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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回

作品名称:青砖      作者:燕新社      发布时间:2018-07-07 16:15:29      字数:6379

  筹马料刘增孝闲谈乱世
  棚户区岳桂花述说民情
  
  三辆刚漆过油漆、崭新的胶轮马车停在保盛源院子西侧的仓库前,车上满载着一麻袋一麻袋的高粮米、苞米粒,几个伙计肩扛麻袋一溜小跑忙着卸货。这是奉天东宁制米厂的送货马车,拎包跟车二十出头的年轻人是东宁的外柜刘增孝。因是熟人,岳保忠迎出门外,将客人请到账房结算货款,然后让刘增孝到东屋客房就座。
  走进暖烘烘的客房,刘增孝脱下古铜色呢子外套,摘下花格子围脖,一身笔挺中山装把稍高的身材衬托得精干、修长,脚下一双三接头皮鞋擦得漆黑光亮;头发二八分开由侧面向后梳拢又黑又密,浓眉大眼,鼻直口正,唇红齿白,两只耳朵大大的耳垂,厚厚的。年轻人生相富贵。
  等岳老板坐下,随后刘增孝坐在桌子下首的椅子上,他面带微笑地说:“前几天贵号订购的饲料粮几经筹集,到今天才勉强凑足三车,东家打发我赶紧送过来,也不知道是不是误了咱柜上使用。我们老板特意让我代话,如有耽误请岳老板多多包涵。”
  刘增孝说话如此客气,岳保忠摇头说:“增孝啊,你家于老板想得多了。自打光复以来战乱不止,时下又是青黄不接的季节,粮食短缺日益严重,多少人肚子都吃不饱,收集饲料谈何容易,我岂不知道?你们柜上也是非常尽力,能搞到就已经不容易了,晚几天不碍事。”
  “岳老板这么理解我们的难处,让我打心里感激,啥也不说了,我代东家无论如何也要表示一下谢意。”
  刘增孝起身,对着岳保忠端端正正地深躹一躬。
  刘增孝的这一举动让岳保忠有些慌乱,忙说:“我说增孝,可别……千万别这么客气。掏心窝子说,我与东宁于东初老板相识也有很长一段时间了,于老板仗义啊,凡是认识于东初的人谁不戳大拇哥。跟东宁几年交往保盛源受益不浅,这我心里有数。这以前的咱事不说了,不过往后还会有好多事情求助东宁的帮助,到时候希望于老板仍然一如既往多加关照我们呢。”
  岳保忠说的是心里话。这兵荒马乱的时候,粮食最金贵,你有再多的钱也不一定能买得到。保盛源大小十几口人、二十多头大牲畜,每月人吃马喂要消耗掉两、三千斤的粮食,岳保忠断不了有东宁这样的大户粮商在后面给他撑着。
  刘增孝说:“岳老板这话倒是在理,不过当下到处都在打仗,粮食一天紧过一天。你老人家别怪我说话不会拐弯,这往后没有哪家还会有多余的粮食,家家揭不开锅了的日子不会太远,恐怕东宁也要一天紧过一天。”
  “这么说,共产党的军队还真的要打过来了?”岳保忠狐疑地问
  “千真万确,近些日子辽沈地区战事不断,共产党的东北野战军同国军每天都在打仗。吉林、四平等重镇两军打得三进三出,最终还是被东北野战军给占领了。自两军开战以来北满、南满、京哈等铁路运输及辽沈地区多条公路运输几乎全线中断,黑龙江、吉林及关内的粮食很难运进沈阳,粮食供应越来越少。
  “为筹措军粮,新六军军需处的一个副官坐进东宁,昼夜催办加工军粮。东宁在辽宁地区收购的粮食一经加工成净米多半都被国军军车拉走,充作军粮。其实不仅仅是东宁,沈城各大米厂也都住进了国军,实施军管。有多少大兵眼睛都在盯着粮米加工厂的大门,一袋子粮食也别想从他们眼皮底下溜掉,沈阳城内外三十多万国军,他们吃掉了沈城大部分的粮食。
  “除此之外慕利商人蓄意囤积居奇,每天城内粮店的粮米一经摆上柜台很快就被抢购一空,粮价一天一涨。粮食短缺,连守备沈阳城的国军士兵都开始饿肚子了,可想老百姓就更是吃了上顿没下顿。单看这架势国军就很难长久维持下去,共军一旦打过来,这沈阳城大有可能不攻自破。”
  刘增孝把当前沈阳周遍地区的局势说给岳保忠听,这些话让不闻不问门外事的岳保忠大为震惊,怎么几个月的光景,局势会变化得如此之大!
