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集（4）第五集（1）

　　桂枝：“看准了。”
　　春梅想了想：“一家人，应该看不错。”
　　桂枝：“肯定没看错。”
　　春梅：“你要没看错，爸肯定离咱这不远。有空我四外找找。
　　桂枝：“你找吧，肯定能找着。”
　　莹莹来在桌前坐在春梅身边。
　　桂枝看着莹莹，说道：“还挺精神，看来坐火车没累着啊。”
　　春梅：“累啥呀，人人有座，挺舒服的，我和莹莹都睡着了。”
　　桂枝：“我说嘛。”
　　春梅：“我睡得正香呢，让刘老五把我叫醒了。”
　　桂枝：“刘老五回家干啥去了？”
　　春梅：“他说找人去了。”
　　春江：“现在谁都不缺人就他缺。”
　　春梅：“他要跟我借人呢，我能借给他吗？”
　　二柱子对春梅：“就算你同意借给他，我们这些人谁能去呀？”
　　左兰：“他可不是人了，欠我1000多块钱呢，都七八年了，就是不给。”
　　二柱子：“欠我3000多呢，那还给啥呀。”
　　如男：“欠我2000多呢。”
　　春梅：“你们来我这干活，他说我挖他墙角，刨他墙根。”
　　如男：“脚上的泡是他自己踩的。”
　　晶晶问：“他该你们钱，你们咋不去找他要啊？”
　　二柱子：“要？他不给你，你咋的他吧？骂他，没用；打他、杀他，违法。”
　　晶晶：“告他呗。”
　　二柱子：“没签合同，你怎么告？”
　　左兰对晶晶：“就算能告赢，要回来的钱都不够打官司送礼的，还不如不告；再说了，能不能告赢还不一定呢。”
　　晶晶：“那谁还能给他干活呀？”
　　左兰：“你知道了，你不给他干，不知道的呢？”
　　晶晶对春梅：“你家我周大爷可别跑刘老五那去。”
　　春梅：“哪能那么巧？”
　　桂枝对晶晶：“不可能，你周大爷就在附近，刘老五工地不在附近。”
　　春江对桂枝：“你看准没看准还不一定呢。”
　　桂枝：“肯定看准了。”
　　春江：“那溜子和亮亮咋说没有老头呢！”
　　春梅扭头看准二溜子和亮亮，问：“没有老头？”
　　二溜子：“嫂子看花眼了，车上就一个司机和一个小伙。”
　　亮亮：“确实就一个司机和一个小伙。”
　　春梅莫衷一是，问：“你们具体在哪看见的出租车？”
　　桂枝：“就在那个佳美理发店前边。”
　　春梅：“那一会儿我去问问佳美。”
　　0106.佳美理发店外/内、初夜
　　【1】店外
　　招牌上霓虹灯闪烁。
　　门开着，从店里射出灯光。
　　春梅走进佳美理发店。
　　【2】店内
　　一地头发，佳美拿着笤帚在扫地。
　　春梅走进来对佳美：“忙着呐，佳美。”
　　佳美把笤帚戳在墙根直起身看着春梅：“来呀，梅姐。”
　　春梅：“我跟你打听点事。”
　　佳美：“啥事啊？”
　　春梅：“前几天晚上有没有一个老头和一个小伙在你这理发？”
　　佳美：“记不起来了。”
　　春梅：“你再好好想想——那俩人打车来的。”
　　佳美想了想：“啊……是有这么两个人，怎么了？”
　　春梅：“他们都叫啥你知道吗？”
　　佳美：“不知道。”
　　春梅：“你知道他们住哪吗？”
　　佳美：“那就更不知道了。”
　　春梅：“那个老头长啥样啊？”
　　佳美想了想：“记不清了已经……我不会描述别人的样子。”
　　春梅很失望：“谢谢你啊。”
　　佳美：“不用。”
　　春梅转身走了。
　　佳美看着春梅的背影，一脸的问号。
　　0107.春梅工人住处（都）、夜
　　住屋外
　　走廊的灯亮着。
　　客厅。
　　陈相普和王宝乐在下象棋，春江、晶晶、亮亮、点点和莹莹在看电视，桂枝、左兰、如男和二柱子在打麻将。
