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集（4）十四集（1）

　　春梅：“你们先送他上医院走着，我马上过去。”
　　二柱子（V.O.）：“我们正打车往医院去呢。”
　　春梅：“那好了。”
　　二柱子（V.O.）：“快点啊，大姑。”
　　“我知道。”春梅挂了电话。
　　春江问春梅：“怎么回事？”
　　春梅：“爸和陈叔打起来了。”
　　桂枝忙问春梅：“因为啥呀？”
　　春梅：“不太清楚，过去看看吧。”
　　春江、桂枝、点点和莹莹忙放下筷子站起来。
　　“快走！”春梅转身到吧台去结帐。
　　春江和桂枝分别拉着点点和莹莹走出饭店。
　　春梅结完帐转身匆匆出饭店。
　　特写：半桌好酒好菜。
　　0380.医院内、日
　　【1】X光室
　　医生在给陈相普做X光透视。
　　【2】CT室
　　医生在给陈相普做CT扫描。
　　【3】病房里
　　陈相普躺在一张病床上，一个护士推着护士车进来给陈相普打吊针，王宝乐、二柱子、二溜子和干巴王站在床前看着陈相普。
　　0381.马路上、日
　　一辆出租车在向前飞驰。
　　春江、春梅、桂枝、点点和莹莹坐在车里向外望着，说着话。
　　春梅：“那大岁数了，你说！”
　　春江：“真不让人省心！”
　　桂枝沉着脸不言语。
　　0382.医院外/内、日
　　【1】门口
　　一辆出租车驶来一调头横着停在医院门前。
　　车门被推开。
　　桂枝和春梅从车里出来匆匆走进医院。
　　春江从车里出来回身向车里看着。
　　点点和莹莹从车里出来向医院里走。
　　春江伸手关好车门转身向医院里走。
　　出租车调头开走了。
　　【2】病房
　　陈相普闭着双眼躺在床上打着吊针，王宝乐、二柱子、二溜子和干巴站在床前看着陈相普。
　　桂枝来在病房走到床前看着陈相普，问：“爸，你觉得怎么样？”
　　陈相普闭着眼不回答。
　　春梅来在病房走到床前看着陈相普，问：“叔，你觉得怎么样？”
　　陈相普闭着眼不回答。
　　点点来在病房走到床前看着陈相普。
　　莹莹躲在春梅身后看着陈相普。
　　点点走到床头用手摸着陈相普的头抽抽搭搭哭了。
　　陈相普睁开眼看了看点点，又闭上了眼。
　　春江来在病床前看着陈相普，问：“爸，你觉得怎么样？”
　　陈相普还是闭着眼，不回答。
　　春江问二柱子：“都检查啥了？”
　　二柱子：“该查的都查了。”
　　春梅问二柱子：“检查完大夫咋说的？严重不？”
　　二柱子：“大夫没说别的，就让住院观察。”
　　春梅看了看陈相普，对桂枝：“嫂子，那就先观察观察吧。”
　　桂枝：“行，要不然你说咋办。”
　　大憨子背着人事不醒的老贺来到病房。
　　众人都扭头看着老贺，都很惊愕。
　　大憨子把老贺放在陈相普右边的病床上大口地喘着，转身向床上看着。
　　二锣锅和三愣子跟进来站在床前看着老贺。
　　贾怡兰推着护士车来在老贺病床前给老贺挂滴流。
　　春梅看着大憨子、二锣锅和三愣子，问：“贺师傅这是咋的了？”
　　大憨子大口喘着回答道：“喝的呗。”
　　0383.春梅工人住处（百）、日
　　住屋外
　　客厅。
　　地上一片狼藉，周玉民脸朝东低着头坐在麻将桌东的小凳上。
　　春梅、王宝乐、二柱子、二溜子和干巴王来在周玉民面前你一言我一语地训斥起周玉民。
　　二柱子：“大爷爷，闹着玩你也得分啥事啊！”
　　王宝乐：“人都有三急，能拿这事闹着玩嘛！”
　　春梅看着周玉民：“爸，你让我说你句啥呢！五十多岁的人了！”
　　周玉民喃喃道：“不是喝多了嘛。”
　　春梅：“你少喝点不行吗！”
