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情剑（1）

第一章：襄阳寻凶手
小城，微风拂面，好似情人柔弱无骨的手。参差的垂柳枝条无聊的摆动，仿佛有些吃力的样子，如同枝条下萎缩的一簇簇的流浪汉。
没有人注意的角落里，一个斑白头发的老人，罩着一副蜡黄的面具，一双眼睛如同夜空里最亮丽的星星，却闪着一丝寒茫。老人的身后跟着一个年轻人，年轻人神态恭敬。
老人问道：“严心，能够确定这个人就是他的弟子？”
年轻人恭敬的答道：“是！师傅！”
“好，那么开始吧，不惜一切代价！”老人说完便转身而去，恍惚间已经不见身影，矗立原地的年轻人眼神古怪起来。嘴里嘟囔着一个人的名字：“小可…小可…”
小可是个杀手，有点怪的杀手，杀手是这世界上最古老的职业之一，但杀手遭人愤恨。人们通常认为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能够决定别人的生死，即使你恨一个人恨得要命，你却没有权利杀了他。杀手这个职业和妓女一样，道德夫子们虽然鄙视娼妓，但他们也有欲望，于是弄出风雅。杀人其实就想男人心中潜藏的那种欲望一样，很多人都恨不得别人马上去死，只好雇佣杀手。
小可接的生意要看人，算得上好人的，你就是出多少钱他都不会动手，但是你被恶人欺负，你又没有钱，给他一个馒头他就会替你杀人，所以江湖上的恶人对小可又恨又怕，杀手其实并不是一个简单的职业，有一系列暗藏的联络手段，很多杀手都要依托一个组织，小可却只有自己。
小可此刻睡在冰冷的小屋里，身边放着他的剑，剑没有鞘，就那么平平的放在身边，剑长三尺三，通体红色，软木的柄，柄上细心的缠了一圈圈的白布，白柄红剑。红色的剑既常见又少见，常见的是从敌人的躯体里拔出来的时候，擦掉血迹又白璧无瑕，明晃耀眼，但是小可的剑并不是刚刚从敌人的身体里拔出，他已经三天没有杀过人，但他的剑依然是红色，是不是因为他的剑杀人太多，已经无法洗的干净。
三天来他躺在冰冷的床上动都没有动，桌子上放着三个冷馒头，他已经饿了三天。
乔盈盈三天里已经来了十八次，小可的屋子只有乔盈盈进来，乔盈盈每次来的时候都是满脸的悲伤，因为桌子上的馒头每次都是老样子放在那里，她多么希望小可能够吃上一个，可是这三天她失望了十八次，她更失望的是小可没有跟她说过一句话。
盈盈第十九次进来的时候，已经下了最大的决心，如果小可再不吃的话，她就要把馒头掰开了一口口的喂他吃下去，可是当她走到小可身边还没有拿起馒头的时候听到外面传来了一阵木鱼声，乔盈盈的脸色就发白了，她知道只要听到木鱼的声音，小可就要离开。
她胡思乱想的时候小可已经从床上坐起，懒洋洋的一点力气都不想浪费，盈盈悲哀的望着小可，她知道小可每次出去都意味着可能再也不能回来，小可只有在这一刻望着她的时候目光里才会显出温柔，小可温柔的望着盈盈的时候，盈盈想给小可一点笑意，可是眼中总是藏不住的悲哀。
小可起身，盈盈想笑，想安慰，想祝福，可是什么也说不出来，只能忍着不让眼中的泪水落下。
小可眼中仿佛笼着一层薄雾，慢慢凝结，不等凝结完毕，小可已经向外走去，手里握着血红的剑。
盈盈终于哭出声来，小可停下步子，肩膀耸动一下，拿起了桌子上的一个馒头，毫不犹豫的离去，握剑的手已经变得发白！
盈盈无力的跌坐在小可那张冰冷的床边，泪水似断线的珠子一样滑落！嘴里喃喃的叫着：“小可..小可…”