　　桂枝对众人：“你们看着，车里肯定有老头。”
　　春江：“你这人太犟了，人家俩人一口咬定没老头，你硬说有。”
　　陈相普：“别唧咯，有没有等春梅回来就知道了。”
　　春梅来在客厅。
　　桂枝问春梅：“有老头吗？”
　　春梅：“有，没准真兴许是爸。”
　　桂枝对春江：“怎么样，我没说瞎话吧？”
　　春江对春梅：“这么说，爸真在咱们附近。”
　　春梅：“很有可能，有空我四处找找，打听打听。”
　　春江开始埋怨桂枝：“你知道是爸，咋不打个车追呢。”
　　桂枝：“哪有打车的功夫啊？”
　　春梅问桂枝：“那个出租车往哪个方向去了？”
　　桂枝：“就往百花公园那面去了。”
　　“明天我去找找。”春梅转身就走。
　　0108.马路上、晨
　　一辆出租车在向西飞驰。
　　出租车里，春梅焦急地望着前方，前方是一眼望不到头的车流。
　　0109.百花小区外、日
　　【1】7号楼一单元北
　　搅拌机东围着一圈人，人圈内一台电机，三个小伙子在检查电机。
　　一辆白色面包车来在人圈北停住，李平推开驾驶室车门下了车走进人圈看着三个小伙子。
　　三个小伙子都皱起了眉头。
　　李平对三个小伙子：“看你们能修不？能修，马上修；修不了，我找别人。”
　　一个三十上下岁、又高又大、憨头憨脑的小伙子扭头对李平：“够呛啊，看样子烧得挺邪乎。”
　　字幕：大憨子
　　李平：“你们这些电工真废物。”
　　大憨子：“你不废物，你自己修呗。”
　　李平：“我不是修这个的。”
　　一个二十三四岁、愣头愣脑的小伙子扭头反驳李平：“我们也不是专门修这个的。”
　　字幕：三愣子
　　李平：“行行行，别遮了，无能就说无能得了。”
　　一个二十七八岁、身材纤细、严重罗锅腰的小伙子扭头对李平：“有能耐的都在社会科学院呢，你上那找人修呗。”
　　字幕：二罗锅
　　李平：“二罗锅，不用你不老实，等哪天有空我非把你这罗锅给直过来不可。”
　　二锣锅：“我这罗锅北京最好的骨科医院都直不了；你要能给直了，我推荐你上那当教授。”
　　李平没词了：“少废话，你们快点给我修。”
　　大憨子：“修不了了。”
　　“修不了，给我抬车上，快点。”李平转身向面包车走。
　　人们让开路。（定格第四集完）
　　
　　第五集
　　
　　李平走到面包车后打开后车门。
　　三个电工师傅抬起电机放进面包车里。
　　李平关好后车门，走到车前转身钻进驾驶室随手关上车门，启动面包车调头向北门驶去。
　　【2】北门
　　李平开着车出了北门上了马路调头走了。
　　不一会儿，周玉民和张小虎从北门出了工地。
　　0110.十字路口、日
　　百花公园东北角的十字路口。
　　东西向马路南边，周玉民和张小虎从东来在十字路口转身向南走去。
　　不一会儿，一辆出租车从南北向马路上来在十字路口调头向东驶去。
　　出租车里，春梅坐在副驾驶的座位上向东看着，前面不远就是百花小区。
　　0111.百花小区外、日
　　一辆出租车从西驶来停在工地北门外。
　　车门被推开。
　　春梅从车里钻出来随手关上车门走进工地。
　　出租车向前开去。
　　工地里一片忙碌，春梅在工地里四处走着，看着，寻找周玉民。
　　0112.综合市场外日
　　各货摊上各种商品琳琅满目，种类繁多，各货摊后各色商贩的叫卖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各货摊前人头攒动，摩肩接踵。
　　周玉民和张小虎在各货摊前走着，看着。
　　各色商贩跟周玉民和张小虎打招呼：“来呀，二位。”“看二位需要点什么？”“来我这看看。”
