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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显赫家庭好男女

作品名称:万安母亲      作者:大地琴韵      发布时间:2018-03-30 11:56:46      字数:12317

  第一节进山打猎遭突变
  1946年,中国人民解放军与国民党军队在中原拉开战场,中原保卫战打得如火如荼。“捍卫和平,保家乡!”中国人民在中国共产党的领导下,为保卫抗日战争胜利后来之不易的和平胜利果实和中华民族的彻底解放,做最后的斗争和英勇的战斗。
  1946年冬天,雪下了一天一夜,停了。经过一天一夜的大雪,房屋被披上了洁白的素装,柳枝变成了银条。大雪把杨树的枝条打扮得像美丽的珊瑚,又像奇异的鹿角。麦地仿佛盖上了厚厚的棉被子。天连着地,地连着天,白雪茫茫,无边无际,整个大地都变成玉琢银雕的世界。
  再看那远处的山景,犹如珠穆朗玛峰般的银白,富士山般的可爱——那是山顶。而山底的雪很快融化了,汇成一股涓涓细流,低处的树也开始露出一些青色来。由于雪水的清洗,一冬的尘埃不见了,山景显得格外清晰、透亮。
  突然,一阵疾驰的马蹄声震撼着峰峦叠嶂中的林海雪原。一红一白两匹骏马,向大山深处驰骋而来,穿梭在沟壑林荫之间。
  红鬃马上是一位二十一二岁的英俊儿郎。他,国字脸上,眉清目秀,鼻直口方,天庭饱满,地阁方圆;他,肩阔腰挺,身强体壮;闪闪眉如电闪雷鸣,挺挺腰犹青松黄钟。他就是青年时期的陈遂亮的大舅父周喆仁。
  白鬃马上是一个十六七岁的漂亮女英。她,眉如弯月,目如流星,鼻如卧兔,唇如红樱,面如桃花;秀发两肩飘逸,柳腰大地婀娜;一笑翠声春色暖,一语沐浴山河绿。她就是青年时期的陈遂亮的母亲周贤英。
  他们身穿猎装,肩扛猎枪,在这深冬农闲雪后,进山打猎而来。再看他们马背上的猎物,有山鸡,有野兔,还有一只果子狸。看来他们今天收获颇丰。
  当他们来到小溪边,二人不由自主地勒紧了马缰,驻足观赏这雪后小溪景色。小溪流是恬静的。它是在覆盖着厚厚洁白积雪的枝杈间那样静静地、缓缓地流淌着,流淌着,偶尔,它也会溅起一朵朵小小的浪花,但仍然是静静地,缓缓地。它不像是那种爱捣蛋的小男孩,乱蹦乱跳;也不像是那种爱说话的小女孩,叽叽喳喳。噢,它是一个文静害羞的小姑娘,见了他们正不好意思呢!
  “哥,歇一会儿?”
  “中。”
  他们下马来到小溪边。小溪边有一棵三扎粗两三丈高的落叶松树,微弱的光线被树阴遮掩着,斑斑驳驳,稀稀落落,参参差差,自上而下斜射下来,使树下感到更加阴凉清爽。树下有一块生有苔藓的巨大青石板,青石板上常年积着一层厚厚的干燥发黄带黑的落叶松针。由于树冠的原因,厚厚的落叶松针上只有少许积雪。
  哥哥心疼妹妹,赶快走过去折树梢清理青石板上的松针和积雪,而后将自己身披的大氅解下来铺在青石板上,这才要妹妹坐下休息,他却站在一旁。
  “哥,咱碰上那身扛木工家什的粗壮后生是谁?大雪天,真冷,不在家烤火,瞎跑啥。”
  “哦,别看他岁数不大,是咱这里方圆左近有名的木匠。不光木工活做得好,还待人忠厚实诚,谁家有啥事儿,叫不叫,只要他知道,准去帮忙。还待人仁义仗义,家庭艰难的人家,他连工钱都不要,只要有碗饭吃,就中。”
  “莫非他就是杨沟村的陈云竹,大名陈莆光?”
  “嗯。他的这种美德,是与他们陈氏家族的家风传承分不开的。早年,他们的先祖就有乐善好施的传统美德,捐钱捐物建学校,修桥补路,是他们家常做的事儿。光绪年间闹灾荒,他们家打了几处粥棚舍施灾民。前些年,蒋介石为了阻击日寇南下,不顾百姓死活,炸开花园口,造成成千上万饥民逃荒要饭。他们家再行义举,把土地卖了上百亩买粮食,搭粥棚,救济灾民。听说陈云竹的父亲陈长贵,为了支持八路军抗战,卖地四十亩,把钱捐给八路军。尽管他们家现在有些败落,但这种传统家族美德仍在陈云竹身上承袭着。
  “听说他陈家从前和咱家一样富有,没想到也败落成这样。真这,他的家全凭他默默无闻、勤勤恳恳、任劳任怨地撑持着。别看他人穷却志不短,既有敢于担当的家庭和社会责任感,又十分勤恳、仁爱、有仗义,这才是真正的好男儿。如今这社会,这样的男人可是凤毛麟角。
  “嗯。妹子,你也老大不小了,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了。如果让你自己找婆家,你会选择这样穷困潦倒的男人嘛?”
