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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草房艳遇(上)

作品名称:大雪漫天飘      作者:栳杨      发布时间:2018-01-14 21:14:10      字数:3691

  饭馆伙计把酒菜送来,摆了满满一大桌。庞瑞从床上起来,往桌前一坐,拿起一瓶白酒,怪声怪气道:“这是啥酒呀?也敢上咱这儿送。”伙计赔笑道:“丰县泥池酒!最近时兴喝这个牌子。”庞瑞道:“这种酒也不咋地,喝了上头,还有啥好酒不?”伙计道:“好酒倒有,就是价钱贵些。”庞瑞冷笑道:“你是欺负俺几个喝不起吗?”伙计点头哈腰道:“就是天上的琼浆玉液,您几个也喝得起。”
  庞瑞一抑身子,大模大样道:“这不妥了?快换好酒来。”那伙计问道:“庞少爷想换啥样的好酒呢?”庞瑞不屑道:“谅你那小店里没有。”那伙计道:“您不说咋知道没有呢?”庞瑞问道:“有茅台酒吗?”那伙计摇头道:“真叫少爷说准了,没有茅台酒。倒有几瓶洋河大曲,搁好几年了。”庞瑞嗤笑道:“今天就想喝茅台酒,你说咋治吧?”包君权道:“庞瑞净喝‘无的有’(不可能有的东西)。天都轰(黢)黑了,上哪儿给你弄茅台酒呢?”庞瑞胸有成竹道:“伙计们!咱这屋里就有茅台酒,你们想不想喝呀?”付涛、彭吉祥、熊重生顿时精神一振,纷纷道:“怪不得庞瑞非喝茅台酒,原来是哑巴吃扁食--心里有负(数)啊!皮球!你屋里有茅台酒,咋不吱一声呢?”冯剑茫然道:“茅台酒?”庞瑞道:“是茅台酒。”冯剑道:“搁哪儿了?”
  付涛见状,挖苦道:“掖各拉窄(腋窝)里了。”引来一阵哄笑。彭吉祥有点生气:“你是不想叫俺几个喝吗?”冯剑莫名其妙,尴尬道:“几位别说喝酒,就是吃我,也立马炖熟端来。”熊重生无奈道:“出去混了半年,皮球变得小气了。”冯剑指天发誓道:“要是有茅台酒!我成心不给你们喝,天打五雷轰。”急忙走到门口,把春花、秋月叫了进来,问道:“恁俩知道茅台酒搁哪儿了吗?”
  春花俏眼流波,抢白道:“有没有酒,你都知不道,俺上哪儿知道去?老爷屋里兴许有。我把老梅喊来,你问问他吧。”庞瑞摇手道:“堂屋的酒再好,俺也不喝。你别喊老梅,我看见他就恶心得慌。皮球!别跟春花唱双簧戏了,快麻里(点)拿出来吧,茅台酒就在你这屋里。”冯剑眼神游移不定,惶恐道:“在……在我这屋里?”彭吉祥挖苦道:“装啥的呆呀!你就是存心不想给俺几个喝。”冯剑气得心里直骂:“这个狗日的说话忒气人!我不想给你们喝尿!你们就是把皮家的酒全都倒进狗肚里,我也不管!”看他们的阵式,今天不喝茅台洒,是誓不罢休。冯剑慌忙四下寻找,翻箱倒柜,独独不找床下。
  大家见他磨蹭,都不高兴。付涛道:“庞瑞这人实诚,说得最夷挨(准确),他要是说有,不可能没有。”冯剑急得头上冒汗,自语道:“酒放哪儿了呢?”彭吉祥道:“付涛早就说了,掖各拉窄(腋窝)里了。”大伙纷纷大笑起来。包君权发狠道:“皮球!不管你藏得再严实,今天就是挖地三尺,也得把茅台酒翻出来喝了。咱就明说吧,今天啥酒都不喝,偏喝你的茅台酒!”付涛羡慕道:“庞瑞鼻子真灵,你是咋知道他有茅台酒的?”庞瑞道:“是我送给他的,一下子送了两瓶!他舍不得喝,当时就藏起来了,我知道他藏哪儿了。”