　　周玉民和张小虎来在一个卖衣服的货摊前停住脚。
　　一位三十多岁的女摊主迎上来跟周玉民和张小虎打招呼：“怎么的二位，看看衣服？”
　　周玉民：“啊，我想买身衣服。”
　　女摊主指着衣服架子上的衣服：“随便挑，随便选，您看好哪件，我拿下来给您试。”
　　周玉民向货架子上看了一会儿，指着一套深蓝色的衣裤：“我试试这身。”
　　“好嘞。”女摊主忙拿下那身衣裤递给周玉民。
　　周玉民接过衣裤。
　　张小虎看着周玉民。
　　周玉民把上衣递给张小虎：“我先试试裤子。”
　　张小虎接过上衣拿在手里。
　　周玉民把裤子试穿在身上，转着身子让张小虎看：“怎么样？行不？”
　　张小虎看着周玉民的下身：“行，我看行，挺合身的。”
　　周玉民把手伸向张小虎：“我再试试上衣。”
　　张小虎把上衣递给周玉民。
　　周玉民接过上衣试穿在身上，转着身子让张小虎看：“看看怎么样？”
　　张小虎看着周玉民：“行。”
　　女摊主看着周玉民：“行，大小肥瘦正好，颜色也适合你这个年龄段。”
　　“那我就买这身了。”周玉民脱下衣服递给女摊主，“给我装上。”
　　女摊主接过衣服叠好装进一个塑料袋里。
　　周玉民看着女摊主，问：“多少钱啊？”
　　女摊主：“200。”
　　周玉民：“有点贵。”
　　女摊主：“不贵了，上别处，这个价你都买不来。”
　　张小虎：“再给便宜点。”
　　女摊主：“没法便宜了。”
　　张小虎：“现在买东西哪有一口价啊？给便宜点吧。”
　　女摊主：“我一点都没要谎。”
　　周玉民：“我们是农民工，没啥钱。”
　　女摊主：“都不容易。”
　　画面：周玉民和张小虎跟那女摊主争讲了起来。
　　0113.百花小区外、日
　　工地里一片忙碌。
　　春梅到处走着，看着。
　　人丛里不见周玉民的影子。
　　春梅见人就问：“你认识一个叫周玉民的吗？”
　　被询问的工人都对春梅摇头或摆手。
　　“再上别处看看吧。”春梅自言自语着，心有不甘地转身离开了百花小区。
　　0114.百花公园外日
　　抹灰工人仨一群、俩一伙儿的在公园里走着，看着。
　　周玉民腋下夹着衣服在前面走着，张小虎跟在周玉民身后。
　　四个推沙子老头迎上来跟周玉民和张小虎打招呼。
　　推沙子老头甲：“老周，买的啥呀？”
　　周玉民：“买身衣服。”
　　推沙子老头乙：“你这就对了，老周，好好收拾收拾，要不然，你跟人家太不般配了。”
　　周玉民：“你别乱说啊，急眼了，我先收拾收拾你。”
　　0115.春梅工人住处（都）、初夜
　　【1】住屋外
　　走廊的灯亮着。
　　客厅。
　　陈相普和王宝乐在下棋，春江、二溜子、干巴王、亮亮和莹莹在看电视，左兰脸朝外蹲在哑巴口洗衣服。
　　春梅来在电视机前。
　　春江扭头看向春梅，问：“今天你都去哪找了？”
　　春梅：“四周几乎找遍了。”
　　春江：“你没去百花小区看看吗？”
　　春梅：“去了。”
　　春江：“那你说这人在哪呢？”
　　春梅：“谁知道了。”
　　“别找了，爱在哪在哪吧，没事就行。”春江站起来转身往自家屋走去。
　　【2】春江一家屋
　　屋里亮着灯。
　　铺上一个敞开的拉杆箱，桂枝在拉杆箱里找衣服。
　　穿着新衣裤和新花鞋的点点，脸上乐开了花，双手插在衣兜里在地上来回走着。
　　春江来在屋里看着点点：“哎呀，看我这大闺女多漂亮啊！”
　　桂枝对春江：“前些日子我不是说过去给她套小汽车嘛，她总跟我提。”
　　点点：“我怕你忘了。
　　桂枝：“放心，妈答应过你的事一定做到，马上做到。”