  “会。”
  “为啥?”
  “马瘦毛长,人穷志短。人不怕贫穷,只怕麻线穿豆腐提不起来。只要有志气,敢闯荡,勤作为,能作为,就有希望。”
  “嗯。妹子有见识,慧眼识珠啊!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这小子既能干,又肯干;吃得了苦,又有气量;心眼好,又有责任感。说不定,从他开始,陈家就又兴旺发达起来呢。谁家闺女嫁给他,说不定还真能福——寿——绵——长。”周喆仁非常感慨又十分肯定而自信地说到这里,微笑着望了一眼妹子。
  “也……许……吧……”周贤英一边给哥搭话,一边想着心事儿。听了哥最后一句拿腔拿调的话,又见哥微笑着瞟她的一眼,脸霎时红了,心也“怦怦”跳快了。机灵灵,她立马转了话题。
  “哥,听说咱这里好些后生都去参加解放军了,你知道不?”
  “嗯。俺早就也想去。可爹不舍得俺走,弟妹们小,得在家帮凑爹。”
  “国事大于家事,没国就没家。你能走就走,家有俺和二哥、三哥他们。”
  就在他们溪边休息聊天的时候,不知从哪里突然窜出一股国民党兵来,将他们兄妹俩围在了中间。周贤英见这架势,吓得站起来扑在哥怀里。
  一个尖嘴猴腮、左腮帮子上有一撮毛的少尉排长开了腔:“还是美妮子说得对。早走早当兵,当啥解放军,当国军,一样。俺们正在招兵,你就跟俺们走吧。”
  周喆仁愣了愣神,镇定了一下精神,说:“就是跟你们走,俺也得先把妹子送回家,给家人说一声,才中。”
  “不行!现在就得跟俺们走。你妹子中看,就跟俺当姨太太去。”
  “简直胡来!霸王硬上弓,抓壮丁呀,俺们不去!”
  “嘿嘿,老子今天就霸王硬上弓了。把他们绑起来,带走!”
  此时,夜幕低垂,天显星光。几个国民党兵,绑了周家兄妹,牵着他们的马,带着他们的猎物,渐渐消失在半山丛中。
  一个黑影,悄悄地远远地跟在他们后边……。
  第二节出手相救生连理
  周家二兄妹,被人绑了,眼蒙了,马驮了。翻山越岭,过河钻洞。不知走了有多远,也不知走有多长时间。到了一个地方,马停了,被人扛到一个屋子里。眼罩去了,可手脚还被绑着。门被锁上后,就没人再搭理他们。
  这是一间低矮的土木结构的草房子。不知经过多少风雨日月,多处墙体泥皮脱落裂缝透气不说。各个旮旯角落蜘蛛网还一个挨着一个,却不见一只蜘蛛。草铺上,土地上,灰尘大厚,湿润的空气里,尽是发霉的土腥味儿。只有扑扑闪闪破烂牛光纸半遮掩着的木条小窗子,撒进来的光亮,才是这间屋子显现出一点生机。
  “哥,这是哪?”
  “不知道。”
  “这可咋办?”
  “别急。瞅准机会,咱得跑。”
  起风了。低矮的房子在颤抖着,房子周围的树梢在尖叫着。透过窗子,看到外边的天灰突突的。不知啥鸟也在嘶哑地叫着,凄凄惨惨,悲悲切切。
  “哥,冷。”
  “靠近点。”
  周贤英向周喆仁靠近了一些,把头靠在哥的肩膀上。似乎那土腥味的潮湿阴凉空气不再那么阴凉,倒有一种温馨的感觉。
  “咱咋跑?”
