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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回 畅谈天高山流水 苦寻亲碧落黄泉

作品名称:红尘梦之锦园十二春      作者:秦伟伟      发布时间:2018-03-26 18:35:35      字数:5535

  却说姜水秀见到翃羽穿戴破旧,又土又别扭,经司机介绍,原来是老板的独子。水秀听了这话如晴天霹雳,吓傻了,眼珠子直盯着他看。翃羽看到这姑娘瘦弱,不由怀里发烫。迎过去抱住姑娘,感觉她身上很冷,他越抱的紧了。水秀感觉到温暖,立马回过神来,攥紧拳头朝他脸上打了去,疼得他“哎呦”一声,放开水秀。司机推搡她:“谁让你打少爷的?快道歉。”翃羽右手捂着右脸,左手摇着道:“没你事了,你走吧!”司机上车走了。
  姜水秀感觉翃羽很亲切,又很可爱。又穿得这么朴素,还没架子,吃了亏还不敢做声。水秀心里又好笑又好爱。
  她把翃羽的自行车锁好,又扶着翃羽上楼。翃羽道:“有电梯。”水秀道:“什么?”翃羽道:“电梯。”
  “什么是电梯?”
  翃羽停了下来,指着楼梯口旁边的铁皮门说:“这就是电梯。”
  水秀上前拍了拍,道:“这分明就是仓库嘛,锁着呢!打不开。再说梯子是一截一截往上蹬的,少爷,你不诚实。”
  翃羽微笑,指着按钮道:“按这个向上的箭头,电梯门就会开的。”说着,翃羽按了一下,停了一下,电梯门果然开了。水秀欢呼道:“仓库门开了,仓库门开了。”翃羽拉她进去,又按了一下“2”的楼层,十几秒时间,他们就上了二楼。翃羽拿出房卡开了门,鞠躬请水秀进了房里。
  水秀进去一看地面都是瓷砖,明亮亮的。她的鞋有土,她只站在门口,她的侧面则是厕所。翃羽道:“请里面坐。”水秀道:“里面太大,就坐这间吧!”说着就推开了厕所的门,一看里面都是洗头膏、牙刷、化妆品、刮胡刀,还有一面镜子;地下有一个白色座椅,她不知道那是马桶,以为是凳子,就坐在上面。她还招呼翃羽进来和她坐在一起。
  翃羽不忍当面说破,于是和她挤进厕所里,共坐一个马桶上。水秀因感叹道:“城市之豪华,非我农村之所思也!”翃羽笑道:“你说错了,城市就是城市,没有豪华一说。农村就是农村,也没有破败一说。城市之所以为城市,仅仅是人多而已。不然,谁会背井离乡去城市打工?难道仅仅是为欣赏它的豪华吗?农村之所以为农村,仅仅是人少而已。所谓‘众人拾柴火焰高’,假如人多,那他们一定会群策群力,改变现状。就因为人少力不足,所以才会如此破败。”
  接着又说:“就像人一样,人仅仅是人而已。他们非要在人的前面加上各种修饰词语。什么好人、坏人、烂人、伟人、诗人等等。你看电视上那些主持人介绍嘉宾的时候,一定不先介绍他的名字,而是先介绍他的官、职位,然后才介绍他的姓名。所以说现代天下的人都没有以前那样亲热,都像贼一样防着对方。社会上的那些人冷冰冰,一年四季都是冬天。你知道是什么原因吗?就是因为人前面的那些修饰词,或者是身份、名位看的太重了。人的前面就应该去掉那些‘好、坏、笨、伟’这些修饰词,人就是人,没有好人、坏人、笨人、伟人这一说。就像新生婴儿那样什么都不知道,只知道表达情绪。不因为个人的容貌、穿着、品位而就此判断某个人的好与坏,优与劣,我把这个叫做‘婴儿式交往’。我现在把它分享给你,即使你到了一个很豪华的城市,你也不要被它打动,你不要以为它是座很华丽的城市而变得不知所措,变得拘束,不知该怎样生活。一切就按照你原来的生活习惯来,情绪也一样,想哭就哭,想笑就笑,不要憋着。”
  姜水秀听了这话格外暖心,如师如友。心中恐惧烟消云散。她听了这话,不由想起了她最初在老板家的那种拘束,吃饭也不敢多吃,上厕所也不敢去,非得等到夜深人静才敢去。要是之前有人跟她说这些话该有多好啊!
