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山英雄传奇（十八）

　　第十八章阻击顽寇
　　第二天，李延禄、三槐、风尘等人早早来到伪宁安县政府钱庄。掌柜的见三人进来，询问：“三位先生有何贵干？”
　　李延禄道：“你是掌柜的？”掌柜道：“正是。”李延禄不慌不忙把礼帽放在柜前，道：“我是李延禄，知道吧？”掌柜惊慌地道：“你是李将军，早有所闻，全县城人都知道你的大名，如雷贯耳，有失远迎啊！”李延禄道：“知道就好。听说臧县长要来提钱，有这事情吧？”掌柜道：“有这事儿、有这事儿！”李延禄道：“好，很识相。这个钱我要了！”掌柜犹豫地道：“这个？李将军这个我做不了主儿啊！他们来了，见钱没有了，我这一家老小怎么活啊！小日本不得扒我的皮啊！”三槐道：“掌柜的，不要怕，我们会给你想个办法。咱们都是中国人，小鬼子迟早会被赶出中国，我们要做一个有骨气的中国人。这钱你不给我们，你就是汉奸，就是日本人的狗。”三槐略带怒气，将腰中的盒子枪掏出，放在了柜子前，道：“你看着办吧！”掌柜惊恐中道：“这位将军息怒，我这就拿是了。”掌柜高喊：“小二，把县衙门的钱全拿出来，给李将军。”三槐道：“这还差不多！”这时，臧县长带领着随从推门进来。只见臧县长体态肥胖，迈着四方步，喊着：“掌柜的，给我……”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风尘用枪顶住了后脑勺，其他人随从人员欲掏枪，被风尘大呵镇住：“别动，动就打死你们”。臧县长忙道：“别动，把枪放下，有话好说，有话好说！各位大爷，是哪路神仙啊？我可没有得罪你们啊！”
　　李延禄走到臧县长跟前道：“风尘，把枪放下。”风尘收起了枪，始终机警地握在手中。
　　李延禄道：“你就是臧县长?”
　　臧县长道“本人正是。不知道你是？”
　　李延禄道：“县长大人到来，我李延禄在这里迎接着呢！”
　　臧县长瞪大眼睛，上下打量着，道：“你真是？”
　　李延禄哈哈大笑：“那还有假？”
　　臧县长道：“真没有想到啊，来这里这么快！听说了你的在墙缝那里消灭了不少皇军，不，是小鬼子。”李延禄道：“今天来，我们是提款来了，请给个方便！”
　　臧县长道：“你是提哪个款啊？”
　　李延禄厉声道：“你是真糊涂还是假糊涂？”
　　臧县长道：“这？”
　　风尘上前又将枪顶住了他的腰眼，道：“这什么？小心你的狗命！”
　　三槐道：“臧县长，别不吃敬酒，吃罚酒！”
　　臧县长叹了一口气道：“我也是中国人，也是拥护你们救国军的，谁愿意被国人扣上‘汉奸’的帽子啊？也是没有办法，为了老婆孩子生存，迫不得已啊！这钱这么提走了，那你们得给我想个万全之策，给我一条生路。”
　　李延禄略加思考，道：“我们也确实知道你们的难处，但是钱是必须提的。而且，从此以后，你们为日本人做的事情也过往不纠。提钱后，我们会给你们一条路。那就是把小日本赶跑了，就不会再找你们的麻烦，你们可以举家搬迁到相对安全的地方隐姓埋名生活不就成了吗？”
　　臧县长听之，心里多少有些安慰，也有了底儿，道：“这钱，那就——你们提吧。天野现在正准备逃跑，在逃跑之前，定会来抢款，现在钱庄全部款项都给你们，我们撤！”随手一挥，领着随从走出钱庄。
　　上田的残部如丧家之犬，从东京城逃到了宁安。天野指挥着日军加紧在宁安构筑工事。在北火磨司令部门前垒起了马包沙袋，架起了轻重机枪。为了防止救国军的进攻，驻守在宁安县城城外。同时，考虑兵力不足，虚张声势，令200多名士兵早晚在城内和城外游动，佯装有援军到来，掩人耳目。
