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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回、杨金贵耍手腕失算 王大头贪小利上钩

作品名称:丹江儿女      作者:老笨熊李春胜      发布时间:2018-06-18 14:52:30      字数:3678

  王大头和徐天益碰了软钉子,当然不甘心,王大头说:“要村干部干什么,他们就是解决问题处理纠纷的,咱找李荷清说道说道。”
  徐天益疑惑:“杨金贵满嘴的歪理,像这类事儿,村里怎样能奈他何?”
  王大头:“村里不插手也好办,现在拉土垫地基的人多着呢,大不了我不种庄稼了,我卖责任田里的土,拉土人就会把他杨金贵的责任田压成路,他杨金贵能做初一,我就能做初二,不信了走着瞧!”
  徐天益:“可是,卖土属于破坏耕地,上面不允许!”
  王大头:“我知道,我也不愿意那样做,所以咱先要找找村里,看看村里是什么态度。真要村里不管的话,卖土还要比做庄稼强。”
  徐天益:“既然比做庄稼强,你为啥还要做庄稼呢?”
  王大头苦笑:“我不头上还有一层天吗?李荷清要能摆平这件事,谁愿意大逆不道和老掌柜闹别扭?”
  徐天益:“你这样做行,可是,我怎么办?”
  王大头连说带比划:“大不了也像我一样,卖土!”
  徐天益:“你行我不行,我们老爷子那一关过不去。”
  当时李荷清刚上任,听了王大头和徐天益的话后,没有明确表态,而是沉默了一阵说:“你们先回去,我找杨金贵沟通沟通。”
  杨金贵的为人李荷清当然清楚,当年集体林的橘子收获后,就是杨金贵搅来搅去分不成,到最后全部烂掉,现在如果直接说杨金贵荒芜土地给两边带来了麻烦和损失,这姓杨的自然还会拿“国界线”说事,他必须要有堵住他的嘴的策略。
  撂荒,不只杨金贵一家,针对撂荒问题,李荷清组织村组干部和党员开了个会议,大家一致同意制定村规民约,张榜公示三天。
  《村规民约》显示,对于多年无人耕种的责任田,可以由以下几种途径解决撂荒:1、交给所在的村民小组处理;2、委托邻居或亲戚耕种;3、自己返村耕种。
  有了《村规民约》,李荷清先去找了杨金贵。
  杨金贵在县城有门面柜台,也有十分宽敞的住宅,家里现代化设备应有尽有,一尘不染,堪称徐家村的总统府。
  虚与客套了一番后,李荷清直奔主题:“杨兄,今天找你,是涉及到你的责任田问题。”
  “怎么?还要给我加地?那好啊,我正愁地少呢。”杨金贵当然意识到“野猫进宅,无事不来”,所以绕着弯子说。
  “不是加地,而是你的责任田撂荒多年,我来征求你的意见,就是你还种不种,如果种,农粮补贴和土地收益还归属你,如果不种,村里有权收回责任田。”李荷清郑重其事。
  杨金贵冷笑一声:“又是王大头和徐天益这俩吃饱了撑得慌的破烂货在后面拨弄是非吧?真是狗咬耗子多管闲事!”
  为了不增添矛盾,李荷清拿出了《村规民约》,说:“你别胡乱猜疑,谁也没有在背后捣鬼,这是上面的意思。我咨询了土地办,土地办明确表态,浪费土地资源是一种犯罪,你白占着责任田,又不耕种,这就是土地撂荒。我今天找你,就是要你个态度。”
  “你这个破村规民约是专门针对我量体裁衣的吧?”杨金贵阴阳怪气,“说村规我信,说民约,我想问一下,什么时候这个‘民’约过?什么时候民做过主?”
  “这个《村规民约》是对事不对人,如果你对这个《村规民约》表示怀疑,你可以向律师咨询一下,看浪费土地资源是不是一种犯罪。”李荷清正色起来。
  “你不是要我的态度吗?我得找人问问,免得让我一直认为你是对人不对事,放心,在你规定的最后期限内我会给你答复的。”杨金贵说完,委婉地下了逐客令。
  杨金贵不是轻易就范的人,也不是没有思路的人,他真的为此去请教了一位律师朋友。律师说,村里这样做没错,搁置、撂荒和囤积土地都是违法行为。杨金贵不想为此卷入麻烦,但又不愿白白地把属于自己的土地转让给别人,就始终没有找李荷清表明态度,而是在那年秋收以后,杨金贵觅人斩去蒿草,开始旋地,连荒边也不留死角。与别人不同的是别人种小麦或油菜,他却全部稀稀拉拉种上了大蒜。
  照例,杨金贵不除草,不进行田间管理。第二年,人们忙着割麦,而杨金贵的大蒜却不挖,到了后秋,地里一撮儿一撮儿淡黄色的大蒜苗又破土而出。当李荷清再次找他的时候,他振振有词:“我种的是子母蒜,难道这不是农作物吗?”
  遇到这样的无赖,谁能拿他有什么办法?徐国涛看出了杨金贵“种蒜圈地”的意图,冷笑一声对王大头说:“哥啊,你是聪明一世胡涂一时啊!你和这号满嘴都是理的人讲道理,能讲出什么道理?”
  “那你说对付这号人就没高招?”王大头翻着白眼说。
  徐国涛笑笑:“他玩阴的,你就不会玩横的?”
  王大头一反常态,对徐国涛露出讨好的笑容:“妹夫,你是说你帮我去找杨金贵拼命?”
