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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只嫁给你的病

作品名称:引蛇出证      作者:独倚梅树      发布时间:2018-07-13 18:06:29      字数:3190

  “我想研究你的病因,想根治你的怪病。这就是我为什么要嫁给你。你要清楚,我不爱你,我只爱你的病。我也不是嫁给你,我是嫁给你的病。我是医者,为了治病救人,我身体力行。”新婚夜,白云对武常知说,“我们两个立一个君子协定,如果我根治不了,就情愿做你的老婆;如果能根治,我们两个只做朋友,不谈婚姻。你认为可以吗?”
  “当然可以。只要能根治我的病,甭说做朋友,就算做奴隶,我也在所不辞。你放心,我不会为难你,更不会为侵犯你。你要我怎么做我就怎么做,你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一切都听你的。”武常知拍着胸脯,信誓旦旦,但心里却美得近乎不能把持。他才不会相信一个已经成为他合法老婆的人会逃过他的诱惑,十天半月她或许能耐得住寂,时间一长,他每天晚上赤裸着在她面前挑着那柄昂扬晃,他不信她不会扑上来。
  “那好,这是我给你试制的第一副药,你先喝下,我要看看药效。”白云说着,从婚服的衣兜里,掏出一瓶中药丸。
  “就这样干吃?不用水?”武常知看着药丸,有些犹豫。
  “不用水。”
  “苦不苦?”武常知翻来覆去地看了看又看。
  白云有些不耐烦了:“你不信我的医术,还是不信我的医德?你瞧你那副德行,还爷们呢。”
  “我信,我都信。”武常知头一扬,将药丸放进嘴里,嚼了嚼,眉头皱成一团,但最终还是咽了下去。
  “喝点水冲冲吧,你看你那样,比吃毒药还难。”白云不屑地一撇嘴。
  “说实真的,院长大人,中药这玩意儿,外用还可以,内服,我还真就驾驭不了。”武常知嘿嘿一笑。
  白云看了看左腕上的手表,对武常知说:“半个小时后,可能会有反应。不过,你放心,有我在,绝对不会有任何意外。”
  “我放心。我当然放心。”武常知点头如捣蒜。
  时间在一分一秒地过去,很快已经半个多小时。
  武常知忽然觉得耳根发烧,浑身像是爬满蛆虫,想要用手挠,当着白云的面又不大好意思,强行忍着,脸憋得紫红。
  白云看出武常知的异常,慰抚道:“是不是有种被火烤的感觉?是不是感觉有虫子在咬噬?你不用紧张,更不用害怕,这都是正常反应。你刚服下的药丸相当于预防皮疹的减毒活疫苗,是我在大学期间跟导师一同研制的,我们已经用它治愈过不少荨麻疹、湿疹和一些不知病理的皮疹。疫苗的作用你应该知道一些,就是通过训练身体的免疫能力而让其防御体系针对病原进行合理的反应,从而可以最大限度地保护身体其它部分不受伤害。是模拟病原,充当侵入人体的‘坏蛋’,如果不够‘坏’,就不能引起体液免疫的‘重视’,起不到诱发免疫反应的作用。所以,一般而言,减毒活疫苗能诱导最强的免疫反应,虽说存在一定的风险,但却能把你体内的毒素激活,从而被彻底清除。你忍不住了,就想一想女人分娩时的痛苦。虽然那一刻疼得杀猪般嚎叫,但也只是阵痛。等一个新的生命降临了,疼痛自然也就消失了。你忍一忍,等痛苦过去了,你就会迎来你的新生,拥有与常人一样光鲜的肌肤。”
  前一番是专业语言,武常知一句也听不懂。但后者的比喻,他听明白了。其实,他也不需要懂,他只要健康的皮肤就行。
  “白院长,我真的感觉很热,很想去泡一个冷水澡。”武常知已经耐不住奇痒,双手不停地乱挠。一边挠,一边疑惑地问白云,“我怎么觉得起了一身小疙瘩?”
  “是皮疹,你不用担心,明天就会自动消除。”白云端起水杯,递给武常知。
  武常知喝过几杯水后,感觉身体逐渐恢复正常,非常感激地看着白云:“白院长,你真是华佗转世啊。”
  “华佗不敢当。但华佗的中药方还真能倒背如流。”白云浅然笑了笑,“时间不早了,今天晚上你睡在床上吧,我去睡沙发。现在刚立冬,天还不算冷,正是治疗你这种病的黄金时段。你那店里不是还有两个帮手嘛,这段时间,让他们帮忙打理,明天一早你跟我去卫生院,我有专门研究中药的实验室。那里比较卫生,对你的治疗也相对安全。不过,不要跟爸妈和外人说是去治病,就说我们去度蜜月了。免得有人去干扰。”
  “好的。都听你的。不过,还是你睡床上吧。”武常知说完,主动躺到了沙发上。
  躺下后,武常知想起今晚可是他的洞房花烛,几次欲起身去看白云,几次又都忍住。来日方长,在病患没有解除前,他不能激怒白云。白云是不是真的如她说的那样,只爱他的病,他还真的不能确定。他想象不出,一个女医学专家为了研究病患,就嫁给患者。这种人要么有魔怔,要么就是个不懂人情的冷血。总之,这是一个不正常的人。武常知就这样一宿恍恍惚惚,似睡非睡。
  翌日,东方刚露出鱼肚白,白云就起了床。
  婆婆还有公公早就醒了。娶到一位貌美如花,又那么有本事的媳妇,让他们高兴的一宿都没合眼。听到白云和儿子在洗漱,他们也起了床。
  “爸,妈,我和常知要去香格里拉度蜜月,六点半的火车,我们就不在家吃早饭了。”白云礼貌地向公婆请安,“您二老不会怪罪我们吧?”
  “不怪罪,不怪罪。你们去,放心去。我和你爸都还年轻着呢,啥活都能自己干。度蜜月好是好,就是路上折腾人,你们一定要注意保护好身体。”婆婆说。
  “知道了,谢谢妈。”白云说着,弯腰向二位老人深深鞠了一躬。
  “走吧走吧,别误了点。快别鞠躬,咱家可不兴这个,不兴这个。”婆婆笑得盛开满脸菊花。
  