  “再等等。听那排长口气,还要出去抓人。等会儿,他们送咱吃的,填饱肚子,人走了,咱就行动。”
  屋子外边一阵骚动之后,很快又平静下来。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个驴脸当兵的,一手提着枪,送进来一碗冒着灰色雾霭的土豆。
  “娘的,要老子伺候你们!快吃!”他把枪放到房子门边,走到草铺前,两只手一手拿了一个土豆,喂周家兄妹吃。一碗半温不热的水煮土豆吃完后,驴脸当兵的拿着碗,提着枪,走出屋门。临锁门的时候,瞪了周家兄妹一眼,老鸹嗓音道:“老实点!”又把门锁上了。
  听听屋外没有动静,喆仁开始低着头,用嘴去啃妹子背后手脖上的绳子,可绑得太紧,怎么啃也啃不开。他就又趴在地上,去啃妹子脚脖上的绳子,累出一身汗,也是瞎子点灯白打蜡,没用。
  妹子学着哥的样子,去啃哥背后手脖上的绳子和脚脖上的绳子,那绳子似乎捆得更紧,更是闺女穿她娘的鞋老样儿,白费劲,没用。
  妹子急得眼泪都出来了。
  哥安慰妹子说:“别急,耐心点。咱一定有办法跑出去。”他瞅了瞅室内的环境,发现有一处墙根子石头露在外边,那石头的石棱看上去可以一试。他就将身子挪动起来靠近了那块石头,把手脖上的绳子在石棱上磨。
  机灵灵的妹子,这时保持高度警惕,时刻注意着门外的动静。透过门缝,她看见那守门的当兵的,也许天气太冷,在门口来来回回地走动着。
  就在他哥在紧张地磨绳子的时候,门外突然“砰”的一声,接着是“哎呀”一声,紧接着又是“噗通”一声。兄妹俩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上。屋子内顿时安静极了,空气都像凝结了一样。
  不一会儿,门“吱呀”一声又开了。跳进一个黑影来。原来他是陈遂亮年轻时期的父亲——他们进山打猎时遇到的那个木匠陈云竹。
  他手里提了一把木匠用的板斧,靠近他们说:“别怕,俺是来救你们的。”他上前先把周喆仁手上和脚上的绳子用斧刃割开,又把周贤英身上的绳子也割开。拉着他们兄妹俩急急忙忙离开了屋子,一路狂奔,很快消失在雪地里。
  当他们仨人上气不接下气地跑到一个山坡的僻静处,见没有追兵这才停下了脚休息。
  周喆仁问:“云竹,你咋来救俺?”
  “你俩被绑走时,俺就在附近歇脚。俺见了就不能不管你们。俺悄悄跟着他们来到那间屋子时,天已经大亮,再加上他们人多,俺没法下手。后来,见他们又去抓人了,只留下一个看门的,俺就动手了。”陈云竹如释重负地解释说。
  周喆仁看了一眼妹妹,对陈云竹十分感激而又非常诚恳地说:“大恩不言谢!你的大恩大德,我们周家一定要还。”
  周贤英对陈云竹的大丈夫行为也敬佩地五体投地,认为这就是她这个妙龄少女日夜梦想的好男儿标准,心中滋生对陈云竹的爱意更加浓重。见哥哥再次拿此样的目光看她,冰雪聪明的她顿时明白了哥哥的心意。她说:“哥,这样一来,你再回家已经不妥当,干脆你就去投奔解放军吧。咱们家里的事情有我和几个哥哥、弟弟、妹妹的,你就放心。陈家的大恩也有我来报。”
  陈云竹听了他们兄妹俩的话,立刻笑着摇手说:“啥子报恩不报恩的?俺这样做,换换谁遇上了都会这样做的。”
  周喆仁看着妹子微笑着点了点头,连忙将陈云竹拉到一边问他:“兄弟你哪年哪月哪日出生?”
  陈云竹答:“1932年8月13日。”
  “嗷,我妹妹是1929年6月5日出生,比你大三岁。”周喆仁犹豫了一下,但还是忍不住追问道,“兄弟,你看我妹子人咋样?”
  陈云竹一时没有明白他的意思,诚实地答道:“那还用说,咱这儿十里八村谁不知道,她既是最俏的姑娘,又是非常知书达理的人。”
  周喆仁直截了当地问:“那我要你今后照顾她的生活咋样?”
  “这……”陈云竹犹豫了,他顿时明白了周喆仁的意思,但他不知道如何说才好。答应吧?自己搭救他们兄妹俩这点事儿,就趁机要人家报恩,有点落井下石之嫌,不是大丈夫所为;不答应吧?在过去的几年中,他走村串户帮人打家什做木工活,经常听到众乡邻对周贤英贤德聪慧情况的唠嗑。如今见了周贤英这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的姑娘,更是一见倾心,心爱不已。
  周喆仁见他如此犹豫,也明白他的意思,连忙说道:“你别这呀那的。我是诚心诚意问你,你思想上别有啥顾虑,给我句实话。有道是‘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识。’咱们这次奇遇就是缘分。再说,我要立刻动身去投奔解放军了。你若有心,我把妹妹交给你,我也就放心了。”
  陈云竹见他这样说,也就不再犹豫,说:“俺对贤英倾慕已久。哥你走了,尽管放心,俺会一辈子对她好。”
  周喆仁听了他的话,转身对妹子说:“贤英,你过来。”
  周贤英逡巡在一旁,已经听到了他们的对话内容。尽管她心中欣喜若狂,但还是处于女孩子的矜持羞羞答答不好意思走过去。
  周喆仁拉着陈云竹的手走到妹子跟前,问道:“话你已经听到了。妹子,你啥意思?”
