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再次革命之八一建军

　　何健进行大屠杀时，看中了皇甫清这个独立营机枪连的几挺新式重机枪，便派部队用机关枪对准皇甫清的门口，逼迫皇甫清只身离开独立营。
　　由于独立营是由共产党人组织起来的，领导比较强，影响也深。所以，后来有一部分人，分批陆续跑到江西。在何键逼迫皇甫清交出独立营的同时，汉口卫戍司令李品山也下令，缴了原来掌握在皇甫清手里的武汉工人纠察队的枪械。
　　皇甫清知道武汉待不下去了，便从汉口渡过长江，来到武昌找周伍豪。这时党的活动已转入地下。
　　七月下旬，皇甫清随同周伍豪乘船秘密到达九江。
　　七月二十日两人秘密抵达南昌，找到花园角二号朱德的寓所。不久，便搬进已放暑假的马桩子女子职业学校，与李立三等住在一起，这里是前敌委员会的指挥中心。
　　这时，中共中央临时政治局委员、军事委员会书记周伍豪，接受党的委托，负责组织领导起义的重担，与朱德、贺龙、叶挺、刘伯承等磋商，决定在南昌打响反对国民党反派的第一枪。接着，在江西大旅社成立了南昌起义总指挥部，其中，贺龙任总指挥，叶挺任前敌总指挥，刘伯承任参谋长，周伍豪任党的前敌委员会书记。
　　起义前夕，叶挺率领的第二方面军第十一军第二十四师，贺龙指挥的第二十军，朱德指挥的第五方面军第三军官教导团，和南昌公安局的两个保安队，以铁军独立团为骨干组成的第二方面军第四军第二十五师等四路人马齐聚南昌。皇甫清担负起义总指挥部的保卫工作，宋希濂随叶挺独立团在先锋队独立营暂替营长职务。各高层约定：八月一日凌晨四点，以三声枪响为信号，以“河山统一”为口令，所有人员领口系红带，右臂绑白毛巾，作为起义标志；手电玻璃上贴上红色十字标记，避免夜间作战时误伤我方人员。
　　七月三十一日晚，一切准备就绪，皇甫清意识到自己必须做一件事情，这件事关乎到他的信仰与自尊。他径直走向藩台衙门，去处理在国民政府结下的最后心结。
　　正出门，门外站着宋希濂。
　　“小清，你去哪？”
　　“我去处理一件事情。”皇甫清淡然道。
　　“你真决定造反？”
　　“这不是造反，这是起义。”
　　“军阀就快没有了，北伐快胜利了，咱们安安心心过个舒坦日子不好吗？何必整日打打杀杀的？”
　　“但这并不是孙先生理想的世界，我等理应继承孙先生的遗志，将革命进行到底。”
　　“进行到底如何？不进行到底又如何？那些和你又有什么关系？你现在是个营长，还不到三年功夫你就成了一个营长，将来你还可能成为团长、师长甚至是军长。你这一起义，一切都将从头来过。”
　　“那又怎样？我不在乎，我只愿为我的信仰而斗争甚至牺牲。希濂兄，你还记得当初进入黄埔军校的誓言吗？三民主义，吾党所宗，以建民国，以进大同，资尔多士，为民前锋，夙夜匪懈，主义是从。矢勤矢勇，必信必忠；一心一德，贯彻始终。我们一起喊过：不要钱，不要命，爱国家，爱百姓。还有，曾听刘希程说，你十五岁的时候就和曾三创办《雷声》墙报，当时的你还是一个热血青年啊，我相信你当时的那些激情不是假的吧？现在怎么变了？”
　　“那些当然是真的，但是当时年轻，十几岁的小伙子懂什么？接触外面的世界后，现在我才知道，当年的那些想法多么幼稚。
　　什么革命，什么信仰，全是逗你玩的，你还真当真了，真是天真。
　　主义什么的都是虚的，过得好才是实的。
　　有钱，别人就尊敬你；有权，别人才不敢欺负你。
　　你看看你，吃得差，穿的差，睡得差，用得差，满身是伤，还照样被人欺负，像你这样革命图个什么？
　　你能保证你所做的一切都有好报吗？不会，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你懂吗？
　　现在没有必要再瞒着你了，我和你拜把子就是想利用你，你知道吗？
　　我自个儿明白，你比我厉害，比我有前途，但你就是轴，脑子缺根筋。什么都不想想自己，整天就知道革命，革命，你这样的人将来迟早也会被别人利用。”
　　“我选择的路，我无悔。既然你说的这么绝情，那我们从此就恩断义绝吧，你我再也不是兄弟。
　　从今往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咱们俩再无瓜葛。”皇甫清说完，从宋希濂身边擦肩而过，继续走向那藩台衙门。
　　“小清，你别逼我。我不想看着你一步步错下去。”宋希濂掏出了手枪对准了皇甫清的脑袋。
　　皇甫清停下，没有回头道：“希濂兄，我最后还叫你一声希濂兄，不要为难自己了。人各有志，你这一开枪，就暴露了，到时候你能活着离开吗？趁起义还没开始，赶紧逃出去吧，这是我作为你曾经的兄弟最后的忠告了。下次见面，定当决生死。”
　　宋希濂放下枪，随即回去收拾东西准备离开，皇甫清则又踏上了那条路。
　　来到藩台衙门，皇甫清慢步走进去，到办公室外，敲了敲门。
　　“请、进。”一个熟悉而又令人厌恶的声音。
　　皇甫清打开门，走了进去。
　　“Oh,soit'syou.Youbastard.”那人很轻蔑道.
