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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狱中惊魂(上)

作品名称:大雪漫天飘      作者:栳杨      发布时间:2017-10-22 20:20:08      字数:3808

  秦朋望着一动不动的冯剑!血红着眼道:“俺俩不能板(丢)下他不管。”符利怒道:“纯粹放狗屁!非叫景三哥亲自来请吗?”秦朋望着冯剑!掉下了一串眼泪。符利不由分说,拽着他俩往回爬去。两股会边打边退,离了黄口,景志刚方才松了口气,停下来问道:“秦朋!冯剑咋样了?”秦朋啜泣道:“还在地上爬着,就算不死,也得叫‘亡国汉奸’抓住。没想到是他救了咱们。”景志刚道:“大伙都看到了,这个人仗义啊!从昨天到今天,先叫郭瘸子逮住,又叫小银他俩捆上,还晒(扔)进嫪嫪(猪)圈里,挺窝囊的。这会倒像变了个人,这么耍挂(麻利),真小看他了。”秦朋道:“他本来身体强壮,只是被绳捆了一天一夜,才显得窝窝囊囊。”景志刚叹道:“要不是他夺下机枪,咱们脱身还真不易!真是万幸啊!”
  毛小银道:“留几个笛把(精干)的人接应他吧?”焦守则道:“他不可能逃出来。”景志刚道:“叫秦朋在这儿等他!但愿老天保佑他脱险。冯剑对咱有天大的恩情,只要他活着,就是上刀山下火海,也得把他救出来。他要是被害,咱们就给他报仇!天马上明了,大家也都累了,赶紧回家睡觉。还得留个人在这儿打探消息。”谷启孝道:“我留下来,和秦朋做伴。”焦守则烦躁道:“别添乱了,这样的精细活儿,你不中。”谷启孝不服气道:“你咋知道我不中呢?”焦守则道:“愣证瓜叽(鲁莽),急毛子撅腚(冒失)!是不是你把冯剑打伤的呢?净帮倒忙。”谷启孝自知理亏,不敢吭声了。
  秦朋道:“打探消息的事儿也交给我吧。”贺志岩道:“光你自己不中,我和小银也留下来吧。”焦守则道:“人多了无用,再留下一个,两个人有个照应。”秦朋道:“我反正得等冯剑!‘一头羊是赶,两头羊也是放!’人多目标太大,反而不好。”孟加来道:“不能耽搁,得早拿主意啊!”景志刚对秦朋道:“可得小心点!”秦朋道:“别瞎掺茧(拖延)了,快麻里(点)走吧。”符利道:“不管,一个人忒单烦(孤独)了,万一出事儿!连个预联(商量、谋划)的人都没有。三哥!我也留下来。”景志刚道:“这样最好。”秦朋还要坚持,景志刚拍板道:“就这么定了。一有消息,别打邓(停),赶紧回去!都在家等恁俩的信呢!”要过两人手枪,率大家架着受伤的同伙!从小路匆匆地走了。
  秦朋、符利见道旁有个麦秸垛,躲藏进去。过了一阵儿,只见几十号人在王国汉、郭瘸子的带领下嚷嚷着往北追去。秦朋、符利望穿秋水,却始终不见冯剑的踪影。日上三竿,秦朋、符利从麦秸垛里钻出,化装成赶集的,来到黄口。远远望去,街头布满了大兵,个个荷枪实弹,如临大敌,气氛明显紧张。通过一路盘查,两人来到集上。街上行人稀小,两人进了一家饭店,听到有人交头接耳谈论,说昨晚“两股会”跟“护路队”干起来了,还说“护路队”死了三个,抓住一个黑胖子!却没蒋风起的消息。打探准了,秦朋、符利跑了一夜,早已是疲惫不堪,雇了辆马车,返回丰县梁寨集报信。