　　周玉民：“现在说这还有啥用，不是已经喝了嘛——你叔咋样？”
　　春梅：“那还咋样啊，在医院躺着呢，你去看看吧。”
　　0381.医院内、夜
　　病房
　　屋里亮着灯。
　　陈相普躺在病床上挂着滴流，睡着，春江坐在床边打着瞌睡。
　　老贺躺在病床上挂着滴流，睡着，大憨子坐在床边打着瞌睡。
　　0385.春梅工人住处（百）、清晨
　　住屋外
　　餐厅。
　　工人们拿着刮板铲刀到东墙前取桶和扁担，厨台前周玉民在打扫卫生。
　　左兰拿着刮板铲刀来在厨台前对周玉民：“太爷爷，有个叫白雪的今天上这来，我把你电话告诉她了，到时候她给你打电话，你去接她。”
　　周玉民：“你去接吧，一会儿我得上医院，昨天就应该去，没去，今天无论如何得去看看了。”
　　左兰：“你去接吧，一会儿我告诉她在医院门口那下车等你。”
　　周玉民：“那还行，两不耽误。”
　　0386.医院内、日
　　【1】病房
　　陈相普和老贺坐在床上挂着滴流，说着话。
　　老贺：“酒这玩意以后真得少喝。”
　　陈相普：“是得少喝了。”
　　老贺：“这钱花的，你说。”
　　陈相普用嘴指了指老贺上方的滴流袋：“药快没了。”
　　老贺抬头看着。
　　滴流袋里药液即将滴尽。
　　老贺伸手摁了摁床头的呼叫按钮。
　　陈相普：“我这节过得真憋屈。”
　　老贺：“老陈，行了，亲家之间狗皮袜子没反正。”
　　陈相普：“这老小子也太不像话了。”
　　“你也没查出啥问题来，找个脸就得呗，差一不二的该出院出院吧。”
　　陈相普：“我找啥脸了，这老小子到现在还没露面呢。”
　　老贺：“那他指定得来。”
　　陈相普：“他不来，我就不出去，看谁受不了。”
　　贾怡兰推着护士车来在老贺病床前抬头看着滴流袋。
　　老贺问贾怡兰：“我得啥时候出去啊，大夫？”
　　贾怡兰：“还得挂两袋——咋喝成这样啊？”
　　老贺：“过节了，高兴。”
　　陈相普对贾怡兰：“我们工地平常很少有空闲，不敢多喝，这一过节放假敞开量了，喝多了。”
　　贾怡兰看了看陈相普和老贺，问：“你俩是一起的？”
　　老贺：“一个工地的。”
　　滴流袋里的药液滴尽了。
　　贾怡兰从护士车上拿起一袋药液挂在钩子上，从原滴流袋口拔出塑料穿刺器插入新袋口，取下原滴流袋放在护士车上推起车转身走了。
　　三愣子用方便袋拎来两个快餐盒放在老贺床头，打开方便袋取出快餐盒放在床上，一一敞开。
　　一盒饭和一盒菜。
　　三愣子对老贺：“师傅，吃饭吧。”
　　“好。”老贺从方便袋里拿出一双方便筷，分开，扭头看着陈相普，“老陈，我这饭菜不少，你也来吃点。”
　　陈相普：“不了，我闺女也该回来了。”
　　老贺：“那我可先吃了啊。”
　　陈相普：“你吃吧。”
　　老贺低头吃了起来。
　　桂枝用方便袋拎来两个快餐盒放在陈相普床头，打开方便袋取出快餐盒放在床上，一一敞开。
　　一盒饺子和一盒菜。
　　桂枝对陈相普：“爸，你也吃饭吧。”
　　“嗯。”陈相普从方便袋里拿出一双方便筷，分开，低头吃了起来。
　　老贺看了看桂枝，说道：“大侄女，我说句话你别不爱听啊。”
　　桂枝：“没事，你说吧，贺叔。”
　　老贺：“你爸我俩床挨床住着，咋回事我清楚，你爸啥问题也没有，差一不二的就出院吧。”
　　桂枝没言语。
　　老贺继续说道：“在这里头一天得多少钱呐，是，你老公公得给报销，但你老公公和你们是一家日子，花他钱和花你们钱有啥区别？”
　　“那可不。”桂枝转脸看着陈相普。
　　陈相普低头吃着饭，不吭声。
　　周玉民拎来两方便袋水果放在陈相普病床上，看了看陈相普，笑着问：“亲家，怎么样，好点没？”
　　陈相普沉着脸：“不好。”
