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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集(3)

作品名称:蜜蜂      作者:张井海      发布时间:2018-06-09 19:51:16      字数:4979

  锅里“咕嘟咕嘟”冒着泡,盐没了踪影。
  “多多吧,没法往外捞了。”王宝乐叨咕着,伸手切断电炒锅电源。
  0097.北面两行楼间、日
  工人们三三两两地从楼里走出来往住处走。
  0098.春梅工人住处(都)、日
  住屋外
  餐厅。
  工人们拿着工具来在餐厅把桶和扁担放在东墙前,拿着刮板铲刀回屋去了。
  客厅。
  象棋桌前,王宝乐拿着棋子向棋盘上看着,陈相普看着王宝乐。
  工人们到饭桌上拿起餐具转身去打饭,打菜。
  陈相普对王宝乐:“快走,完事吃饭了。”
  “别着急。”王宝乐把棋子放在一个点上。
  陈相普伸手走棋。
  丽丽第一个打来饭菜放在西南角饭桌上,坐在桌前拿起筷子夹了块茄子放进嘴里嚼了两下,忙捂着嘴站起来跑到阳台把茄子吐到楼外。
  众人端着饭菜来在客厅不解地看着丽丽。
  丽丽吐完茄子转身向水桶跑。
  众人转身看着丽丽。
  餐厅。
  丽丽来在水桶前拿起舀子舀了一些水转身到泔水桶前漱口。
  客厅。
  众人在看着丽丽。
  丽丽漱完口回到客厅,叫道:“我的妈呀!”
  左兰问丽丽:“你咋的了?”
  丽丽:“咸死我了都!”。
  左兰:“有那么咸吗?”
  丽丽:“咸得我浑身冒虚汗,不信你们尝尝。”
  众人把饭菜放在桌上,拿起筷子夹了点茄子放进嘴里嚼了嚼,都叫了起来:“确实咸!”“太咸了!”“都发苦了!”“妈呀!”“这是把卖盐的打死了。”
  丽丽:“我最爱吃茄子,哪知道这么咸啊,上来就是一大口!”
  王宝乐对丽丽:“你们小年青的太娇气,咸能咸到哪去,想当年我就着大粒盐喝过洒。”
  丽丽对王宝乐:“不信你自己尝尝。”
  王宝乐夹了点茄子放进嘴里嚼了两下:“妈的,是有点咸了。”
  点点抱着一塑料袋新衣服来在客厅看着众人。
  桂枝来在客厅看着众人,问:“咋的了?”
  左兰:“菜太咸了,没法吃。”
  桂枝问春江:“你加多少盐呐?”
  春江:“不是我做的。”
  王宝乐:“我做的,好汉做事好汉当。”
  桂枝:“这事闹的,不如我做了。”
  干巴王拎着一塑料壶酒来在客厅看着众人。
  二溜子来在客厅看着众人,问:“咋的了?”
  桂枝:“茄子太咸了,没法吃。”
  干巴王把手里的壶酒举到众人眼前:“这酒都买回来了,想好好喝喝呢,没菜哪行啊。”
  桂枝:“等会儿吧,我炒点土豆丝。”
  二溜子对桂枝:“嫂子,我有个想法,不知道大伙同不同意。”
  桂枝:“啥想法?”
  二溜子:“这不快五·一了嘛。”
  桂枝:“啊。”
  二溜子:“你不说我梅姐不给拿200块钱嘛。”
  桂枝:“啊。”
  二溜子:“咱们提前过得了。”
  二柱子:“我看行,早吃晚吃都是一顿。”
  干巴王:“我看也行。”
  桂枝问众人:“有不同意的吗?谁不同意,说话啊。”
  没人说话。
  桂枝:“没人吱声就是都同意了啊。”
  左兰对桂枝:“谁能不同意啊,你快去吧。”
  “行。”桂枝看着众人,问,“谁愿意跟我去趟农贸大厅?”
