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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东莞找工 24

作品名称:兵哥哥去南方      作者:遇上你是我的缘      发布时间:2018-06-05 11:16:16      字数:5068

  我清楚记得湖南保安叫张青松的上班犯了事被解雇。出厂那天还专门请肖涛峰,我和包志杰等满满一桌在东门外的小燕子川菜馆吃了一餐离别宴。席上,肖涛峰对张被解雇表示遗憾,声称自己也帮不上忙。其实吧,张青松出错严格来说是违反了厂规,但罪不至于解雇,但金虹霞执意坚持,公司自然就无能为力。
  金虹霞自以为有徐和周清徽副总经理的“特别关照”,在乔工可谓是呼风唤雨般的传奇人物。所以私下就曾听到不少员工直接骂金虹霞是金毛狮王,还有出厂的员工放狠话要叫人收拾她的。甚至还有人叫她鸡课长的,意思就是她现在这个职位就跟台湾经理睡觉换来的。还有人在乔工厕所的门后面赫然写着一首打油诗,“人人都说乔工好,一日三餐吃不饱;管理课长金虹霞,妖里妖气卖风骚;乔工课长哪好当,不脱衣裤你休想;女人总比男人好,全身上下都是宝;生产线上累死人,辛苦一年没几文;打工路上就是苦,早知现在多读书”。我自然不知道打油诗的作者是谁,但发觉还是挺押韵的,还颇有几分文采。
  其实,肖涛峰在做保安员的时候也不是很那么认真的。后来当了班长和队长,由于身份的不同,自然就要在兄弟们面前显摆一下,对此大家都心照不宣的表示理解。当然,我虽然做不了班长和队长,但我的态度一贯都是很明确的,不管是谁来乔工做保安班长和队长,我都一如既往地支持,理解和配合他们的工作,绝对不拖他们的后腿。
  肖涛峰结婚的仪式我没有参加,因为他是回湖北老家办理的。回来以后,保安队全体成员都赶去路东现代电脑培训三楼那家忘了名的酒家喝喜酒。除我封了一个50元的红包以外,其他人都包了100元。我在红包上写道“恭贺新婚,祝早生贵子”。因事晚了一步上楼,我以为先来的都给了肖红包了,也没有多问就直接递给肖笑说恭喜恭喜,肖笑着表示感谢。都过了好一会儿,我才见陆续有人掏出红包来给他。我这心里出现了一丝慌乱,脸热心跳的,就觉得有点尴尬。如果我要是包的100元,这种感觉自然就不会有,可仅包了50元,而且是第一个拿的。或许,对肖来说,只要兄弟们到场就很好了,他不在乎谁多谁少。说起来也不怪,本来嘛,和他关系好点的包100元那是正常的,我原本也想包100的,可伯会说礼轻人意重,所以就依了她。
  再说,一般情况下,只要我上班不犯错,肖和金是不可能开除我的。他们早已知道我和老徐袁娟的关系,而老徐又还是管理部的经理,我爱人又在袁娟管理的老徐饮食店上班。基于这种关系,我是深信自己的判断的。但我并没有过分表现出这种特殊的关系,即使别人提起,我都会淡淡地一笑说我只希望在乔工好好上班,其它的我一概不想。坦白地说,我在乔工说不想当班长当队长那也是假的,只是碍于老徐的反复无常和自身能力有限,所以我就转移注意力,再也不去想那不切实际的荒唐想法了。
  和我上过班的保安班长中,徐建是第一个,之后是杨新民、谢军、朱均昌、肖涛峰、朱国根、包家海。徐建和徐娟是一对,在乔工拍的拖,俩人的关系看上去还不错。我曾经在一个晚上和他同坐在乔工汽造部楼顶上聊过天。他待人客客气气的,说话温柔。谢军和杨新民都是湖南人,谢军个子矮小,杨新民曾是樟木头的武警,他常对我们说:“做保安你别怕啥,对老实的员工你不妨客气一点,对那些老油条你就要敢于动硬,你要是不雄起,他们就会认为你好欺负。所以你们跟我硬起,出了事我来负责。”真是出了事,恐怕你还真负不了责,我们不好多说什么,就点头说好。另外,老徐还对保安特别规定了一条,保安员之间不准相互打架,一经发现,不管谁对谁错,一律解雇。结果就有熊春城保安和另外一个伙计一大清早的就在东门挥拳相向,当天下午就领工资走人。
  所有的保安班长中,我觉得徐建,谢军和朱均昌都是挺不错的。包家海要说工作魄力,我还是佩服的。试想,要是他真的没有实力,又怎么会在我离开乔工之后当上了保安队长。我只有一次来到东门,亲手给了包一张百惠酒家的名片,他也知道了我没有再进乔工而是选择了信义玻璃,我告诉他老徐饮食店已经转让给我做了,希望他以后多多关照。他就强装笑脸说以后有饭局就去。结果他一直都没去,我当然知道他那纯粹是糊弄我的,所以我就没有在意过。
  那一次还见到了邢琼,她笑问我:“为啥不来乔工?”