　　周玉民打开方便袋拿出一个大苹果递给陈相普：“亲家，消消气，来，吃个苹果吧。”
　　陈相普看了看周玉民，接过苹果放在面前的床上，笑道：“老小子，要不看在孩子们的份上，今天我讹死你！”
　　“那还用说嘛。”周玉民又拿出两个苹果转身递给二锣锅一个，“小伙子，吃个苹果。”
　　二锣锅接过苹果：“谢谢周叔。”
　　“客气啥呀。”周玉民又递给老贺一个苹果，“来，贺师傅，吃一个苹果。”
　　“好。”老贺接过苹果放在身旁。
　　周玉民对桂枝：“你也吃吧，我买这些呢。”
　　桂枝：“我吃不下去。”
　　周玉民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陈相普、老贺、桂枝和三愣子看着周玉民。
　　周玉民掏出手机看了看，忙按键接听：“喂，你谁呀？”
　　打来电话的是白雪（V.O.）：“我是白雪，你是周叔吗？”
　　周玉民：“是我。你到了？”
　　白雪（V.O.）：“快了，你上医院这来接我吧。”
　　“好嘞，我马上出去接你。”周玉民挂了电话，对陈相普，“亲家，我一会儿得接个人，来看看你，就得回去了。”
　　陈相普：“你回去吧，挂完这点药我也回去了。”
　　周玉民对桂枝：“好好照顾你爸，他想吃啥，你就给他买点啥。”
　　桂枝：“我知道。”
　　周玉民转身往外走两步停住脚回头对老贺：“贺师傅，你好好养着吧，我回去了。”
　　老贺：“行，你忙去吧。”
　　周玉民转身往外走。
　　陈相普对周玉民：“慢走啊，亲家，别撞汽车上。”
　　【2】走廊
　　贾怡兰推着护士车往护士站走着，抬头看着。
　　周玉民来在病房门外停住脚转身看着陈相普：“亲家，你快出去吧，这妇科医院没啥意思，下回我送你去骨科医院。”
　　陈相普（V.O.）：“老小子！”
　　周玉民转身向医院外走去。
　　贾怡兰来在病房门前扭头向病房里看着。
　　陈相普冲外面大声地说道：“亲家，下回我直接送你去火葬厂。”
　　老贺对陈相普：“这亲家和亲家之间就是狗皮袜子没反正，刚打完仗，这又闹上了。”
　　贾怡兰思索着推着护士车向护士站走去。
　　【3】护士站内日
　　护士们在喝茶，看报纸，为病人准备药液。
　　贾怡兰回到护士站把护士车放在一旁。
　　喝茶的护士甲抬头看着贾怡兰，说道：“小贾，你不要买衣服嘛。”
　　贾怡兰：“啊。”
　　护士甲：“旁边那商场刚来一批服装，面料考究，款式新颖，还特便宜。””
　　贾怡兰眼睛一亮：“那你替我一下，我去看看。”
　　护士甲：“行，你快点啊。”
　　“知道。”贾怡兰连护士服都没脱转身往外走，她的兜里还揣着一个空滴流瓶子。
　　【4】门口外、日
　　贾怡兰向医院门口走着，抬头看着。
　　医院门外周玉民向马路上看着，马路上人来车往。
　　贾怡兰来在周玉民身后伸手想拍周玉民的头，但又收回手从兜里掏出空滴流瓶子敲了敲周玉民的后脑勺，说道：“唉唉，我跟你说个事。”
　　周玉民转身看着贾怡兰，问：“你敲我脑袋干啥？”
　　贾怡兰：“我告诉你个事。”
　　周玉民看着贾怡兰：“啥事啊？”
　　贾怡兰：“从现在起，你不许再跟我姐有任何来往，记住没？”
　　周玉民：“怎的呢？”
　　贾怡兰：“我姐是光荣的人民教师，你个破农民工别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周玉民不爱听了：“吃不吃天鹅肉放一边，我问你，农民工哪不光荣啊？”
　　贾怡兰：“我没时间跟你废话，你最好明白点事，否则我可不客气。”
　　周玉民：“不客气你能怎么的？”
　　贾怡兰：“到时候你后悔都来不及。”
　　周玉民：“那你说说我怎么来不及。”