  徐国涛:“和这号痞子打架,犯不着咱也栽进去。这件事你不要出面,让老爷子抖抖威风,看哪个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动老爷子一根汗毛,敢对老爷子说一句出格的话,他要敢对咱爹斜斜眼,咱就把他家当成咱爹的养老院。”
  一语惊醒梦中人。王大头鼓动父亲王清贵到杨金贵的责任田里挖蒜苗炒菜吃,王清贵又喊徐天益的父亲徐泉旺和张泰昌等老头老太太一起去杨金贵的责任田里“挖野菜”,一时间,杨金贵的责任田成了老头老太太的娱乐中心,等杨金贵发现的时候,他干瞪眼没办法,他不是憨子,无论和哪个老人过不去,一旦人家有个三长两短,等于自己给自己找不自在。
  大蒜一挖,徐国涛旋地,随车喷洒了一些油菜籽,油菜成熟,徐国涛鼓动老岳父去手割油菜。村里人见王清贵驼着背一镰刀一蹲身子,看不过眼,就纷纷找徐国涛和王大头。
  “这么热的天,老泰山热出毛病来可怎么办?不行,我得去帮他!”徐国涛故作惊讶。
  徐国涛开出他的小四轮去帮王清贵,女婿帮岳父干活,天经地义,要是杨金贵找上门来,就让他找老岳父说理去。
  收的油菜籽徐国涛不要,都拉到了王大头的院子里。王大头尝到了甜头,就以父亲的名义开始耕种杨金贵的责任田。尽管如此,王大头每次见了杨金贵,总有一种心虚的感觉。
  移民搬迁,王大头捡漏,和杨金贵打得火热,二人在斤斤计较中互利互惠,对于责任田被王大头不明不白地耕种,杨金贵始终没有兴师问罪。
  正当王大头沾沾自喜的时候,杨金贵开着小车回来了,他找到王大头,客气地说:“兄弟,感谢这些年来你替我经营了责任田。”
  王大头心里“咯噔”一下,稳定了一下情绪说:“杨老板,别误会,我父亲老糊涂了,是他找我妹夫种的,我说他,他寻死觅活的,弄得我左右为难,要不,你去找我父亲要损失?”
  等王大头说够了,杨金贵才笑笑说:“兄弟,你我谁是谁?我找你不是向你索赔的,而是找你商量对策的。”
  “对策?”王大头纳闷。
  杨金贵:“下村搬迁走了,咱水位线以下的土地也将被淹没,水位线以上的土地将会被打乱重新划大方,有人趁机以办生态农业为借口,把我们的土地汇拢到一起。真要是这样,我们都要喝西北风,别的不担心,就怕村里人眼睛不亮,跟在后面瞎起哄。我们是什么?是农民,土地是我们的命根子,离开了土地,没人请我们去当皇上,我们永远是奴才。”
  王大头摇头叹息:“上面真要这样,咱也没办法。”
  杨金贵:“我认为你有头脑,有主见,才来找你商量对策。”
  王大头:“我一介平民,能有什么主见?”
  杨金贵:“如果政府能真正把土地的归属权和自主权归还于民,一人一份土,我现在会有八个的责任田,比原来的地块还要大,这八个人的责任田全给你种,不问你要一粒粮食一分钱,如果有人垄断了土地,这种不种白不种的好事可就轮不到你了。我不是挑拨离间,我听村里人说,你妹夫要搞土地集约,那是个冒风险的事儿,资金断链,你妹子到时候回娘家来叫穷你能袖手旁观?”
  王大头:“他想的美!”
  杨金贵:“对,咱得劝他悬崖勒马,别让那个书呆子徐国海瞎忽悠。”
  杨金贵旗帜鲜明地反对土地改革,自然别有用心。他吃进卖空古董靠的是“货”,“货”真价实的东西大凡来自地下。库区是楚文化的发源地,曾经出土的王子午鼎、编钟、方壶等都是举世闻名,这些东西都是国宝,当然与他杨金贵无缘,他虽觊觎,但不敢触动法绳,金镯子、银簪子、石珠子他倒是倒腾了不少,这些藏品大多都“藏”在库区的山地里。下村人搬走了,上村人在水位淹没线以下的土地也要失去,得到补偿的土地一定是在线上,大部分是山地,如果山地像以前一样包产到户,说不定哪个人运气好,能弄点前朝古代的好东西转手到他这里,如果生态园建成,谁再去园里刨荒,就会吃不清兜着走,他杨金贵梦寐以求的东西就会成为“梦没以求”了。
  那天中午,杨金贵就在王大头家吃午饭,说的最多的就是要在上村寻找统一战线,阻挠土地集约。
  再说任砖头,和韩晓春大闹了一场后,逃了出来,一边走,一边看村外那眨着白光的麦茬地,与过去相比,这些已经播下种子的地块一眼望不到边,显得格外空旷和荒凉,他不由自主地一阵心酸。
  任砖头漫无目的地在村里转悠,除了场上有几个老女人在用木耙子搅麦外,村子里出奇地宁静。
  任砖头憋了一肚子窝囊气,真想和人打一架。
  正愁没人,迎面赶过来一个人,是在县城做古董玉器生意的杨金贵,杨金贵主动和任砖头打了招呼:“哟,那不是砖头吗?听说你在外挣大钱,你咋回来了?”
  “回来收麦子,唉,卖的粮食还不够回来的路费,种地划不来,种一季子地还不如在外面干半个月的活儿。”任砖头一说出来一溜子,生怕哪句话说漏了,表面上是在诉苦,实则是发散自己的郁闷,“杨老板,你是个大忙人,又没种地,咋也回来了?”
  “这儿是咱的家,是咱老根,难道就不能回来看看?”杨金贵说着,潇洒地掏出烟盒,抽出一根递给任砖头,自己也点上了一根,“你不在家陪老婆午休,这是准备去哪儿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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