  周贤英红着脸微笑道:“俺……俺听哥的。”
  周喆仁立马拉住妹子的手,放在陈云竹的手中,欢喜满怀地说道:“兄弟,从此以后,我就把俺妹子交给你了。希望你们恩恩爱爱,白头偕老!”
  第三节开明父母成美缘
  周贤英的娘家就在现在的伊川县吕店镇周沟村,距东西毗邻的伊川县江左镇杨沟村不足十公里。
  周家在过去是个殷实富裕之家,家中良田数百亩,房屋、窑洞、骡马、牛羊颇多。家中有兄弟五人姐妹二人。兄弟有周喆仁、周学立、周进和、周文和、周书立;姐妹有周贤英(又名周荣花)、周秋花。周家对子女们的教育一向十分严格,中华民族的优秀道德品质“仁义礼智信、悌孝节俭廉”都在他们的子女身上得到很好地发扬和继承。全家人贤明仁德,知书达礼。陈遂亮的母亲周贤英就是在这样的家庭背景下,在家庭良好的教育熏陶下生活着、成长着。星转斗移,春夏秋冬,她很快成长成了端庄贤淑非常秀美的女子。
  周喆仁,又名周立,1946年投身解放军之后,曾参加过平津、淮海两大战役和南下的剿匪反霸等,立下过多次战功。在抗美援朝时,周喆仁已经是中国人民志愿军的团长。抗美援朝结束之后,他任南京军区政治部主任,授少将军衔。中国人民解放军准备解放台湾时,周喆仁少将带人外出考察地形,途中发生车祸,不幸遇难。
  周喆仁与妹妹周贤英外出打猎,既不归宿,也无音信,使周家上下人等十分不安。他们已经派出众多家丁四处打听消息。周老太公和周老夫人时时刻刻挂念着一双儿女,昼夜难眠,坐卧不宁,饭菜难进。天刚出现鱼肚白,就又早早起床,相携相扶迎着凛冽寒风,穿过残雪积存的大院子,来到大门口,极目远眺,殷切盼望着儿女早早归来。
  刚刚遭遇大难的周贤英,饥寒交迫,脚步不稳,急匆匆赶回家中。在朱色高大气派的大门口,她看到了神色不安急切盼望他们归来的满脸憔悴的父母。她心中顿时一热,两行委屈的珠泪不由自主地滚滚而出。“爹——娘——”她喊声未落,人已全身扑进了父母的怀抱。满面热泪的父母,一边相拥着女儿痛哭,一边关切地问道:“可怜的乖娃啊,你哥呢?”
  当他们相拥相携着回到堂屋,精明孝顺的周贤英,满心忐忑不安。她担心一旦把他们的遭遇和哥哥投身解放军的事儿告诉父母,父母会一时想不开,影响他们的身体。她就不断地撒着娇寻找理由说,她身上脏死了,她得先梳洗梳洗、打扮打扮、换身干净的衣服再说;她饿死了,她得先舒舒服服、痛痛快快吃顿饱饭再说。
  周老太公和周老夫人,心疼女儿,也就忍耐着急切想知道儿子周喆仁情况的心情,坐在堂前的太师椅上,等待着女儿梳洗换装吃罢饭再说。
  孝敬的女儿知道因为她和哥哥失踪的事儿,这些天父母没有少操心,也是饭菜没有吃好过,就故意撒着娇,攀扯着父母与她一起吃饭,让他们放下紧绷的神经,松弛下来紧张的心。
  两位老人似乎也明白女儿的心思,见女儿那样,也推想出儿子周喆仁已经没有啥危险,心情自然也就舒缓了。他们心情一放松,也感到了肚内的饥饿,也就随着女儿一起吃了不少饭菜。饭菜过后,三个人顿时精神了许多。
  再次坐到堂前,一名丫鬟给每人端了一杯茶离去后,聪明的周贤英已经在梳洗换装吃饭的过程中,把外出打猎、遭遇国民党军队抓壮丁、身陷草屋;后被陈云竹解救,又在大哥周喆仁穿针引线下喜定终身的事儿,想了个明白,梳理了个清楚。她一边慎言慎语婉转地侃侃而言,一边仔细地察言观色着父母神情的变化和身体的变化。当父母由脸色有些发白身体有些微颤,变为脸色红润神情凝重不时端起茶杯喝口水时,她已经清楚此事不会再伤及父母的心神,于是长嘘了一口气,才心上悬着的一块石头落了地。
  “好男儿志在四方。蒋介石对抗民意,不执行和平民主政策,专搞独裁统治,致使如今的国民党政府官员和军队,贪污腐败,民心尽失。你大哥能去投身共产党的解放军队伍,也是我们周家的无限荣光和自豪!随他去吧。”周老太公十分理解儿子周喆仁的雄心壮志,释怀而开明地这样说。
  周老太公本来就是个乐善好施的开明绅士,早年蒋介石炸开花园口的时候,他曾卖地购粮,搭粥棚舍施灾民,也多次为筹建乡村学校捐钱捐物支持教育,为村里修路搭桥方便民众。因此,他对蒋介石的独裁政治也深恶痛绝,儿子投奔解放军的正义之举,当然他要大加赞赏和支持。
  “就是立儿走得匆忙,连件换洗衣服和路费都没带,这要苦了孩子。”周老夫人心疼儿子,怕在外边遭罪,说着话掉了一大把眼泪。
  “立儿已经长大成人。是雄鹰就得让他翱翔在蓝天上,是骏马就得让他驰骋在草原上。立儿出门在外吃不了亏,你就放心吧。”老太公安慰老夫人道。
  “大哥多精明多能干,娘就放一百二十条心吧。等全国解放了,大哥肯定会锦衣还乡荣耀门厅。”周贤英走到母亲身边,抱着母亲手臂,撒娇似地、却是充满信心地开导着母亲安慰着母亲。
  母亲“噗嗤”一声笑了,说:“你们都那么自信,俺还有啥不放心。”
  周贤英见父母心情已经好转,她就羞羞答答说出了最后一件事儿:“俺大哥……临走时……把俺的终身大事儿……给说了。”
  两位老人一听,精神又聚集了起来,迫不及待地追问:“咋说的?”