  熊重生嫉妒道:“皮球!还是恁俩味(关系)好,庞瑞吃肉,也没忘给你根骨头啃。你啃骨头俺不眼热,俺几个跟着喝口汤就管。别瞎施伟(磨蹭)了,酒是藏不住了,疾麻里(赶快)拿出来吧。”冯剑嘴里应道:“那好、那好。”头上沁出冷汗,不知所措。又在屋里胡乱找了一遍,还是没有找到,讪笑道:“知不道叫我搁哪儿了。要不,今天喝洋河吧!赶明我再找。”众人埋怨道:“皮球!你咋变得小肚鸡肠,小气起来了呢?美扇(过去)不这样啊!不就是两瓶酒嘛!”冯剑肚里有鬼,热汗涔涔而下,恨得直骂皮燕聪:“这个狗日操的,可把你冯爷爷害苦了。”庞瑞也觉奇怪,不解道:“皮球!你这是咋了?咱可都是拜把子弟兄!今天给你接风洗尘。快拿出来,赶明我再弄两瓶给你,就算我请刻(客)了。”冯剑一脸无奈,苦瓜着脸道:“我真找不着啊!”庞瑞气得胸脯起伏,挖苦道:“‘屙屎拽咯咯妞(辫子),净使横劲儿’!你不朝搁酒的地方找,奴死(啥时候)也找不着啊!非叫我说出来呀?那两瓶酒不就藏在床底下嘛!你不愿意拿散熊。付涛!你替他拿出来。”付涛大喜道:“好的。”走上前来,就要掀床单。
  冯剑顿如五雷轰顶,头上走了“三魂!”他慌忙拦住付涛,拍着脑门道:“不假,我想起来了,是放床底下了。我自己拿,就不麻烦你了。”大家哄然大笑道:“你这会才想起来。半年没见,旁的抹(本事)没学会,倒变得又奸又滑。”冯剑顾不得他们嘲笑,低头就往床底下钻。秋月讨好道:“少爷!我来拿吧。”冯剑没好气道:“你瞎叽喂(吵吵)啥呀?快滚一边去。”春花俏眼斜睨着秋月!嘴角含嘲。秋月碰了一鼻子灰,脸上微微泛红,退至一旁。
  冯剑钻入床下,见三人蜷曲着,景志刚耷拉着头,已昏死过去。章允恒耳语道:“伤得忒重,得想法弄些药来。”冯剑摸摸景志刚的额头,果然烫得吓人!林之波悄声道:“天气忒热,他身上的伤化脓了,得赶紧治呀!”冯剑心里一紧,安慰道:“你们耐心等着,我这就想法子弄药。”
  庞瑞嘲讽道:“拱(钻)进去不舍得出来了,是不是床底下藏着相好的呀?”包君权推波助澜道:“怪不得皮球今天失态,不会是狐狸仙吧?拉出来叫大家见见。”春花、秋月掩口吃吃地冷笑,付涛、熊重生等人却开心地大笑起来。冯剑一听,脑袋“嗡”地一下大了,不敢久呆,赶紧从床下爬出来。大家见他两手空空,更是笑得前仰后合。包君权嘲弄道:“今天这是咋啦?跟没头魂似的,你拿的茅台酒呢?”冯剑这才恍然大悟,尴尬一笑,重又钻入床下。床下空间狭小,又窝藏三个人,已无插针之空,哪有茅台酒的踪迹?冯剑还在乱摸,章允恒耳语道:“俺们已摸过了,啥也没有。”冯剑不知所措。突然他急中生智,直起身来,脸色一变,回头厉声喝道:“春花!”
  春花站在一旁,本来笑盈盈的,突听冯剑喝叫,顿时吓得两腿一颤,呆呆地望着他!不知如何是好。冯剑初耍少爷威风,竟然十分灵验,不觉心里一宽,脸上却冷若冰霜。众人也愣住了。冯剑又厉声喝道:“那两瓶茅台酒!是不是你偷走的?”春花祸从天降,一下子吓懵了,好一阵才缓过神来,赶紧摇手否认道:“不、不,不是我拿的,你别冤枉我!”冯剑两眼直勾勾地盯着她,看得她心里发毛:“那两瓶茅台酒是我亲手放到床底下的,这屋里除了你和秋月!没旁的人来。不是你拿的,难道是秋月拿的?”