  可岳保忠转念一想,驻守沈城的国军可是党国的精锐部队,威名远扬啊!其中新一军被称为“天下第一军”,新六军号称“天下无敌军”。前几天他亲眼见过从街道开过的部队,那服装、武器、军车、大炮清一水的美国造、德国造。有三十万装备精良的部队守卫沈阳不说是固若金汤也应该是坚不可摧。东野军队未必敢轻易攻打沈阳,东北民主联军【1】的武器毕竟敌不过美式装备的国军,倘若共军胆敢攻打沈阳,那岂不是胆大妄为,更是以卵击石吗!东北民主联军攻打沈阳也许只是传闻罢了。
  想到这,岳保忠对刘增孝说:“这几天我倒是听说街上粮价飞涨,粮铺告急,弄得老百姓人心惶惶。不过我寻思会不会有不法商家故意鼓惑人心,抬高物价,以便趁乱牟利。”
  刘增孝思量一下,说:“岳老板这话倒也有些道理,这个时候不法粮商趁乱牟利一定不乏其人。但造成粮荒的根源不仅仅是粮商囤粮,其主要原因是兵乱,是到处都在打仗。照这样下去大概用不了多久,多则半年,少则两三个月,一旦抗联打过来,沈阳城里不出外不进,城内百姓会颗米皆无。到那时包括东宁在内的所有商家没有哪家不深受其害。”
  岳保忠眉头紧锁。刘增孝停住话,过了好一会,他语意深重地说:“我想一场大的饥荒恐怕在所难免,眼下为稳妥起见保盛源还是早备些粮食,准备应对饥荒,老人家万万不可掉以轻心,灾难到来之时不再会有哪家米厂、粮商能确保保盛源的粮食供给。”
  “民主联军果真能打进沈阳?”岳保忠仍然疑惑地问道。
  “以沈阳为中心,南到大连,北上四平、长春、哈尔滨、北满全线,往西经锦州、山海关南下入关的沈山线,以及沈阳到丹东的沈丹线。沈阳周围的这几条铁路干线运力日益减少,有些线路几乎瘫痪。沈阳很快就要变成一座孤城,日后粮食和各种物质供给一旦中断,这么多人口的大城市就会发生内乱,共军真要兵临城下,沈城会不会不攻自破,都很难说呀!”