  “就是……解救俺们的……那个……那个……年轻人。”周贤英头低着,脸红得像桃花,吱吱唔唔地说。
  “嗯。知恩图报是咱们周家的门风,你哥做得对!他姓甚名谁?家在何方?”周老太公赞许地点着头问道。
  父亲的话给周贤英莫大的鼓励,她回答道:“他姓陈名云竹,是江左杨沟人……”
  “他家这些年败落的厉害,俺怕咱闺女去了生活受症……”周老夫人有些担心地说。
  周老太公不再坐,而是在客厅里来回度步,一手捋着长长的胡须,一手背在身后,一边思考一边说:“不过,云竹这孩子可是远近有名的好后生。家不在贫,而在和谐有气势。这个和谐就是家人团结,互帮互敬互爱,能够同舟共济携手往前走;这个气势就是不为任何困难所屈服,生活有自信,生产有干劲,日月光景有奔头。这个家庭就有希望。”说到最后,他竟赞许地诙谐而自信地说道,“立儿有眼光,说得好!陈家一定会从陈云竹开始,重新兴旺发达起来。咱闺女嫁给陈云竹,还真能福——寿——绵——长。”
  周老太公这样说,与他一贯倡导的好家风有密切相关。他的大公无私、乐善好施,与陈家不谋而合,有异曲同工之效,自然他与陈家也就成了同道中人。儿子周喆仁感恩报德穿针引线想促成女儿周贤英与陈家陈云竹的婚事,他也就自然竭力支持。
  父亲的话热乎乎甜丝丝,周贤英有点不好意思了。她嗔怪父亲道:“爹——你又拿女儿开涮了。”
  周老太公走到女儿身边微笑着问道:“怎么,女儿不同意?”
  周贤英道:“爹——俺听爹和娘的。”
  周老夫人“嘻嘻”一笑,说:“你爹都同意了,俺也没啥再说。”
  周老太公仍然精神极佳地说道:“女大不中留,留来留去结冤仇。那咱们家就等着陈家上门说媒提亲,及早准备嫁妆,选好日子嫁闺女吧。”
  “娘——你看俺爹,他要赶女儿走了——”
  “啊,哈哈哈……”两位老人的天伦之乐的温馨笑声,从大堂房里飘荡出来,回旋在周家大院内的各个房间各个小院子,还有那院子和房间上空的蔚蓝天空。
  第四节喜从天降满堂春
  陈家当年虽然只有11口人,但确也是当地良田数百亩的富庶殷实家庭,房屋数十间,骡马成群,牛羊满山坡。
  在九州大地处处燃烧着抗日烽火的日子里,“大刀向鬼子们的头上砍去”的时候,陈遂亮的祖父陈长贵老先生,在1938年经伊川县最早的县委书记张思贤介绍加入了中国共产党地下党组织,以在中学教书的身份掩护自己,与日寇和亲日的伪政府恶势力作殊死的艰苦卓绝的斗争。曾经卖自家土地四十亩赠钱给八路军,支援抗战。
  陈长贵老先生,当年武功了得,且不论春夏秋冬,不论农忙与农闲,不论事情繁杂与闲暇,均是练习武功不间断,寒风雪雨不动摇。陈家门口有一立石,陈老先生每每经过,必出拳一击,长此以往,立石上逐渐出现明显一浅凹大坑。只可惜,陈老先生长贵,英年早逝,去世时只有29岁。虽然老先生长贵英年早逝,但他为中国革命所做出的贡献已经名垂青史。陈家当年为中国革命所做出的贡献而赢得的声誉和名望在伊阙大地上悄然传送。
  新中国成立之后,陈家因种种原因,家道开始中落,人丁显现不旺,由原来的11口人递减到4口人。这4口人是陈遂亮的老祖母李氏、父亲陈云竹(又名陈莆光、陈光三)、叔父陈才三(又名陈振家)、姑母陈秋粉。陈遂亮的先祖父陈九安三移其茔地。在后来陈遂亮母亲周贤英的带领下,倡道德,重礼仪;行善事,助邻里;勤作为,俭持家。陈氏家族这才又人丁兴旺家庭富裕起来。
