定下来后才往回赶。”
　　白坤洁渴望的眼神：“嫂子，人怎么样？要多少彩礼？”
　　张大嫂：“人是没比的，就是会武功，不知道中不中意？”
　　白坤洁：“会武功？会不会武文弄墨呀？”
　　张大嫂：“大妹子啊，闺女是能文能武，细节让你大哥来说。他让我来问一下会武功行不行？要是行的话，他就来府上说细节。不行，我们俩再往东走。”
　　白坤洁：“嫂子，要是人正派会武功是好事，能自卫呀！快回去把大哥请来吧。”张大嫂飞身走出廖府，回到路南自己家回信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