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集（3）

　　王娟：“来看看你俩咋弹线。”
　　“看吧。”白小凤下了叉梯转身看着王娟。
　　王娟问白小凤：“你俩和老周早就认识？”
　　白小凤：“嗯。”
　　王娟：“唉，老周说他老姐帮他。什么老姐？亲戚，还是朋友呢？”
　　白小凤：“不知道，我们就在一起干一天活，互相不咋了解。”
　　王娟：“啊。”
　　白小凤把叉梯搬到南墙西头。
　　王娟转身往外走。
　　时玉霞对王娟：“忙啥呀，姨，在这待着呗。”
　　“我得准备做饭去了。”王娟走了。
　　白小凤走到时玉霞面前。
　　时玉霞把墨线递向白小凤。
　　白小凤伸手捏住墨线头拉着转身走到南墙西头上了叉梯。
　　李开河走进来看着时玉霞和白小凤，说道：“你俩抓点紧啊。”
　　白小凤扭头看着李开河：“行。”
　　李开河：“中午改善伙食，你俩早点下去帮你王姨做做。”
　　时玉霞：“行。”
　　李开河：“你俩抓紧啊。”
　　时玉霞：“行。”
　　白小凤问李开河：“我们什么时候下去呀？”
　　李开河：“你们看着点，春梅那开始做饭，你俩就下去。”
　　白小凤：“行。”
　　“抓紧、抓紧啊。”李开河转身走了。
　　时玉霞扭头向春梅工人住处看着。
　　0369.春梅工人住处（百）外/内、日
　　【1】楼外
　　各窗口的边缝里插着桃枝，桃枝上挂着五颜六色的纸葫芦。
　　【2】住屋外
　　餐厅。
　　厨台上一盆粽子、一盆鸡蛋、几方便袋菜，厨台南侧的边缝里插着一段桃枝，桃枝上挂着一个红艳艳纸葫芦。
　　厨台前周玉民、晶晶、如男、丽丽和左兰在择菜，洗菜，刮鱼粼，切菜。
　　李开河来在餐厅看了看，对周玉民：“你们这也挺丰盛。”
　　周玉民：“还行，中午让你的工人都过来吧。”
　　李开河：“我们那也正做着呢。”
　　周玉民：“过来得了，大伙在一块热闹热闹。”
　　“不了。”李开河转身向客厅看着。
　　客厅。
　　过道里两箱啤酒，啤酒上几瓶白酒。
　　二柱子、王建军、李爱国和张小虎在打麻将。
　　陈相普和王宝乐在下象棋。
　　二溜子、干巴王和亮亮在看着电视，电视机后别着一段桃枝，桃枝上挂着一个红艳艳的纸葫芦。
　　0370.李开河工人住处外/内、日
　　【1】楼外
　　各窗口的边缝里插着桃枝，桃枝上挂着五颜六色的纸葫芦。
　　【2】住屋外
　　客厅。
　　地中央两张小桌并成一张大桌，大桌四周一圈小凳。
　　陈喜林扛来一箱啤酒放饭桌北转身向餐厅看着。
　　李开河来在客厅转身坐在一把小凳上向餐厅看着。
　　餐厅。
　　厨台上一盆粽子、一盆鸡蛋、几方便袋菜，厨台南侧的边缝里插着一段桃枝，桃枝上挂着一个红艳艳纸葫芦。
　　厨台前王娟、大梅、时玉霞和白小凤在择菜，洗菜，刮鱼粼，切菜。
　　0371.春梅工人住处（百）、日
　　住屋外
　　客厅。
　　西北角饭桌上空空如也，桌前没人。
　　西南角饭桌上八小盆菜，半小盆白糖，几套餐具，几瓶啤酒，女工和亮亮围坐在桌前，周玉民端着一盆粽子在给大家分发。
　　东北角饭桌不见了。
　　东南角饭桌的位置上两张小桌并成一张大桌，桌上八小盆菜，几套餐具，几个酒具，几瓶白酒，陈相普、王宝乐、二柱子、二溜子、干巴王、王建军、李爱国和张小虎围坐在桌前，左兰端着一盆鸡蛋在给大家分发。
　　0372.李开河工人住处、日
　　住屋外
　　客厅。
　　大桌上一盆粽子，一盆鸡蛋，八小盆菜，一小盆白糖，几套餐具，几瓶啤酒。
　　李开河、大梅、陈喜林、王娟、时玉霞和白小凤来到桌前坐在小凳上。
