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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回 乾坤剑逍遥江湖之三

作品名称:血海乾坤剑      作者:未杲      发布时间:2018-07-31 18:20:51      字数:3390

  出了洛阳城,冯熙与妹夫、于戈、谢庄一一互道珍重,独自北去。贺振一行三人则往南行。
  是日来到襄阳,雍州刺史张敬听说先生已然来到府门外,喜出望外连忙吩咐大开正门相迎,自己则疾趋而出,未见先生身影便高声呼道:“先生!先生……”
  要说张敬已是一州之牧,天高皇帝远处俨然一方诸侯……待先生犹自如此纯真,贺振固然如沐春风,于戈、谢庄更是为之感动。这一回故旧相叙,情同骨肉真个是酣畅淋漓。
  情谊之外,贺振尚另有心事,问张敬道:“江陵沈攸之,是否犹自不知天高地厚?”
  张敬回禀道:“骠骑大将军命我镇守襄阳,防范沈攸之。江陵城里我早已布下众多耳目,得知沈攸之厉兵秣马野心勃勃,却不知为何仅只一味缮城浚隍,似乎意在固其一方诸侯之位,一时里并不打算发兵攻城略地。”
  “沈攸之此乃伺机而动,至于缮浚城池么,无非意在精锐尽出后不致丢失老巢。”贺振道,“这沈攸之无情无义心狠手辣,当年贪恋富贵,竟然助纣为虐连叔父沈庆之也敢闷杀!绍伯与其结成儿女亲家虽是用心良苦。我事后得知,却嗟叹只恐得不偿失。如今沈攸之果然成了绍伯心腹之患,且算定绍伯倘若劳师远征,沈攸之便可以逸待劳破敌反击。一旦建康有变,沈攸之则率师进犯,可谓用心险恶。为今之计,唯有敲山震虎,调虎离山逼迫沈攸之先劳而无功,后一败涂地。我有一策——江陵城北有龙山,可伏雍州奇兵。沈攸之一旦率师远离江陵,雍州奇兵袭取江陵能出奇制胜。而洛阳魏军主将冯熙已有承诺绝不南犯,雍州定无后顾之忧。”
  江陵城,孟夏时节,槐花纷飞。
  江陵城戒备森严,荆襄都督沈攸之早已下令宵禁,入夜后,黎民百姓不敢出门,天亮了,街市上看看去这叫散心。
  谁知多事之夏,照样怪异丛生——昨夜槐花大如蒲扇,纷纷扬扬落在市井随处可见。
  有好事者拾了细看,竟然是一张张文告,上书“荆襄都督沈攸之,志大才疏凶残刻薄。叔父沈庆之将其视如己出,沈攸之竟然亲手闷杀沈庆之献媚取宠。今已贵为一方都督,本该保境安民以赎前愆。怎奈狼心狗肺怙恶不悛,置江陵百姓将士身家性命于不顾,也敢以孤城之力谋夺天下……岂非蚍蜉撼树,痴心妄想?可笑沈攸之已成釜底游鱼,犹自不知生死,倒是江陵将士,早该弃暗投明。城中百姓,为何不从速出城避难?莫非坐等建康劲旅兵临江陵城下玉石俱焚?”
  这正是贺振敲山震虎调虎离山之计,贺振吩咐张敬依计施行后,又与谢庄、于戈一道去了郢州夏口城。
  要说萧赜本该尊贺振为师祖,然而贺振最是厌烦一本正经,萧赜只得跟随父亲称贺振为先生。
  这萧赜温文尔雅,知书达礼。贺振常夸其“孺子可教”,凑巧处,往往有意无意指点其一招半式武功,三言两语道理……萧赜总能心领神悟。一见先生来了,自然喜不自胜,忙不迭吩咐设宴为先生接风洗尘。
  谁知先生却道:“江陵沈攸之狼子野心兴兵在即,绝不会在乎你萧氏儿女亲家之情……夏口未免首当其冲。且先将柳世隆将军请了过来再讲。”
  柳元景遭受刘子业残害,几乎灭门。幸而贺振出手相救,柳元景之子柳世隆得以绝处逢生,后又承袭父爵。贺振见柳世隆酷肖其父,便吩咐萧道成予以重用,并授其三招“菊开”,以补其家传枪法守之不足。柳世隆因祸得福,自此手中蛇矛,攻时锐不可当,守则风雨不透……这一回,萧道成升迁柳世隆为郢州司马,助萧赜镇守夏口,正是要其留意江陵动静。忽闻先生抵达夏口,忙不迭前来参见。
  相见时贺先生开门见山道:“沈攸之招兵买马,自称甲兵十万。江陵水军却因刘义宣、刘休若变乱而损折惨重,至今未复元气。是以沈攸之兴兵唯有自陆路东进,先取夏口。即便夏口城一时难下,只须夺取了夏口战船,遂能顺流而下兵临建康。要说夏口城有你二人固守,沈攸之自然无可奈何,而水寨战船只恐难保不出意外。倒是赜儿率郢州水师移驻湓口城为夏口之援,沈攸之无计可施,必将困窘于夏口城下进退维谷。世隆只须记住‘凭险固守,矢石杀敌。月黑风高,踹营偷袭’。便可叫荆州兵马苦不堪言。不出一月,荆州将士即离心离德斗志衰竭。而江陵城,我已吩咐雍州刺史张敬伺机夺取。沈攸之进退无路,焉能善终?我因另有要事,与谢先生随赜儿前往湓口。且将‘武原令’留在夏口,有‘拼命锤’在此助你一臂之力,世隆建功立业好自为之。”