  却说冯剑摔倒在地,神志尚自清楚。他挣扎着爬起身来,趔趄着来到关押蒋风起的小屋,从窗棂往里一看,屋内却空无一人!正发愣,一旁窜过几个人来,把他扑倒在地。有人拎过风灯一照,兴奋地叫道:“就是在梁寨集抓住的黑胖子!得捆紧点。”递过麻绳,几人一起动手,把冯剑捆得结实,送进一间低矮的牢房。
  看守是两个人,高个看守姓关,叫关建节!长着一张驴脸,见送来一个犯人,还用绳子捆着,不以为然地摇摇头。关建节把冯剑推入牢房里,说道:“从今天开起,你就成我治下的兵了。在我这儿也蹲不长,阎王爷快勾你的名了。我干点好事儿,积点阴德,把绳子给你解下来,叫你活着的时候如适(舒服)点!到了阴间,在阎王爷那儿给我添两句好言,下回无常鬼勾魂时,别来找我。”矮个看守姓项,叫项墩子!粗夯壮实,五短身材,睥睨道:“捆他又不碍你啥屌事儿?”关建节不理他,只管给冯剑解绳子。顶墩子又道:“你是日岛(喂)饱撑的呀!戳计(惹)他治啥呢?”关建节轻蔑道:“关在这儿,就是长出翅膀,也飞不出去。”解开绳子,倒背手出去了。项墩子瞪了冯剑一眼,锁上牢门,也跟着一块出去了。
  冯剑只觉肩膀剧痛,活动了一下,感到没伤骨头。牢房内早有一人,躺在一张快散架的木板床上,已是奄奄一息。天渐渐亮了,冯剑细看那人,依稀跟翠菊姥爷相似,断定就是蒋风起。
  日上三竿,那人终于苏醒过来,看着冯剑!有气无力地问道:“你是谁呀?”冯剑反问道:“您是翠菊的舅舅吧?”那人眼露诧异,微微点了点头。冯剑道:“我叫冯剑!您没忘翠菊救过的那个外地人吧?”蒋风起嘴角透出一丝笑容,颌首道:“原来是你呀!翠菊爷俩这会咋样了呢?”冯剑摇头道:“我也知不道。”本想告诉他邱翠菊家叫郭瘸子烧了,见他伤得这么重,忍住没说。
  蒋风起忧心忡忡道:“还有俺家里人,也知不道咋样了。”冯剑安慰道:“景三哥正想法子救你出去呢!”蒋风起一怔道:“是志刚他们?”冯剑道:“外边打枪,你没听见吗?这阵子不响枪了,八成都撤了。”蒋风起问道:“你是咋进来的呀?”冯剑道:“和他们一伐(起)来的,我挨了狗日的一枪,叫他们逮住了。”蒋风起有些生气,蹙眉道:“景志刚跟我这么多年,心里咋没一点回负(数)呢?我一个人陷进来还不够嘛!再叫弟兄们冒险。”冯剑道:“他们也是救你心切啊!”蒋风起冷笑道:“大不了一死,头掉了也就是碗大的疤。你出去后,给景志刚他们捎个话,就说是我说的,照顾好我的妻儿老小,别再想着救我!”冯剑道:“他们一定会把救你出去的。”蒋风起道:“王国汉不会叫我活到晌午的。”冯剑疑惑道:“不会吧?”蒋风起道:“昨天黑搂(夜里)一闹,他还能放过我嘛!冯剑!你得想法子出去呀!”冯剑尴尬道:“我砸死他们一个人,他们也不会放过我的。”
  蒋风起神秘道:“咱设个计,我身下床板早就散架了,你拆下床帮,把我砸死……”冯剑骇然道:“你……你说得这是啥话呀?我咋能……”蒋风起强撑一口气,有气无力道:“他们早晚杀我,倒不如死在你的手里。砸死我后,你就说和我有深仇大恨,是专门来杀我的,与两股会无关,这样你兴许能够出去。”冯剑斩钉截铁道:“我和你无仇无冤,你又是翠菊的舅舅,我咋能杀你呢?”蒋风起耐心道:“你是在帮我呀!他们还知不道咋把我弄死呢!你就忍心看着我像同志虎一样活活钉在门楼子上风干吗?那才是活受罪呢!”冯剑听他这么一说,左右是自己的不是,万难选择。但要叫他砸死翠菊的舅舅,他的确下不了这个毒手。蒋风起见他犹豫不决,哀求道:“你就行行好吧。听我的话,把床帮拆下来。”挣扎着用脚一蹬。那床本就破烂,床帮掉了下来。蒋风起命令道:“快拿起来。”冯剑见他怒视着自己,又害怕又恐惧,抓过床帮,握在手里。