　　李延禄、三槐、风尘提款得手后，回到了驻地。风尘眉飞色舞地讲述着到钱庄提款的故事，逗得冰山雪莲和冰心雪莲哈哈大笑。而李延禄和三槐认真地分析着宁安县城日军动向和攻城后逃跑的路线。
　　李延禄认为，天野旅团逃跑的方向是哈尔滨，沿途经过牡丹江、海林、亚布力，应选择一个途径地方进行打击。三槐忧虑道：“可是我们现在兵力不足，去南湖头调救国军，往返需要六七天，有些来不及。”李延禄站起，道：“是啊，现在兵力是关键。”正说着，宁安保安大队刘万奎前来找李延禄。这刘万奎，字振邦，因走路极快，步伐轻盈，人们送他绰号“刘快腿”。1893年出生在宁安小牡丹村一个贫寒家庭。兄妹5人，他排行最小。9岁给给地主放牛，曾跟着富家子弟偷读过《千字文》、《百家姓》、《三字经》等启蒙读物。15岁习练拳脚功夫，爱好骑马打枪。17岁时拜卧龙屯的许炮为师，学会了打猎，练就了极准的枪法，在当地很有名气。他身材中等，结实强壮，一张国字脸，浓眉大眼，走起路来坚定有力。随着年龄的增长，刘万奎依靠自身的影响力，引来许多追随者，时常在一起切磋武艺和签枪法，这引起了满清宁安县政府的注意。日本人占领宁安后，为了维护伪宁安县城治安秩序，刘万奎被胁迫担任宁安保安大队队长，统领着300多名保安队员。之前，李延禄与刘万奎曾经有过多次交往，彼此十分的欣赏，也算是老相识了。
　　进屋后，李延禄向刘万奎介绍了三槐情况，刘万奎惊喜道：“在宁安生活这么多年，没有想到在我眼皮底下还有这样的高人，失敬啊，失敬！”
　　三槐道：“刘队长高抬了，本人主要负责地下情报工作，由于职责原因，只能秘密行动，不可能直接与您接触，还请刘队长海涵！”
　　相互寒暄了几句之后，李延禄问道：“刘老弟，前来有何事情？”
　　刘大奎道：“李将军，得知咱们救国军在南湖头打了几次大胜仗，非常的欣喜，我这次来向您祝贺。二是我带领的保安团兄弟们饱受日本人的欺压和凌辱，决定协同其他友军弃暗投明，投奔咱们救国军，一起打鬼子，不知李将军意下如何？”
　　李延禄听说刘大奎主动带领队伍入伙，共同抗日，非常的高兴，道：“刘老弟是个开明的爱国人士，我们欢迎你和弟兄们一同打日本鬼子。”
　　刘大奎道：“爱国嘛，不分前后，不分你我。嘿嘿。还有好消息呢，我们和友军二十一旅炮兵、步兵一个营还有警卫连一起撤到了五虎林，他们也坚决拥护救国军的抗日主张，准备前来投奔。”李延禄道：“那太好了，现在我们正愁着人手不够呢！”他又告诉刘大奎：“救国军老班底是十三旅的老三营班底，现在已经发展到3000多人，只要是抗日，我们不论什么身份，一律平等，都看成是自己的队伍，决不歧视。你们来也是壮大抗日武装，增强打击小鬼子的力量。现在天野残余部队将从宁安逃跑，我们准备在中东路的山市附近打一次伏击，调动南湖头的部队已经来不及了，所以，希望你们承担起这次伏击任务，也算是加入救国军的见面礼和立功的机会。”
　　刘万奎接受命令后，立即返回了五虎林传达任务。二十一旅的炮兵营、步兵营、警卫连立即向山市开拔，速度之快令人震惊，仅用20个小时就到达目的地。而刘大奎保安队分散在五虎林以外的几个村，集合队伍相对困难些，但是，在刘大奎精心指挥下，也随后到达山市。