  我说:“我对电脑不熟,怕胜任不了工作。”
  她露出了一排洁白的牙齿说:“我可以教你啊。”
  我也笑笑说:“我这个人有点笨手笨脚的,很难学会的。”
  她又问:“那你在信义咋样?”
  我说;“还行,每班八个小时不用加班,工资还行。”
  说起保安班长,我还得略提一下江西那个叫朱国根的,听他说以前还是干过保安队长的。有一次,成型部车间起了一点火,他从对讲机中得到消息就跑到车间,居然不会使用灭火器。我们就有点纳闷,估计他以前所在的厂可能是不使用灭火器的,要不咋会这样的呢?后来获取他将辞职的消息,就有人笑嘘道:“童安格不是有首歌叫做《把根留住》,为啥乔工就不能把朱国根留住啊?”有时看他被队长骂得可怜,就想虽说那活比我们轻松些,但也是条苦瓜的命。悲哀啊,打工就是要学会忍气吞声,要是你不能忍受,那么等待你的就会是无休止地找工和跳槽。
  谢军是湖南人,个头不高微胖,眼睛小小的,一笑起来就可以看见一排洁白的牙齿。他那时就负责带我们这个班,我记得上夜班的时候他悄悄告诉我说:“你要是困了就找个地方迷糊一会儿,我帮你巡查。”
  我说:“谢谢。”
  他说:“自家兄弟就不必客气。”
  包家海最初的时候不允许,后来也放开一些,允许我们可以小睡一会儿,但在岗位上绝对不可以打瞌睡。没想到我这个人有时不太自觉,小睡了一会以后居然又在岗位上低着头迷糊。他过来就有些不高兴说:“不是说好的吗,岗位上不允许打瞌睡。”有时我是有意低着头其实早就看见他走来,他也同样把我熊一通。依照他的意思,要看见在岗位上走来走去才不认为是在打瞌睡。
  居然有一次,他把我骂急了,我就冲他提高声音说道:“没得啥子,你要看我不顺眼,随时都可以开掉我,我不怪你。”
  他一听这话就有点激动了:“哼,要不然看在我们是老乡,我早就对你不客气了。本来一点小事,你做错了给你提出来你改正了就没得事了三,何必要把话说的那么难听。我给你说,打工的在哪点都不好受,不信你可以去试一试。”
  保安队长,这在一个单位来说,就是负责安全保护职责的一个职称,对所有保安人员来说,那就是保安队的核心和老大。每一个做过保安工作的保安员,又有谁不梦想着自己有朝一日也能坐到这个宝座上去?我在东莞前前后后做了差不多八年的保安,从一而终的都是清一色的保安员,或许,我这人天生就不是领导别人的材料;或许,我怕得罪人的意念占据了上风,不想在工作中成为佼佼者,从而吸引上面的注意和提拔;或许,我能力有限;说句掏心窝子的话,如果说我不想进步那是假的,如果说我不想当保安队长那也是假的。但上天捉弄人,八年的时间都没有赐予我这个不算苛刻的机会。如此,我便自认运气不好久之逐渐麻木不仁。
  上面这些保安队长中,说话牛逼哄哄的则有丁建斌,常超,张小武和肖涛峰。特别要说到的是张小武,个头不高,身体单薄,自以为有管理部王襄理的撑腰,就忘记了自己姓啥名谁了。对手下这帮兄弟,随便哪一个都比他进厂时间早,在他的眼里,似乎都是“新兵蛋子”,根本就没有老幼之分,完全把自己凌驾于队长这个宝座之上而盛气凌人。我心里自然有数,懒得去评论是非,你愿意牛那你就牛呗,因为你具有当队长牛逼的本钱嘛。
  我差一点栽倒他手里是因为原乔工船务吴感从北门来厂未下车进行登记被林总现场逮住一事,王襄理的意思就是要炒掉我。
  金虹霞找到我说:“你在乔工保安中是老同志了,按理说不应该出现那种问题的呀!王襄理的意思就是要你走,我帮你说了不少好话,你认认真真写一份检查给他,看看还有没有转机?”再看张小武队长的眼神,好像要喷出火来了,我简直就是十恶不赦的“死刑犯”一样。我依照金虹霞的说法写了一份长达三页的检查,详细剖析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和当时的心态,恳请给予机会再为厂里服务。又连续过去了几天,我都没有接到管理部要我去写字楼领工资的通知,就晓得这件事情已经解决了。