  水秀扭头看了他一眼,又看前方,最后弯腰埋头大笑了起来。她说:“我在你爸家可拘束了,吃饭的碗小得跟指甲盖一样,就那点饭,你爸你妈都吃不了。我本来饭量就大,看到他们吃那么点,我更不敢多吃了。吃了饭也不敢出去,怕迷路了。在房间里坐着,坐出尿了,又找不见厕所,你家保姆把我带到一间房里,里面红粉世界,像闺房一样。那样干净好看的房间居然当做厕所,我心里本就不想上,再看那茅坑不是茅坑,是一个板凳座椅,难道上厕所还有坐着上的道理?”
  “哦?是吗?那个板凳座椅的茅坑是个什么形状?”
  翃羽偷笑着,用手敲打着屁股底下的马桶,故意让她发现。
  水秀瞥见他笑,又敲打座位。她站起来一看,大惊失色道:“对,就是这个。”
  看着她那惊讶的表情,翃羽忍不住大笑了起来。这一笑,水秀也跟着笑了起来,说:“原来……原来我们在厕所里聊天。”这一说,翃羽笑得更厉害了,都快笑哭了。
  水秀笑了一阵,走出厕所,去了客厅里坐下。此时的她反倒不嫌自己鞋不干净了,直接走在铺满瓷砖的地面上,坐在了软绵绵的沙发上;玻璃桌上放着水果,她也不客气,拿起来就吃。翃羽没有坐她对面,而是和她挨着坐着。
  翃羽忍不住笑,水秀举手,分开手指道:“少爷,你再笑,我就打你。”又说,“你明明知道那是厕所,你还不早点告诉我,让我在里面闻臭味。”翃羽把右手搭在她肩膀上,她没在意。翃羽道:“城里的厕所臭吗?我也在厕所里呀,我没觉得臭呀?可见这是人们对厕所产生的心里恶意,其实人们并没有闻到厕所里的臭味。以此推论,就像爱情一样。即使女方长得非常漂亮,但是男方打心里讨厌她,不想和她在一起,男方也会认为她很丑。”水秀听了这话,把翃羽搭在她肩膀上手推了下去。看着他有眼无神的目光,讥笑一句:“想不到少爷还是个爱情专家。”
  翃羽自知语失,不应该说“很丑”两个字。于是转移话题,回到主题。说:“历史上那些骚人墨客的故事都能流传,是因为他们都有一段传奇佳话。我们的故事说不定也是一段历史佳话,你说呢?”水秀立马眼珠明亮,饱含笑意:“请问少爷,我们有什么故事?”翃羽道:“我想到一个成语,足以让我们的故事流传千古。”
  “什么成语?快说。”
  “我这个成语叫作‘共厕人生’。”
  翃羽一字一字说,水秀道:“哪有这个成语,你瞎编的吧?”翃羽道:“不是瞎编,是创造的。刚才我们不是在厕所里里说了一大推话么?用这个成语又纪实、又新潮,不好吗?”水秀道:“如果你创造的这个成语成立的话,后人该用这个成语形容什么呢?”翃羽绞尽脑汁,抓破头皮想了想,最后牵强附会道:“用来形容志同道合的两个人在厕所里畅谈人生。”
  此言一出,水秀拍着他的脑袋笑道:“少爷,你真蠢。”翃羽笑道:“我本来就蠢,要不你来创造一个成语,纪念今日之事?”水秀道:“这有何难?”稍微动动脑子,就脱口而出道:“就叫‘琴言忘厕’可好?”
  “琴言忘厕,读起来像个成语。那你这个成语,后人应当用来形容什么呢?”
  水秀笑道:“这还不简单?‘琴’字代表高雅,‘厕’字代表浊臭。可以用来形容两个人谈话和谐投机,而忘掉了他们所处的环境。也可以形容某人某句话的鼓励,使自己克服不良影响所带来的种种困惑。”
  翃羽听了,愣住了。水秀一嗓子叫得他跳了起来,像被电打了一样,缓过神来道:“妙啊!好一个琴言忘厕。我试着造句,我听了……”
  “你叫什么名字来着?”