  蒋风起已是苟延残喘,催促道:“趁看守不在,赶紧送我上路。”冯剑讪讪地抱着床帮,尴尬极了,哪肯动手。蒋风起见他不砸,无奈之下,央求道:“扶我起来。”冯剑不知他干什么,赶紧上前,把他扶了起来。蒋风起两手扶墙,似狂风中的弱柳,左右摇摆。冯剑关切道:“您还是躺下吧。”蒋风起强撑身体,拚命一推,不让他扶。冯剑只好撒手,站立一旁。蒋风起道:“翠菊从小没爹没娘,欣嘴(嫁人)半年守寡,是个苦命孩子!你别嫌弃她呀!”说罢喝道:“快把床帮举起来,使足力气,朝我头上砸。”冯剑把床帮往地上一顿,埋怨道:“大叔!我是来救你的,咋可能砸死你呢?您真乳落(糊涂)啊!”蒋风起喘息道:“算了……还是我忌佳(自己)来吧。见了景志刚!给我传个话,叫他们记住:就是饿死,也绝不能当汉奸!”突然,他不知从哪儿爆发出一股子力气,猛得朝对面墙上撞去。冯剑大惊,急忙上前拉他,却没拉住,只听“嘭”地一声闷响,蒋风起竟然撞得脑浆崩裂,横尸地下。冯剑被眼前发生的这一幕惊呆了,不知所措。响声惊动了两个看守,嚷嚷道:“是咋回事儿?”急忙跑了进来,一看眼前的情景,也是十分惊骇,冲冯剑问道:“是你把他砸死的吗?”冯剑双手抱着床帮,茫然反问道:“我砸死的?”项墩子道:“牢房里就你两个,你手里抱着床帮,不是你砸死的,那是谁砸死的呢?”冯剑忙把床帮丢弃一旁,辩解道:“是他自己在墙上石(碰)死的,不关我啥熊事儿!”关建节紧张地检查着蒋凤起的尸体!一脸沮丧。项墩子鄙视道:“别瞎屌瞅了,脑浆子都崩出来了,死得挺挺里(没救了)。”关建节早已吓呆了。项墩子幸灾乐祸道:“关建节!你这乱子惹大了。王队长本想把蒋风起活活钉在门楼子上示众,来个杀一儆百。看来,今天那门楼子上得钉你了。”用枪逼住冯剑!关建节赶紧拾起麻绳,三下两下,麻利地重新把他捆了个结实。
  关建节腿肚子打颤,朝项墩子谄媚道:“兄弟!王队长问时,你千万别说是我解开黑胖子身上的绳子啊!”项墩子退出监牢,把牢门落锁,板脸往地上一蹲,架子端得老大,打着官腔道:“你不解绳子,他能砸死蒋风起嘛!我得实话实说呀!”关建节苦瓜着脸跺脚道:“我的亲爹!你这么说,王队长还不活剥了我呀!你就饶我这一回吧。”项墩子道:“我饶你不难,问题是王队长饶不饶我!”关建节哀求道:“兄弟!见了王队长!你就给我添句好言,中不?”项墩子道:“那你教给我!该咋说呀?”见他口气软下来,关建节屁颠颠道:“你别提解绳子的事儿!就说是蒋风起自己撞墙死的。再说,蒋风起也是该死的人了,晌午挂上门楼子,难说活到天黑。”项墩子仰着锅饼脸,半天不吭声。关建节见他如此,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项墩子慢吞吞道:“我这么说,你给我啥好处呀?”关建节心里明白,赶紧许愿道:“我心里有负(数)。俺妹妹今年十七了,早该欣嘴(嫁人)了。我知道你对她有意,回去我跟俺达达说说,欣(嫁)你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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