　　陈喜林拿起筷子启啤酒，李开河把启开的啤酒往大家面前的桌上放。
　　0373.电工宿舍内、日
　　门口西铁架子床的立柱里插着一段桃枝，桃枝上挂着红艳艳的纸葫芦。
　　铁架子床间的饭桌上几小盆粽子，半小盆白糖，一中盆鸡蛋，六小盆菜，几瓶白酒，几杯白酒，老贺、大憨子、二锣锅、三愣子等六个电工围坐在桌前吃着，喝着，说笑着。
　　老贺对几个徒弟：“你们几个就跟着师父混，师父肯定亏待不着你们。”
　　大憨子：“知道。”
　　二罗锅：“师父，你得给我介绍个对象啊。”
　　老贺：“不是师父没那个心，是你长得太困难，费劲。”
　　二罗锅：“要没这个罗锅，其实我还可以。”
　　老贺：“废话，你这不是有嘛。”
　　几个人都笑了起来。
　　老贺对二罗锅：“别着急，等碰上打折促销，买一赠一那样的师父给你划拉一个。”
　　二罗锅：“实在不中，赠二也行。”
　　几个人又笑了起来。
　　0374.打更房内、日
　　南面铁架子床西北角的立柱里一段桃枝，桃枝上挂着红艳艳的纸葫芦，北面铁架子床西南角的立柱里一段桃枝，桃枝上挂着红艳艳的纸葫芦。
　　饭桌上一中盆粽子，一袋白糖，一小盆鸡蛋，四小盆菜，半瓶白酒，两杯白酒，路荣和老孙对坐在桌前吃着，喝着，唠着。
　　路荣：“就凭我这优越条件追王娟，她没有理由不乐意。”
　　老孙：“应该能成。”
　　路荣：“她不乐意是跟我装，女人都这样。”
　　老孙：“没叫叫她来这过节吗？”
　　路荣：“刚处到初级阶段，她不能来。”
　　0375.李开河工人住处、日
　　住屋外
　　客厅。
　　李开河、大梅、王娟、陈喜林、时玉霞和白小凤围坐在大桌前喝着酒，吃着饭，说着话。
　　李开河对时玉霞和白小凤：“以后你们哪也别去就跟着我混吧，一准儿让你们挣大钱。”
　　白小凤：“行，以后我们就跟着你混了。”
　　李开河：“找个工人太难了，不管你咋保证，人家就是信不着你。”
　　时玉霞：“工人都让老板给坑怕了。”
　　李开河：“那些差钱的老板就是害群之马，弄得我们这些不差钱的老板找人也困难了。”
　　白小凤：“可不嘛，弄得我们这些工人看哪个老板都像差钱的样。”
　　李开河：“跟我干你们就放心吧，实在不行，我领你们去我家看看，万一我差你们钱，你们到我家爱拿啥拿啥。”
　　白小凤：“那可不敢。”
　　李开河：“有什么不敢的？”
　　白小凤：“你欠我们钱，我们得打官司要；我们拿你东西，警察直接就抓了。”
　　李开河：“没事，我先跟警察打好招呼。”
　　白小凤：“万一警察不听你的，我们可就惨了。”
　　众人都笑了起来。
　　0376.春梅工人住处（百）、日
　　住屋外
　　客厅。
　　饭桌前工人们还在吃着，喝着。
　　左兰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她掏出手机看了看，忙按键接听：“喂。”
　　打来电话的是白雪（V.O.）：“端阳节快乐！”
　　左兰：“端阳节快乐！”
　　白雪（V.O.）：“现在干啥呢？”
　　左兰：“吃饭呢。你干啥呢？”
　　白雪（V.O.）：“我吃完了，歇着呢。”
　　左兰：“你有事吗？”
　　白雪（V.O.）：“听说春梅那涨价了？”
　　左兰：“就涨5块。”
　　白雪（V.O.）：“春梅还用人不？我想上你们那干去。”
　　左兰：“不知道，我问问她吧。”
　　白雪（V.O.）：“你赶紧给我问问，这个老板明天就给我算帐了。”
　　左兰：“行，我给她打电话。
　　0377.饭店内、日
