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集（2）

　　陈相普抬头看了看滴流袋子，对桂枝：“不挂了，出院吧。”
　　桂枝：“你要觉得没啥事，那就出院吧。”
　　陈相普对老贺：“我走了啊，贺师傅。”
　　老贺：“走吧，在这干啥。”
　　陈相普自己拔了针下了床向病房外走。
　　桂枝拿起水果等物品转身跟着陈相普走出病房。
　　【2】护士站
　　护士们在喝茶，看报纸，为病人准备药液。
　　贾怡兰拿来两塑料袋新衣服放在一张办公桌上。
　　护士甲问贾怡兰：“是便宜吧？”
　　“真挺便宜。”贾怡兰转身走到护士车前为病人准备药液。
　　护士甲对贾怡兰：“我刚给换完药，再还没有病人叫。”
　　“那也去转转。”贾怡兰准备好药液推起护士车走了。
　　【3】病房内日
　　病床上的病人们在挂着滴流。
　　贾怡兰推着护士车来在老贺病床前抬头看着滴流袋，滴流袋里一袋药液。
　　老贺对贾怡兰：“刚换完，还不少呢。”
　　贾怡兰：“啊，我来看看。”
　　老贺问贾怡兰：“我啥时候能出去啊，大夫？”
　　贾怡兰：“挂完我车上这袋吧。”
　　老贺：“啊。”
　　贾怡兰用手指着老贺左边的病床，问：“他走了？”
　　老贺：“走了。”
　　贾怡兰：“今天来看他的那个人也是你们工地的？”
　　老贺：“我们工地的。”
　　贾怡兰：“听说你们有的人一家子都在工地打工。”
　　老贺：“他们家就是，他、他儿子、儿媳妇和孙女都在工地。”
　　贾怡兰：“他老伴儿呢？”
　　老贺：“不在了。”
　　贾怡兰：“啊。”
　　老贺：“但现在他和王娟处上了。”
　　贾怡兰：“啊啊。”
　　老贺：“看样子马上就能结婚。”
　　贾怡兰：“啊，快没药的时候叫我啊。”
　　老贺：“知道。”
　　贾怡兰推起护士车转身走了。
　　0390.贾怡针家内、日
　　餐厅
　　贾怡针和贾怡兰对坐在餐桌前吃着饭，说着话。
　　贾怡兰：“姐，我把那老周的底摸着了。”
　　贾怡针：“你摸着他啥底了？”
　　贾怡兰：“他正和一个叫王娟的处对象呢，听说马上就要结婚了。”
　　贾怡针沉吟片刻，说道：“这跟我有啥关系？”
　　贾怡兰：“最好没关系。”
　　贾怡针：“你听谁说的？”
　　贾怡兰：“他们工地的人说的。”
　　0391.百花公园、夜
　　景观灯雪亮。
　　广场上很多人在扭秧歌，很多人围在四周看秧歌。
　　广场东，周玉民坐在长条石椅上听着欢快鼓乐喇叭声，望着天空。
　　天空中一轮又大又圆明月。
　　0392.贾怡针家内、夜
　　卧室
　　屋里没开灯。
　　电视机播放着电视剧《半路夫妻》。
　　贾怡针看着电视，回想着小区门西看到的那一幕。
　　（闪回）教师新村西门外，贾怡针和贾怡兰扭头向北看着。
　　马路东边，周玉民和王娟一前一后向北走着。
　　贾怡兰对贾怡针：“看，这女的准是他老伴儿。”（闪回完）
　　0393.5号楼内日
　　【1】一客厅
　　西墙南头一把叉梯，西墙北头一把叉梯，二柱子站在叉梯上摇缴墨线，晶晶站在叉梯南看着二柱子。
　　周玉民来在客厅看着二柱子和晶晶。
　　王娟抱着狮子狗来在客厅看着二柱子和晶晶。
　　周玉民问二柱子：“还有多少没弹？”
　　二柱子：“快了，今天一天就差不多了。”
　　周玉民：“你们俩多用点心啊。”
　　二柱子：“知道。”
　　王娟对周玉民：“老周，走，回屋看电视去。。”
　　周玉民：“你自己看去吧。”
　　王娟：“万一有人丢东西，我怕说不清。”
　　周玉民：“有啥可丢的？”
　　王娟：“不行，走，你回去跟我一块看。”