  贺振、谢庄、萧赜,率郢州水军遂移驻湓口城。贺振又遣人前往双钟山,召来丁二等护卫萧赜。料定沈攸之必败无疑,贺振这才吩咐萧赜备快舟,送自己与谢庄自水路回到建康……恰巧遇上袁粲、刘秉等矫皇太后之令诛除萧氏……
  贺振能不明白袁粲、刘秉等这是以卵击石?那刘秉、刘韫、卜伯兴心地不正,自作自受无须怜悯。而袁粲则率真厚道恬淡寡欲,且于萧道成有举荐之恩……与萧道成势如水火,皆因其一点愚忠及刘秉调唆所致。有道是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袁粲若因之灭门,固然于袁粲不公,只恐萧道成则将留下骂名!贺振既已恰巧遇上此事,焉能视若无睹?遂自称袁粲故旧,先王文、李和一步,来到袁府。
  要说袁粲并未打算与萧道成亦自知无力与萧道成为敌。然而一念之差,以致欲罢不能。正自悔之无及坐立不安,有“故旧”登门造访。
  这“故旧”一番释疑解难,袁粲虽已明白自己轻信刘秉铸下大错,却又不知如何来消弭即将的灭门之祸,偏偏王文、李和率禁军已堵住门户……
  谁知这“故旧”竟然是刘骏之师贺先生,亦是王文、李和之师。只听王文欲迎师前往萧道成府,贺先生却道:“你二人不妨先去绍伯处复命,袁中书监其实无意与刘秉等同流合污。至于此间事,我自有处分,过后尚有要事与绍伯相商。”
  王文、李和率禁军去后,袁粲明白自己灭门之灾总算化险为夷。虽惊魂未定,却不能不拜谢贺先生道:“谢先生相救之恩……”
  贺振却不以为意道:“哪里,哪里!有道是天理昭彰,袁公本无害人利己之心,绝处逢生其实自己救了自己。我仅只机缘凑巧,结识了一淡泊之人……却又不解——富贵场中本是是非之地,袁公何不归隐山野?乐得逍遥自在颐养天年。为今之计,袁公唯有遣散部曲,携家人回归故里……方能消除忧患。而这刘宋早已名存实亡,袁公明眼人怎就当局者迷不知急流勇退?”
  袁粲焉能不知刘彧之子皆借种生殖?自己尽忠于荒唐之人,岂非荒唐透顶?贺先生一番话惊醒梦中之人,袁粲当即遣散部曲,吩咐家人收拾细软……眼见得天色渐明,贺振将其送出了台城后,这才拨转马头,径自前往骠骑大将军府。
  骠骑大将军府端的气派不凡,骠骑大将军萧道成却大开正门,恭候先生多时。
  师生相见,更是其乐融融。他二人尽管一夜未寐,却全无倦意。而厨间早已备齐美酒佳肴。为先生接风洗尘,萧道成岂敢怠慢?
  “按先生之意,弟子已授垣崇祖为豫州司马。先生离开寿春后,魏军慑于先生神威,至今未敢启衅。倒是荆州沈攸之,聚集兵马,积储钱粮,看来反意已决……这荆州怎就战乱连连,苦了苍生叫人嗟叹!”萧道成为先生接风洗尘,本不愿话及远离师生情之事,却又不得不说。
  先生并不介怀道:“疥癣之疾,何足忧虑?却也不可养虎为患。我此次来建康,途经雍州、郢州……”
  先生将自己与张敬定下“敲山震虎”“调虎离山”之计。与萧赜、柳世隆定下“凭险固守,矢石杀敌。月黑风高,踹营偷袭”之策。萧赜已然率郢州水军移驻湓口……一一说了。先生道:“我料定沈攸之定力不足,定然孤注一掷亲率荆州精锐进袭夏口,以为取夏口易如反掌!而后由水路攻占江州,遂可水陆并进,兵临建康……却不知郢州水师已移驻湓口,而夏口柳世隆后生可畏且有于戈相助,更有湓口互为呼应……夏口城恰似金城汤池。沈攸之既不知己,亦不知彼,夏口城下难免一败涂地走投无路。绍伯你乐得坐观儿辈英才建功立业……倒是这建康——刘秉、刘韫等虽除,选贤用能犹自不可掉以轻心,更不可远君子、近小人……而台城有敬则、王文等在,你大可借口沈攸之作乱,镇守东府城,个中道理,你细想便知。如此则大势稳,大局定。我也乐得逍遥江湖去。”
  贺振本欲次日便与谢庄乘快舟东游,然而,杜澹、王敬则等及宜中先生既知贺振来到建康,焉能不留?宜中先生虽已须发皓然,却童颜童心。贺振或许可以婉辞杜澹、王敬则等,却不可以伤了宜中先生感情。
  贺振这一留,直留到萧道成整肃朝纲,黜免二刘余党及尸位素餐者。并授王僧虔为左仆射,王延之为右仆射,张岱为吏部尚书……满朝文武遂无异心之人。
  又有江州急报:荆州沈攸之兵犯夏口。萧道成遂假黄钺,先出屯新亭寨,后又移镇东府城。远控战事,近掌朝政。
  贺振见自己之言“个中道理”萧道成已然领悟,眼见得刘裕处心积虑改朝篡位,转眼间恶有恶报,除却子孙间骨肉相残,秽闻遗臭万年、尊荣富贵灰飞烟灭。再就是他老刘家江南已然绝户……贺振血海深仇得报,这喧嚣之地,不留也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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