  木林镇卫生院虽然不能与大城市的公立医院比,但所辖区域并不小,近乎二十万人口的大乡镇差不多要跟一个小县城角逐了。因为投资大,医疗条件也相当先进,县级公立医院有的设施,科室,家属院,这里全配备,就连一般乡镇没有的太平间这里也有。更奇葩的是,医院为留住人才,还专门为白云设置了秘密实验室。这实验室由白云独享,也是与卫生院分开的一个独立院落。卫生院的人没有一个进过这院子,就连易芳,她的继母,都不知道她竟有这样的待遇。
  实验室在卫生院的东南角。白云中午下了班,不想回家,也不愿待在办公室,就来这里,或休息,或做实验。
  白云带武常知来到医院时,还不到上班时间,病房里的患者也都还没有起床,院子里很静,几乎没人看到她带着一个男人穿过卫生院进了东南角的实验室。
  “皮肤病与一般的病症不同,最好的治疗环境就是隔绝外面的污染。这段时间你就住在这里,好好跟我配合。你放心,我一定会让你从多年的痛苦中解脱出来。治疗中,可能会暴露私处,你不用紧张,就当我是你的妻子。你以一个丈夫的心态面对你的妻子就行。再说,我们已经是合法的夫妻。你先待着,我去买饭。”白云将武常知安顿好,走出实验室,随手将门落上了锁。
  其实,就算她不落锁,武常知也不会轻易开溜的。此刻,他已经把自己的命完全交给了这个不爱他却爱他的病的女人。他不明白这女人是工作狂还是变态狂,总之,他的世界观里不应该有这样的女人。因为研究病因,下嫁给一个不爱的男人。他爱这个女人,但他也清楚,这个女人不会属于他,他们不是一个层面上的。他也不奢望能得到她身子,她的心。他只希望从此摆脱病魔的折磨。为了祛除病魔,他宁可失去尊严,宁可任人摆布。况且,摆布他的还是那样一个貌美的才女,他乐意。
  武常知半躺在转椅上,看着天花板出神。
  二十分钟后,门开了,白云为他买了丰盛的早餐。
  “饭后半小时你把药吃了,这次吃两片。”白云放好饭后,叮嘱。
  武常知早就感觉饿了,也没用客气,自顾吃起来。白云则坐在实验桌旁,拿着放大镜观察一种武常知不认识的植物。
  一个小时很快过去。武常知忽然感觉肠和胃都有些不舒服。蹲了半天厕所,出来后症状依旧不减。
  “是不是药量大了,副作用太明显?”武常知疑惑地问白云。
  “凡是解毒药物,大都属于凉性,肠胃不舒服,是正常现象,你没必要担心。”白云将观察过的植物放在一个砂锅里准备炮制,“你要是感觉不舒服,就躺到床上休息一会吧。”
  武常知顺从地躺到了床上。
  片刻功夫,昨天晚上的症状又出现了。武常知只觉得浑身滚烫,皮肤奇痒难耐。实在忍不住,他便脱去了上衣,不停地抓挠。抓挠过的地方先是一道道血印,很快,血印变成了一个个豆粒大小的红疹。等浑身抓挠了一边,红疹也就布满全身,血红血红的,看上去便让人起一身鸡皮。武常知吓得不轻,到底什么药物毒性这么大,让他很快变成一只癞蛤蟆?这也太瘆人了吧?
  “白院长,白院长!”武常知惊讶地在休息室里大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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