　　“真没法，你上我们那看电视，还得我陪着你。”周玉民转身走了。
　　王娟抱着狮子狗转身跟着周玉民走了。
　　【2】楼梯
　　周玉民和王娟出了进户门转身往下走。
　　春梅来在楼梯踏步中下部停住脚低着头看着周玉民和王娟。
　　从屋里传来二柱子和晶晶隐隐约约的说话声。
　　晶晶（V.O.）：“他俩是不是处对象呢？”
　　二柱子（V.O.）：“我不知道，你去问他俩吧。”
　　春梅想了一下，向楼下走去。
　　0394.北面两行楼间外、日
　　周玉民和王娟一前一后向8号楼四单元门走着。
　　沙浆垛西，王宝乐和张小虎看着周玉民和王娟。
　　路荣来在沙浆垛北叉起腰看着周玉民和王娟。
　　2号楼与6号楼间，春梅往西走着抬头看着，周玉民和王娟走进单元门，路荣迈步向西走去。
　　0395.春梅工人住处（百）、日
　　住屋外
　　王娟抱着狮子狗来在电视机前坐在一把小凳上。
　　周玉民来在电视机前过去从桌上拿起遥控器转身递给王娟。
　　王娟接过遥控器打开电视机，调台。
　　周玉民坐在一把小凳上看着不断变换的电视画面。
　　王娟调到一个曲艺节目停住手，看了起来。
　　路荣来在电视机前叉起腰看着周玉民和王娟。
　　周玉民和王娟扭头看了看路荣，回过头去继续看电视。
　　路荣过去拿了把小凳放在周玉民和王娟之间，坐在小凳上看起了电视。
　　王娟忙把自己坐的小凳向一旁挪了挪。
　　楼梯里响起脚步声。
　　周玉民、王娟和路荣都扭头向进户门看着。
　　春梅走进来扭头看了看周玉民、王娟和路荣，到厨台前拿起笤帚胡乱扫了几下地，放下笤帚转身走了。
　　周玉民、王娟和路荣扭回头继续看电视。
　　0396.沙浆垛西、日
　　沙浆垛西七八桶搅好的沙浆，沙浆桶东王宝乐在整理空沙浆袋子，沙浆桶西陈相普和张小虎一南一北坐在苯板上抽着烟。
　　春梅来在沙浆桶北转身看了看搅好的沙浆，扭头对张小虎：“明天你刮沙浆去吧。”
　　张小虎：“行，我早就想上去学了。”
　　白雪拎着一只空桶来在搅好的沙浆桶东。
　　春梅对白雪：“明天让张小虎跟你一伙刮沙浆去，你带着他点。”
　　“行。”白雪放下空桶，搬起一桶沙浆扛在肩上转身走了。
　　春梅对张小虎：“你跟白雪一伙儿吧。”
　　张小虎：“行。”
　　春梅转身走了。
　　王娟抱着狮子狗来在张小虎身北。
　　张小虎扭头问王娟：“咋不看电视了，姨？”
　　“路荣在那呢，我烦他。”王娟转身把狮子狗递向张小虎，说道，“小伙子，帮姨抱下狗，姨去趟厕所。”
　　“行。”张小虎站起来接过狮子狗抱在怀里。
　　王娟转身向生活区走去。
　　0397.生活区外、日
　　厕所东墙正中两个紧挨着的门，两个门前都有一圈G型的影壁墙，南边影壁墙上一个“男”字，北边影壁墙上一个“女”字。
　　王娟来在厕所前走进女厕所。
　　0398.北面两行楼里外、日
　　沙浆垛西。
　　张小虎在冲怀里的狮子狗做鬼脸。
　　路荣来到张小虎面前看着狮子狗，说道：“唉呀，这狗真招人稀罕，借我抱会儿。”
　　“抱会儿吧。”张小虎把狮子狗递给路荣。
　　路荣接过狮子狗抱在怀里转身向西看着。
　　王娟来在路荣面前向路荣伸出双手：“把狗给我。”
　　路荣：“这狗真招人稀罕，借我抱会儿。”
　　“不行，快给我。”王娟到路荣怀里去抢狗。
　　路荣左躲右闪，东猫西藏，不肯还狗；王娟不依不饶，前截后拦，南追北堵，两个人到处纠缠了起来。
　　王宝乐看着路荣和王娟：“这老路荣是想干啥呀？”
　　陈相普：“他看上王娟了吧。”
　　张小虎：“真有意思，人家都网上偷菜，这老头专门抢狗。”
　　路荣抱着狮子狗跑进4号楼去了，王娟追进了4号楼去了。