　　第三天，三槐、风尘陪同李延禄沿着宁海公路去往海林等候山市的消息。途中行至关家小铺（今宁安镇联合村），看到两山对峙，北端的有个狭窄的山口，两个山头之间的距离只有一华里之遥，伏击最为有利。他欲将二十一旅拦住，在这里进行伏击，没有想到昨天已经到了山市。考虑到二十一旅到山市后，会立即进入阵地，投入临战状态，再往回调兵是不可能的。这时，三槐获知天虎所带领的部队已经进入中国境内，正在穆棱、林口、恒山一带活动，于是提请李延禄参与战斗。李延禄知道后，道：“那这项任务就交给你了。”三槐立即派风尘传达李延禄的命令。
　　天虎得到消息后，立即率领一个营的兵力迅速集结，前往宁安方向。天虎率领的这支部队通过在苏联境内的休整后，部队伤员基本得以恢复，战斗力明显增强，是通过密山挡壁镇陆路回到中国境内，也相继打一次小型战役，毁坏了部分日本人修建的飞机场和铁路。这次得到消息参与李延禄领导的救国军在宁安伏击战，让他兴奋不已。到了宁安关家小铺，与李延禄、三槐见了面。三槐向李延禄介绍道：“这天虎，原来是东北军旧部，日本鬼子侵占东北后，加入了我们雪山山庄，组建了队伍，我们并肩战斗，也取得了很多场胜利。这次刚回国，就受命前来参与战斗，高兴着呢！”天虎道：“李将军，三槐政委，俺已经知道你们在墙缝打了一场大胜仗，早就听说了！嘿嘿。”
　　李延禄道：“你们的到来，我们如虎添翼啊！墙缝战斗已经是老黄历了，在松乙沟把上田烧得很惨，让小鬼子吃尽了苦头。现在宁安城内有鬼子四百多人，对我们凌厉的截杀有所顾忌，天野这个老狐狸要带领这些鬼子逃跑，所以在这里再进行一次伏击战，让你伸伸手，进行打击！”
　　天虎道：“李将军要多少人？”
　　李延禄道：“给我两个连的兵力就够用了。”
　　天虎道：“我带来的是一个营的兵力，我这些人，连职干部都是东北讲武堂毕业的，有战斗经验，我们一切听从李将军的指挥！”
　　第二天，天刚刚朦朦亮，天虎率队伍按照李延禄的指示，乘坐火车，来到了海林。李延禄再看天虎率领的部队整齐列队在站台上，一个个雄赳赳、气昂昂，整装待发，十分的高兴。天虎向李延禄行个军礼，说：“报告首长，我们全营战士奉命报道，请首长下达指示！”
　　李延禄道：“好，我代表救国军欢迎你们的到来。”他从风尘手中接过军事地图与三槐、天虎指着关家小铺，精细布置了伏击地点。同时，李延禄为了确保伏击成功，又从五虎林的补充团两个连火速增援。
　　这时候的天野残部如惊弓之鸟，十分忐忑地盘踞在宁安城。他清楚自己这些四百多名的军队，是吉林东部唯一的整建制部队，孤立无援，于是，决定逃往哈尔滨。去往哈尔滨的路途遥远，山林纵横，地形复杂，唯恐受到打击，只好找来了魏学海的中国人探路。
　　魏学海何许人也？此公是宁安人，年方40岁，个子不高，偏瘦，尖嘴猴腮，长着一双鼠眼，说话有个娘娘腔，给人一看就是诡计多端的人。“九一八”事变前，日本人小栗玄仙在宁安县城开了一家医院，兼营鸦片、吗啡等毒品。小栗找来魏学海当博役（勤杂工）。“九一八”事变后，小栗玄仙去了哈尔滨，留下的生意委托魏学海打理。天野到宁安时，小栗玄仙写了一封信，告知天野有事情需要帮忙找魏学海。于是，逃离宁安前，找来了魏学海，给了他一百元的日本金票，要求他前去宁海公路侦查情报。就此，魏学海死心塌地的当起了日本汉奸。并前去宁海公路，在关家小铺一个亲戚家住下，当地的村民帮助天虎部队挖战壕，修工事，他趁机混了进去，搜集天虎部队的人数、火力、工事具体地点等重要军事情报，晚间立即回去天野汇报。
　　天野这个老狐狸在逃离宁安前一天晚上，派30多名的鬼子前往钱庄抢款。进入钱庄门口，要求开门，钱庄内始终没有动静，便破门而入，空无一人。便开始所有的金库，只见里面空空的，气急败坏的鬼子用枪托等将钱庄砸得一片狼藉，临走时，一把火点燃钱庄，一时间火光冲天，照亮了宁安半个县城。