  话说到这刘增孝担心会不会言语有失,忙加上一句话,说:“不过这话只能在家里说,说多了恐怕要有麻烦,还是不谈国事的好。”
  两人换了其它话题闲谈一会,喝了几杯热茶,刘增孝见天色渐晚便起身示意告辞。
  岳保忠一直心情沉重,他又提起先前说过的话题,说:“增孝啊,你刚才说过的话我也有预感,但不曾想来的这么快,这么严重。自古以来,两国交兵百姓遭殃,谁让咱赶上这兵荒马乱的倒霉年月,应对灾难还是水不来先叠坝嘛。”
  刘増孝系上围脖,穿好外套,岳保忠、岳夫人送刘增孝到房门口。
  夜幕中,院中间高挑的灯光下岳国珍、郑雅琴放学回来,两人从大门走进院子。
  平素刘增孝与岳、郑二人都很熟悉,便主动迎上去打招呼,说:“外面兵荒马乱的不太平,沈阳市大大小小的学校多半都停学了,唯独同泽仍然天天开课。单凭同学们早出晚归,废寝忘食的学习劲头,就能看出同泽女中治学严格,教书育人始终如一,即便是战争时期仍然没有一点点的懈怠,真是与众不同,叫人佩服。”
  刘増孝主动过来说话,岳国珍甚为欣喜,她面带微笑,说:“三哥你就别夸了,本来早该放学,老师也不说句话放大家回家,我都饿的不行了,就这么在教室里干靠、熬时间。说来也蹊跷,这几天几乎每晚都要停电,我想停电了应该提前放学了,哪曾想还真有人点起了蜡烛,拼命啊!你说至于吗。”岳国珍笑盈盈地看着刘增孝,又说,“看这架势,假如没有蜡烛指不准真的会有人去抓萤火虫啦。”一席话说得郑雅琴笑出声来。
  岳国珍一身同泽校服,胸佩校徽。身材纤细,高挑,短发齐颈;整齐的刘海下眉清目秀,伊人秀丽,清纯素雅,言语中不失许多风趣。
  “每逢毕业前夕大家难免精神压力过大,尤其同泽的学生没人甘心落后,大家都在暗中使劲,不分白天黑夜地钻书堆;不过千万别把书读死了,死读书效果就不会太好,千辛万苦过后反倒事倍功半,我倒赞成‘从学生理,从理生文’【2】的读书方法。”
  郑雅琴紧接刘增孝的话题,打趣地说:“三哥这话听上去也算中肯,不过这话里话外味道有些不对呀。同泽师生向来遵循‘从学生理从理生文’的学风,这两句话的后面可是‘盗窃遗失…’【3】的文贼,三哥不会是在影射吧。”
  郑雅琴同刘增孝的相识比岳国珍更早,更熟悉一些,在众人面前她与刘增孝说话从来无所顾忌,多半还要参杂些带刺的玩笑话。
  刘增孝的大哥刘作民在沈城横街经营一片批发零售粮食的商铺,生意倒也红红火火。保盛源距离刘作民的商铺不算太远,商铺平时用煤都由大坨赶车送货上门。
  一次,大坨赶车到刘作民的商铺送煤,正巧刘增孝的二哥刘增田也在,于是二人不约而同操起大锹,一阵热火朝天过后两人满脸煤灰,相对一笑只有眼睑和牙齿是白的。过后,刘作民拉两位兄弟到三盛轩包子铺开怀畅饮,实诚人遇上实惠人,相识恨晚。酒至半醉,三人也不再计较各自的身份便爽快的称兄道弟起来。打那起,郑雅琴连同岳家姐弟便随大坨一并对刘家三位兄长以哥哥相称。
  一九四七年刘增孝从新京商业学校毕业,因世道慌乱便回到奉天,在二姐夫于东初开办的奉天东宁制米厂做外柜,日常工作无非是些送货收款、兼记往来账目等不太重要的工作。
  岳国珍听郑雅琴拿话抢白刘增孝,她站在旁边不住地笑,刘增孝也笑着说:“雅琴这丫头向来说话伶牙俐齿。我说‘从学生理,从理生文’是用来说明学习知识的方式方法,绝无引伸、更沒有影射之意。既然管我叫‘三哥’,总不该牵强附会曲解我说话的意思。”
  刘增孝笑容可掬,继续说:“得,不解释了,毕竟这话让雅琴抓了把柄,我倒甘願受罚。”
  郑雅琴偷瞥一眼站在上房台阶上的岳保忠夫妇,用手捅一下岳国珍,嬉皮笑脸地对刘增孝说:“三哥真心实意认罚?那我们可当真啦。”
  刘增孝笑呵呵看着岳保忠夫妇,似乎无奈地说:“雅琴呐,都是岳夫人给宠坏了。也好,二位小姐毕业之时,由我做东,沈阳城任点一家酒楼,请岳老板和夫人赏光,请弟妹们一起赴会。这事,我可是求之不得呀!”