  亮亮:“我去。”
  如男:“嫂子,我也跟你去。”
  二溜子:“我也得去,顺便买盒烟。”
  “我是不去了。”干巴王转身把酒壶放在东北角饭桌下。
  “路不算近,大伙耐心等一下啊。”桂枝转身往外走。
  二溜子和亮亮转身跟着桂枝走了,如男转身过去拿起遥控器打开电视机坐在小凳上看起了电视。
  0099.马路边、初夜
  夜幕低垂,华灯初上。
  周玉民和张小虎从百花小区北门出来抬头四下看着。
  马路上车流不息,马路边人来人往,马路北许多店铺的霓虹灯闪烁着,其中有一家理发店,理发店招牌上五个字“亮哥理发店”。
  周玉民指着理发店,说道:“那有家理发店。”
  张小虎看也不看那家理发店,说道:“这家不行,理得不好。”
  周玉民:“哪家理得好啊?”
  张小虎:“都市绿洲那有个佳美理发店,你陪我上那去。”
  周玉民:“多远哪?”
  张小虎:“不算远,一会儿就到。”
  周玉民:“那走吧。”
  一辆出租车从西驶来。
  张小虎向出租车招了招手。
  出租车靠过来停在张小虎面前。
  周玉民问张小虎:“你打出租车去理发?”
  “你就跟着走得了,我消费。”张小虎拉开副驾驶车门转身坐进车里随手关好车门,扭头对周玉民,“上来。”
  “那走吧。”周玉民拉开前车厢门转身坐进车里随手关好车门。
  出租车继续向前驶去。
  字幕:佳美理发店
  0100.佳美理发店内、初夜
  理发店里亮着灯。
  西墙中部一面大镜子,镜子下一个小平台,平台上几样理发工具,镜子前一把理发椅,理发椅北一把洗头椅,理发椅南几把凳子。
  一个二十上下岁的漂亮姑娘拿着笤帚在扫地。
  字幕:佳美
  张小虎和周玉民走进来。
  佳美把笤帚戳在墙根直起身跟张上虎和周玉民打招呼:“来呀,二位。”
  “啊。”张小虎走过去转身坐在洗头椅上躺下身。
  佳美转身走到洗头椅旁给张小虎洗头。
  周玉民转身坐在一把凳子上看着张小虎和佳美。
  佳美给张小虎洗完头,拿起一条毛巾包在张小虎的头上:“自己擦擦。”
  张小虎擦干头发把毛巾放在一边,站起来过去转身坐在理发椅上。
  佳美给张小虎围好围布。
  张小虎闭上双眼。
  佳美走到平台前一手拿起梳子、一手拿起剪子转身看着张小虎的头,问:“你想理个什么发型啊?”
  张小虎:“跟原来一样。”
  佳美:“……原来什么样啊?”
  张小虎:“原来就——你不认识我了?”
  佳美看着张小虎:“啊……好像有点印象。”
  张小虎:“我总到你这来。”
  “啊。”佳美边给张小虎拢头发边努力回想着,“你是姓刘吧?”
  张小虎:“不对。”
  佳美:“啊……那你就是那个……”
  张小虎:“想起来了?”
  佳美:“……还没有。”
  张小虎:“想不起来就算了。”
  佳美:“那你就告诉我呗。”
  张小虎:“不告你,你看着来吧。”
  “不说算了。”佳美不再问,开始给张小虎理发。
  0101.都市绿洲北门外马路、夜
  都市绿洲北门外一条东西向的大马路,马路上车流不息,马路边人来人往,马路北许多店铺的霓虹灯闪烁着,其中都市绿洲北门西北方向上有一家理发店。
  理发店招牌上五个字“佳美理发店”。
  周玉民和理完发的张小虎从佳美理发店出来走到马路边扭头向东看着。
  马路上车来车往。
  周玉民对张小虎:“走着回去得了,也不远。”
  张小虎:“别让佳美小瞧咱。”
  一辆出租车从东面驶过来。
  张小虎向出租车招了招手。
  出租车向张小虎和周玉民靠过来。
  马路南边,桂枝、二溜子和亮亮拿着刚买的菜往东走着。
  桂枝扭头向马路对面看着。
  马路北边停着一辆出租车,周玉民拉开前车厢门转身坐进出租车随手关好车门。
  “爸,爸,爸……”桂枝转身向出租车跑去。
  二溜子和亮亮停住脚扭头向马路上看着。
  马路北边停着一辆出租车,张小虎拉开出副驾驶车门转身坐进出租车随手关好车门。
  马路上车来车往。
  桂枝一时间无法穿过马路,焦急地冲那辆出租车喊叫着:“爸,爸,爸……”
  汽笛和马达的喧嚣淹没了桂枝的呼喊。
  那辆出租车开始前行。
  桂枝跑到马路对面转身向西看着。
  那辆出租车已经驶出了很远。
  “爸,爸,爸……”桂枝忙去追那辆出租车。
  眨眼间,那辆出租车混入车流不见了。
  桂枝只好停住脚转身往回走。
  马路南边,二溜子和亮亮不解地看着桂枝。
  一脸惋惜的桂枝来在二溜子和亮亮面前,说道:“唉呀,就差几步!”