　　皇甫清忍住问道：“我来这只是想问你，你和我父亲到底是什么关系？”
　　“Yourfather？Ohyeah,yourfatherisabitch.”那人接着道：“Yourmotherisalsoabitch.”
　　“你凭什么侮辱我的父母。”皇甫清怒道.
　　“Fuck.Howdareyouspeaktomelikethat？”对面的那人也怒了。“Youarejustabastard.”
　　皇甫清没有作声，那人接着道：“Beremember,Yourmotherismygirl.”说完后，那人洋洋得意.
　　“我父亲是不是你杀的？”皇甫清怒目直视，走到墙上的一把挂刀旁边.
　　“Thebitch？Yes,it'smewhokilledyourfather.Whatdoyouwantwithme？”那人接着道：“Lookatthisscaronyourface,youarereallyugly.Youlikeyourfatherbotharethebitch.”
　　皇甫清取下那把刀，扛在肩上，直视对面的诸葛智道：“你再说一遍。”
　　诸葛智不以为意道“你、听、不、懂、吗?我、说，你、和、你、父、亲、一、样，都、是、杂、种。”
　　此时外面传来三声枪响，时钟报时：四点。皇甫清手起刀落，诸葛智人头落地。这时一个警卫进来：“报，报，报告，外面有情况。”皇甫清顿时掏出手枪将其干掉.
　　此时的南昌城已是炮声震天，喊杀不断。还未日出的南昌，因枪炮之火提前迎来黎明.
　　这是一场战争，一场新旧世界交替的战争。这场战争标志着新世界与旧世界的彻底决裂.
　　皇甫清从藩台衙门出来后和李立三等同志连夜在市区逮捕了一批反革分子，接管了江西省银行，把没收的大批钱财用汽车运往总指挥部参谋团.
　　皇甫清预定任务完成，率领独立营随叶挺增援德胜门，至此，南昌全城尽归于起义军，南昌起义取得胜利。
　　朝阳出，普照大地，新的世界迎来黎明。
　　八一起义的成功震惊了国内外，蒋中正、汪精卫急忙讨伐。
　　八月五日，起义军撤离南昌，皇甫清在贺龙指挥的第二十军第三师第六团第一营担任营长，随起义部队挥师南下直取广东东江。
　　八月二十六日，起义军进占瑞金县城。
　　起义军从缴获的敌军文件中得知，钱大钧部队第二十师、第十八师、新编第一师的三个师九个团约万余人，在会昌山一线构筑工事，同时黄绍法部队也从信丰往会昌赶来，其中黄旭初第四师先头部队两千余人集结于白鹅圩一带，与会昌的钱大钓部队成犄角之势，企图将起义军扼杀在会昌。
　　为解南下后顾之忧，前敌委员会和军事参谋团研究决定：趁两股敌人未会合，先解决会昌敌军。
　　八月三十日清晨，起义军攻打会昌城。
　　起义军第十一军第二十五师担任主攻，第二十军第三师第五团、第六团担任佯攻。皇甫清率领全营，相继攻下了三个山包。敌军组织了四个团的兵力，向发起佯攻的第五团、第六团压过来，战斗从早晨八时打到中午。担任主攻的起义军第二十五师夜行军迷了路，未能及时投入战斗，致使佯攻部队孤立无援，起义军官兵伤亡严重。皇甫清的身边不时有战士倒下，他与战友们坚守阵地，阻击敌人反扑。皇甫清营队弹尽援绝，渐渐支撑不住，十一时许便不得不向后撤。
　　皇甫清走在撤离部队的最后面，下午一点钟，皇甫清的左腿两处中弹，膝盖处的筋被打断，脚腕骨被打折，血流如注，不能动弹。敌军搜索时，他急中生智，脱去外衣，滚到附近一条田沟里，弄得满身泥水和血污。等敌人走到他身边，皇甫清闭眼屏息，纹丝不动，敌人踢了一脚走开。皇甫清从九死中获得一生。
　　约摸过了两三个钟头，叶挺部队反攻上来，皇甫清听见山上人叫马嘶，以为敌军败退下来，仍躺在那里不动弹。他身上只穿着背心和短裤，起义军搜索部队过来，又把他当成敌人打了一枪托子。这时，皇甫清偷偷地睁开眼睛看了看，见他们领口上都系有红带，便喊出了声，如此他才被救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