　　0399.4号楼内、日
　　【1】楼梯
　　路荣抱着狮子狗沿楼梯向上走着。
　　王娟跟在路荣后面沿楼梯向上走着：“把狗给我！”
　　【2】一东户客室
　　屋里已打完磨，弹完线。
　　东墙前一条马凳，马凳上一桶沙浆，时玉霞拿着抹子铲刀站在马凳上用沙浆勾着板缝，找着角。
　　西墙中下部一个施工洞，施工洞前横着一条马凳，马凳上一桶沙浆，白小凤拿着抹子铲刀站在马凳上用沙浆勾着板缝，找着角。
　　从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时玉霞和白小凤停住手扭头向门口看着。
　　路荣抱着狮子狗来在屋里跑到白小凤马凳前看了看抹头往外走。
　　王娟追进来冲到路荣面前一把夺回狮子狗，怒视着路荣。
　　路荣嬉笑着看着王娟：“再借我抱会儿。”
　　王娟：“你再别碰我狮子狗！”
　　“借我抱会儿。”路荣伸手去抢王娟怀里的狮子狗。
　　王娟向南一躲：“滚！”
　　路荣转身凑过去还要抢狮子狗。
　　“上一边去！”王娟一把推开路荣。
　　路荣对王娟：“不借我抱是吧，以后你这狗丢了可别赖我。”
　　王娟没理路荣。
　　“走着瞧。”路荣转身走了。
　　时玉霞刮完一橇下了马凳，把马凳搬到南墙前，上了马凳继续勾板缝找角。
　　白小凤刮完一橇下了马凳，把马凳搬到北墙前，上了马凳继续勾板缝找角。
　　王娟抱着狮子狗看着白小凤。
　　白小凤问王娟：“王姨，他抢你狗干啥？”
　　王娟：“谁知道了。”
　　从施工洞外传来李开河的声音：“抓紧、抓紧啊。”
　　时玉霞皱起眉头：“又来了！”
　　白小凤皱起眉头：“真烦人！”
　　李开河从施工洞钻进来看了看王娟，又抬头对时玉霞和白小凤，说道：“你俩抓点紧啊。”
　　白小凤不耐烦的：“行。”
　　“抓紧、抓紧啊。”李开河走出客室。
　　时玉霞生气地说道：“就会说抓紧、抓紧，真烦人！”
　　“讨——”白小凤还没把“厌”字说出口，李开河又回来了。
　　白小凤忙收住了话头。
　　李开河看着王娟，说道：“没事的时候，你也上来跟他们一块刮点。”
　　王娟：“这么高的马凳我可不敢上。”
　　李开河：“干不干活无所谓，你给充个数就行，咱们人手少。”
　　王娟：“人少你再找呗。”
　　李开河：“不认识几个刮大白的，你说我上哪找去。”
　　王娟：“让时玉霞和白小凤帮你找，她们认识刮大白的。”
　　李开河转身看着白小凤：“你们还有亲戚朋友啥的没，给我介绍几个？”
　　白小凤堵着气说道：“没有！”
　　李开河：“好好想想，谁还没个三亲六故的。”
　　白小凤：“你要先给拿钱，我可以打电话给你找找看。”
　　李开河：“你们在我这干这些天了，还信不着我嘛，别总拿钱、拿钱、拿钱的，多伤感情啊。”
　　白小凤：“我们在你这干这些天了，你还信不着我们嘛，别总抓紧、抓紧、抓紧的，多伤感情啊。”
　　李开河笑了。
　　时玉霞和白小凤也笑了。
　　李开河：“真的，我实在找不着人了，你俩给我介绍几个。”
　　白小凤：“我不跟你说了嘛。”
　　李开河：“拿到钱，别再没给我干活就跑了。”
　　白小凤：“这我给你保着。”
　　李开河：“那先给拿点钱也行。”
　　白小凤：“我给我哥和我嫂子打个电话问问，看他们现在闲着没。”
　　李开河：“抓紧啊。”
　　白小凤：“行。”
　　陈喜林来在门口。
　　李开河转身看着陈喜林：“有时间你也跟他们学学，多少的干点。”
　　“行。”陈喜林答应一声转身走了。
　　“抓紧、抓紧啊。”李开河走了。
　　白小凤无可奈何的：“我的妈呀，又是抓紧、抓紧。”