叫得那样的深情，叫人不忍听见，幸好小可已经走得远了，远的已经听不见，不然他一定要留下来。
屋子里忽然出现另一个衣着光鲜的男人，冷冷的望着盈盈，冷冷的说道：“你应该跟去，或许他再也不会回来！”
这人来的快，走的也快，仿佛不曾出现，只留下泪落双颊的盈盈。
天已经入夜，小可边走边啃着那个放了三天的冷馒头，一口一口，细嚼慢咽，吃的那么认真，好像天下最好吃的东西就是这个馒头。
这里是真正穷人住的地方，不到六尺的小街道，街道上一簇簇堆满了人，他们在睡觉，他们都是穷人，穷的无家可归，穷的连街道旁边破旧的倒塌的房角都不能拥有，因为那里也要收费，标准不等，或者是半块馒头，或者是一口稀饭，这些人夜里还在睡觉，早上却不知道能不能起来。
他们令有身份的人厌恶，他们白天找工作，找不到工作只好乞讨，他们虽然卑贱，但也要活，他们其实宁愿工作，可是哪里有那么多的工作去做，所以大多数人都是乞讨，乞讨的人多了就被人当成骗子。
街道腥臭难闻，小可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他在这种环境里生活的已经太久，但是他小心翼翼的走过小街的时候还是忍不住满脸的哀伤，哀伤里透着不平、不甘、不满、和愤慨！
他那个馒头只吃了一半，走到小街中间的时候慢慢的塞到了一个孩子的怀里，那孩子虽然在睡，可是满脸的惊慌，仿佛梦里也在挨饿，也在乞讨，也在被人追赶。
街头站着一个人，木然的望着小可。
小可距离那人五步远的时候已经站定，凝视着眼前这张脸，这个人叫沈褚，沈褚已经很老了，小可二十年前从死人堆里被这沈褚捡起来，二十年过去，他好像快要风干了。二十年中沈褚教会了小可杀人的剑法，交给他一把杀人的剑，除了剑和剑法什么都没有教过。小可有时候从心里怨恨他为何要教自己用剑，可是每次见到他的时候却觉得他如此苍老，不忍责怪。
片刻，沈褚开口说道：“你来了！”口齿已经不清，如果不是小可自小听他说话，一定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
小可说道：“这次又是谁？”
小可很奇怪，每次的任务都是这老人传达，这样一个老人除了等死，居然能接到杀人这种任务，但这不是小可能够考虑太多的，他考虑的是希望这次的任务能有钱收，他已经连续杀了四次人分文未收，因为那四个都是穷人，不是被富豪抢占了女儿，就是被地主霸占了田地，有一个家里被强盗洗劫，只逃走一个十三岁的孩子。强盗是太行山上的一股流匪，那夜他杀了全部的强盗，仿佛在鲜血里洗了个澡，可是杀干净之后遇到围剿的官兵，杀手当然不能和官兵打交道，他混在死人堆里出来一文钱没有拿到！这就是他饿了三天的原因！
沈褚叹了一口气，说道：“这次幸好有钱赚，你有没有听说过南阳府的朱家？”
小可：“我听说过，听说朱大善人乐善好施，今年黄河水灾他捐助了五十万两白银。”
沈褚道：“朱大善人据说祖传的善于相玉，这个相不是分辨玉石的好坏，是在山窝窝里找出哪里蕴藏上好的玉石，几代经营下来，家资恐怕已有百万，所以就有人眼红，五天前江湖上最出名的独行盗梵风摸进朱大善人的家里，朱家几乎被灭门，最后一把火烧了朱家的房子。”
小可道：“朱家既然几乎被灭门，那由谁来付钱？”
沈褚笑道：“看来你真是穷的怕了！”
小可脸涨得通红，大声的说：“我怕穷，你难道不会往前走几步，你难道不会看看若没有钱，这里会死多少人，他们死了连埋葬尸体的地方都没有，我已经欠了乔大爷一条命，你难道还要我欠盈盈一条命？”小可胸脯急速的起伏，仿佛心脏也要从胸腔里跳出来。