  秋月见春花挨训,正幸灾乐祸,一听这话,顿时花容失色。缓过神来,她慌忙把手摆成迎风的笆蕉叶,急忙辩白道:“我可没拿,俺家没喝酒的,拿那两瓶酒治啥呢?我从不拿少爷的东西!”冯剑阴沉着脸喝道:“恁俩都没拿,难道那两瓶茅台酒叫老鼠喝了吗?恁俩明里暗里偷我的东西!我早就知道!就看恁俩诚实不诚实。老老实实地承认,我就不追究了。要是还不承认,叫我查出来,有她的好果子吃。”春花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哀求道:“少爷!我真的没拿呀!”冯剑把脸转向秋月,怒目而视:“她既然没拿,这屋里没旁人,肯定是你拿的了。”秋月只求自保,冲春花冷笑道:“你没拿,那是谁拿的呢?上回少爷买来一尊金佛!才三天就不见了,上哪儿去了呢?”春花顿时倒竖杏眼,咬牙切齿地骂道:“这个八虎子(死)妮子!你说那尊金佛上哪儿去了?”秋月毫不示弱,像母老虎一样吼道:“有人在徐州汇源当铺当过一尊金佛,跟少爷买的那尊金佛一模一样,去当金佛的那个人是你姑夫!哪有这么巧的事儿?少爷这儿少金佛,他就去当金佛!”
  春花满头大汗,厉声怒斥道:“你放狗屁!血口喷人!”秋月得意道:“我血口喷人?汇源当铺的伙计是俺表哥!他认得你姑夫!你姑姑家穷得丁当响,一家人合穿一条裤子,萧县城里谁知不道啊?金佛是从哪儿来的呢?”春花死不承认,争辩道:“俺姑夫这两年就没去过徐州!是你表哥认错人了,‘老鸹落到猪身上,只看着旁人黑’,我不揭你的短罢了。”秋月像只斗架的母鸡,呵斥道:“别在少爷跟前反咬一口,我有啥短处呢?你说,我不怕。”春花冷笑道:“你不仁,我不义。你还有啥短处?还舔(涎)着脸说呢!我问你:年时(去年)冬天,少爷的那件貂皮大衣,上哪儿去了呢?”秋月心虚道:“这也得问你呀!少爷的衣裳,不是归你收拾嘛!咋倒反问起我来了呢?”春花道:“归我收拾不假,挡不住有家贼呀!有人见你达达身上穿的那件皮坎肩是貂皮做的,恁家好像也不是穿得起貂皮坎肩的人家!”俩丫环唇枪舌剑!唾沫横飞,互不相让,狗咬狗吵成一团。
  冯剑不禁咋舌,肚里暗忖:“我的乖乖儿,没想到诈出了家贼。林之波说皮宪章叫‘皮九寸’!真是强将手下无弱兵,他家的丫头竟然也是盗窃高手!”极为气愤道:“坤(相)中啥东西!明着跟我要嘛!你们偷啥不中,偏偏偷酒,叫我在朋友跟前丢这么大的面子。”俩丫头极为委屈,争相表白道:“俺又不喝酒,拿那两瓶酒治啥呢!”冯剑骂道:“两个八虎子(死)妮子!再说没拿,我这就报官,把恁俩的腚帮子打个稀巴烂。”
  庞瑞见为了喝酒,惹出了皮家的内丑,俩丫头抹泪辩白,冯剑气得不轻,自觉不好,打圆场道:“算了、算了,不就是两瓶酒嘛!也不准是她俩拿的。”俩丫头顿时脸绽笑靥,秋月更是冲他飞去一个媚眼,齐声道:“还是庞少爷明理,知道疼下人!俺们本来就没拿嘛!”冯剑见好就收:“要不是庞少爷给恁俩讲情,我非把你们送进警察局里不中。别在这儿丢人现眼了,给我滚一边去。”俩丫头一脸惶恐,喏喏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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