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冉东旭觉得自己来乡下这么多年，和凤云姐姐相处又这么密切，她不该有自己还不晓得的秘密，于是问道：“姐，您还有别人不知道的经历与私人秘密吗？”
　　廖凤云：“小弟，姐的来历也不能像蒲公英种籽那样容易，随风任意飘落，我也该有我的来处，难道小弟心里没装着姐的身世吗？”
　　冉东旭：“姐，我不问您的身世，更不问您的来处。我妈说的您也别太往心里去，也就是别太在意。心里话，我不在乎您的过去，我只在乎您的现在的才华和未来。您的才华是最主要因素，我更不在乎您的容颜如何。”
　　廖凤云：“哎！小弟，伯母的话怎能不在意呢？从今天起，每天姐给你讲一个故事，我的故事讲完了，小弟就知道姐姐何许人也，和青楼有关还是无关，也一目了然。放假只是把古典文学这一块放一放，书法是靠时间磨练出的真功夫，还是要天天练的。”
　　冉东旭：“姐，您就是烟花柳巷与风尘女人，我也绝不会改变我的初衷的。我再强调一遍，弟弟这样痴迷与姐姐相处，是您的才华最主要因素，不在乎您的容颜如何，身世优劣。”
　　廖凤云一声长叹：“唉！小弟，烟花柳巷与风尘女人也是人，而多数风尘女子都是才女，姐姐我好想结识那样女人，也想和她们交朋友，可是这些人和姐不沾边，我没在城里生活过，很难和她们相遇、相识、相知。心里存在的烟花柳巷，也是从书本上了解的。”
　　冉东旭觉得很尴尬地看着廖凤云。在廖凤云的家冉东旭的直觉，让他内心有些兴奋，表面仍然沉着。他抬起头，目视着廖凤云说：“姐，您不必多虑，我看好您的文采才求师。姐，是您想让我做干儿子，我一想，咱俩往人群一站别报年龄，都会认为我是大叔或者哥哥。我是觉得那样不合适，我才行礼认姐姐。”
　　廖凤云听着心里一乐，便笑出声来：“咯咯咯咯，小弟，我先给你透露一点，姐是单身，十九年前就已经和金玉良正式离了婚。过程和原因都在以后故事里面，现在不要问为什么，姐只能先告诉你。为金山和之夏有个完整的家，姐必须要封锁那段失败婚姻全过程。”
　　廖凤云站起身来，随手将离婚协议书从书架的书本中拿出来，递到冉东旭手上；冉东旭接过来一纸协议书仔细端详。
　　在廖凤云的家，廖凤云像变个另外一个人。在原来光彩照人基础上，又焕发青春光彩，和十七八岁女孩差不多，一直在亢奋中。她要紧出更多时间来，陪东旭说家世。
　　冉东旭：“知道云姐单身二十多年，也感到很惊愕。随即也顺口问道：“姐，您是和小弟开玩笑吧？您说的能是真事儿吗？”
　　廖风云非常认真的表情：“小弟，你看姐像开玩笑吗？当然是真的了啊！”
　　冉东旭：“姐，这是您的大事，为什么屯子里乡亲们都不知道呢？只是为了给儿女一个完整的家吗？”东旭心里暗自说：“是在等什么人吧？莫非真是？”
　　廖凤云深情的望着冉东旭：“小弟，你别急。等姐姐把故事情节讲到那里时候，你就不会感到吃惊。”
　　冉东旭站起身来活动一下四肢：“姐，我刚听您说完真感到意外。但是仔细一想，没见过金山他爸，之夏结婚时也没见她爸到场。嗯，这就对上号了。”
　　廖凤云摆摆手：“小弟你坐下听，姐是和你第一次、也是向除刘云忠书记之外，向第一个人公开我的秘密，你必须给姐保密。等有朝一日我离开石园时候，我会告诉我的亲人。”
　　冉东旭觉得应该赞扬她，又非常严肃的说：“姐，您非同一般女性，为了儿女的心理健康，却要忍受失去丈夫的隐痛，坚守秘密二十年；在这种处境中，把一双儿女拉扯成人，是位即高尚又够格的伟大母亲。”
　　廖凤云又是摆手制止：“小弟，千万别夸奖，姐不是个成功女性。”
　　冉东旭泡上一壶茶，又去厨房刷洗一下茶碗，廖凤云拉开窗帘。
　　在廖凤云的家，冉东旭沏好的茶倒上两杯，递给廖凤云一杯，两人又坐回原处坐好。廖凤云接过茶杯喝了一口放下说：“东旭，以往拉开窗帘是之夏的事，之夏结婚后马新华接着。这两人不在身边，我还真想不起来。”
　　冉东旭不由得笑着：“姐，我不会想歪的。姐，这个世界太奇妙了，您这等奇女子竟然能是我冉东旭的姐姐，我为我的人生如此丰富自豪与骄傲！”
　　廖凤云又是摆摆手：“别别，别自豪与骄傲。小弟，姐的事说出去会被众人说笑的，你有何自豪与骄傲的？”她一声长叹，“唉！小弟，有人云：休掉的女人扔掉的衣，是被众人认为废物、人类垃圾。所以呀，姐有17年闭关自醒生活，觉得见不得人。”