沈褚没有想到小可如此的激动，苦笑了一声：“朱家虽然被灭门，但是那天刚好朱家的大小姐朱月凝外出上香，朱家虽然被烧个干净，但是月凝小姐身上却戴着两块传说中的宝物，是两块玉佩，叫龙凤和鸣。前朝曾有个大臣花三十万两银子来收购希望取悦皇上，而未能如愿。月凝小姐把那块龙佩作为复仇的酬劳，另外官府还有一万两的花红，这可能是有史以来你待遇最好的一次生意。”
小可已经心动了，只官府的一万两银子就令人激动，不过激动过后是悲哀，为什么别人动辄拿出数万数万的钱财，还不会满足，而有些人手里能有块馒头就能够幸福的流泪。
沈褚继续说道：“这次任务最大的好处就是，如果你真的杀了那梵风，月凝小姐便会心甘情愿的嫁给你，那龙佩虽然贵重，但是月凝小姐手中留着凤佩就是要促成一对，据说若一对有情人各持龙凤玉佩相叠在一起，那玉便发出龙吟凤鸣的声音。那两块玉虽然贵重，但是江湖上见过月凝小姐的人都觉得即使再贵重的玉也不及月凝小姐的葱葱玉指。”
小可听着老人的诉说，脑子里出现的是盈盈，那个单薄，清瘦，可怜的女子，那个无微不至关心他的女子，她并没有芊芊玉指，她的手甚至有些粗糙，但她多情的眼睛仿佛可以化开一切，令冰山融化，令大地回春，只可惜小可的心比冰山还要冷，冷得让那多情的眼神常常忧伤。或许小可的心早已融化，包括着的只是一层外壳，只是有谁知道。
沈褚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一声叹息仿佛有说不尽的沧桑，沧桑的如同他风干的身躯，枯萎的脸庞。
“小可，也许这已经是我要你做的最后一次任务了，我已经感觉到死神在面前飘荡，已经看到黑白无常的锁链索住了我的双脚，要把我拉倒地狱去。”沈褚说的很平淡。
小可无言，对沈褚小可似冷非热，对别人只有更冷，他的热只有偶尔给盈盈一丁点。
沈褚仿佛知道小可，转过身，瑟缩的走去，好像随时都有可能倒下，再也站不起来！
沈褚已经走过，小可的心里竟有了一丝感伤，许久，迈开步子往南阳的方向走去，他心里只求老天等他到南阳的时候千万莫要把梵风给别人杀掉。
小可走的无影无踪的时候，巷口出现一道萧瑟的人影，居然是盈盈，满含热泪的盈盈，盈盈自言自语道：“我知道你的心是热的，可你为什么又这么冷。”
盈盈想起那个叫月凝的女子，连宝玉都失色的女子，觉得也许只有她才能温暖小可，可是自己心里却涌起了强烈的酸，她突然想看看这个女子，她沿着小可走过的路往前走去。
就在两人走远的时候，沈褚走了出来，凄苦的摇摇头，满脸的内疚，他为什么如此的内疚？
小可已经在路上走了三天，饥饿时打些野味，渴了时饮些泉水，终于走到了襄阳，有人在襄阳看到大盗梵风的踪迹，梵风在江湖上虽然出名却是不久前的事情，无人知道其来历，只是觉得其武功似来自少林。
盈盈跟在小可的后面，但不敢走的太近，她知道小可必然要沿途向人打探独行盗的事情，所以也不担心自己跟丢，她的衣服本来已经很破旧，她弄的更加的破旧，她的面目本来很好看，她于是在上面涂抹了一些灰炭，她没有打猎的本事，饿了的时候大多都是到路边的包子铺或者面馆先吃一点，然后告诉人家没钱，帮忙洗洗碗，打打下手，遇到好心的多半这样，遇到心肠不好的，就只好挨一顿打，三天来受了不少苦，但盈盈心里一点也不在乎，因为小可就在前面，自己只要往前走就能够看到他。
小可坐在襄阳城外的一个面馆里，他今天卖了一只狐狸皮，狐狸已经被他用剑刺穿了喉咙，皮只卖了几十文钱，花了三文钱在这里吃面，也顺便打探消息，小可吃完面找来了一个年老的乞丐，把剩余的钱都给了他。