  至撰文著书之日,陈氏家族陈云竹先生已有儿四人:陈遂成、陈遂龙、陈遂亮、陈遂奇,儿媳四人:张荣田、尹变花、周留芬、张桃玲;女有三人:陈灵森、陈转玲、陈转香,女婿三人:苏红军、李万民、白万立;孙男有10人:陈伊川、陈伊通、陈伊国、陈伊河、陈伊兵、陈伊轩、陈伊渊、陈伊洋、陈伊旺、陈伊发,孙媳妇5人:王巧红、杜延霞、端木飞、邵利娜、张忠会;孙女有5人:陈川利、陈晓利、陈幸利、陈利丹、陈怡鑫;曾孙男有4人:陈恒鸣、陈恒康、陈恒瑞、陈帅恒;曾孙女有5人:陈笑颜、陈笑然、陈美美、陈露瑶、陈夹瑶。共计全家四代连同外亲在内四十二人。
  单说陈遂亮好儿男,十几岁身无分文闯天下,三起三落办企业,如今已经是家族中最为富有殷实的洛阳市企业家新秀。1998年他创办了洛阳伊昌建筑劳务服务有限公司;2006年他创办了顺启洛阳服饰有限公司;2011年他创办了洛阳冰鑫商贸有限公司。他的公司多次与河南龙都、洛阳丰李、洛阳信昌建设集团等合作,每个项目都在上千万元以上。虽然他的企业在经济大潮的市场博弈中履陷困境,但他总是能以钢铁般的意志和巨大的忍耐力在濒临潦倒的困境中找到生机,柳暗花明再创辉煌。
  生于1932年,卒于1997年,享年67岁的陈遂亮父亲陈云竹字莆光先生十岁丧父,十一岁丧母,当时的陈家只有陈遂亮的老祖母、父亲、叔父和姑母4人支撑着陈氏家庭。几年之内,国家形势的变化,土地革命、互助组、合作社、人民公社的成立。陈家在杨沟村的土地归集体所有,陈家在杨沟村的几孔窑洞和五处大宅院,有三处给了亲朋邻居。陈家渐渐沦落到家徒四壁,一贫如洗的境地了。昔日那些锦衣玉食的生活自然成了过眼烟云,就连平常人家小孩过年能够获得的新衣服,对于陈家来说,也属于过分的奢望了。但野火吹不尽,春风吹又生。随着陈家人丁的兴旺,形势的变化,陈氏家族再次兴旺发达起来。
  好待陈家有“支持中国革命”的红色政治背景,“文革”期间,没有受到“小将”们的冲击刁难。也好歹陈云竹先生因家庭的罹难少年早熟,“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在老祖母李氏的带领下,当时老祖母陈李氏45岁,陈云竹先生10岁,兄弟陈才三6岁,小妹陈秋粉3岁,他们陈家四人团结一心,和睦相处,互敬互爱暖情度日月,勤俭持家艰辛拼搏过光景。
  幼小的陈云竹先生更是以一家之主承担家庭责任,挺起稚嫩的脊梁,支撑起风雨飘摇的微弱家庭,勤奋好学,自强自立学成了一手好木工手艺,又与人为善,心存感激,谁家有事情请他帮忙,他都随叫随到,一一应承,尽心竭力高质量按时完成各种木工活儿。有许多人家的木工活儿陈云竹先生都是搭人搭材料费时间费力气干完,交给人家,啥也不要,摆摆手,哈哈一笑,掂起木匠工具,拍拍身上的灰尘拔腿就走了。他不求手艺能有好价钱,但求家人平安有口饭。因此,陈云竹先生在幼小的时候,就被周围邻里称为“好后生”。
  扛着木工家什的陈云竹,满心欢喜,一路大步流星回到家中。他见弟弟陈才三在院子里的菜地里给菜浇水,妹妹陈秋粉在端着箩筐里的青草在喂猪,立刻问了一句:“奶奶呢?”