  刘增孝爽快地答应了郑雅琴不经意的要求。岳夫人感觉平白无故的让刘增孝破费有些失礼,就有意把话岔开,装作愠怒地说:“雅琴,沒规矩,玩笑话随便说说也就行了,增孝可切莫当真。时候不早了,我也不留你吃晚饭,还是早些回去吧。”
  冯淑贤随即对岳国珍、郑雅琴二人说:“桂花,雅琴你俩代你爸和我送你三哥到大门外。”
  早会儿那阵,东宁的马车装满三车精洗的抚顺块煤早已返回,此刻刘增孝要回到住地也只能到大街上呼唤人力车。郑雅琴右手揽着岳国珍的纤腰送刘增孝到大门口,夜幕里,昏暗的街灯下三人等待随时可能经过的人力车。
  街道对面一片低矮不齐的房屋拥挤在一起,破旧不堪的房屋笼罩在黑暗中。微弱的灯光透过窄小的窗子几束投落在胡同凹凸地面的泥水中,几束映在歪斜的墙壁上。这里是沈阳城著名的贫民区——纯诚里,大家都叫它“西下洼子”。
  纯诚里居住的尽是一些小商小贩、出卖苦力和耍手艺的穷苦人。近些年战乱不止,老百姓的生活一年不如一年,几乎再很少有人惠顾那些挑担推车四处叫卖的小贩;而那些打把式卖艺的地摊、说书唱戏的席棚更越发显得冷清。就连最受小孩子喜爱的拉洋片【4】、吹糖人儿的锣鼓声也唤不来围观的人群。萧条、失业、饥饿让这里的人们最先领受到生活的绝望,邻里间不断有张三卖了闺女、李四媳妇上吊、狗儿奶奶因几天讨不到饭饿死街头的事情传出。隔三差五就能见到用席子捆裹的尸体被马车拉到郊外,草草埋掉,人死得多了,就连出殡时也沒了惊天动地的悲号哭声,大家多已见怪不怪。
  保盛源与西下洼子一条土路之隔,岳家的大人孩子同这里的人们再熟悉不过了。岳国珍每日每夜目睹着纯诚里的百姓在饥寒交迫中不停地抗争,打小她心里就烙记下太多穷人悲戚的故事。
  “国珍,楞楞地在想什么?”刘增孝打破沉闷。
  “三哥,你知道对面是什么地方吗?”
  “啊,纯诚里呀。”
  “是,是纯诚里,其实这里的人更喜欢叫它‘西下洼子’。自打我记事以来西下洼子给我留下最深的印象就是,这里的每个人每天每时都在为吃饱肚子,穿暖衣服不停地忙碌,吃饱和穿暖是他们一生一世的追求,在这个世界里他们唯一的乐趣就是吃饭。然而这里的人们,他们的一生又能吃上几顿像样的饱饭?这里的人们永远生活在无穷无尽的贫穷和苦难中,每个人都有倒不完的苦水,说不尽的悲愤,哪家哪户没有几段和着泪水的故事呀。千百个西下洼子人日夜生活在饥饿、寒冷的生死线上,没有人关心他们,没有人解救他们,只有死亡他们才能从苦难中解脱出来。”
  黑夜里,岳国珍眼望那片满载着饥寒交迫的棚户区,刚才的欢快情绪一扫而光。她感觉身体由里到外的寒冷,心脏在颤抖,她冰凉的手紧紧地握住郑雅琴的手。
  岳国珍自言自语地说:“这片棚户区深处有一户姓李的人家,老爷子靠锔锅、锔碗、锔大缸【5】和焊洋铁壶的手艺为生,一条扁担挑起全套工具,走街窜巷,几十年风里来雨里去,方圆半个沈阳城几乎没人不认识这位锔大缸的‘罗锅儿李’。‘罗锅儿李’的媳妇死得早,撇下一对孪生儿子同自己相依为命。小哥俩儿七八岁时,‘罗锅儿李’送两兄弟拜山东堡铁拳郭宝桐为师学习武术,苦练绝技金钟罩、铁布衫、铁砂掌等硬武功。十年磨砺,两人刀、枪、剑、棍等长短兵器掌控得出神入化,更修得一身钢筋铁骨的好本领;再加上两人相貌神合,少不得邻里人个个称赞。但终因家中贫寒,俩人成年后便各讨生计。老大李东海两年前进了咱家煤铺当伙计。”
  “大姐,你是说给咱家赶车的东海大哥?”郑雅琴问