  至于张小武离开乔工,那还有一段惊心动魄的故事,请听我慢慢道来:事情的起因其实也就是一件不起眼的小事,当时他是队长,朱均昌是副队长。大约是2002年八月中旬周末的一个下午,张小武和保安龚飞外出顺手就把东门的对讲机带在身上,东门保安发现对讲机不见了就向朱均昌报告,朱连问了几个值班保安都说先前还看到过呢,后来就不晓得了。朱就用对讲机呼叫张小武,问他有没有看到东门的对讲机,他清楚地说在他那里。并高声骂朱,意思是朱连一个对讲机都看不住还有什么用?朱一听就火了:“你他妈的张小武是什么意思,东门打饭回来发现对讲机不见了就像向我报告,我没有看见就问你看见没有,你说看见了就说明对讲机没有弄丢,这也没什么的嘛。你说话是啥意思,有没有搞错我看不住对讲机?你要是对我的工作有意见,可以明摆出来说啊,不要阴阳怪气的。你以为我怕你啊。”张不甘示弱就和朱在东门吵了起来。之后就恶人先告状直接向周副总汇报说保安副队长朱均昌上班期间喝酒,说起喝酒纯属冤枉,朱是喝过酒,但是在上班之前。
  回想起张小武当队长这十多天所发生的一切,所有保安都看在眼里恨在心头气得咬牙切齿。晚上我们上夜班时,张青松对我说:“老邹,朱均昌当队长那是没得说的,也不晓得他挨了老徐多少骂。这个张小武简直就不是一个东西,他也不撒泡尿来照照自己才来乔工几天就把尾巴翘上天了,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东西。”
  郭班长说:“老邹,今晚你就不巡逻了,我安排别人替你,你今晚就写一份材料,所有保安员都把自己的大名签上再交给王惠明厂长处理。我给你们讲啊,你们要做好被解雇的思想准备,如果我们干不掉张小武,那么就只有走人了,你们一定要想清楚才签名哦。当然了,朱均昌可能也干不了了。不管结局是啥样,今晚都相当关键。”
  朱均昌晓得这事以后说:“不好意思了,让大家为我的事操心了。我谢谢大家。不管我还能不能再在这里干,我都希望你们好好做。”
  那晚对我来说是不平常的,我和张青松在仓储课那间小办公室里详细列举了张小武担任乔工保安队长期间的六条所作所为,强烈建议公司解雇张的乔工保安队长职务。如若不然,整个保安队就将罢工。这话我们心里清楚,自然是不会写在材料上的。写完以后,张看完以后笑说:“老邹的文采就是不错,写得入木三分又淋漓尽致。”他第一个把大名签上了,我写在了第三个。保安队员总共14个人,除了龚飞没让他签名(主要考虑他和张是陕西老乡,担心他泄密)其余的十三个人全部都签上了。
  第二天上班的时候,我在篮球场上就把这份沉甸甸的材料亲手交到台湾厂长王惠明的手中。后来才听说王厂长打电话把金虹霞叫到厂长室询问是咋回事,并让她详细看阅了这份材料责成她妥善处理。中午饭后,张小武和朱均昌就分别接到去管理部的电话通知,紧接着就领钱走人了。尽管我们十分不愿意看到朱均昌走,但根本无力去改变公司的决定。但是,让张小武也离开乔工,这对我们来说就算是一个胜利。你牛逼啊,兄弟伙些还不是照样叫你娃儿走路。我们倒要看看你还咋个子牛?我清楚地告诉每一位签字的兄弟,如果张不走,那就是我们全部走。当然,实在不愿意签字的,我们也绝不勉为其难。
  尽管多年过去了,每每想到他常挂在嘴边的那么几句,“我告诉你们,要在这里做,就跟我好好的夹着尾巴做,你们别给我讲关系,我社会上有的是关系。不想做了就告诉我,你随时都可以走,我绝不留你”仍然还记忆犹新。当时我们就想啊,幸好这乔工不是他家开的,要不然看他这副熊样每个人都看不上眼。他也不好好照照镜子,看看自己有几斤几两。你一个小小的保安队长就那么轻狂,如果让你干厂长或者经理,那还不把工厂给卖了?
  还记得他刚到乔工没几天,我那时在东门上班。在路东用摩托车搭客的龙仔(真名叫彭永耕,江西人,他爱人叫周云仙)常到窗口来找我们聊几句,他看不下去就一本正经地警告人家不要在上班的时候过来和保安讲话。
  那龙仔皮笑肉不笑地剔着牙齿说:“好啊,算你牛皮。有本事你下了班出来我来找你,我倒要看看你他妈的在我面前算老几。”我无意瞟了他一下,发现他的眼神居然还是有点害怕,也就不敢多说什么了。
  等他走远了,龙仔狠狠地说:“你们这个新队长真不是东西,我给他脸他都不要,你信不,我要收拾他随时都可以。”我笑而不答点点头。在乔工呆久了,自然就打听到关于龙仔的来源,他自吹和路东城管主任梁飞(他们叫阿飞)关系挺好,梁飞和肖涛峰还是战友。
  后来,梁飞在老徐饮食店二楼开办了腾飞电脑培训,伯会常给他们做快餐吃,自然就熟悉了。他爱人姓陈在路东村委会担任出纳一职。我后来接手老徐饮食店交房租就是在她手里办理的,有意思的是她还常笑对我说谢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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