　　次日早晨，天野率领400日本兵和在松乙沟火烧的伤员偷偷溜出了宁安城。出城后，直奔宁海公路。狡猾的天野命令所有的鬼子脱下军服，换上已经备好的伪军灰色服装前行。根据魏学海提供的情报，得知二十一旅在关家小铺设伏，便把队伍分成三批：第一批一百来人去往关家小铺沟口，但是进沟后不沿着公路走，唯恐目标明显，容易被射杀，而是进入西侧山坡的林区，边搜索便前进，发现中国军队就立即攻击。第二批由他自己带领着200名鬼子，从前葡萄沟进入西侧山坡的后面，由那里向东搜索前进，消灭设伏在西山破的中国军队。第三批一百多人，由曹家沟进山，沿着山坡向西推进，欲消灭东山坡埋伏的中国军队。这样，日本鬼子采取三面夹击的态势，妄图一举歼灭和击溃埋伏在那里的天虎部队，然后向北择路逃窜。
　　天虎指挥地点就在西侧山坡上。他从望远镜里发现了敌情。只见一股穿着灰军衣，头戴钢盔的队伍进入了沟口，通过行军的动作和步伐上看，让他判断出是小鬼子换上了军装。又见鬼子进沟口走了不到50米迅速离开公路进入了西侧的山区，让天虎觉得很意外，顿时觉得敌人已经掌握设伏情况，展开对我军的进攻。这时候，通讯兵突然来报，敌军从后侧袭来。又紧接着来报，敌军正在攻击东山坡。这让天虎更加清楚认识到敌人采取了三面夹击的战术，使我军陷入了不利的境地。立即下达了命令，要求各阵地中战士就地还击，打破了原来设伏计划，形成了阵地战，而且敌人占据了山坡上的有利位置，对天虎部队形成了反包围。
　　一名连长跑来，道：“团长，敌人火力很猛，我们处在不利的地形，弟兄们快支撑不住了，我们撤退吧！”天虎面色阴暗，厉声道：“混蛋！不准撤退。人家救国军的补充团都是老百姓组建的队伍，没有经过正规训练，却在墙缝打了个大胜仗。而我们受过正规军事训练的军人，现在枪声响起，就想着撤退，如何有颜面对得起咱东北的父老乡亲，怎么能够在救国军面前抬起头，怎么与李延禄、三槐将军交代？给我往死里打，绝不能退缩一步，死也死在阵地上，一恶补能当逃兵。我们活着是硬汉，死了也要做硬鬼！谁再说撤退，我就毙了谁！”接着，天虎又大声道：“兄弟们，救国军已经派两个连前来增援，马上就要到了，大家要沉住气，要坚守阵地，坚决地、狠狠地打击小鬼子，哪怕剩下一个人，也要打，不能叫熊！”
　　战斗打得异常激烈。天虎毕竟身经百战，领着一个营的兵力，从早晨7点半，一直打到下午2点多钟，连续击退6次冲锋。双方开始近距离射击，发展到短兵相接的白刃战。风尘、方学敏也参与了战斗。方学敏这段时间跟随三槐和风尘始终没有打仗，参与此次战斗，早就摩拳擦掌过过实战的瘾。方学敏也是训练有素的军人，拼刺刀那可是技术活儿，他非常的勇猛，左冲右挑，上下挥枪，连续在阵地上挑死五个鬼子，其他鬼子围着他直打转儿，“叽哩哇啦”地嚎叫着。忽然一个日本兵从他后背刺来，躲闪不及，刺中了左胸，方学敏当场倒下，再也没有起来。风尘见状挥枪杀到，连续几个点射，将三名鬼子射杀后，转身去抱起方学敏，只见他鲜血染透了衣服，双目圆瞪，看着风尘，嘴角微动，头一歪，停止了呼吸……风尘怒吼着，不停地呼唤着他的名字……这时，东边吹起了冲锋号，增援的补充团两个连赶来，鬼子招架不住，狼狈地逃往了海林。
　　关家小铺这一仗，再次重创了天野旅部，消灭鬼子110名。而天虎率领的部队由于魏学海的事前向天野递交的情报，做出了具体的防备和攻击准备，也造成了大量的伤亡，双方阵亡比例基本为一比一。