  二溜子不解地看着桂枝,问:“嫂子,你追出租车干啥?”
  桂枝:“我老公公上那出租车了。”
  二溜子:“你净扯!那是个二十多岁的小伙,长的挺像张小虎。”
  桂枝:“不对,里边还个人呢。”
  二溜子:“那个是司机。”
  桂枝:“还有个老头呢。”
  “没有,绝对没有。”二溜子转脸问亮亮,“那车里有老头吗?”
  亮亮:“没有,就一个司机和一个小伙。”
  二溜子对桂枝:“你准是看花眼了。”
  桂枝:“不能,绝对不能。”
  亮亮对桂枝:“天黑了,也许你是看重影了。”
  桂枝:“净瞎扯!我重影也不能把小伙重成老头啊!”
  画面:三人争论着转身往回走。
  0102.春梅工人住处(都)、夜
  住屋外
  走廊的灯亮着。
  餐厅。
  桂枝、二溜子和亮亮来在厨台前把菜放在厨台上。
  客厅。
  陈相普和王宝乐在下棋,其他人们在看电视。
  桂枝来在电视机前对春江:“刚才我看见爸了。”
  春江一喜,扭头看着桂枝,问:“那你咋没把爸领来呢?”
  桂枝:“我看见爸的时候,爸已经上出租车了,我没追上。”
  二溜子来在电视机前对春江:“不对,上车的是个小伙,不信,你问亮亮。”
  亮亮来在电视机前对春江:“确实是个小伙,长的像张小虎。”
  二溜子对春江:“准是我嫂子看花眼了。”
  桂枝:“没花眼,肯定还有个老头。”
  二溜子:“没有没有,绝对没有。”
  亮亮:“确实没有。”
  春江对桂枝:“那就是你看花眼了。”
  “你们爱信不信!”桂枝赌气转身向厨台走去。
  左兰和如男都站起来转身向厨台走去。
  0103.百花公园外、夜
  马路上灯火辉煌,车来车往。
  一辆出租车停在百花公园东。
  车门被推开。
  周玉民和张小虎从出租车里钻出来随手关上车门。
  出租车继续前行。
  周玉民和张小虎走进百花公园。
  欢快的鼓乐喇叭声。
  广场上很多人在扭秧歌,很多人围在四周在看秧歌。
  周玉民和张小虎来在东面的人群里看起了秧歌。
  广场东,贾怡针坐在长条石椅上望着星空,听着欢快的鼓乐声。
  周玉民来在石椅前转身坐在贾怡针身边,说道:“现在这孩子你真没招。”
  贾怡针:“咋的了?”
  周玉民:“你说那个张小虎,打车去理发,唉呀,来回打车钱都跟理发钱差不多了!”
  贾怡针:“准是那理得好。”
  周玉民:“好啥呀,他是看上理发的小姑娘了。”
  贾怡针笑了:“啊。”
  广场上东面看秧歌的人群里,张小虎和四个推沙子老头扭头看你周玉民和贾怡针,交头接耳,小声议论着。
  贾怡针抬头看着张小虎和四个推沙子老头,问周玉民:“他们几个是你的工友吧?”
  周玉民抬头看着四个推沙子老头:“是他们几个。”
  贾怡针:“他们是不是误会咱俩了?”
