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廖凤云听到冉东旭让她也叫哥哥时，心血像沸腾一样，激动得表情、略有羞答答的面部升起红晕说：“东旭，竟说傻话，我有那么年轻吗？你年纪轻轻的，怎能给我做婆婆的人当哥呢？乱弹琴。”
　　冉东旭：“老师，那我就叫您姐、叫您干姐姐吧，一辈子都不分开的干姐姐。老师，这样总可以吗？”
　　廖凤云一时间像被电击了一样，呆若木鸡，但面部表情在羞答答基础上，又透出几分喜悦。她二目紧盯着冉东旭，眼睛放射出久违的光芒。两颊绯红，微笑着说：“东旭，我再问你一下，你做干弟弟是你发自心底声音吗？”
　　冉东旭从椅子上下来，深深给廖凤云鞠了一躬说：“姐姐，请受小弟一礼。小弟很早想过，未敢出口，怕传出去，让别人说三道四。既然云姐不嫌弃东旭做弟弟，是与东旭与姐姐的前世之缘，小弟求之不得，东旭今生有姐姐在身边，乃三生有幸。”
　　廖凤云一时有些措手不及，但心花怒放眉开眼笑的说：“东旭小弟，这该是天赐机缘，没外人时候，别叫我老师，直接唤姐姐比什么都亲切。”
　　冉东旭有些激动的样子：“是的姐姐，小弟记住了。”
　　廖凤云：“东旭，姐今生有东旭小弟足矣，也好在追求中有同路人相伴。东旭小弟，以后千万注意我儿金山，他的脾气暴躁如一头雄狮，别让他伤害着小弟。”
　　冉东旭被认做干弟弟，是他梦寐萦怀的大事，心里高兴万分，脸上自然流露出喜悦表情说：“姐姐，您在文学方面已经超过我的教授妈妈水准。”
　　廖凤云喜出往外，她两眼也放出喜悦光芒说：“小弟，又说傻话，姐乃北大荒一家庭主妇，怎敢和大学教授相比呢？羞煞我也。”
　　廖凤云的面部表情，东旭尽收眼底。四目相对刹那，两人心里出现异样反应。
　　冉东旭：“云姐假如不嫌弃小弟粗鲁无知，东旭一生是姐的学生，您的文学与书法知识，东旭用一生的岁月去学习与探讨。”
　　廖凤云：“东旭，咱姐弟俩相处两年多，心里都承载着对方，虽然没有说出来。姐姐早就看得出来，我们既是姐弟又是朋友。如果方便，今夜时间尚早姐想知道，小弟家父母概况，也让姐姐心里有个底数，以后再去二姐家探亲，顺便会登门拜访的。”
　　冉东旭想了一下，又把话咽了回去。他现在已经平静下来，有廖凤云做干姐姐，是他想出来，能有这样的结局，在他两年中想都不敢想的最好途径。
　　冉东旭深情的望着廖凤云说：“姐姐，想知道我的家事吗？”
　　廖凤云：“东旭，我也只是那么一说而已，有不方便说的可以不说。姐不是猎奇，想到以后我去二姐家，也许会到弟弟家拜访二老。”
　　冉东旭：“姐，二姐家也在省城吗？”
　　廖凤云：“是的，二姐夫赵天成和金山他爸金玉良，马新华的爹马还山，刘支书几人是抗美援朝战友，回国后赵天成和二姐分配到省城。十七年前我去过一次，以后我没走出过大门，是凤彩二姐年年来看我。”
　　冉东旭有些失态的从椅子上跳下来说“太好了，以后我再探家又多个去处。”
　　廖凤云：“我也有十七年没去过省城了，不过，二姐来时说过还在那里住。”要说地址，又咽了回去。
　　冉东旭：“姐，以后我会带您去看我的二老的。”
　　廖凤云急忙摆手：“使不得！使不得！必须要二老能接受我这位干女儿时才可相见，否则会很尴尬的。”
　　廖凤云起身去厨间沏上一壶茶，她端过茶具；倒上两杯茶，递给东旭一杯说：“来！弟弟把茶杯举起来，让我们以茶代酒，庆祝我们成为姐弟而干杯！”
　　冉东旭接过茶杯举起：“姐姐，为小弟愿为姐姐终身学生而干杯！”
　　廖凤云放下杯：“弟弟，咱也就是点到为止，其实是让记忆更深一层，在心灵上已成为事实姐弟。好了，接下来你把家境大致说一下吧。”
　　冉东旭安静的坐下，放下茶杯，二目投向窗外星空：“姐，家父名叫冉崇伦，母亲叫李培茹，他们是大学同学，毕业于解放前北京一座高等学府。母亲出生在名门贵族家庭，是在读时，她们在北京结的婚，毕业后又在北京生活一段时日，父亲思念塞北家乡那座城市。后来姥爷出资，在现在的省城给建造一处别墅。就是现在省城我们住着的那处住宅。在当时这座诚市里，这座三层小洋楼欧式建筑，也属豪华型。”
　　廖凤云听得出神如画，插上一句：“东旭乃书香门弟、豪门仕家，姐有些高攀了。”