  “是呀。”岳国珍点点头,继续说,“一年前,老二李东河应争入伍在新一军当国兵。东河临走时对他爹说,几年后混个排长、连长的官职就回来,把苦了一辈子的咱爹接过去,好让他老人家也过上几天不愁吃穿的好日子。”
  说到这儿岳国珍停下来,她心情沉重的看着刘增孝接着说:“几个月前‘罗锅儿李’接到新一军的通知,二儿子李东河在四平战役中不幸阵亡了。”岳国珍眼圈里含着眼泪,声音哽咽,“听到丧子噩耗,老人急火攻心,不到半天就断气了,命绝时炕沿下摆放着几只刚刚修补过的泥盆瓦罐。”
  “每年有多少罗锅儿李父子那样令人揪心、发生在西下洼子这片棚户区里的故事,数都数不清呀。”
  岳国珍讲述的故事让刘增孝、郑雅琴置身在悲愤之中。
  岳国珍继续说:“每当听到,看到这社会上发生的一件件让人揪心的事,不敢想哪一天苦难要落在我们身上。与其说我们忧国忧民,实际我们是在忧自己。坐在教室里我内心会痛苦、迷惘、冲动,常常难于静下心学习,总有走出教室,呼吁政府为国家的前途、为百姓的疾苦着想,尽快放弃两党、两军的血腥厮杀。我常常也会幻想:如果没有了战争,社会太平了,千万个西下洼子的贫苦百姓从苦难中解脱出来,那该有多好呀。”
  岳国珍的忧虑和幻想让刘增孝深受感动。多善良的姑娘啊!
  话题一下子就此打住,大家静静地站在那里。对面一辆挂着煤油汽灯的人力车匆匆而过,拉车的汉子见这边有人招手,便三步并作两步来到三人跟前,停下车。
  刘增孝同岳、郑道别,坐到车上有些依依不舍,岳国珍也恋恋的望着人力车的灯光渐渐远去。
  郑雅琴抬手在岳国珍眼前上下晃动几下,隔挡开岳国珍的目光,然后用手指在岳国珍脸上羞了两下,又对岳国珍做了一个鬼脸。岳国珍脸色羞红但依然没有掩饰自己流露出的情感,她仰起头,伸手挽起郑雅琴的胳膊,走进大院。正是:
  大地寒彻日无晖,
  心怀激烈学子悲;
  子规夜半犹啼血,
  不信东风唤不归【6】。
  
  注释:
  【1】东北野战军的前身叫东北民主联军
  【2】明朝文学家袁宗道《论文》中,道:“故者诚能从学生理从理生文虽驱之始模不可得矣”。大意是;所以有真才识学、诚实的人能从学习中明白道理,根据道理写出好文章,既然逼迫他模仿,也是不可能的。后人将“从学生理从理生文”扩展到学习要掌握知识的内在道理,由表及里地理解知识内涵,要有更多的想象空间,而不是生搬硬套,更不能抄袭。只有在消化理解所学知识的基础上不断创新发展,才能创作出优秀的作品。
  【3】袁宗道在《论文》中称抄袭、剽窃他人知识的行为是“盗窃遗矢安能写满卷帙”,称这些人是“浮浮泛泛之人”。郑雅琴借用此句指责有考试作弊行为不端的人。
  【4】是一种很古老的表演形式。上下两个木箱,上面的箱子装上画片,用手拉动牵引的绳子,一张画片从上箱滑至下箱,观看的人从下面箱子的圆孔观看里面的画片。箱子旁悬挂着几种打击乐器,表演者手脚并用敲打乐器,口里说唱,极为好看,动听。此艺术已失传。
  【5】陶瓷等泥土烧制的器皿破损后,用手拉的钻钻出孔,然后用铆钉(也叫把锔子)将破损的裂纹锔好。
  【6】出自宋代诗人王令的《送春》“三月残花落更开,小檐日日燕飞来。子规夜半犹啼血,不信东风唤不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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