  妹妹转脸见是大哥,笑嘻嘻道:“哥你回来了。奶在堂屋纺花呢。”
  陈云竹没有停脚,大步向堂屋走去,身后撂下一句“你们都过来,我说件事儿”。
  “奶,您岁数大了,别老干活,看累着。”陈云竹进屋后,一边给老祖母打招呼,一边将身上的木工家什放置一边。
  “这点活,累不着。这几天你去哪啦?也没个音信。”陈李氏老夫人并没有停下手中的活,见是大孙子回来了,关心地问。
  “呵呵!呵呵!”陈云竹禁不住心中的喜悦,一边拿起脸盆上的毛巾开始洗脸擦脸,一边兴冲冲地说道,“我正准备给你们说呢。”
  见大孙子这样,陈李氏老夫人停了手中的纺花活儿,转过身微笑着问道:“咋啦?嘴里吃蜜啦,还是身上得宝啦,恁高兴。”
  陈云竹洗完脸,擦罢手,找了把小凳子坐下,仍兴致极高地说道:“比吃蜜得宝更叫人高兴!”他见弟弟妹妹已经走进堂屋,分别拿凳子坐下,就笑着大声道,“告诉你们个好消息,我有——媳妇了!”
  “真的?”
  “谁呀?”
  “咋回事儿?”
  堂屋里像炸了锅,一下子热闹起来,喜气顿时满屋飘荡。当陈云竹把事情的经过述说一遍,大家知道了怎么回事儿。老太太高兴地满眼是泪,弟弟“噗嗤、噗嗤”地哭,妹妹竟“哇、哇、哇”地大声哭起来。
  陈云竹擦了把眼泪,笑着制止弟妹道:“哎、哎,俺有这样一个好媳妇,你们有这样一个好嫂子,高兴还来不及呢,你们哭啥呀哭?”
  “太高兴,太高兴!”老太太擦去脸上的眼泪,笑着说,“咱家能与周家联姻,还是周家的大小姐贤英,那真是咱们陈家的福分啊。唉——看来咱们陈家真的要翻身了!”
  “就是咱家现在条件太差,怕贤英来了受不了。”陈云竹担心道。
  “不会的。俺听说过贤英这女娃,她会和咱们拧成一股绳的。”老太太很看重周贤英,非常自信地说。
  “奶,哥,那咱们赶快找媒婆,到周家去提亲呀。”弟弟陈才三迫不及待地说。
  “奶,是呀,赶快呀。”妹妹陈秋粉也心急了。
  “嗯。咱们准备准备,马上找媒婆去提亲。最好定在明年开春就把喜事给办了。”老太太深谋远虑地说。
  “嗷——嗷——太好了——太好了——”弟弟妹妹手拉着手,在堂屋里高兴地跳了起来。
  虽然这仍是深冬,可他们家的堂屋里,却充满了春天般的暖融。
  第五节鞭炮催开并蒂花
  1947年,这年陈云竹先生15岁,周贤英女士18岁。
  当春风吹绿山坡,荡起杨柳,桃花盛开沟壑村庄的时候,牧童赶着一群牛羊在小溪边蜿蜒的小路上行走,奶声奶调地唱着歌谣:
  “春日春时春气和,
  春人春路唱春歌;
  春生春堂写春字,
  春女春房秀春蛾。”
  陈云竹先生请的媒婆,到周家上门提亲了。
  春天来的好快,悄无声息、不知不觉中,草儿绿了,枝条发芽了,遍地的野花、油菜花开的灿烂多姿,一切沐浴着春晨的曙光,在春风中摇弋、轻摆,仿佛少女的轻歌曼舞,楚楚妩媚。生物在春晨中醒来,展示着生命的可贵、诱人。春晨点染心中的希望,激发着人生的热情。
  自然世界此刻是如此的美丽:到处放射着明媚的阳光,到处炫耀着五颜的色彩,到处飞扬着悦耳的鸟叫虫鸣,到处飘荡着令人陶醉的香气。这是绿的世界、花的海洋。到处是郊游踏青的人群,有老年人的慈爱满意,有年轻人的打情骂俏,有孩子的天真笑容。恍忽间明白:春光明媚的春天之所以如此的美,是因为它让人的心瓣在此刻绽放。
  当周贤英女士听说夫君陈云竹先生找媒婆来提亲,她二话没说,一切听从二老的安排。经过两家简单的成婚礼仪之后,她没带娘家多少嫁妆,也没要婆家多少聘礼,就在“嘀嘀哒哒”的唢呐声中,上了迎亲队伍的花轿。一挂响亮的鞭炮,一块夫君赠送的花手帕,周贤英就这样毅然决然地走进了陈家的大门。
  喜宴很简单,就摆放在陈家的院落里。十多张桌子,两行摆开。陈周两家的亲戚朋友和众乡邻,欢聚一起。宴席的内容是“八大碗”,即:四菜两汤。四菜是:凉拌豆芽、红烧肉、油炸疙瘩和白菜炖粉条;两汤是:酸辣汤和鸡蛋汤。因四菜要重复上一次,两汤是附加的,因此被民间称为“八大碗”。
  因为此时的陈家经济比较困难、粮食比较紧缺,宴席也就比较简单。为了节省,宴席上使用的饭菜基本上是请本村人帮忙做成。四菜中仅有红烧肉是荤菜,是贵重的菜,为了减少费用,那时候宴请的桌子叫八仙桌,就是一个四方桌子上坐八个人,红烧肉是切得薄溜溜的八片红烧肉,即每人一片,精美有序地摆放在碗的上方,碗底全是红白萝卜等杂菜,一桌上两次,也就是说,每人吃桌时只能吃两片红烧肉。在那个兵荒马乱的困难年代里,这已经是非常奢侈的美味佳肴了。