乞丐很高兴，想不到这个穿着几乎比自己还要破旧的人这么大方，自己从来没有讨过这么多钱，一个劲的道谢。
小可说道：“我想问你一些事情。”
乞丐眨巴眨巴眼睛，说道：“这位小爷您只管问，这襄阳城的事情还没有能瞒过我老乞丐的眼睛的。”
小可问的很简单：“最近襄阳城里有没有什么比较古怪的事情？”
乞丐说道：“要说古怪的事情那可是多了，最近襄阳城里来了许多带着刀剑的江湖人，酒楼客栈都住满了，城里面戒备森严，怕是要出事，我们虽然是讨饭吃的，但也在乎性命，只好远离那是非之地。”
小可道：“你把那些古怪的事情一件件的告诉我，反正你有了钱也可以三天不用担心挨饿。”
乞丐笑笑道：“要说古怪倒是不少，但这第一件古怪的事情是一个同行有一天得了一个大善人的施舍，你猜得了多少？”
小可答道：“难道有一百两银子？”
乞丐一拍大腿，说“小爷您真是神了，不多不少，正是一百两，这可是百年难遇的事情啊，我那个同行得了银子，免不了向同行们炫耀，说要置办几亩田地做个小地主，让这些同行们都到他家里做长工。”
小可笑笑：“那可是恭喜你们了，不知道后来如何？”
乞丐叹了一口气：“后来，只不过过了两天，我那同行就死在了街头，银子被收尸的官兵取走了，你说怪不怪？”
小可说道：“还真是怪，这杀了人居然不取钱，这大善人一出手就是一百两！”
乞丐感叹：“要是没有这一百两，我那同行虽然过的是乞讨的日子，但最少还活着。听说这大善人和这凶手还是一个人。”
小可说道：“这可怪了，既然施舍，为何又杀人？”
老乞丐左右张望一下，悄声说道：“听说这个人是独行盗，施舍了银子，却被我那同行暴露了行踪，杀人灭口。”
小可又问道：“还有什么怪事？”
老乞丐喝了小可桌上的一杯茶，继续说道：“这第二件怪事发生在城外，前几天我们几个兄弟发现了一个去处，是一个荒废的宅院，那宅院可是不小，据说二十多年前这家人好像得了瘟疫，死的一个不剩，从此就荒芜了，也没有人敢到那宅院去，据说闹鬼！”
小可问道：“老兄你可相信真的有鬼？”
老乞丐笑道：“那鬼神都是有钱人相信的，向我这样的贫贱之人怎会相信鬼神？不过我那几个兄弟倒真是见了鬼的！”
小可盯着老乞丐，一副很有兴趣的样子。
老乞丐接着说：“那几个兄弟以为已经过去了二十多年，或许那宅子已经平静了，我们乞丐本来就是露宿街头的，他们却想找个窝，白天去那宅子看了下，晚上决定住进去，谁知道半夜的时候几个人像疯狗一样窜了回来，其中一个告诉我，他们遇到了不干净的东西，说的时候满脸惊恐，说完就死了，吓死的，几个人全死了，你说怪不怪？”
小可接道：“确实是古怪，那宅子在哪里？”
老乞丐奇怪的说道：“从此处往西有五里路，孤零零的在一片林子中间，很好找，客官你要干么？”
小可笑笑：“老兄你有所不知，我便是那龙虎山张天师坐下的大弟子，下山专门抓鬼超度亡魂的，这可是一场功德！”
老乞丐展颜一笑：“原来如此，这位小爷不想竟然是龙虎山张天师的大徒弟，老乞丐我跟您说会话想必也沾了您的仙气，下辈子做个有钱人！”
小可起身向老乞丐一抱拳：“就此别过！”说罢真的往西方走去！
老乞丐回头冲老板吆喝道：“老板，给我来碗面，先付钱！”
那面馆老板听到乞丐要面已经脸色阴沉下来，又听到先付钱才仿佛阴云被吹散了一条缝隙，收了三文钱，端上来一碗面！
老乞丐津津有味的吃着面，路边又走来一个小乞丐，小乞丐面上青肿不堪，走路一摇三晃，好像饿的没有了力气，眼睛长的倒是好看，却似蒙了一层灰气。来到老乞丐的身边坐下。