　　冉东旭：“姐，我应该是教书先生后代。家父在学府任教古生物教学，和母亲同在一座学府任教。解放后，党对有学历、有贡献的知识份子重点保护，家父和母亲都在保护之列，没受到任何冲击，仍然住在这套别墅里。”
　　东旭说到这时心里很难过地说：“妈妈身体一直不好，有风湿病，心脏也不好，没到退休年龄，坐在轮椅上在家疗养；父亲也没正常上班，他的学科没学生，单位批准都在家。”
　　廖凤云集精会神听着问：“小弟为什么不和街道说明原因在家伺候妈妈呢？我在报纸上看到过像你这种情况，完全可以不下乡的呀？”
　　冉东旭：“前阶段回城，爸爸说我书法有长劲，妈妈也拿过去看看，妈妈说，小东子，说实话，这字是你写的吗？是不是又求你金婶写的？拿家来蒙你爸爸的？妈妈和青年人打交道三十年，像你的基础不可能这么快。”
　　廖凤云和冉东旭成了义姐弟后，亲切交谈忘去时间。
　　金山和马新华的小家，马新华脱下衣服想睡，金山半睁双眼问：“小华，今天为什么没到十点就回来了呢？”
　　马新华没吹灯就钻进被窝：“我是想让妈妈做红媒，当着他俩面，把这层窗户纸捅开，没告诉你是怕你的臭脾气把好事给搅合黄了。等着吧，明天等着办酒席吧，所以我先回家来给你焐被窝。”
　　金山双眉皱起问道：“马华，你这是做什么？把别人吓了一跳，你没事了？你想做什么？有这样做媒的吗？真是胡闹！”
　　马新华：“又怎么了哇？咱俩订婚不就是我妈当咱俩面一问一说你一答就订下来了吗？”
　　金山有些不耐烦地说：“和咱俩能比吗？咱没订婚就在一起那儿个了好几次，已是事实夫妻了。就冉东旭那副德行，他能会和之夏做过那事吗？想一下，集体户五位女知青，哪个不比之夏强？那样好的女孩子他冉东旭谁都瞧不上，之夏还有戏吗？”
　　马新华坐起来，有些手足无措的样子：“金山，别发火。她们之间谁知道有过没有？别人又不能问。”
　　金山：“坏了！你们不问青红皂白，直击主题，给妹妹当场做媒，那位该死的冉东旭不会答应，那小子心思不在女孩上。”
　　马新华：“不会吧？咱之夏妹妹在石园一带，十里八村可是个出类拔萃的姑娘，冉东旭还不乐的屁颠屁颠的？”
　　金山两眼喷火：“胡闹！会把好事弄的一塌糊涂！”
　　金山和马新华小夫妻俩正在激烈争论时，大门被拍得“啪啪”响。
　　金山和马新华的小家，马新华一股身起来披上外衣跑出去开大门。她把之夏让到热炕头坐下：“之夏，天凉快坐炕头上，是谁把我的漂亮妹妹气成这样？”
　　金之夏毫不谦虚的一屁股坐下哭诉着：“还能有谁？咱妈一提正题，该死的冉东旭竟然会不喜欢我，气死我了。嫂子您记住我金之夏的话，我永远不想见到他冉东旭。”
　　金山已经猜到了结果，在地下来回踱步，定定心神：“傻丫头，为什么事先不告诉我一声？把事弄砸了才觉得丢面子，丢了面子才想起还有哥是吧？我早就看出来了，冉东旭的心不再男欢女爱事情上。”
　　马新华穿上外衣下地坐在凳上：“小山子，他可是二十四五岁的青年男性，我就不信他不想男欢女爱之事？”
　　金山也穿好外衣坐在木凳上：“小华，你还别不信。他要是那样的人，知青点的五位姑娘哪一位比咱之夏差？走的那两位咱不说，就陪着他们在知青点的这三位。要才有才，要貌有貌，还能轮到你吗？”
　　马新华：“小山子，我和咱妈咱妹觉得十拿九稳的拿下冉东旭，谁想到送到嘴的肉他不吃呢？他到底想要找个什么样女孩做媳妇呢？”
　　金山一声长叹：“唉！人哪有一样的？也叫人各有志吧。这么简单的道理都没弄明白，娘仨还十拿九稳呢，我看是胡闹。好了，只当什么都没发生。”
　　金山看着妹妹还在哭，他也有些心疼的还在安慰。他有些坐立不安，又在地下来回踱步。劝一阵无收效，又变脸用激将口吻，用手指着妹妹：“之夏，咱不哭行吗？三条腿蛤蟆难找，两条腿男孩还不是一抓一大把吗？再者说，冉东旭不喜欢女人你是知道的，和他在一起你去哪里去找幸福呢？”
　　金之夏擦把脸朝向马新华，又坐在马新华的身边：“我就喜欢他坐怀不乱这一点，他的这一优点，将来的生活中才不会出现家庭闹剧，或是其它的丑闻。谁曾想到，他当面推得干干净净，连婉转的搪塞都没有。不同意可以说回家问问父母，给个台阶下，他自己也有个好名，一口气回绝，太伤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