　　几桌农民工模样的人在吃喝谈笑，几个女服务员里里外外忙着。
　　春江、桂枝、春梅、点点和莹莹来在一张空桌前坐好，一个女服务员拿着菜谱、本子和笔来在桌旁。
　　春梅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春江忙提醒春梅：“电话。”
　　“我听着了。”春梅掏出手机看了看，按键接听，“喂。”
　　左兰：“姑奶，端阳节快乐！”
　　春梅：“你也端阳节快乐！有事吗？”
　　左兰（V.O.）：“白雪让我问问你还用人吧；用的话，她也上这干来。”
　　春梅：“用，你让她来吧。”
　　左兰（V.O.）：“那好了。”
　　“好了。”春梅挂了电话。
　　女服务员把菜谱递给春梅，说道：“看看你们吃点什么。”
　　春梅接过菜谱递给春江：“想吃啥你自己点吧。”
　　春江接过菜谱看了看，对女服务员：“给我来个锅包肉，就得意这口。”
　　“好嘞。”女服务员在本子上记下“锅包肉”。
　　春江把菜谱放在桂枝面前：“看看你吃点啥。”
　　桂枝拿起菜谱看着，一时间拿不定主意。
　　春江对桂枝：“你点个溜腓肠吧。”
　　桂枝白了春江一眼，问：“你点我点？”
　　“你点，你点。”春江把脸扭向一边，不说话了。
　　桂枝看了半天，对女服务员：“给我来个酸菜血肠吧。”
　　女服务员在本子上记下“酸菜血肠”。
　　桂枝把菜谱放在莹莹面前：“你点个吧。”
　　春梅看着莹莹，问：“你想吃点啥？”
　　莹莹想了半天，说道：“我真想整个麻辣豆腐。”
　　桂枝对莹莹：“大舅妈还想借你光吃点好菜呢，闹半天就点个麻辣豆腐呀。”
　　莹莹：“嗯。”
　　春梅对桂枝：“我们这崽子，别看人不大，就爱吃辣的。”
　　春江：“吃菜吃辣的，当官当大的嘛，我大外女将来一定是个女干部。”
　　春梅对莹莹：“过节了，别吃麻辣豆腐了，妈给你另点一个辣的行不？”
　　莹莹点了点头：“嗯。”
　　春梅对女服务员：“再来个水煮肉片吧。”
　　“好嘞。”女服务员在本子上记下“水煮肉片”。
　　春梅又看着点点，问：“你想吃点啥？”
　　点点看着春梅：“大姑，过节了，怎么也得整个鱼吧？”
　　“必须的。”春梅对女服务员，“来个红烧鲤鱼。”
　　“好嘞。”女服务员拿着笔要往本子上记。
　　点点忙说道：“大姑，还是糖醋吧。”
　　众人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春梅对女服务员：“那就糖醋鲤鱼吧。”
　　女服务员忍着笑在本上记下“糖醋鲤鱼”。
　　春江问春梅：“那边中午怎么安排的？”
　　春梅：“给他们200块钱，爱咋吃咋吃吧。”
　　0378.春梅工人住处（百）、日
　　住屋外
　　客厅。
　　到处都是空酒瓶子。
　　电视机前，左兰、如男、张小虎、亮亮和晶晶在看电视。
　　东南角大桌上八小盆要见底的菜，周玉民、王宝乐、陈相普、二溜子、干巴王和二柱子分坐在西北、正西、西南、东南、正东、东北喝着酒，说着话——此时，六个人都已醉了八分。
　　周玉民对众人：“今天高兴，你们谁不喝好了，我挑你们谁。”
　　二溜子：“没酒再买去，今天必须好好喝喝。”
　　二柱子：“喝喝吧，反正下午也不干活。”
　　干巴王：“一年就过这一回五月节，不好好喝喝哪行。”
　　王宝乐：“对，咱们好好喝喝。”
　　陈相普放下筷子站起来向西横跨一步往外走。
　　周玉民伸手摸起一个酒瓶子站起来向西横跨一步拦住陈相普：“亲家，酒没喝完呢，你不能走。”
　　陈相普：“我马上就回来。”