  翃羽突然问。
  水秀捂着嘴傻笑:“真是个呆子。”说着拿笔在手心上写下了名字——姜水秀。
  翃羽接着造句:“我听了姜水秀一席话,令我琴言忘厕,发愤图强,力争上游。”
  翃羽请示水秀怎么样?水秀道:“现学现用,很好。”
  二人说了一气闲话,又静静地坐在一起。翃羽亲和地问道:“你多少岁了?几月生日?念几年级?你爸的腿是怎么受伤的?”水秀静静地回答道:“我十五了,二月二十生日。因为我爸在煤窑里被砸伤了腿,好几个月不能下地。而学校里老是催我交学费,我一怒之下,初三没毕业就不念了。我爸得知我不念书的消息,气得他又哭又骂,整整三天吃不下饭。多亏你爸把他接到城里,带他见了世面,开阔了胸怀,他那憋着的闷气才算烟消云散。”
  翃羽不高兴,道:“那些资本家有什么良心,不都是唯利是图么?他能平白无故地接你爸到他家好吃好喝地供着,还不是因为他把你爸的腿砸伤了。”水秀道:“少爷,他是你爸。”翃羽拉着她的手说:“我问你,生命重要,还是亲情重要?你知道吗,有多少贫穷的农民因为上窑挖煤而被打死的,他们的生命为何就这么卑微?那些资本家的嘴脸为何就这么丑陋?在称呼上他是我爸,在交往中他只是个蝗虫商人。还有,从今以后,你不要再叫我少爷,我受之有愧。我们都是人,没有高低贵贱之分。我以‘同样是人’为典故,你就称呼我‘同人’吧!”
  水秀听了这四个字,露黄牙一笑道:“这四个字虽然朴素,但意味深长,且内容丰富。比‘一视同仁’不知要好多少倍呢!可见世人都爱文词华美的句子,殊不知那高雅产物的思想内容反不如一句糙语。你说呢同人?”翃羽笑道:“你也是现学现用。”翃羽见她喜欢知识文化,不经附庸风雅,卖弄起来,竟然问:“姐姐有字没有?”
  “什么字?”
  水秀吃完了一个水果,又在果盘里拿起一个来吃。
  翃羽见她很舒畅,脾气也很好,乃道:“譬如周密,字公瑾;杜甫,字子美;林黛玉,字颦儿。”水秀明眸一笑,一甩马尾辫,边吃边说:“同人你说,你想给我取个什么字?”翃羽翘起二郎腿,冥思道:“《字典》上有一个‘簕’字,是说带刺的竹子。竹,乃‘三友四君子’之一,象征气节、品行。竹,君子之所爱也!刺生于竹,是令君子以成圣人,岂不闻‘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所以,我就给你取字为簕君可好?”水秀轻轻点头,吃了水果,用袖子擦嘴。翃羽要抱她,她急忙躲开,不让翃羽抱。并说:“你不是说我是带刺的竹子么?你还说刺生于竹,是令君子以成圣人,岂不闻‘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所以你不能抱我,岂不闻‘男女授受不亲’?”
  翃羽扫兴,坐在沙发上发呆,看着墙上“富贵牡丹图”的时间为18:00。看了一分钟,突然醒过神来说:“我还没吃中午饭呢!饿死了,饿死了。”急得他直喊,“奶奶,我饿了。”喊了几声,又静下心来问水秀,“簕君你饿了没有?”水秀摸摸肚子,打个饱嗝道:“我早饿了,这果盘里的水果都让我吃了。等你问我,我早饿死了。”得知她不饿,翃羽又大喊大叫起来,叫了几十声“奶奶”,就是没人应答。水秀道:“是不是在外面,咱们出去找找。”
  二人里里外外又找了一大遍,总不见奶奶身影。水秀怀疑道:“是不是走丢了?”翃羽着急,想给他爸打电话,可是手机上没存他爸的电话,只存的他母亲的电话。于是他拨通了母亲的电话,哭喊着道:“妈,奶奶不见了。”
  翃羽的妈妈葛羽仪是城里国际酒店的老板,她当时正和外卖公司签订合同,突然接到翃羽电话,哭着说奶奶不见了。葛羽仪放下合同,立马打电话给张正君。
  张正君因为煤矿上出了安全问题被关闭,底下工人领了工资就都走了,可是挖出来的煤还卖不出去。张正君这几天正联系买家,突然手机铃声响起,点开一接。葛羽仪急促道:“你妈丢了。”张正君又问了几遍,葛羽仪将翃羽饿了,找奶奶做饭找不到的事说了一遍。张正君立马开车去了“利民小区”,回到家里,只看见翃羽和水秀坐在客厅里吃泡面。张正君问:“你奶奶到哪去了?”