　　贾怡兰：“我不想跟你个农民工多废话，你最好知点趣。”
　　周玉民有些急了：“你一口一个农民工，一口一个农民工，农民工怎么了！你护士有啥了不起的，不就会挂个滴流嘛！”
　　贾怡兰愤怒了：“你污篾我！”
　　周玉民：“你不也在污篾我嘛！”
　　贾怡兰用滴流瓶子指着周玉民的鼻子：“我再警告一遍，你老实点！”（定格第十三集完）
　　
　　第十四集
　　
　　“我就不老实了，怎的吧？有本事今天你给我开个瓢。”周玉民把头伸向贾怡兰，“来。”
　　贾怡兰：“你别以为我不敢。”
　　周玉民又把头向贾怡兰伸了伸：“那你来吧，我要躲，是大伙孙子，来、来。”
　　贾怡兰拿着滴流瓶看着周玉民的头。
　　很多人围在四周看热闹。
　　周玉民向贾怡兰伸着头：“来呀。”
　　贾怡兰的嚣张气焰消失了：“哼！打你，我怕脏了我的手。”
　　周玉民：“你不有瓶嘛！”
　　“你等着，早早晚晚我让你好瞧！”贾怡兰无计可施，揣起瓶子，绕过周玉民分开人群向前走。
　　周玉民转身叉起腰看着贾怡兰的背影，胸脯剧烈起伏着。
　　贾怡兰向前走着，思索着（V.O.）：“这老小子还挺不好整！怎么办呢？对，了解了解他再说。”
　　看热闹的人散了。
　　一围观者临走时劝周玉民：“算了，拉倒吧。”
　　周玉民平稳了一下情绪，掏出手机按亮背景灯解开屏幕锁点开通话记录，找到白雪的电话号摁了一下。
　　手机开始呼叫白雪。
　　周玉民把手机贴在耳朵上等着白雪接听。
　　白雪接听了（V.O.）：“喂，周叔。”
　　周玉民：“你咋还没到啊？”
　　白雪（V.O.）：“到了，我等你半天了。”
　　周玉民：“我也等半天了，没看着你呀。”
　　白雪（V.O.）：“我也没看着你呀，你在哪等我呢？”
　　周玉民：“我在医院门口等你呢。”
　　白雪（V.O.）：“你别在医院门口等我呀。”
　　周玉民：“那我上哪等你去？”
　　白雪（V.O.）：“医院东边有个车站，我的意思是让你在这车站等我。”
　　周玉民：“那你说医院门口。”
　　白雪（V.O.）：“我没说明白，不好意思啊。”
　　“没事，这回我明白了。”周玉民挂了电话，向公交车站走去。
　　0387.公交车站、日
　　站牌一侧许多人在排队等车，站牌另一侧一个行李，白雪拿着手机四下看着。
　　周玉民拿着手机来在站牌附近再次拨了白雪的电话，四下看着。
　　白雪的手机响了起来，她低头看了看手机屏幕，抬头四下看着。
　　周玉民看着白雪。
　　白雪看着周玉民。
　　周玉民来在白雪面前，问：“你就是白雪吧？”
　　白雪看着周玉民：“是我。你是周叔？”
　　“是我。走吧。”周玉民向前走。
　　白雪扛起行李转身跟着周玉民向前走着：“这误会闹的，我等了半天。”
　　“那可不，我也等了半天，还那啥……”周玉民说到一半闭口不说了。
　　白雪：“还咋的了？”
　　周玉民：“没啥，就是等着有点着急。”
　　0388.春梅工人住处（百）内、日
　　女工屋
　　周玉民来在屋里向铺上看着。
　　铺上还有几个空位。
　　白雪扛着行李来在屋里向铺上看着。
　　周玉民指了指铺上的空位，说道：“有空铺，你把行李铺上吧。”
　　“行。”白雪把行李放在一个空位上打开行李兜掏出被褥铺了起来。
　　周玉民看着白雪。
　　白雪问周玉民：“上医院干啥去了，叔？”
　　周玉民：“我这不把亲家打了嘛。”
　　0389.医院内、日
　　【1】病房
　　病床上的病人们在挂着滴流。
　　陈相普上方的滴流袋里药液即将滴尽。
　　桂枝抬头看着滴流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