  周玉民:“身正不怕影子斜。”
  “天不早了,我得走了。”贾怡针站起来转身走了。
  周玉民站起来走到四个推沙子老头身后看起了秧歌。
  四个推沙子老头转身向周玉民起哄:“噢,噢,噢……”
  周玉民板起脸:“你们起啥哄啊!”
  推沙子老头甲嘻笑道:“你不请客,我们就给你起哄。”
  0104.铁路上火车外/内、日
  山野间,一列火车在钢轨上轰然前行。
  车上人不很多。
  一个双人座位上,外边的春梅趴在桌上睡着了,里边的莹莹枕着春梅的大腿躺在座上睡着了。
  一个四十多岁的男子来在座位前低头看着春梅,叫道:“妹子。”
  字幕:刘老五
  春梅仍旧睡着。
  刘老五看了一会儿,又叫道:“妹子。”
  春梅睁开眼抬头看着刘老五,说道:“啊,是五哥呀。”
  刘老五:“你怎么也在这趟车上呢?”
  春梅:“出趟远门,回趟家。”
  刘老五:“出门干啥去了?”
  春梅:“有点事,你呢?”
  刘老五:“我寻思回家找几个人。”
  春梅:“找几个啊?”
  刘老五:“他妈的!一个也没找着!”
  春梅:“现在人不怎么缺呀。”
  刘老五:“原来五哥不缺人,这你知道;可是架不住大伙儿挖我墙角,刨我墙根呐。”
  春梅:“都谁挖你墙角,刨你墙根了?”
  刘老五:“明知故问,你的活原来都是我的。”
  春梅:“是路宽主动要包给我的。”
  刘老五:“你可别扯了。”
  春梅:“你不信,我也没办法。”
  刘老五:“原来我那些人有好几个都跑你那去了。”
  春梅:“啊,原来我都是你的工人。”
  刘老五:“哥干的早,活多的是,你想有个发展,撬哥点活哥不在乎;但你又把哥的人给挖走了,这做的可就有点绝了。”
  春梅:“是他们自己愿意去的,我能说不用嘛。”
  刘老五:“你可拉倒吧你。”
  春梅笑道:“五哥干的早,用过的人多了,上我那去的才几个,剩下的人你留住了也够用啊。”
  刘老五:“唉,我的墙角不光你一个人挖,我的墙根不光你一个人刨啊。”
  春梅:“那啥挖不挖、刨不刨的,谁也没卖给谁。”
  “那倒是。”刘老五叹了一口气,“唉妹子,能不能借给哥几个人用?”
  春梅:“百花小区的活马上就下来了,我还得找人呢。”
  “我就知道,你肯定见死不救。”刘老五一脸的不高兴,继续向前走去。
  春梅趴在桌上继续睡觉。
  0105.春梅工人住处(都)、日
  住屋外
  客厅。
  工人们在吃饭。
  春梅领着莹莹来在客厅看着众人。
  西北角饭桌西,春江抬头看着春梅,问:“爸在老姑那没?”
  春梅:“没有。”
  春江:“这可咋整!”
  春梅摘下皮包交给莹莹:“去,给妈放屋去。”
  莹莹接过皮包转身走了。
  春梅走到西北角桌前转身坐在桌北的一把小凳上。
  春江问春梅:“老姑挺好的吧?”
  春梅:“挺好的。老姑听说爸失踪了,也着了急了,哭泪抹泪的,唉呀,不如不去了都。”
  春江:“那老姑能不着急嘛。”
  春梅:“爸没在老姑那,你说爸还兴上哪去呢?”
  春江:“没处猜去。”
  桂枝对春梅:“我说我亲眼看见爸了就是没人信。”
  春梅忙问:“你啥时候看见的?”
  桂枝:“就你回家那天晚上。”
  春梅:“在哪?”
  桂枝:“工地外的马路边。”
  春梅:“那你咋没把爸领这来呢?”
  桂枝:“我看见爸的时候,爸已经上出租车了,我追没追上。”
  春梅想了想:“爸没准是自己找着活干了,爱在哪在哪吧,没事就行。”
  桂枝:“二溜子和亮亮硬说车上就一个小伙,没有老头,不可能是爸。”
  春梅疑惑了,问:“你到底看准没看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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