  因为翃羽在生活中很邋遢,不看好。同行们都有所对比,有所讽刺;还因为他小时候抓周,什么都不抓,专门用手在地上蹭灰,然后又抹在新衣服上。当时他父亲就不高兴,说了一句:“我儿风尘自贱,无缘仕途,将来堕落无为。”再加上他有几样怪毛病,他父亲更不喜欢他,经常骂他是没有家的游魂浪荡货。翃羽也不喜欢他父亲,私下里骂他父亲是吃人不吐骨头的蝗虫商人。
  张正君问:“你奶奶上哪去了?”翃羽低着头,只顾吃面,隔了一会才说:“不知道。”又问:“你爷爷呢?”翃羽还是吃面,又隔了一会才说:“不知道。”张正君大怒,大步过去,抡起拳头使劲在他头上打了一拳,吐着口水骂道:“你有什么本事说不知道?你以为你是谁?你吃老子的、喝老子的、住老子的、穿老子的、用老子的,你长什么脾气?你有什么资格长脾气?不是老子说你,老子和你同岁的时候早就在工地上当组长了。就是现在和你同岁的人,人家早就上大学了。你再看看你那熊样,除了一年一年地活着,还能做什么?你看看你那穿着打扮,就像一个没家的流浪汉、浪荡货。听着,找不回你奶奶,老子没有你这个孽障!”
  张正君这一顿大骂,吓得水秀蜷缩身骨,低头不动。翃羽像身中万箭,垂垂待死。他父亲走后,水秀才“复活”过来,拉着翃羽手,说:“同人,咱们去找回奶奶,将功赎罪吧!”翃羽气急败坏,将泡面砸在地上,恨骂道:“不,绝不向蝗虫商人低头。”水秀再三苦劝,翃羽才勉强和她一起去找奶奶。
  张正君询问周边邻居,问有没有见到他母亲去了哪里。楼上有一位阿姨告诉他说:“前些天老两口吵了一架,吵的声可高了。我本想去劝,没想到她下楼出去打了个车走了。”
  张正君又调了小区监控,清楚看见她母亲打了车从静汾东路走了。他自己开车沿路寻找,凡是有人家的地方,他都停下车去问一下。因为他的车在大路上随意停放,造成拥堵被人举报。交警来看,车里没人,就把车拖走。
  张正君问了十来家,都说没见到他母亲。他只好回到路上,结果车不见了。他给张正道打电话,说母亲不见了,需要他寻找。张正道回答说顾客颇多,生意繁忙没有时间;他又打电话给张正直,也告诉他母亲丢失的消息。张正直说他人在上海,工作繁忙,不能请假,来回费时间以拒绝;张正君又打电话给老丈人葛长楠,告诉他母亲丢失之事,希望他能帮助寻找。葛长楠因那次在席上不给他面子,不借钱给他。本心不想帮他,但为了他女儿,答应给他发寻人启事,还有请媒体报道来寻找老人。张正君谢过丈人,又打了的士找了一天一夜都没有找到母亲,只好去公安局报案。
  一连好几天都没有找到他母亲,他也好几天没有合过眼了。葛羽仪屡次劝他休息,都遭他一顿臭骂。葛羽仪打电话给她爸,询问婆婆下落,葛长楠回说目前仍无线索,不过知道张文伟下落——告说张文伟在KTV里。葛羽仪将原话告知张正君,张正君憋了一肚子火去了KTV,经过几番搜寻,终于找到他父亲张文伟。
  他父亲张文伟正和周姐跳舞,张正君二话不说,上去一拳将他父亲打倒在地,摁住他的头部逼问:“我妈在哪?”他父亲不回答,只是痛哭流涕,说养了一个白眼狼,连亲生父亲都打,引得众人攻击张正君。葛羽仪见状,拉着张正君离去。未知张正君的母亲能否找到?请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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