　　天野残部逃到海林后，迅速占领了海林火车站这个重要的交通枢纽，将中国员工全部赶出，严格控制住了对外联络，并扣留了一列火车，要求火车头朝西，不准灭火，火车司机不准离开火车头，随时听令出发。海林火车站被日军占领，这让李延禄和三槐等人无法直接去海林，只好徒步去往拉古站。再次与山市电话联系未果。为了防止小鬼子逃跑，三槐根据李延禄的指示，迅速与横道河子地下党员、铁路工人游击队队长李延清取得联系，设法在高岭子的盘山道再打一次伏击。三槐地下党组织根据当时的形势在哈尔宾认识李延清的。此人原籍辽宁北镇人，早期与雪竹一起加入中国共产党。根据党组织指派，来到了横道河子，利用关系打入中东铁路。日本鬼子侵占东北后，李延清组织铁路工人开展抗日救亡运动，在他的精心组织下，组建了“铁路工人游击队”，一方面利用自己身份收集日军军事情报，另一方面开展游击战争，打击日伪军和日本小股队伍，在当地很有名气。
　　天野在海林落脚住下，仍担心救国军前来进攻，只住了两天一夜，就带领日军残部登上火车向哈尔滨开进。这列火车有两节客车、两节平板车、三节闷罐组成。海林与山市只有一站地，天野为了防止袭击，走走停停，不断用望远镜向四周滚差，只要觉得可疑，立即命令停车集中火力射击和用迫击炮轰击，进行火力侦察。就这样，断断续续用了3个小时到达了山市。应该说，李延禄安排在部署二十一旅在山市设伏，是正确的，完全可以全歼天野残余部队。没有想到的是，二十一旅这些官兵有旧军阀的劣行，设伏在山市一个炮兵营长在山上设伏两天两夜，犯上大烟瘾，忍不住下山到大烟馆去吸烟。步兵营长也麻痹大意，晚间冷，便在山上点起了几十个火堆取暖。天野用望远镜远眺，看到火堆旁有背枪的士兵游动，让他大惊失措，立即向山上炮击。山上的官兵被突如其来的炮击所惊吓，四处隐蔽，但是已经晚了，密集的炮火瞬间吞噬了10余名战士的生命，步兵营长当即壮烈牺牲。炮击后，天野不敢怠慢，指挥着残部迅速逃离山市。
　　地下党员李延清根据三槐的指示，很快组织游击队埋伏在高岭子盘山道附近。这里山势陡峭，丛林茂密，人烟稀少，是中东铁路最高的地方，上下有三层盘山火车道，火车在这里行驶需要接好两个火车的动力才能缓慢爬上坡。他们在盘山道的下坡弯道处将道钉拔掉，使钢轨形成错位状态，等待着天野专列颠覆。
　　中午，天野的列车缓缓驶来。天野在车厢内洋洋得意，觉得能够冲出层层追击和埋伏，是个很难得的事情。并暗自庆幸逃出了中国军队的威胁。对上田道：“上田君，为何还在那里把脸拉得很长啊？”上田道：“天野阁下，其实我们这几次被中国军队伏击应该说损失惨重的，要不是你灵活用兵，我想，我们会全军覆没。”天野道：“我们这次行动，的确损失不小，关东军司令部会责怪我们的。我们应该吸取教训啊！从敦化开始，我们就是轻敌，没有把中国军队放在眼里，总认为不堪一击。可是正是因为我们这样才吃了这样的大亏。所以，我们在今后军事行动中，千万不可大意轻敌。”
　　上田道：“谨遵阁下的教诲，一定会小心用兵。”天野在摇晃的专列上不停地向车外看去，道：“此处山高峻险，道路弯曲、是个很好的埋伏人马的地方，我是个中国军队，一定在这里设伏，那我命休矣啊！”话音刚落，天野瞬间觉得自己在空中翻行，被抛了起来，顿时觉得不妙，大喊：“不好！”紧接着火车车头翻到深深的沟壑里，车厢倒翻发生轰隆隆的声音，刹那尘灰飞扬，里倒歪斜地停滞在路旁沟壑中。车厢内躺着数具尸体，受伤的鬼子们爬出车厢，各个痛苦难忍。天野惊恐中从车厢的窗户中爬出，知道中了埋伏。可是这些受伤的鬼子刚稳定情绪，又遇到了游击队排枪射击和手榴弹轰击，一时间打得鬼子鬼哭狼嚎。天野逃到车厢之间的空隙中，仍在那里负隅顽抗，几名鬼子护着他向丛林里撤退。没有想到，一颗手榴弹飞来，“轰”的一声响，将他炸得血肉模糊，当场毙命。