　　春江：“套的时候你千万别紧张，越紧张越套不上，越套不上越紧张，越紧张越套不上……”
　　桂枝不耐烦了：“行了，行了，别磨叽了，我可没你那么笨。”
　　春江：“看花容易绣花难，不信你去试试，也别说谁笨谁不笨，咱们。”
　　【3】住屋外
　　走廊的灯亮着。
　　换上干净的衣服的丽丽、如男和晶晶从屋里出来向春江一家屋看着。
　　脸上乐开了花、双手插在衣兜里的点点从屋出来抬头看着丽丽、如男和晶晶。
　　如男看着点点：“唉呀，点点真漂亮。”
　　丽丽看着点点：“唉呀，点点真好看。”
　　晶晶看着点点：“看点点太美了。”
　　脸上乐开了花、双手插在衣兜里的点点转身向客厅走去。
　　客厅。
　　陈相普和王宝乐在下棋，春江、二溜子、干巴王、亮亮和莹莹在看电视，左兰还脸朝外蹲在哑巴口洗衣服。
　　脸上乐开了花、双手插在衣兜里的点点来在客厅。
　　人们都不约而同地看着点点，夸赞点点。
　　陈相普抬头看着点点：“看我这大外孙女真漂亮！”
　　点点：“我妈给我买的。”
　　王宝乐抬头看着点点：“点点，穿这么漂亮干啥去呀？”
　　点点：“我妈领我上夜市套圈去。”
　　二溜子扭头看着点点：“哎，点点穿这衣服是好看。”
　　干巴王扭头看着点点：“好看。”
　　亮亮扭头看着点点：“这衣服挺漂亮。”
　　左兰没看点点，也没夸赞点点。
　　脸上乐开了花、双手插在衣兜里的点点绕到左兰左前方低头问：“上夜市吧，侄媳妇？”
　　众人都笑了。
　　左兰抬头看着点点，哭笑不得：“我洗衣服呢，不去了，你们去吧。”
　　点点伸出一只脚在左兰面前的地上一个劲地搓着。
　　左兰恍然大悟，忙说道：“唉呀，看我小老姑这鞋真好看！这衣服真漂亮！”
　　点点心满意足，转身走了。
　　众人又都笑了起来。
　　走廊。
　　桂枝换好衣服从屋里出来扭头对客厅里的点点：“走了。”
　　点点来在桂枝面前扬起双臂。
　　桂枝哈腰抱起点点往外走。
　　丽丽、如男和晶晶跟桂枝走了。
　　二溜子扭头对干巴王：“走，咱们跟着去遛跶遛跶。”
　　干巴王：“不去。”
　　二溜子：“真不去？”
　　干巴王：“真不去。”
　　“好，等你求着我再说。”二溜子站起来用手指了指干巴王的鼻子转身走了。
　　干巴王：“250瓦的大灯泡我可不去当了。”
　　0116.百花小区北门外、夜
　　灯火暗淡。
　　桂枝抱着点点，丽丽、如男和晶晶跟在桂枝身边，一行人出了北门。
　　不一会儿，二溜子匆匆出了北门。
　　0117.夜市外夜
　　都市绿洲西面南北向的一条大马路灯光璀璨，人来车往，马路两边是一个挨一个的货摊，桂枝抱着点点在各货摊前走着、看着，丽丽、如男和晶晶跟着桂枝身后走着、看着。
　　各货摊上商品五花八门，琳琅满目；各货摊后各色商贩的叫卖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各货摊前人头攒动，摩肩接踵。
　　桂枝扭头问丽丽、如男和晶晶：“你们三个都想买啥呀？”
　　晶晶：“我啥也不买，就是出来逛逛。”
　　如男：“我也是，没啥可买的。”
　　丽丽：“我也不想买啥。”
　　桂枝问点点：“你想吃啥？”
　　点点：“啥也不想吃，就想要那辆小汽车。”
　　桂枝：“好，那咱直接套圈去，今天你看妈给你露一手。”
　　点点：“嗯。”
　　桂枝对丽丽、如男和晶晶：“你们跟我套圈去吧。”
　　丽丽：“行。”
　　如男：“走吧。”
　　晶晶：“走走。”
　　几个人转身向套圈处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