　　周玉民：“不行，坚决不行。”
　　陈相普一脸的痛苦：“我上厕所。”
　　“不行。”周玉民把酒瓶子在陈相普面前晃了晃，说道，“老小子，今天我……憋死你。”
　　“别闹！我憋不住了！”陈相普忍无可忍想绕开周玉民。
　　“你给我坐下。”周玉民伸手推了陈相普一把。
　　陈相普后退两步踩到了一个空酒瓶子，仰面摔倒在电视机和麻将桌间。
　　看电视的人都站起来转身看着陈相普。
　　陈相普坐起身。
　　周玉民抬头看着陈相普，二溜子和干巴王站起来转身向陈相普走，二柱子站起来看着陈相普，王宝乐站起来转身看着陈相普。
　　陈相普坐在地上低头看着自己的裆，他的裆里湿了。
　　二溜子和干巴王走到陈相普东边看着陈相普：“叔。”“叔。”
　　周玉民来在陈相普面前低头看着陈相普：“亲家。”
　　好半天，陈相普站起来。
　　众人看着陈相普。
　　陈相普裤子全湿了，裤脚还往外流着“水”，地上湿了一大片。
　　众人都笑了起来。
　　陈相普恼羞成怒，上去一把抓住周玉民的胸襟；周玉民毫不示弱，伸手抓住陈相普的胸襟，两人搂抱在一处扭打起来。
　　二溜子和干巴王忙拉住陈相普，王宝乐和二柱子忙过去拉住周玉民。
　　陈相普和周玉民一南一北叉着腰对视着。
　　周玉民脸色煞白，脸上几道的血槽。
　　陈相普脸色煞白，眼眶发青，嘴角有血。
　　二柱子大声训斥周玉民：“你干啥呢！”
　　周玉民酒已醒了大半，说道：“他先打我的。”
　　陈相普忽然闭起双眼瘫坐在地上呻吟起来：“唉哟，唉哟……”
　　二溜子和干巴王忙架起陈相普，齐声问：“你咋的了，叔？”
　　陈相普：“唉哟，不行了，我脑袋直劲迷糊，唉哟。”
　　王宝乐问二柱子：“你说这咋整？”
　　二柱子想了想：“送上医院呗。”
　　王宝乐：“那走吧。”
　　二柱子对二溜子和干巴王：“走。”
　　二溜子和干巴王架着陈相普向男工屋走。
　　周玉民、王宝乐和二柱子让开路。
　　二溜子和干巴王架着陈相普走进男工屋。
　　王宝乐和二柱子跟进男工屋。
　　周玉民脸朝东坐在麻将桌东的小凳上，双手捂起脸。
　　左兰来在麻将桌东对周玉民：“你说你们喝那些酒干啥！”
　　周玉民：“高兴嘛。”
　　张小虎来在麻将桌东南问周玉民：“叔，你没事吧？”
　　周玉民：“你陈叔要没事，我就没事；他要有事，我没这事也摊上那事了。”
　　众人哭笑不得。
　　二溜子和干巴王架着换上干衣服的陈相从男工屋出来转身往外走。
　　王宝乐从男工屋出来转身跟着陈相普、二溜子和干巴王往外走。
　　二柱子来在男工屋外转身往外走。
　　左兰对二柱子：“你快给我姑奶打个电话。”
　　“对呀。”二柱子停住脚掏出手机。
　　0379.饭店内、日
　　几桌客人在吃着，喝着，说笑着，两个女服务员里里外外忙着。
　　春江、桂枝、春梅、点点和莹莹坐在桌前吃着饭，说着话。
　　桂枝对春江：“过节了，下午不干了，休息半天。”
　　春江：“行，咱俩领着点点出去逛逛。”
　　春梅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春江、桂枝、点点和莹莹抬头看着春梅。
　　春梅掏出手机看了看，忙按键接听：“喂。”
　　二柱子（V.O.）：“大姑啊，出事了。”
　　春梅一惊，忙问：“出啥事了？”
　　二柱子（V.O.）：“我大爷爷把我陈叔打了。”
　　春梅：“打啥样啊？严重吗？”
　　二柱子（V.O.）：“还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