　　从镜泊湖畔到高岭子阻击战，救国军名声大噪，狠狠滴打击了日本侵略者，在东北形成了巨大的声势。不仅日本鬼子撒鬼魂落魄，也使当地伪军、伪警察在心里产生了震动，感觉到跟着鬼子干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驻守在宁安的伪军郭英奎整团反正起义，一面坡伪警察署署长邹凤翔带领全体人员投奔救国军。这时的救国军发展到两万余人。
　　再说汉奸魏学海，自从得了天野的一百元金票，暗自欣喜，没有想到就这么容易，并获得了日本人的信任，不安分的心让他到处炫耀，很自豪的在人们面前是天野给的。三槐和天虎、风尘带领着队伍回到了宁安后，在慎密追查向日军告密，导致在关家小铺设伏没有完全成功的原因进行调查。调查中，有人举报魏学海得过天野一百元金票。对此，三槐找到了天虎和风尘商议，迅速抓捕魏学海，除掉这个民族的败类。并把锄奸的任务交给了风尘，风尘立即带领5名战士实施抓捕。清晨，魏学海这时还住在小栗玄仙的住处，懒洋洋地躺在床上。由于昨天晚间吸食了几口大烟，让他顿时觉得飘飘欲仙的感觉，兴奋过后就是疲劳，所以，在那里睡起了懒觉，瘦弱单薄的身体，躺在床上宛如一具僵尸。这时的风尘带领5名战士破门而入，惊醒中的魏学海十分的惊讶，道：“谁啊？这么大胆闯进民宅！”风尘不由他分说，上去一把抓住他的衣服领口，用力一提像抓小鸡那么容易，摔到地上，道：“给我绑了！”士兵们很迅速将其五花大绑。魏学海自知不妙，双腿软如面条，面色灰白，央求道：“大爷息怒。”风尘上去就是一个耳光，道：“你这个汉奸，为虎作伥，出卖国人，带走！”天虎见风尘把魏学海抓来，迅速进行审讯，魏学海供认了自己给天野提供情报，天虎被气得青筋紧绷，正是因为他提供的情报，使伏击没有得到成功，还死去了众多兄弟。厉声道：“拉出去，给我毙了！”三槐走到天虎前，道：“天虎且慢，这样处决未免仓促，我们要选定日子，召开公审大会，对其审判，予以处决，也教育那些帮着日本人做事情的人，不再为日本人做事。”天虎听之：“嗯，听你的。”
　　正午12点，大会司仪高喊：“把小日本的走狗魏学海押上场来！”只见两名战士像拖死狗一样把吓的面如土色的魏学海押了上来，跪在地当中。三槐走出前台，道：“各位父老乡亲们，我们救国军就是为民除害的。今天，我们公审魏学海，是因为他出卖我们，帮助日本人做事，为日本人提供军事情报，让我们蒙受了巨大损失，我们的战士有多人牺牲在日本鬼子的屠刀下。魏学海，罪大恶极，此汉奸不除，天理难容，你们说对不对啊！”在场的群众高喊：“对，应该把他千刀万剐！”也有的说：“给他‘点天灯’。”这时候的魏学海跪在那里全身瘫软。两名战士只好扶着他继续跪着。三槐说完后，司仪高喊：“开铡！”只见身穿红衣的刽子手高高提起了铡刀。刽子手一般穿红布衣，是为了污溅到身上不易显示，减少凶气。两名战士将捆得结结实实的魏学海身后的招牌拔掉，像续稻谷草一样把他的头塞进刀口处，刽子手用力向下一摁，只听“咔嚓”一声，魏学海尸首分离，污血染满刀口两侧，为关家小铺牺牲的烈士报了仇，在场的群众拍手称快。
　　会后，三槐、天虎组织人员将关家小铺牺牲的烈士全部安葬在江东花脸沟口南山上。
　　这道是：英勇善战击日寇，碧血青蒿照千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