　　冉东旭：“姐，休掉的女人扔掉的衣那是谬论，小弟从来没那样认为过。我认为是一种解脱与寻求自由方式而已。”
　　廖凤云：“小弟，听我说完。姐的一段失败婚姻，还留下一双儿女，先简单地告诉小弟，姐是被金山爹抛弃的女人。众人知道会耻笑的，小弟知道这些还能自豪和骄傲得起来吗？”
　　冉东旭：“姐，小弟的观点，别人也许认为另类；小弟不赞成姐的观点，我认为，这是常人难以做到的。姐，咱不去探讨这个沉重的话题，也太让人伤感。”
　　廖凤云：“好吧，东旭小弟，今天咱先说些轻松话题，也算开个头。姐的家世与姐的人生应该是一本书，今天咱先说说本书的序吧。”
　　
　　从这天起，廖凤云与冉东旭走进廖家的多年前往事、廖府多年前的一段历史。
　　老北京某巷廖府，从一座四合院大门上方廖府牌匾上可以看出，此宅院非同平凡百姓人家。院内家丁若干人走动；院内东西小跨院，三层殿堂格局式建筑，直扫进中堂大厅。廖凤云祖父、父亲廖方仁、母亲白坤洁、管家廖兴、女佣李姨、张姨在东跨院正房客厅说笑谈天。
　　老爷的大厅装饰古色古香，老爷正手捧一部书放下，又拿起串珠捻动着。
　　祖父端起茶杯喝一口，唤管家：“廖兴，过来一下！”
　　廖兴急忙从侧间走了过来，行拱手礼：“老爷有何吩咐，廖兴候着呢。”
　　祖父双眉不展的又喝了一口茶：“廖兴啊，去东院问一问少奶奶生了没有？”
　　廖兴：“老爷，廖兴这就去问。”廖兴转身出去。
　　李姨正在少夫人门外洗脏布，见管家走过来，欣喜地搭讪：“总管，到东院来一定有事吧？啥事说吧。”
　　廖兴给李姨深拾一礼：“李姐，老爷问少奶奶生了没有？”
　　李姨也是满面愁云：“刚生完，我这不是还没弄完脏布呢吗。总管，少奶奶一直默默流泪，少爷在一旁正劝呢。”
　　廖兴：“李姐，少奶奶又生个男孩女孩？”
　　李姨直起腰，一脸无奈：“还用问吗？又是一只凤，廖氏三凤凑齐了。唉，名字都起好了，大贤、二彩、三云。叫凤云，想去通报老爷，被少奶奶挡住了。”
　　廖兴给李姨又行个拱手礼：“李姐，起名字就好。”
　　李姨：“方仁少爷一直笑着说呢，叫小云，也是大名，上两个不是也这样吗，小名加个凤，估计这位三小姐应该叫廖凤云了吧？”
　　廖兴自言自语：“嗯，可惜呀！少爷廖方仁是位文豪，给女儿们起名却如此随便，凤贤、凤彩、凤云（摇摇头）没一点书香人家女儿气息。啊，李姐，我告辞了，老爷等着回信呢。”
　　李姨看着廖兴说：“到老爷那里可别乱说呀。”廖兴无精打采地给李姨行个抱拳礼，走去中堂。
　　廖兴回中堂给老爷回话，祖父手捻佛珠在等待消息。廖兴推门进中堂老爷房中，行拱手礼：“回老爷话，少奶奶生了，又生一凤。”
　　祖父放下手中珠串，一声长叹：“唉！也许这是天意。廖兴啊，烦你去一趟天津吧，把我那位风水先生好友找来。”
　　廖兴手扶额头思索着问道：“老爷的朋友满天下，天津市有十来位。请老爷明示，您想找哪位？”
　　祖父还是唉声叹气：“唉！还能找谁？就是上几天来京办事的小诸葛，怎么回事？上次他走时撂下一句话：香飘火尽后继人？”
　　廖兴给老爷深拾一礼：“老爷是想追问他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吗？”
　　祖父：“不，是让他来给府上看看风水，他可能是看出了什么端倪沒说，我也没太在意追问。”
　　廖兴：“好，我马上去，把小诸葛请来便是。”廖兴转身走出中堂。她立马搭车去了天津市。
　　李姨洗完脏布走进月房。她见廖方仁在劝说白坤洁，于是对少爷说：“方仁，你先照看一下坤洁，我去东房看看凤贤和凤彩。”
　　廖方仁笑盈盈的对李姨点点头：“李姐，去吧，这里有我呢。”
　　白坤洁向李姨摆一下手：“李姐，教一下凤贤写字吧。”
　　李姨给廖方仁倒上一杯热水，放下，走到白坤洁身旁：“坤洁，哭够了也该停下了啊，坐月子总是哭不是好兆头，眼睛会因过度伤感流泪坏掉的。”
　　廖方仁：“李姐，凤彩太爱动，告诉屋里小女孩管住她。”
　　李姨：“方仁，我看凤彩该送武学院去，3岁小女孩就翻跟头打把式的，大了可了得！要是个男孩非是个侠客不可！”
　　廖方仁两眼放出喜悦光彩：“哈哈，好，我更喜欢孩成为女侠。这也许是我的造化，或者是老天爷对我廖氏家族的恩赐呢，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