　　时玉霞：“让他说去吧。”
　　白小凤：“让哥和嫂子过来吗？”
　　时玉霞：“先给拿钱就让他们过来吧。”
　　白小凤把抹子铲刀放下马凳上，掏出手机按亮背景灯解开屏幕锁，点开通话记录找到一个电话号摁了一下，把手机贴在耳朵上等着对方接听。
　　白小军（V.O.）：“啥事啊，小凤？”
　　白小凤：“哥，我们老板同意先给点钱了，你们过来吧。”
　　0400.李开河工人住处外/内、日
　　【1】单元门前
　　白小凤从楼里出来转身向东看着。
　　一辆出租车驶来停在白小凤面前。
　　车门被开。
　　一个三十上下岁的男子从车里钻出来，转身走到车后打开后备箱取出行李扛在肩上，单手关好后备箱。
　　字幕：白小军
　　一个二十八九岁，提着大兜子的女子从车里钻出来随手关好车门。
　　字幕：王桂红
　　出租车调头走了。
　　王桂红对白小凤：“离我们那不远。”
　　“不远。”白小凤把手伸向王桂红的兜子，“我给你拿着，嫂子。”
　　王桂红把兜子拎向一边：“我自己拿着吧。”
　　白小军来在白小凤面前，问：“在哪住呢？”
　　“二楼，走，我领你们上楼。”白小凤转身往楼里走。
　　白小军和王桂红跟着白小凤向楼里走。
　　【2】住屋外
　　厨台前一小塑料盆剩饭剩菜，狮子狗在盆里吃食，王娟站在一旁看着狮子狗。
　　李开河来在餐厅看着狮子狗，对王娟：“养这玩意没用，啥活也不会干，还挺能吃。”
　　王娟：“这都是剩饭剩菜。”
　　李开河：“那喂它也白瞎了，你乐意养动物，过几天我给你买个猪羔子。”
　　王娟：“猪我可不养。”
　　白小凤领着白小军和王桂红来在走廊看着李开河。
　　李开河转身指着次卧室，对白小军：“你们两口子住这屋。”
　　白小军和王桂红走进次卧室。
　　【3】白小军夫妻屋
　　白小军和王桂红来在屋里把东西放在铺上转身出去了
　　【4】住屋外
　　走廊。
　　李开河和白小凤向次卧室看着。
　　白小军和王桂红来在李开河面前。
　　白小凤指了指了指李开河，对白小军和王桂红：“这是咱们老板，李开河。”
　　白小军：“啊。”
　　白小凤指了指白小军和王桂红，对李开河：“这是我哥白小军，我嫂子王桂红。”
　　李开河和白小军握手。
　　白小军：“你好。”
　　李开河：“你好。”
　　二人放开手。
　　白小凤对李开河：“李哥，我哥和我嫂子来了，你可得咋说咋办啊。”
　　“那当然。”李开河从怀里掏出钱查了10张递给白小军，“一人先拿500。”
　　“行。”白小军接过钱数了数递给王桂红。
　　王桂红接过钱又数了一遍揣进兜里。
　　李开河对白小军：“看这意思，你是不当家呀。”
　　白小军解嘲道：“当家太操心。”
　　李开河对白小军：“今天你们铺好行李歇歇，明天开始干活。”
　　白小军：“行。”
　　李开河：“我还有事得走了。”
　　白小军：“你忙去吧。”
　　李开河转身走了。
　　王桂红问白小凤：“你俩咋认识的这个老板呐？”
　　白小凤：“咳，肥猪拱门，在马路边认识的，是他上赶着找的我们的。”
　　王桂红：“啊。”
　　白小凤对白小军和王桂红：“我干活去了，你们铺好行李歇着吧。”
　　白小军：“你干活去吧。”
　　白小凤转身走了。
　　王桂红转身回屋去了。
　　0401.马路上、日
　　李开河开着车向前走着，兜里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他把车停在路边，掏出手机看了看，忙按键接听：“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