老乞丐瞅着小乞丐，心里一阵酸楚，好似想起了自己刚讨饭的时候，也是这般年轻，还要脸面，要了脸面就得经常挨饿，经常被打，竟然起了同情之心，又要了一碗面，送到了小乞丐的面前，小乞丐感激的冲老乞丐笑笑，也不客气，三口两口大吃起来，看来实在饿极了！
两人吃完了面，老乞丐琢磨着和小乞丐聊聊天，传授一点乞讨的经验，可是看小乞丐一点兴趣也没有，就说起来刚才的事情，说自己居然遇见了龙虎山张天师的大弟子，居然还给了自己十几文钱。
小乞丐问：“张天师的弟子是不是长的气宇轩昂，一身仙气。”
老乞丐道：“张天师的弟子也不是一身仙气，拿了一把剑却是红色的，听说西边的庄子闹鬼，去抓鬼了！”
小乞丐听到红色的剑，脸上一愣，也没有继续听老乞丐再说什么，竟然往西方跑去！
老乞丐留在原地，望着消失小乞丐，脸上竟然有些怜惜，怜惜的还有身边忽然出现的一个年轻人，这年轻人正是在小可屋子出言告诉盈盈小可可能再不会回来的男人。
小可到了那庄子的时候太阳已经西沉，那庄子的大门只剩下半扇，而且还歪靠在墙边，围墙显然比较结实，只是坍塌了一点点，破破落落的不定什么地方烂了一个洞，从洞里长出不少的杂草。小可从门口望去，虽然天还没有黑，里面却已经到了夜晚，门口的杂草有三尺多高，再往里只能看到几颗树，枝叶繁茂，只是那枝叶竟然给人的感觉是黑色的，树底下一排排的房屋，只看到轮廓，小可却没有走进，只是在外面远远的看了一会，然后返身就走，庄子外面是树林，小可找到一颗大树，上到树梢开始睡觉，他需要休息，他知道走进去就要精力高度集中，时刻准备着一场恶战。
小可睡的很沉，他不知道在他睡着的时候，走过来一个小乞丐，小乞丐在庄子门口犹豫了一会，显得很害怕，但毅然走了进去，周围的景色已经渐渐暗淡，那座庄子里面更加黑暗，如同一只怪兽吞没了那个小乞丐！
小可正在熟睡的时候猛然听到了一声惊叫，那惊叫的声音竟似乎是盈盈，小可惊醒的时候已经满身的冷汗，可是他实在想不到盈盈居然跟踪而来，居然先他一步走进了前面的庄子，小可还以为自己做的是梦！
入夜的时候，天上只有星辰万点，外面略微可以看到一些东西，那破旧的庄子里更是阴森的可怕，好似人间的鬼域，小可的身子比猫还要轻，钻进了庄子里的野草之中，缓慢的前行，好像捕食的一匹狼，接近那片屋子的时候突然静止下来不动了，仿佛本就是生在那里的一块石头，草丛里的蚂蚱，蛐蛐，各种各样的昆虫从他的脸上爬过，他居然动都不再动！
小可已经动也不动的等了两个时辰，可是庄子里除了鸟叫的声音，居然一点动静也没有，小可依然在等，可是外面已经有了动静，无数的火把突然燃起，竟然将整个庄子包围了，接着小可就听到了外面的喊话：“梵风老贼，你已经插翅难逃，赶快出来受死！”
小可没有想到城里的人也找到了这里，但他除了等什么也不能做，外面的人开始放火，院子里都是野草，一年年的野草堆积在下面，年久的成为肥料，年浅的成为燃料，火势汹涌，转眼已经快烧到小可的身边，小可依然没有动！
小可没有动，可是有一颗树上有了动静，小可看到一个人从树上飞身而下，背上居然还背着一个人，小可等的就是这一刻，那人即将落地的时候就看到了一道剑光，红色的剑光，外面火势熊熊，剑光来处看不清人，剑已到咽喉，那人只好闭目等死，可是剑光居然消失了，睁开眼睛只看到握剑的人立在旁边，眼睛里满是诧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