  请本村人做菜,主要是能把握住节俭,那时候用肉、用油、用菜都是搬着指头扣来算去,能节俭多少是多少的。因是本村人懂些大小厨的人做的,“八大碗”做的就比较粗俗简单。请人照客照酒,坐礼桌,做菜做饭,上菜上饭,主家还要给帮忙的人封份子,份子大多是一条毛巾。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客人散去,已经是灯火通明的时候。
  人生四大喜:久旰逢甘露,金榜题名时,洞房花烛夜,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这一喜,陈家仍在继续。
  陈云竹的弟弟陈才三和妹妹陈秋粉,在屋里屋外,院内院外,忙碌地打扫卫生。老太太在灶房里准备晚饭。因为都是现成的熟食,做起来很方便。没多久,饭菜就做好了。细心的小妹妹赶快拿来托盘,将饭菜放在托盘上,喜滋滋地给新嫂子送到了新房屋。
  晚饭后,洞房内,花烛下。
  桌子上的大茶盘里,摆满了花生、红枣、核桃、苹果和喜糖,预示着新娘早生贵子,一家人甜甜蜜蜜、平平安安。
  新娘子身穿红绣衣,头盖红绸布,端端庄庄娴熟文静地端坐在贴着大红喜字的有新床单新被褥的新郎床头。
  戴着状元帽英俊帅气的陈云竹先生,忙碌了一天,这时走进洞房,手拿红杖去了新娘子头上的红盖头。此时的新娘子周贤英,妩媚楚楚,分外动人。真如唐朝大诗人李白诗中写的那样,“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
  新郎在桌子上放下手中的红杖,情不自禁地走上前去,双手握住了新娘子的纤纤玉手。
  “娘子。”
  “夫君。”
  他们相拥在了一起。
  过了一会儿,新郎陈云竹拉着新娘周贤英的手,来到桌子边,将桌上的一瓶红葡萄酒,一边拆一边说:“这是奶奶收藏了二十多年的咱杨沟自家酿制的葡萄酒,仅有这一瓶了,今天拿出来要咱俩享用。来,咱喝一杯交杯酒,说说话。”
  陈云竹把酒倒进两个玻璃杯里,先给妻子端一杯,自己又拿起另一杯。他们双双喜悦地喝了交杯酒。他把酒杯收了,放到桌子上,又扶妻子在桌边坐下,这才自己也坐下。
  “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妻子了,我就是你的丈夫了,咱们就是一家人了。咱家目前的条件,你也听说了,看到了。让你在这样的条件下生活居住,委曲你了。”
  “夫君别这样说。既然从今天起,我是你的妻子了,你是我的丈夫了,咱们是一家人了,就千万不要见怪。俗话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给扁担抱着走。更何况,你们家有那么好的家风,你又是那么有手艺的人。我选择了你嫁给你,一辈子不后悔。古代有个新结婚的夫妻小故事。说,他们和了一堆泥巴,捏了一个丈夫,捏了一个妻子。然后把捏好的丈夫和妻子揉在一起,又捏了一个丈夫和一个妻子。他们说,这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你离不开我,我离不开你。咱们是一个有机的整体。现在咱俩结婚了,就是一个有机的整体。今后咱们要和家人一起,心往一处想,劲往一处使,把咱们这个家搞的美美气气,把光景过得红红火火。”
  “嗯。我就是这么想的。今后我主外你主内,孝敬咱奶奶,爱护咱弟妹,注重邻里团结,有计划,有目的,发展生产,发展经济。常言道,一年之计在于春,一日之计在于晨,一生之计在于勤。只要咱们勤勤恳恳不怕吃苦。我想,要不了多久,咱们家一定是咱村又一个数一数二的圪㙮户。”
  “我不赞成我完全主内。我要在做到孝敬婆婆,爱护弟妹,把家里屋里屋外,院内院外,整治好的情况下,也要发展生产抓经济,当然,主外以你为主,主内以我为主。咱们既有分工,又有合作。同时,咱要崇尚美德,乐善好施邻里。把昔日陈家在村里村外的无尚风光再找回来。”
  “呵呵呵,中中中,都听你的。”听了妻子周贤英的一番话,陈云竹像吃了蜜糖一样感到甜蜜幸福,高兴地抱起妻子亲吻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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